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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盛世之下;文化教育也随之蓬勃发展。
除了各地的县学、府学以及蒙学堂之外,由朝廷扶植的那些知名学院,也成为各省读书人们最为向往的读书圣地。
陵江书院;前身为越省有名的书院之一,在经由被查封、解封之后,也随之成为了淮江流域颇为出名的书院。
这些年来;不仅是附近几省的学子纷纷上门求学;就是江南、蜀地的学子也由不少,奔波千里而来。
面对着这样多的学子上门;陵江书院仍是秉持了最初的办学理念;招收学子贵精不贵多。
因而;近些年来;书院招生的门槛一提再提。
但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挡不住学子们求学之心。
这日乃是三月初的一天;冬寒渐褪,春意萌动。
这一天,对淮江几省的读书人来说;绝对是个重要的日子;在学子们心中,其重要程度甚至丝毫不亚于本省的院试。
无他,仅仅是因着这一日,乃是陵江书院两年一度招收学生的日子。
这一天,黎明之前,便有数不尽的学子早早的出了淮安府城,一路往陵江书院的方向而去。
因着天色未明,学子们手中都提着灯笼。
再加上这些年陵江书院求学的人多,因而每每招生的时候,书院都会出一些考题,让学子们作答,而后看成绩高低,再取一部分人进入面考,只有经面考合格之后,方才能正式成为书院的学生。
所以,这些士子们不仅提着灯笼,还都提着自己的考篮,装好了笔墨文房等物。
这个场景,简直跟各地的科考场面无二。
此时,天还一片灰麻,陵江书院的山脚之下,已经人头攒动。
一些年岁稍小的士子却也是有家人陪同前来。
一个差不多十来岁的小书生,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色蒙童衫,一看就不是一个出身富贵的孩子。
不过,这孩子虽然衣着穿戴简朴,但却收拾的很是整洁,浑身上下那股坚毅睿智的气质,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爹,都说了,我一个人没有问题的,您非得跟来,瞧,这里又不远,偏生您还费银子租马车。”
少年先是举目望了一眼那不断而上的石阶,眼中尽是向往之色,而后又神情无奈地转身看向身后的中年男人,说道。
“这天都没亮就要出城,还这么远的路,咱们宁可多花一点银子,别误了考试的时辰就不好。”中年男子四下看了一眼,赞了两声,便出言说道。
闻言,少年又颇为懂事地道:“爹,您就留在山脚下休息吧,我自己上去就是了,待会考完了就出来。”
中年男子不放心地看了儿子一眼,最后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虽然算不上多光明,但看路也不存在多大的问题。
少年吹灭了手中的灯笼,交由父亲拿着,自己便提着考篮,拾阶而上。
一路上,阵阵青草的气息入鼻,少年只觉心中宁静了不少。
及至山腰处,却是听闻山顶上响起了阵阵钟声,随即便是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原来,陵江书院的学生们,都是这么早便起来读书。
天道酬勤,陵江书院招生,本就是百里挑一,偏生这些学生还这样用功。
难怪这些年,陵江书院名声大震,书院学生更是接二连三的在各省的乡试和会试中崭露头角。
听着那一片似乎想在耳边的读书声,少年眼中的向往之色更甚,心中越发坚定了必须考进书院的决心。
登上山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立在山门口上的那一副书有‘陵江书院’的牌匾。
纯白色的大理石柱,上面挂着的匾额,却是好像破旧不堪,甚至当中有一条长长的断纹,一眼便能看出,这分明是曾经断过,而后又被人镶嵌拼接在一起的。
偏生是这样一个组合,却是让无数士子们纷纷停在匾额之前伫立良久。
看着那一副被拼接的断匾,少年亦是心神大震,一种莫名的感觉随之而来。
“据说,这块匾额,便是当年丞相大人亲手扶起来的那一块。”
匾额之下,早已聚集了不少书生。
因着离招生考试的时间还早,书生们便开始聊起天来。
自然,那块断匾就成了众人议论的中心。
“不错,好似当年礼部下令查封陵江书院,丞相大人跟季阁老、余侍郎等人据理力争,最后仍是无法,在查封书院之时,这块匾额被摔断了,丞相大人亲自扶起来的。”这人显然更是知道的多,当下便跟众人分说道。
“那礼部还真是了不得,丞相大人进学之地都敢查封,简直是想想都令人难以置信。”一人道。
“笨,那时候丞相大人不过跟咱们差不多的年纪,尚未入朝为官,礼部又哪里晓得,陵江书院居然出了丞相、季阁老他们这些学生。”
随着这人的话音刚落,却是又见一个书生面带憧憬地看了一眼上方的匾额,满面感叹之色。
“陵江书院真是了不起,除了丞相大人,书院也有不少学生入朝,也不知当年丞相大人等那一批的陵江学兄们,是何等风采。”
这人话一出口,却是引着周围书生们起哄笑道:“诶,我说你也太不客气了,眼下咱们都还没参加考试呢,谁给你的勇气称呼丞相跟季阁老他们学兄?”
