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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不断被墨离击落的箭,还有清脆激荡的兵刃之音,她没有回头,眼前只有越来越近的彼岸。
只要过了沼泽,再往前,便是茫茫北邙山。
还有十丈,九丈,八丈,七丈
就在离沼泽边缘不到三丈,两人正腾空跃起进行最后一个飞跃之时,熟悉的呼啸再次传来,目标依旧是宁天歌。
左右皆无遮掩,上下亦无着落,唯一可替她挡箭的是墨离,但这一挡,也许便是他的一条命。
“你先过去!”她猛地将墨离往前一推,神情决绝。
半空中的身形因这动作一滞,铁箭转瞬即到,眼睛里,是渐渐放大的箭头,脑海中,却是墨离被她推开的刹那,那眸里的惊怒。
两岸火光连接一片,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仰头看着半空中那衣袂飘舞的身影,等着血溅白衣的刹那。
“当”!
又是一声利器交接的声音,却是比先前那一声更沉,带着嗡嗡作响的余音,震得她耳鼓微微发麻。
蕴含了十足内力的白光硬是将那冰冷铁青色的箭头打偏了方向,擦着宁天歌的肩头斜射出去,而那道白光在偏离了直线之后依旧去势迅疾,笃地一声钉在一根火把上,火光明艳,剑柄震颤不休。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未及眨眼,结果已然不同。
也就这剑入火把的顷刻,宁天歌已越过沼泽,落在墨离身边。
墨离脸色有些发白,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他全部内力,然而这些都不及他这一刻的怒火。
宁天歌飞快地扫了眼周围形势,顾不得流血的肩头,抓起他的手就往北邙山走,“快走,他们马上追来。”
一拉,拉不动,再拉,还是拉不动。
她一回头,见墨离站在原地不动,一双眸子在火光下更是黑不见底。
“走不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刚才为什么要推开我,我明明可以替你挡开!”墨离沉着声,眸中一点光亮渐盛。
她沉默了一下,放开他的手,转身自己先行。
幽冷的夜风从远处吹来,拍打着长草,扬起地上的黄沙,在半空中打着旋,偶尔有几颗吹进她的眼睛,她闭了闭眼,没有用手去揉。
为什么要推开?
这个问题问得好,好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回答。
墨离没有再问,闷不作声地走到她身边,撕下一块衣袍,沉着脸替她包扎了伤口。
两人沉默而迅速地朝北邙山而行,远处,火把接成两条长龙,渐渐朝这边奔了过来,隐约还能听见纷杂的脚步声,紧追不舍。
行至山口,突然狂风大作,大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朝这边急涌翻滚,遥远的天际开始传来阵阵闷雷,天色更加昏暗,树枝猛烈摇摆,眼前的北邙山犹如一只等待猎物的怪兽,只等着吞噬一切。
感觉到身边的脚步声有些沉重迟缓,宁天歌向墨离望去,却见他气息微喘,额头汗大如豆。
怎么回事?
宁天歌伸手将他扶住,刚触及他的后背,手心处黏腻冰凉的感觉便让她心头一惊,“你受伤了!”
“没事。”墨离喘了口气,拉过她的手,“先赶路。”
她一手将他拨开,强行将他身子转了过来,右侧肩胛下方的肋骨处,一支长箭赫然在目。
“这就是你所谓的没事?”她的火一下子上来,分不清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没有伤到要害,当然没事。”墨离撑着一棵树干,疲惫地闭上眼睛。
就在铁箭第二次射来之前,这支箭射中了他,但他没有出声,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根本未让宁天歌察觉。
而将全身内力贯注于剑上将铁箭撞偏,则彻底让他在内外损耗之下支撑不下去。
“咔嚓”轻响,宁天歌果断地将露在身体外面的箭杆折断,小心解下包裹系在自己腰间,然后半蹲在墨离身前,抓住他的双臂往身上一送,“我背你。”
墨离想要挣扎,“我自己能走。”
她托着他臀部的手便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这个时候了还逞什么强!”
他蓦然睁开眼睛,这个女人,竟然打他屁股!
身上背了一个人,难免会影响速度,身后追来的火光渐渐由弱变强,那些人,身手并不弱。
宁天歌的额头沁出一层密密的汗,这已是上山的路,若是平时根本不觉得什么,此时背上的墨离虚软无力,整个人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时间一久,便觉出了吃力。
风势越来越大,乌云已布满了整个上空,雷声在云层里一阵阵地滚辗过去,声声犹如辗在人的心头。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可清晰地看到攒动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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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庶女,苏若心
出生克死生母,一岁克死奶娘,去哪里克到哪里,
算命的说她在十八岁之前不能在家,需在乡下放养至成年,
可还没来的及成年,就死了,
再醒来,灵魂已悄然转变,眼睛少了丝惧怕,多了丝狡猾,
克人是吧,那我就把所有得罪我的人克一遍!
