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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兮周身升腾起一股冰蓝色的火焰,烧毁了她大半肌肤,瑾兮吃痛,扬手打翻了床边的水盆,水盆摔在地上,哐当哐当,转了好几圈。
瑾兮眼角下的鱼鳞,乳白中透着粉蓝,带着血丝,已经过了很久了,她眼角粉嫩的伤疤还是很清晰,真的像是一辈子都不会淡退。
瑾兮猛然睁眼,深如海的眸子水光潋滟,冰蓝色的火焰瞬间熄灭,她被烧毁的肌肤上覆盖着如羊脂玉的鱼鳞。
苍寂桐以为,瑾兮睁眼的时候,他会看见那一双血眸,冰冷得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被雨淋透了的月光。
瑾兮缓缓闭上眼,皮肤上的鱼鳞变得透明,氤氲着清清浅浅的光亮,然后被月光打散,鱼鳞化作点点荧光,夜风一吹,纷纷扬扬地散满了屋子,又钻出木窗,去做夜色里的繁星。
鱼鳞散尽,露出娇嫩的肌肤,只是瑾兮眼角淡淡的疤痕依旧。
沙漏里,最后一粒沙子滑落。
“她手背上怎么会……”美人师父站在床边,正好能看见瑾兮那浸过湖水的手背上,鱼鳞飘散后,赫然印着一道符咒,朱丹色,“这符咒为何这么眼熟?”
苍寂桐握住瑾兮的手,仔细打量着她手背上的符咒,不单是美人师父,连他都觉得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这好像是启家独有的花纹。”美人师父只觉得眼熟,却说不上来这符咒究竟意味什么。
启家?若说启家,苍寂桐只在神女墓见识过。
苍寂桐用手指摩挲着瑾兮的手背,“这应该是神女墓下,那人鱼尸骨上刻着的符咒。”
“好像是……”美人师父又看了几眼,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点头,“的确和人鱼尸骨上的符咒一致。”
“可为何会出现在她身上?”
“若那人鱼是启家先祖,那瑾兮身上的符咒就意味着……她体内的鲛人之力彻底觉醒。”
“所以,月圆之时,瑾兮虚弱痛苦至此,是因为鲛人之力企图冲破这凡胎肉体。”
如此,方才瑾兮体内鲛人之力的狂暴就有了解释。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但不管怎么说,美人师父终是松了一口气,“但她活着就好。”
苍寂桐把瑾兮的手安置在被子里,他坐在床边,低头时目光就落在了瑾兮平坦的小腹上,突然觉得酸涩,可她活着就好。
……
北山。
观星阁的窗子大大地开着,红衣女子倚靠着窗台,望着那轮血月,笑得风情,让北山之巅上单调苍茫的雪景多了些旖旎。
“瑾兮体内的鲛人之力彻底觉醒,这天下尽在我启家囊中!”
大祭司端坐在阁中矮桌前,心情大好,倾酒而尽。
第245章 在明明徳()
苍奡,金銮殿。
“什么叫辛野以虎符调遣五十万大军赴苍北边境?什么叫辛野自拥为主帅,位比戚涵武?这像话吗?”王伯庸拿着加急军报,怒不可遏,“那辛野是什么人?是沈城的心腹!”
“这辛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虎符,他手里的虎符应该是忠义侯的那块。”大司马道。
“这还用说吗?沈家为北牧奸细,害死忠义侯,这虎符定是被沈城那老贼夺走的,谎称下落不明。怪不得沈家被抄家时,没有找到忠义侯的虎符,原来是在辛野手中。”王伯庸一派的人自然是顺着王伯庸的意思往下说,“这辛野定是和沈疏狂同气连枝,妄图颠覆我苍奡!”
“李侍郎这话不对,辛野率五十万大军和戚将军同心协力击退北牧贼人,势如破竹,连连攻取北牧两座城池,是我苍奡的福音啊!”
“也许是辛野在和沈疏狂做戏,牺牲小利,助长辛野威望,等到辛野功勋高著的时候,再给苍奡致命一击!”
“尚书这话也在理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辛野现在是谁的人。”
“辛野若是向着我苍奡,手中握有虎符却不上报,私自调兵谴将,其心可诛啊!”
“且听老夫一言,我苍奡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既然辛野有将帅之能,我们何不加以利用?毕竟那北牧狼子野心,正对我苍奡虎视眈眈啊,加之南陵作壁上观的态度,保不准会和北牧协作。”
“赵大人,若是那辛野包藏祸心,你这做法就是置我苍奡于险境啊。”
“若无可守边疆之将帅,那才是处于险境!”
朝堂上,文武大臣各抒己见,吵得不可开交,王伯庸见此,怒火还未下心头,这头就疼起来了,实在是聒噪啊!
