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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先皇的第五子,瑾兮略微知道这位纪王的事,七子夺嫡,输者为寇。
“原来五哥没死。”
“苍寂言费尽心机地要本王死,可惜本王偏偏不遂他愿!”
“这样活着,不如死了。”苍寂桐对这位纪王没有太多感情,唤一声五哥,不过是辈分。
纪王瞬间冷脸,目光如毒蛇,死死缠住苍寂桐,“本王是被陷害的!你居然也要本王死?”
“你已经一败涂地,又何必苦苦挣扎。”苍寂桐打量着眼前的人,“本王只是觉得,蚍蜉撼树,徒增笑料罢了。”
纪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笑了几声又猛烈地咳起来,“那你要本王如何?咽下这口气吗?你看看本王这副样子,这副鬼样子,见不得人,见不得光,一辈子只能躲在这里,可是苍寂言呢,他称王称帝,坐拥天下,凭什么!”
“所以便要谋逆吗?”
“他二十年前以谋逆之罪诬陷本王,罪名难洗,不如坐实。”
瑾兮是知道二十年前的事的,先皇第五子聪慧恭敏,十五岁被封纪王,又加之母家强盛,是储君的有力竞争者,直接威胁到大皇子苍寂言,苍寂言设计诬陷纪王谋逆,证据确凿,先皇下令诛九族,纪王母妃一族被血洗,纪王见阴谋败露于宫中自焚身亡。
“有胜算吗?”
“你觉得本王没有?”
“通敌叛国。”苍寂桐看向纪王的眼光里已经没有温情了,即使同出皇家,即使是血亲,“五哥,皇家兄弟再怎么争斗,就算斗得头破血流,也不能便宜了外人,这是苍家的天下,这是苍奡,不是北牧的天下,皇家子嗣怎能容许北牧坐收渔翁之利?”
纪王哑口无言,若不是被逼到绝境上,他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怎么会通敌叛国,怎么会联合敌国之人瓜分自己的国土?
“纪王死在二十年前,五哥不如当自己死了吧。”苍寂桐这话是要抹杀苍寂殊的存在了。
“你知不知道当年是谁救了本王?”
“忠义侯。”苍寂桐没有丝毫迟疑,他看见纪王的那一刻就猜到了。
瑾兮一愣。
“你怎么……”
“忠义侯宅心仁厚,朝中相信五哥清白的人不多,忠义侯算一个,他救你不稀奇。再说,这是炎凉,忠义侯生活的地方,戚将军是忠义侯的旧部,他能护着你,最开始也是看在忠义侯的份上。”
“七弟果然才智过人,不过,七弟倒是把忠义侯拖下水了。”
“忠义侯不会谋逆,他不过是救了你一命,只是让人照看着你,忠义侯救你,不是为了让你苟且偷生、通敌叛国。”
“他希望本王好好活着,可是本王可以吗?你看看本王的样子,你不觉得吓人吗,不觉得恶心吗?”纪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本王宁可他没有救过本王,本王宁可死在二十年前,可是本王就是活了下来,本王不争,难道等着苍寂言垂怜吗?”
“那不如死了吧。”苍寂桐知道纪王是无可奈何,他背负着冤屈,背负着母族的血债,他不可能好好活着,他放不下,就只能如此。
“你若杀了本王,也得给本王陪葬!”
“就凭戚将军吗?”苍寂桐满是嘲讽地笑着。
黑旗军领头上前一步,“王爷,接到黑夜的消息,戚将军及其两千私军已经全部拿下,派去烧村的人已被斩杀,炎凉城中的守军没有叛变,另外,纪王剩下的两万亲兵已经全部剿灭,无一生口。”
黑旗军共百人,有两位领头,一为黑夜,一为白夜,黑夜与白夜各领五十人,黑夜在暗,白夜在明,黑旗军一到炎凉,黑夜旗下的二十人监控戚将军的私兵,而黑夜亲率自己旗下的三十人与白夜旗下的三十人直接上山,待苍寂桐一声令下便可以斩杀黑袍男子的两万亲兵,同时白夜率二十人在山中接应苍寂桐,昨夜与瑾兮唠嗑的便是白夜。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以斩杀两万多人?”纪王这才知道自己太小看苍寂桐了,他自以为有两万亲兵绝对能让苍寂桐有去无回的,“怎么可能?你不可能召集比本王还多的人马!”
“五哥该死心了。”苍寂桐说得倨傲,“兵贵于精而不贵于多。”
“你!你也想谋逆吧?”
苍寂桐没有回答他,整个山洞里的人都沉默着,只有纪王在猖狂大笑。
“肯定是,你要这私铁,不就是与本王一样要武装自己的亲兵吗?你说本王谋逆,那你呢,不也是谋逆吗?”
“本王不是你,不会走到你这一步。”
纪王听不明白,瑾兮却听明白了,皇上一定会逼苍寂桐走到争位的那一步,所以苍寂桐不得不提早做准备,不得不强大起来,但是他不是纪王,不会让自己穷途末路,不会通敌叛国,更重要的是,他不会输!