那人被说了,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爽朗道:“哈哈哈,你们这话说的不对,我既然敢这么称呼,自然是有把握能在今次考进陵江书院,提前称呼丞相大人一声‘学兄’,有何不可?”
这话说的很是自信,但在其余书生的眼里,却是臭屁极了。
再加上此人脸上挂着的那颇为欠揍的神色,更是引得众人牙痒痒地。
“呸,好不要脸。”
“就是,今天参考的士子至少有上千名,据说还只取二十人,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
“迷之自信。”
这几个书生在一处吐槽说话,而那位旧衣少年却是充耳不闻,径直走到那大门之下,此处,亦是有不少书生在观摩那两侧石柱上的楹联。
少年双目直直地看着两侧那楹联,只见上面的笔迹飘逸灵动,字里行间尽是洒脱之意。
少年看着上面的字迹,眼中皆是钦佩之色。
终于是见到了!
“兄台也是喜欢丞相大人的字么?”
这时,又闻一名书生出言问道。
“正是,在下所习却乃丞相大人的字帖,兄台可也是习的顾体字?”听闻来人话语之中好似与他一样所习的乃是顾体字,少年的脸上也多了一份笑意。
“不错,丞相大人的字洒脱俊逸,却又似带着几分梅花般的孤洁之意,在下喜欢的紧。”
那人笑着说道:“只是顾体字易学难精,在写苦练了五六年,却还是没有多大的进展。”
“天道酬勤,咱们只潜心苦练,几年不成便十年,十年不成便二十年,总归会有进步的。”旧衣少年笑着鼓励道。
闻言,那人也是点了点头:“兄台所言正是。据说陵江书院内院,立有一碑,上面的碑文,乃是铭元二年的时候,丞相大人回越省,观摩陵江书院之时所留下的。今日咱们可以研习研习。”
“恩!”
旧衣少年亦是一脸笑意的点头,而后又带着几分羡慕地看着书院内门的方向,道:“能为陵江书院的学生,可真是好,不仅能观摩着丞相大人的真迹习字,更能经常听到曾经的陵江前辈回来讲学。”
“可不是,哪里像咱们,只能从书肆里买字帖来临摹,那字帖又哪里能跟亲观碑文一样呢?”
那人也是感叹道:“不过,听说陵江书院每次招生考试之时,都会拓印一批丞相大人跟季阁老、余侍郎他们的碑帖,留给考生们作纪念,到时候咱们可以抢先预订一套。”
闻言,旧衣少年先是目色一亮,随即却又极快的黯淡下去:“虽是好事,但在下家中微寒,只怕没有多余的银钱”
丞相大人的书法本来流传在外的就少,像陵江碑帖这样的长篇书法,那是更少的。
陵江书院拓印的碑帖,还是首印,并非是翻印,想必价钱更是不菲。
少年心中明白,即便是再想要,但以着家里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也不能买一本这样的碑帖的。
“哈哈,兄台多虑了。”
那人却是爽然一笑,解释道:“陵江书院既然是为了赠与书生们的,自然是不会刻意定下高价,若是价格高了,那岂非是书院在利用丞相大人的名头赚钱么。因而,这一批的碑帖,不过只象征性的收上百十文钱罢了。”
闻言,少年诧异了:“那样的话,就不怕有那些黑心之人,假借参考为名,前来骗取碑帖么,从中渔利么?”
“自然是不会每个考生都发,还需得考入前五百名才可预订。”
那人解释道:“书院山长陆延宁曾说起过此事,言及,若是不得入前五百名的书生,大多并非刻苦读书之人,即便拿到了丞相大人的书法,也不会认真苦练,反而浪费了。故此,每年书院赠送的碑帖,只发前五百名的考生。”
“原是如此,意思就是说,若是咱们考进了书院,便能得到丞相大人的这个陵江碑帖了!”少年神色一振。
那人笑道:“兄台好志向,在下虽是也盼着能考入书院,但今年参考的人多,只怕是希望不大,但无论如何,也必须要进入前五百名,方才不虚此行。”
两人又说了会话,只听闻书院里的读书声停了。
看来是那些陵江学子们散了课,接下来,便是他们这些考生入内应考的时候了。
书生们都是神色一变,往书院内门口走。
少年亦是看了看自己的考篮,见着没什么差漏,也是随着众人往前而去。
及至书院正门之外,却是见着又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