山贼打劫,姐反劫你。
婶婶暗算,我反算你一计,
小妹欺负,我让你自食其果,
邻居笑话,我让你再也笑不出口。
女腹黑,男奸诈,誓死将爱情进行到底,压你到死为止。
第一百一十章 那就一起死吧()
“放下我。”墨离伏在她肩头,平静地说道。
宁天歌紧抿着唇,眸光如沉沉的黑夜,只是加快了步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你背着我,我们两个都活不了。”
“那就一起死吧。”她亦是平静到极点的语气。
一道白亮的闪电忽拉一下在天际划开,照亮眼前浓密的山林,不堪狂风吹折的长草左右摇晃,山路陡峭难行,女子双瞳湛黑,神情坚毅,如高山上伫立千年的磐石,没有什么可以动摇。
身后的火光忽然暗了下去,她心里一沉,背上的男人已淡然开口,“他们追上来了。”
刚才那道闪电照亮了山中的一切,也照亮了他们的所在,一人受伤,一人负重,此时已是收紧罗网,收获猎物的最好时机。
所以,他们弃了手里的累赘之物,全力以赴誓要将他们抓获。
“追上来,就一定能抓到我们么?”宁天歌冷哼一声,一颗小丸已从衣袖滑入手中。
身上容纳空间有限,但必要的东西,她还是备着的。
又一道闪电裂开长空,照得四下里一片白亮,更照亮了身后那些如豺狼一般凶狠的眼睛。
沙尘飞旋,百草劲舞,在漆黑低沉的天幕再次闭合之际,宁天歌猛然发力疾奔,尽管眼前浓如黑墨,眼睛暂时处于盲区,然而她在之前就已找好去路。
掩身于一棵粗壮的老树之后,她屏息静等着那些追兵越过她往前直追,在他们恢复视觉的那一刻,将手中小丸朝右前方弹了出去。
一阵浓烈的烟雾腾然升起,伴随着呛人的气味,催人泪下。
这种烟雾与气味将追兵迫后退了数尺,但也因此吸引他们的注意,等烟雾稍退,他们立即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树干后,宁天歌冷冷一笑。
声东击西。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要杀对方多少人,而是摆个**阵将他们引开,眼下,需要休息的不仅是她,更是受了伤的墨离。
眼看着暴风雨就要来临,当务之急是必须找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四周全是树木,找个树洞藏身应该不难,但只怕一个天雷下来,两人连命都没了。
“往那边走。”墨离这时指了指身后,“那边有几块大石,看看能不能避雨。”
宁天歌转身看去,果然见他所指的方向有几块巨石突出来,位于几棵百年老树后面,位置比较隐蔽。
不得不感慨彼此之间的默契,根本不需要她多言,他就已经知道要做什么。
背着他小心地避过斜支出来的树枝,宁天歌绕过大树,但见两块大石分立两边,上半部分朝中间倾斜,顶端有粗大的树藤交缠出一个天然的顶棚,上面堆积了碎石泥土以及无数根茎藤蔓,经过多年的雨水冲刷早已坚固如石。
虽然不大,勉强只能容纳下他们两人,但对于眼前处境来说,已是难得的好去处。
“咵啦——”
未等他们安顿妥当,天际突然一道响雷破开浓厚的乌云,豆大的雨点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宁天歌连忙猫下腰身,将墨离小心地放到底部大石上,让他未受伤的左侧靠在里面,之后才挨着他在旁边坐下。
刚坐稳,又一声震天响雷,转眼间暴雨如注,天上仿佛裂开了无数道口子,如瀑大雨倾泻下来,雨飞水溅,轰鸣一片。
石台虽高于地面尺许,然而雨势太大,地上泥水不断溅起,很快打湿两人衣角,而带着湿气的寒气也无遮无挡地直扑两人身上,宁天歌倒还好些,墨离的脸色却更为苍白了。
她略一沉吟,解开腰间包裹,又将怀里与袋袖中的东西全掏出来塞进包裹里,这才单手去解墨离替她绑肩部伤口的布条。
“你要做什么?”墨离微启着眸子,见她这一番忙碌不禁蹙起了眉,“你那伤口的血刚止住,你解它做什么。”
宁天歌不语,只是利索地解去布条,随即脱下外袍一抖,那袍子就铺展成一面。
她探出身去将它遮在石洞外,上面用几块石头压住,两边袖子系在藤蔓上,衣服立即成为一幅帘子,隔开了外面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