纪王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手捂着嘴,血从指缝里渗出来,瑾兮看一眼便知,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纪王烟灰入肺,命不久矣。
“王爷,戚将军带到。”
“进来。”
黑夜押着戚将军走进来,在苍寂桐面前站定。戚将军一看纪王已经受制于人并且声声咯血,挣扎想上前,“王爷!你怎么了,王爷?”
苍寂桐看了瑾兮一眼,瑾兮摇头,苍寂桐心下了然,这纪王是活不长了。
“咳咳,倒是害戚将军与本王同死了。”
“忠义侯托末将照顾王爷,末将心甘情愿地跟着王爷,死又如何,末将还怕?”
“忠义侯可有吩咐你谋逆?吩咐你通敌叛国?”苍寂桐冷声喝道。
“什么通敌叛国?瑞王莫要血口喷人!”戚将军一听这话,怒目圆睁,“末将舍生忘死、保家卫国,怎么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
“七弟,通敌叛国是本王一人所为,与戚将军无关!”
“什么?王爷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戚将军不可置信地看着纪王。
“不然,本王凭什么?”纪王满脸的落寞,“就凭你我吗?可笑。”
苍寂桐原先也不肯定戚将军会通敌叛国,戚将军的为人,最多是被人利用罢了,“忠义侯只是托你照看纪王,你为何要帮着他谋逆?”
“瑞王!你看看这里,你看看炎凉,看看这里的子民,你看看那些保家卫国而伤残的士兵,你说,当今皇上如何?”戚将军满腔怒火,化为悲凉,“你倒是看看啊,这里的子民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不如何。”
“那么,是不是应该推翻他,推翻这个昏君!”
“推翻后呢?谁主天下?挑起战乱,受苦的也只是百姓。”
“我们可以推选明君……”
“何谓明君?”苍寂桐步步紧逼。
“安定天下,休养百姓。”
“这些苍寂言没有做到吗?”苍寂桐叹气,“有光明起,黑暗与之俱生,一个国家再昌盛都无法隔绝天灾人祸,无法消除痛苦和贫瘠。的确,炎凉贫苦,可戚将军可曾看过江南的繁华,山东的强盛?苍奡立国不过百年,能有怎样深厚的根基,能有怎样庞大的家底,皇上有心救济天下人,但是他高居庙堂,万事缠身,能有多大的精力去照顾每个人?顾家容易,顾天下难。”
戚将军没有说话,细细回想苍寂桐说的每一句话,猛然发现自己被唆使了。
“七弟的话里有偏向皇上的意思啊,难道七弟不想取而代之吗?”
“本王在意的是十六年前的事,无心帝位。”
“可是皇上会放过你吗?”纪王笑得嘲讽,“十六年前父皇驾崩、武家被屠,皇上在其中参与了多少呢?若是日后七弟查到皇上是十六年前旧事的凶手,是顾全大局放过皇上,还是报仇雪恨呢?”
“五哥难道不知,父皇钟意的储君人选一直是本王吗?”苍寂桐居高临下地看着纪王,“皇位本就是本王的,只是本王想不想要的问题,父皇都钟意本王,你以为本王会不如苍寂言吗?”
“本王命不久矣了,临死之前能知道七弟有心取而代之,本王也能想象到苍寂言的下场了,如此,也没什么太大的遗憾了。”纪王轻笑,没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戚将军罪不致死,望瑞王手下留情。”这十几年都是戚将军在照料他,尽心竭力,人非草木,纪王感激戚将军的恩德,再说戚将军有谋反之心,也是他所蛊惑的。
“好。”苍寂桐不是看在纪王的面上答应的,只不过是因为这里的私铁需要有人帮他守着。
“这是北牧中与本王有联系的人的名单。”纪王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名单,交给苍寂桐。
苍寂桐没有动,暗一上前接下,展开,给苍寂桐过目,苍寂桐点头,“本王会处理干净的。”
纪王知道苍寂桐还是防备他,不过这也没什么,小心为上,“瑞王若是没有来炎凉,本王怕是要孤注一掷地拼一拼了,索性你来了。本王何曾愿意背负通敌叛国的骂名呢?”
“你还能活多久?”苍寂桐问,他现在还要利用戚将军,不会在戚将军面前杀了纪王,但是纪王绝不能活过明天。
“本王……呵,没有几个时辰就要去了,这些年一直用药拖着,今年却拖不住了,本王本想乘着还有一口气在……”纪王缓缓闭上眼,牙齿稍稍用力,鲜血从他嘴角流出,纪王再也没有了声响。
“王爷?”戚将军上前抓住纪王的手臂,“王爷,你……”
黑夜伸手在纪王脖颈上一探,“纪王已经去了。”
“安葬他。”苍寂桐背过身,不去看纪王。
“是。”黑旗将纪王的尸体带走,寻了一处清幽之地安葬,立碑,碑上无字。
“戚将军,本王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天亮之前本王要听到你的答复。”苍寂桐不怕戚将军不服从他,他的身边站着的可是炎凉的救世主,戚将军要是真的在乎炎凉的子民,就一定会答应。
白夜押着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