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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听无忧山弟子肯帮她说话,瑾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多看了那个小弟子几眼,可是他与瑾兮对视的刹那就变了脸色,立马移开眼,左顾右盼,慌张又紧张,可方才对视的那一眼,瑾兮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害怕,痛苦,还有愧疚……
为何会是愧疚呢?
“你知道什么?”瑾兮问那小弟子,即使他不肯看她。
“不——”浔茶开口却破了音,任谁都看出了他不同寻常的紧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就是随口一说的,我不说这话,你也会说的!”
“可你是在帮我说话,同一句话,你说和我说,是全然不同的味道。”瑾兮不肯放过那小弟子,他分明有问题。
“我都说了不知道,你还想怎么样?我只是……只是想找出真凶,给藏海师兄报仇而已,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苍寂桐的目光突然深沉了几分,他明明在看浔茶,可又让人觉得他的目光不在浔茶身上。
“你至少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正如苍寂桐所言,瑾兮善于攻心,“你们无忧山不是认定我是凶手吗,为何要说找出真凶?再说,你说的是真凶,而不是凶手,证明你潜意识中已经认定凶手不是我,而是另有他人!”
“不——不是,你不要说话了——”浔茶捂住耳朵,有些疯癫,“我不知道,我说了……”
但瑾兮根本不管浔茶几近崩溃的情绪,声音越发凌厉,“他们指控我害死了吟风和藏海,明明是两条人命,你却只想找出真凶为藏海报仇,证明你不知道害死吟风的凶手,但对于藏海的死,你是知道些什么的,我甚至可以认为,你知道真凶是谁,但是你不敢说!”
浔茶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素闻启家嫡女会蛊,可以迷惑人心,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一名无忧弟子挡在浔茶前面,“姑娘这么咄咄逼人,可是恼羞成怒?”
“就是如此,我看就是这个妖女蛊惑了浔茶师弟,才会让他神志不清,口不择言!”
“住口,不准你们这样无礼!”瑾兮是炎凉的救世主,炎凉的子民怎么容许别人这般辱骂他们的救世主!
“我不知道!”浔茶冷静下来,但他依旧不敢与瑾兮对视,只是看着瑾兮脚下的青石地砖,“你不用再套我的话。”
“我师弟涉世未深,说话难免有不妥当之处,你何必要抓着他不放呢?”致远说。
“我确定自己没有用毒,但吟风确实死于药人血,所以必定是有人藏有药人血来陷害我!”瑾兮的目光越发凌厉,那群无忧弟子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浔茶,你当真不知道吗?”因着浔茶入门晚,是无忧山最小的一名弟子,也因为苍寂桐有个瑞王的身份常年不在无忧山,所以这是苍寂桐第一次叫浔茶的名字,也是他跟浔茶说的第一句话。
“我……”浔茶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他心里憋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不吐不快,可是若要说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
“那吟风师兄的死呢?她欠无忧山的,是两条人命!”
“我说了,我刺他那刀是算计好角度和力道的,绝不致死!”瑾兮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此刻显得苍白无力,“我没有杀吟风和藏海。”
“不是你,是谁?”无忧弟子厉声质问,“吟风要杀你,你怎么会对他手下留情?”
“我若不手下留情,你们能活到现在来和我叫嚣吗?”无忧山欺她至此,瑾兮还有必要给他们留情面吗?
无忧山弟子虽然承认瑾兮的厉害,那是出自异族的嫡女啊,但他们嘴上是不会承认的,毕竟面子上过不去。
可苍寂桐是承认的,有一段回忆他不敢回想,却又不得不承认,当年那个六岁的女童,她走过之处,人来不及反抗就已经死亡,她是踏着满地的尸体缓缓走来的。
“若不是因为你们和苍寂桐的关系,我在无忧山之时会那般捉襟见肘、身受重伤吗?”
“你这妖女竟然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羞耻!”
“我没有什么实证可以证明自己的明白,但是该解释的,能解释的,我都解释过了,你们不信我,我也无可奈何,但我奉劝你们一句——”瑾兮冷着眼看着无忧山的人,“你们绝不是我的对手。”
“瑾姑娘说她没有杀人,就是没有杀人,你们这群人,我们炎凉不欢迎你们,走,赶快走!”瑾兮的态度摆明是下了逐客令,炎凉的军民自然不会再让这群无忧弟子不知死活地叫嚣下去,炎凉百姓不约而同地上前,态度强硬地让他们离开。
瑾兮转身,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她与苍寂桐对视,坦坦荡荡,甚至带着一些小骄傲。
“苍寂桐,我知道自己背负着很多骂名,可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我只在乎你,我只要你相信我。可我知道,无忧山对你来说很重要,我虽然不热心,也不爱管闲事,但是为了让你心安,我会查出真正的凶手,我不希望我和你之间还要隔着藏海和吟风的死。”
“你认定我相信你?”苍寂桐只是反问了这么一句话,好似不轻不重的一句话。
“发生了那么多事,你还是奋不顾身地来救我,苍寂桐,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我看上的男人,你刚刚说,只要我解释你就会相信,我也相信。”
“你觉得,浔茶会是凶手吗?”
