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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唇角,葛兰感觉被强压在后背的右手一阵酥麻,使得她有半秒的愣怔,身前的人越发得寸进尺。
葛兰偏头,林恩的唇角落了空。
他早有准备,并没有失望,只是探出左手反锁了房门,直接将伍德隔绝在了门外。林恩的另一只手,也摸到了她的腰间,那把便携式手枪的枪托落在了他的手心,但没抽出来,葛兰反手压住了他的手背。
葛兰冷眼看着他如此防备自己,嗤笑出声:“你以为离了枪我就不能将你摔倒在地吗?”
林恩将整个人的体重都放在了葛兰身上,两人身体相贴,他的鼻尖碰到了她的侧脸。他一笑,气息全数喷在葛兰脸上,夹着薄荷的烟味,她不知道林恩居然抽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我当然见识过你的厉害。”林恩从来都不会小看她,心里甚至很清楚,如果是被自己整个人乃至右手压在门上,她甚至不用同自己废话,上一秒的他很可能已经被扔出了窗外了,“也知道你不会伤了我。”
他在赌,赌葛兰没有对他下狠手的想法,所以才要挑战她的权威去抽那把枪。
葛兰曾说过林恩是赌徒,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谁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用在彼此的身上。尽管不是现在。
一把枪而已,葛兰不需要靠它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安全。她松了手,同时也推开了林恩,力道大得令林恩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幸而一手撑在了摆放在房屋中央的钢琴上,几道重重的音阶响彻在房里。
这间房葛兰是第一次进入,像是林恩的专属房间,放了钢琴。其他的摆设,也像极了在柏林初见时酒店的房间。她想,林恩一定经常来这里。
借着力道,林恩也顺势将枪拔出。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葛兰已抬脚将枪踢飞,重重地砸在了玻璃门上再次发出了巨响。
不过一瞬,林恩愣了愣,盯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忽而笑起来。
林恩站稳,手指没有离开三角钢琴的黑白琴键。
“你才不会让自己置身于任何危险之中。”所以他才觉得心悸,“如此惜命,却几次因为救我差点儿死了。”
“我为了钱,而你的命很值钱。”葛兰从不欺骗雇主。
林恩沉默了一阵,他在思量自己的命值钱是否值得高兴。
他面向葛兰微微一笑,耸肩道:“假设这是我的资本,至少你对我有了一层好感。”
“我不会喜欢你的。”她也不相信林恩的爱情,他在她眼里满口谎言。
从来没有女人一本正经地拒绝他,林恩下意识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很愉悦,长手指在琴键上弹出几个音节,葛兰记得,这是几个月之前他在音乐会上演奏的《平湖秋月》,古典式的序章,戛然而止时也充满了上世纪的悲怆。
琴音末,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方才的剑拔弩张,恢复如初温润如玉的模样。
“以前的我起码不会令你讨厌对吗?”林恩没有看葛兰,盯着琴键没有动,自说自话,“我可以假设你也曾对我有过好感,人的眼神无法欺骗人。”而他最擅长观察眼神,葛兰看他时,眸子里有别的东西闪动。是什么,他不能确定,只是觉得单方面的欣喜。
葛兰没有反驳他的话。她得承认,林恩的确不让她讨厌。
可是那又如何?
“你和我生在两个世界。”
“哪两个世界?”他笑了,觉得她的推托之词听来可笑,至少她还有原因,比什么都没有强,“你我都活在修罗场,又或者是地狱,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爱你。”葛兰再次强调。
这比不喜欢还要让人觉得难堪,林恩抬手轻放在胸口:“你爱谁?”他凄凉地苦笑,似乎已经听见心在滴血的声音。
“没有谁。”葛兰好看的琉璃目闪烁着。她爱谁?想不出来会有谁。她曾用真诚对待过的人,后来都背叛了她。她想不出来,还有谁值得爱。
心,早已经长了老茧。
“总有一天,那个谁,会是我。”林恩笑了,指着她的心,“不惜一切代价。”
他说得郑重,像是在宣誓。
可惜誓言最不可信。
第71章 清除任务()
“葛兰使用了蜂鸟,在奥兰多。”杰克汇报最新情况时,特意观察了莫雷的表情。
莫雷转过背对着杰克的旋转椅,单手放在眉间,抚平了皱褶。
“我们……要提醒她吗?半个月之前,她已经尝试用入侵的方式进入基地的网络。”杰克小心翼翼,生怕这个消息惹怒了莫雷,就连没心没肺的他,也有些心软了。
“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轻举妄动。”莫雷终于开了口,冷漠地拒绝了杰克的提议。天知道,莫雷长官对葛兰有多在意。即便如此,他能做的,却也只有这么多了。
“她很可能已经遇上了罗拉,瞒不下去了。”杰克依然担忧。
“我知道。”
“长官……”
“克尔和布鲁斯回来了没?”莫雷的声音低沉,听得出来,是从胸腔里挤出的声音,“回来了。”杰克摇头,心里已经猜到长官如此一问的目的,他的手悄悄地握成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让他们准备行动。”
“可是……”杰克还想要再说点儿什么,但莫雷制止的眼神令他不敢贸然再开口,话锋一转,他提议道:“罗拉在奥兰多,她可以参与行动。”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莫雷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沉吟了一会儿,他又交代杰克,“你们谁也不能帮葛兰,她必须经历这一劫。”
“是。”杰克低头,已经将任务发布了出去。这个命令,他甚至不愿意当面示下。
“拜伦怎么办?”
