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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作,这睡相,还说没事,谁信啊!”
吴金银的贱笑打断了陈莫的思绪,陈莫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而张雪也睡着了,而且脑袋都已经贴在了他的胸前。
“到了吗?”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句,发现彼此竟然在同一个轨道上的时候,两人紧忙解开了安全带,故作平静地揉起了眼睛,再次发觉彼此跟自己做着同样事情的时候,两人的脸更红了,为了避免尴尬,两人都想着先看看对方做什么,然后自己再做点别的,于是乎,又出现了两人相互对视的场面。
“哈哈哈……你们俩啊,不光有夫妻相,就连这性格也是一样,不在一起,太可惜了!”吴金银大笑着打开了车门。
陈莫恨恨地瞪了吴金银一眼,打开车门就朝着他冲了过去。
没走两步,陈莫就停在了原步。
他发觉,自己现在竟然深处一座公墓之内,而且还是一眼望不到头、漫山遍野都是墓碑的大型公墓。
张雪声音有些奇怪地呢喃道:“怎么来这了……”
吴金银指了指那个正拿着扫帚清扫焚烧炉的老人说道:“在青市,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赵长青了。”
“他是谁?”陈莫好奇地问道。
吴金银使劲抻了抻懒腰,道:“赵长青的师父,田五六!”
“师父?”
陈莫和张雪两人又一次跳到了同一轨道上,发觉到这一现象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不由就红了,就像那被冉冉升起的旭日染红的云彩一样,煞是好看。
第26章 对与错()
“他为什么不救赵长青?”陈莫不解地看着吴金银。
“你们在这等着。”吴金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径直走向了田五六。
当那个枯瘦如柴、身材佝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田五六被吴金银扶至眼前的时候,陈莫的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般的透不过气。
八十好几的田五六,就像是那在田野里竖了几十年的稻草人,一阵清风吹过,都会让人不禁担心他会被吹散了骨头。
“田叔。”
“你认识他?”
听到张雪对田五六的称呼,陈莫不由就好奇起来。
张雪默默点了点头,从吴金银手中扶过了田五六,细声说道:“田叔是这里的看门人,我常来这里祭拜朋友,所以认识。”
陈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刚刚张雪看到来的地方是这里的时候,脸上会露出惊讶之色。
“啊!啊啊……”田五六伸手示意着大家到房子里边说话,在他张嘴的时候陈莫才发觉,这个老人的嘴里没有舌头。
吴金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陈莫的肩膀:“不是没有管过,而是管不了。守婴人一身的本领全在这‘符’和‘咒’上,食指和舌头都被人剪了,他还怎么管?”
“什么?”吴金银的话如同一道旱天雷,将陈莫劈愣在了原地,这时陈莫才发觉,田五六手套的食指部分完全就是耷拉在下面的。
“啊啊……”田老爷子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似是在向大家说这没什么一样,十分平静地领着几人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陈莫一行四人都变得沉默下来,默默跟着田五六走进了那间干净整洁的宿舍里。
二十多平米的小屋,被田老爷子收拾的井井有条。从床单到桌布再到那杯垫,皆是一尘不染的白色,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田老爷子是一个对生活要求极高的人。
“坐吧。”吴金银拉着陈莫坐到了那枣红色的联邦椅上。
赵长寿因为身材太过魁梧的原因,只能是蹲在那门口看着众人。
田五六将张雪摁到了联邦椅上之后,就从一旁的古代才有的翻斗柜里边拿出了一个竹筒,小心翼翼地往茶壶里倒了点茶叶。当暖壶里的热水冲进茶壶里的时候,泌人心扉的茶香瞬间就在小屋里弥漫起来。
陈老爷子也爱喝茶,家中藏有不少名茶,但是田老爷子这壶茶的香气,却是超过了陈老爷子喝得任何一种。
“这是婴茶,虽然叫茶,但其实是草。一些体质特殊的婴儿被人埋葬之后,周围就会生出一种墨绿色的草来。将这种草晒干之后,就是这种茶。是他们守婴人特有的,普通人谁知道哪种草能喝哪种不能喝。”
本来还想端起茶杯来上一口的陈莫,在听到吴金银的讲述后有些犹豫了。这东西毕竟是长在尸体周围的,多多少少还是让人的心里边有点膈应。
田老爷子看出了陈莫的心思,笑眯眯地指了指陈莫手中的茶,又指了指陈莫的心。
吴金银轻声说道:“老爷子的意思是,茶脏点没什么,但是人心不能脏。喝脏茶的人不代表心脏,喝好茶的人也不代表心正。”
“啊啊!”田老爷子十分开心地朝着吴金银竖了竖大拇指,似乎在为他能够正确理解自己的意思而开心一样。
陈莫尴尬地笑了笑,轻声说道:“田老,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拿起茶杯才知道,这水有些烫,等会再说。还有,老爷子,您不用比划,你可以动口型,我能看懂。”
“你年纪轻轻还会读唇语?”田老爷子一脸惊讶地动起了嘴。
陈莫点了点头:“我妈打****着我画符念咒,所以我能看懂唇语。”
田老爷子默默点了点头,从床底下抽出小板凳,坐到茶几的对面抽起了烟。
陈莫连忙从口袋里边掏出烟递了上去:“老爷子,抽这个吧。”
田老爷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扭起了烟卷。
陈莫向吴金银使了个眼色,吴金银连忙笑眯眯地蹲到了田五六身旁:“老爷子,今儿我们过来,可不是为了抽烟喝茶。他是陈百炉的孙子,刚入这行,和我当年一样,血气方刚。这不,碰到了赵长青的儿子后非要把这事查个明白,您看看是不是……”
田五六惊讶地看着陈莫打起了口型:“你是陈老弟的孙子?”