“别吵了,不如听听右相的意见。”林侍郎适时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余下的大臣都颇为赞同。
“如今苍奡已守住疆土,又有百万大军压境,他北牧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辛野心志不明,让他手握重兵实在是太冒险了!”王伯庸这话,群臣深以为然。
“右相所言甚是。”
“如今局势已定,这虎符断不可留在辛野手中。”王伯庸心中已有计策,“下旨让辛野交出虎符,他若是肯,那兴许可为苍奡所用,留他做个副将也未尝不可,但他若是不肯,那就是拥兵自重,企图谋反,那断不可让他活命!”
“右相这一招高明,甚妙甚妙!”
“各位若是没有异议,那我就代皇上下旨了。”
“右相英明,我等没有异议。”
“好。”
王伯庸喜上眉梢,这大权在握的感觉真当让人心驰神往。
……
……
王右相府。
一个小沙弥站在府门口,手里拎着一个香囊,“阿弥陀佛,小僧是天音寺的拂尘,特地来拜见王夫人。”
守门的小厮自然知道自家夫人信佛,每年都会去天音寺祈福,见来人是天音寺的僧人,自然不敢怠慢。
“小师父且等会,我这就去通报。”
拂尘点头,安静地等着。
守门的小厮也不敢让僧人久等,快去快回,回来时身后跟着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杏雨。
“怠慢小师父了,快这边请,夫人正煮茶以待。”
“有劳了。”拂尘话不多,点头算是与杏雨打过招呼。
杏雨在前带路,因为拂尘是出家人,不吃官场世家寒暄的那一套,杏雨也不说,省得自讨没趣,又惊扰了佛缘。
“夫人,天音寺的小师父到了。”
王夫人起身问好,请拂尘落座。
“不敢。”拂尘走到王夫人面前,将手中香囊递给王夫人,“前日打扫客房时,在床下找到的香囊,因着那间客房只有女施主住过,想着应该是您的东西,所以主持特地让我送过来。”
拂尘口中的主持,即是承远大师。
王夫人接过香囊,拿在手里端详,轻轻皱眉,“这香囊……”
王夫人想说这不是她的物件,但将香囊翻过来时,却看到香囊上的绣字——明德。
女子的香囊上怎么会绣这样的字?“在明明德”是修身之道,是为政之道,岂是女子会绣在鸳鸯香囊上的字?
王夫人又多看了僧人几眼,目光深沉,但拂尘神色如常,似乎并不知情。
王夫人恍然记起,年幼时与瑞王一同学习的情景,“明德”二字,是王夫人教给瑞王听的。
那时候瑞王年纪还很小,刚刚记事,才会认字,只知“明德”,不知其深意,后来瑞王稍长,还特意为“明德”二字请教于她。
王夫人心弦一动,手中暗自用力,探得香囊内似有东西。
“多谢小师父,特地将香囊送来。”
王夫人让杏雨去拿月饼,特意拿了几大份,然后亲自递给拂尘。
拂尘惶恐,不敢收,“物归原主而已,女施主莫要折煞小僧。”
“今日中秋节,这是府里做的月饼,给天音寺各位师父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小师父莫要推辞了。”
既然是心意,拂尘就没再推辞,收下后又向王夫人道谢。
“东西送到,小僧就回去了。女施主,告辞。”
“我送小师父到门口吧。”
“有劳了。”
王夫人亲自送走拂尘后,才回了房,屏退了丫鬟,坐在梳妆台前,将香囊打开,里面正藏了一张纸条。
“挟天子以夺苍奡。”
短短七个字就足以让王夫人心慌,下意识地将纸团捏在手心里。
王夫人定了定心神,又将纸条打开,仔细审视纸上字迹,是瑞王苍寂桐不假,那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香囊上绣着鸳鸯,指的是她的夫婿?
挟天子以夺苍奡——王夫人闭上眼,许久再睁眼时,眼里一片清澈,没有其他神色,只是将纸条放到烛火上烧毁。
王夫人将那只香囊收好,换上了温柔的笑意,打开房门,去迎夫君下朝。
王伯庸踏进府邸,刚走过前厅花园,就瞧见王夫人正往这里来,便喜笑颜开。
“夫人慢些走。”王伯庸扶住王夫人,“你莫不是忘记自己走路总是绊到?”
“夫君又要取笑我?这都十几年了,你就记着这么个老梗?”
“我怕你磕着碰着摔着。”王伯庸揽着夫人一同往院子里走。
“楚黎呢?还是没消息吗?”王默轩这几日一直缠着王夫人讨要大哥消息,“这都几天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夫人莫担心,楚黎拿着军事布防图,事关重大,这行踪不能轻易暴露,免得被歹人惦记上。”
“这我懂,可是边境交战,我实在放心不下。楚黎好歹来封信报平安啊!”
“楚黎有勇有谋,他的本事你也是看在眼里的,莫要担心了,楚黎他不会有事的。”
“若是有了消息,你可得告诉我,默轩也在担心大哥。”
“谨遵夫人之命。”王伯庸讨了句巧话,又想起门房说的话,便问,“听说天音寺的小师父来过了?”
“是啊,刚走不久。”
“你莫不是又要去天音寺礼佛?”王伯庸语气里有几分哀怨,“又让为夫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