“让维多利亚送他去反省室,没有半条命不能出来。”
杰克倒吸了一口气。半个月之前,杰克发现拜伦想要偷偷联系葛兰,就被关押了起来,如今如果得知M军团要追杀葛兰的话,拜伦铁定会发疯。但即便如此,杰克也没料到,长官甚至不惜取拜伦半条命,也要让葛兰死。
收到命令的众人里,维多利亚最为冷静。
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可惜了拜伦,“如果你求饶,我可能不会让你太痛苦。”
反省室一向是维多利亚的地盘,黑漆漆的房间,拜伦被机械困在中央的椅子上,他的身上带了许多电子设备,40V的电压通过一道道线路穿过他全身,每一次都不得不让他战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电击让人体的承受能力降到最低,她不会让拜伦死掉,但会让他生不如死。
然而,这一切只是开始。
拜伦的沉默激怒了维多利亚,她咬着牙在他脖子上打了一针,奄奄一息的拜伦这才扬起脖子吃痛地叫出了声音。
这种药剂,能加倍让人体会疼痛,最大限度是一百倍。
“为了一个女人,你一定要将自己弄成这样吗?”维多利亚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平日里毫无波澜的声调里出奇地多了愤怒和不忍。
“葛兰……她没有做错什么。”拜伦咬着后槽牙,感受着一波一波电压带来的痛感,猩红的双眼奋力地瞪大,让自己看上去据理力争。
“我们的世界里哪里分对错?”
拜伦不甘心。
“我要见长官。”
“死心吧,他已经亲自下了命令,克尔和布鲁斯亲自出手,他已经够仁慈了,没有让杰克和你去。”维多利亚冷冷地说着,语气里毫无情绪。
她不在意葛兰的生死,就像当初她不在意罗拉一样。维多利亚不喜欢异数,一字一句,她要亲手毁掉拜伦最后的希望,她凑近拜伦耳边,听得见他牙齿摩擦的声音:“长官怎会不知道,你对葛兰有感情,生死之交……呵呵,多么伟大。”
维多利亚听见拜伦咬破牙龈的声响,电流穿过身上的感觉痛得他仰面朝天,嘴角已经有一丝隐约的鲜血。拜伦死死盯着维多利亚的眼睛布满的血丝,似下一秒就要爆裂,尽管见惯生死,维多利亚也愣住了,她微张着嘴迟迟不知道说什么。她认识拜伦十几年,第一次见他的眼角滑下了眼泪。似要证明真伪,她抬手用指尖碰了碰,指尖的湿润和微凉真实触目。
“你……不应该怪长官。”
拜伦颤抖的全身已经瘫软,他再无力气应对这该死的惩罚,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
“当一个女人的出现动摇了一个男人的宏图霸业,制造阻碍的人,没有办法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是规则,拜伦。”
维多利亚试图劝说拜伦接受现实,看在相识十几年的分上。
但是拜伦的一再沉默令她愤怒了。
“我就不信,你真的连命也不想要了。”维多利亚的脸有多美,心就有多狠,对付拜伦她没有拿出十分的本事,如今却要走到一一付诸实施的地步。
“你是我的秘书,不管你有任何理由,都不应该出现在其他男人的房间里。”
凌晨,葛兰从林恩的房里走出来,这一幕,让范西恨透了她。
葛兰没想激怒范西,但易怒的他却又总是被林恩牵着鼻子走。她在想,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转告范西,他其实一直在被林恩愚弄。因为林恩在挑拨两人的关系?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想笑,何况是范西。
就算范西气得朝她扔水杯,她也懒得解释半句。
范西这些年的坏脾气越发难以收敛,气急时抓到什么就扔什么,水杯没砸中葛兰,落在她脚边碎了,范西复又抓起矮柜旁的圣经砸了过去,这次水平线很准,只是依然没有砸中葛兰,被她反手接住了。
“顾朝阳!”范西气得要跺脚,却只有一只腿,无计可施。
葛兰撇撇嘴,难得的心里有了愧疚。她总在无形中激怒范西,每时每刻,他都能暴跳如雷,然而他的面容看上去又似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她实在不应该如此。
“你总是这样子,我没办法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