“您认识我爷爷?”陈莫好奇地问道。
田五六微微一笑:“谈不上认识,只是有幸见过他几回而已。陈老弟,是个奇人啊!既然你是陈老弟的孙子,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们走吧。”
“难道您就不想为徒弟报仇吗?”陈莫眉头紧皱地问道。
“报仇?呵呵……”老爷子微笑着放下了烟卷,慢慢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当看到他身上那一个个鸡蛋大小的烂疮时,几人的头发不由就炸了起来。
陈莫目瞪口呆地看着田老六:“老爷子,您这是……”
田五六一脸自嘲地笑了笑:“仇是报不了了,能用我这条烂命,换文龙个周全,已经算是造化了。”
陈莫声音低沉地问道:“也是他们干的?”
田五六笑而不语地放下了衣服,拾起了烟卷就起身离开,走到门前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陈莫。“小伙子,别为了一时之气毁了你们陈家,更何况……还是为了外人。”
“老爷子,我叫陈莫,刀锯地狱的梵音音译。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给我取这么个名字,不过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该下地狱。在昨天之前,我还只是个憧憬大学生活的普通学生,但是现在,我更关心的是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说实话,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从小到大我没有给过乞丐钱也没有扶过摔倒的老太太,不怕您老笑话,我小时候碰着打架的都得躲远远的。但是……不管再怎么样,我也算是个男人。自古以来,山东这地界上就出那英雄好汉,我不想当英雄,也不想当好汉,但是血性这东西,不是我想他没有就没有的。如果今天,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长青死的不明不白,那我学人所不学、会人所不会的还有什么意义?”话落之时,陈莫一仰脖就将那杯婴茶倒进了口中。这番话乍听之下好像是他在劝田五六,不过仔细一品,又仿佛是在劝他自己。
舌头被剪了、食指被砍了、就连身上都生起了烂疮,田五六的惨状令人震惊,更令人胆寒。陈莫也害怕,但是害怕从来就不能做为放弃的理由,最起码在陈莫这里不是,就像他小时候因为怕黑不敢在晚上进坟林一样,可他也一样进了,原因无它,他得进去。
田五六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坐到了板凳上,慢慢地给陈莫对起了口型。
赵长青之所以会成为一名守婴人,完全是因为他和刘慧那不满两岁就夭折的孩子。
在给孩子做法事的时候,赵长青认识了田五六,知道了田五六是做什么的之后,他便拜其为师。
田五六本来是不想收他的,毕竟做这行的人都是打小练起的,半道出家的和尚可念不好这个经。
谁知道这赵长青铁了心要做这一行,一有空就来到墓园帮田五六的忙,久而久之的,爷俩就有了感情,田五六也就认下了他这个徒弟。
赵长青的悟性并不好,不过他的耐性却是十足,特别是面对那些难缠的婴灵时,他哪怕是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去劝,也不会盲目的将其封入泥石之中。
正是这个原因,赵长青自当成为一名守婴人之后,没有说是采取强硬手段封关过任何一个婴灵。
李娜,是赵长青最看好的学生。
四年前,她怀了韩国留学生朴成俊的学生,本来大学生怀孕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偷偷把孩子打掉就可以了。可是这事竟然被李娜的父母知道了,李娜父母闹到了学校。
结果可想而知,李娜被退学,朴成俊回了韩国。
李娜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父母嫌她丢人,把她独自一人留在了青市。
未婚先育,违返了当地的计划生育,所以在与妻子刘慧商量过后,两个人就给她租了个房子,偷偷照顾起了她
谁知,在李娜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一帮人以偷生为由强行拉着李娜去医院打掉了孩子。李娜因为这事永远失去了当母亲的机会,受不了打击的李娜最终选择了自杀。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