“原来是叫浔茶啊,倒是个好名字。”瑾兮知道苍寂桐指的是刚刚那个慌张的小弟子,“可是,他那个胆子不适合杀人,更别说能这般处心积虑又嫁祸他人了,但是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苍寂桐突然抬手,食指按在瑾兮紧皱的眉头上,稍微用力地揉了揉,“要不要去买串糖葫芦吃?”
瑾兮偷偷地湿了眼睛,阳光洒进她的眼睛,像融进深海,溅起了满天星光。
苍寂桐在笨拙地安慰她。
“你的眸子是暗红色的,不是纯粹的黑。”
瑾兮佯装认真地思考,突然凑近,歪着头问,“是不是很像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像,比较小的糖葫芦。”苍寂桐给瑾兮比了一个手势,眼睛也跟着眯起来,“就这么小,不能再大了。”
可能就是这句话惹到了瑾兮,他买给她的糖葫芦,有半串都被瑾兮硬塞进他嘴里了,这酸酸甜甜、女儿家喜欢吃的小东西。
第254章 儿臣楚黎(1)()
楚黎马不停蹄地赶到北牧皇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这期间戚涵武和辛野拒不上交虎符,带着苍奡百万大军驻守到了炎凉。
楚黎在北牧皇宫门口下马,守宫门的侍卫见来者是生人,上前正要开口问话,楚黎就拿出了令牌,见此令如见皇上,宫门口的守将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起来吧。”
楚黎疏离地看着那些侍卫,可又让人觉得他并没有在看那些侍卫。
“谢大人。”楚黎的淡漠,没有让这些侍卫觉得他可以被怠慢,反而让他们觉得楚黎身上有皇族子弟的贵气,更有上位者的通身威严。
楚黎收回令牌,守将不敢怠慢,赶紧放行,又恭恭敬敬地问,“大人可要末将带路?”
本来没有守门侍卫带路这一说的,可是侍卫看楚黎实在是眼生,怕他不认路,才有此一问。
“不用了。”楚黎离开再久,有些东西还是深刻地记着。
“大人请。”侍卫心里对楚黎再好奇,也不敢再多话。
楚黎有些失神,这段路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走过了?
以前,他年幼的时候,母妃曾带他走过这段路,去看外头的庙会,可没过几天,夜里漆黑一片的时候,父皇也带着他走了这段路。
他记得父皇很严肃很沉默也很紧张,所以不像平时那样容易让人亲近,他被父皇扯着走,身边还跟着顺喜。
他们急急忙忙地走着,左顾右盼的,生怕被人瞧见,也因此,他们连灯笼都不敢提。
其实,那段路并不黑,月亮和星辰的光芒正安静地洒落,可是楚黎却觉得那天晚上黑沉沉的,那段路上没有丝毫的光亮,他看不见前面的路,也望不见后头的路,可是那么黑,他看见了父皇,看见了顺喜,在宫门口,看见了王伯庸。
“殿下。”顺喜从御花园穿出来,就瞧见了楚黎,欢欢喜喜地迎上去,“皇上让奴才赶紧来接殿下,没想到奴才着急忙慌的,还是来迟了。”
“公公还认得出我?”楚黎认得出顺喜不奇怪,毕竟顺喜的模样没有变,只是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而已,可是顺喜能认得出长大后的自己就……也说不上奇怪,只是觉得有些……
“奴才怎么会认不出殿下呢?老奴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殿下小时候的样子还一直清晰地印在老奴的脑子里。”顺喜上下打量着楚黎,像是家中长辈长久地看着归家的游子,“隔了这么多年再见到殿下,老奴心里真高兴。殿下的眉眼像极了皇上和菀妃娘娘。”
“我还以为在这宫里,没多少人记得母妃了。”听以前熟识的人提起母妃,楚黎突然就湿了眼眶。
“记得记得,该记得的人一直都记得。”顺喜捏着袖子擦了擦眼角,“奴才该死,明明应该高兴的,怎么还把殿下惹难过了。来,殿下,这边请,皇上正在等你。”
楚黎深吸了一口气,眼里的湿意被风带走,他跟在顺喜后面,一如多年前,那个幼稚的孩子牵着母亲的手,由顺喜领着去见父亲。
御书房中,楚翼辰有些坐立不安,这手中的奏折也看不明白了,索性放下奏折去喝茶,企图安抚那颗激动的心脏。
可是这茶索然无味,还不如白开水好喝,楚翼辰又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又到窗子口张望,“这个顺喜怎么还不把人带来?平时也没见他老得走不动路啊。”
楚翼辰又走到桌子边上,用手探了探茶壶的温度,有些凉了,连忙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