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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军医,我犯了什么错误吗?”
塞纳西指着士兵的绷带说道:“这个士兵已经受伤十五天了,但是他的纱布一次都没有换过。那么脏,很有可能会感染。你难道不知道吗!”
军医愣了一下,看了看士兵的纱布,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然后睁开眼睛对塞纳西说道:“将军,不是我们不愿意给士兵更换纱布,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纱布了,每天都有人受伤,每天都有很多人受伤,流血,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没有更多的纱布给士兵更换,可以把伤口缠住就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能力了,真的,将军,请相信我,我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欺骗将军,将军,我们到底还可不可以得到更多的纱布?现在的纱布,最多三天就要用完了!”
塞纳西愣住了,看了看满地的伤兵,还有他们那一样脏兮兮的纱布,他明白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睁开,挥挥手,对军医说道:“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不怪你,我会尽快联系后方,让他们多送一些药品和纱布过来,你不要担心了,去吧,去吧!”
军医听令离开了,塞纳西又蹲下了身子,看了看那名伤兵的纱布,摇摇头,把纱布解了下来,然后看到了里面正在逐步溃烂的伤口,塞纳西的心里很痛苦,他强忍着泪水,拿过自己的羊皮袋,里面还有酒,先知曾经告诉过他,酒可以清洗伤口,他就记住了,于是他拿着羊皮袋,对伤兵说道:“一会儿会很疼,给我忍住!”
伤兵咬紧嘴唇,点头道:“遵命!”
塞纳西迅速把酒倒在了这名士兵的伤口上,士兵立刻瞪圆了眼睛,大声地吼叫起来,青筋直冒,看上去似乎非常痛苦,身体不自觉的扭动起来,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塞纳西大吼道:“给我忍住!不许动!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伤兵瞪圆了眼睛,大口地喘息着,浑身不停的颤抖,但是他真的不再扭动了,塞纳西用酒和水相互交叉的清洗伤口,然后抽出腰间匕首把已经腐烂的皮肉切割掉,接着从怀里掏出了自己那张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巾,为这个伤兵包扎了伤口,然后又把自己的战袍撕下了一块,加固了手巾:“现在只能这样了,等药品到了以后,再去找军医换一下,知道了吗?”
伤兵眼中积蓄着泪水,他们都知道,相处了那么久,大家都知道那一羊皮袋子的酒是老将军那因病去世的女儿亲手酿造的,老将军不怎么喝酒,但是唯有这一袋子酒是他一直带在身边,都舍不得喝,行军打仗不可以有酒,这是被特别允许的酒,老将军是一小杯一小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但是如今为了给士兵处理伤口,居然一下子用掉了一大半。
至于那个手巾,也是老将军的女儿在去世前为老将军织出来的,老将军一直带在身边不知道多宝贝,之前为一个战死的士兵擦拭身体,现在又为伤兵包裹伤口,所有的士兵都被老将军感动的眼泪直流,那个伤兵更是哽咽不能言。
“我知道你们都很累,都很想家,都很辛苦,我也很累,我也很难过,我也觉得很辛苦,但是。这是我们不得不做的,必须要做的,邪恶的异教徒正在把我们逼到了最后的关头。后退一步,就是无尽的深渊,就是我们的末日,我们都会死,我们的家人会被蹂躏,父母妻儿都会被杀,被侮辱。我们将再无宁日!你们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塞纳西站起来,大声的怒喝。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士兵们齐声怒吼。
塞纳西一挥手臂:“对!我们都不愿意,我们都不愿意。我们要保护自己的妻子,保护自己的父母,保护自己的财产,我们我们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这是最真实的。最正确的。我们要是后退了一步,一切都会离我们而去,一切都会远离我们,这是我们都不能够接受的!
我们的对面,是最强大最邪恶的敌人,三年多来,我们历次被这些邪恶强大的异教徒打败,无数的战友战死。无数的将军为了心中的信念而战死,我们丢失了无数的土地和财富。那都是在先知的带领下,我们用尽全力取得的胜利,用尽全力获得的财富,但是那些邪恶的异教徒却又把它们给抢走了!
他们是无知!邪恶!卑鄙!无耻!他们是我们永远的敌人,是我们最可怕也是必须要打败的敌人!打败了他们,我们就可以拥有美好的生活,败给了他们,我们将再也没有明天!士兵们!告诉我!你们愿意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取得胜利吗!?”
“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
一片呼声中,塞纳西离开了城墙,一步步的离开了这里,他还要去其他地方巡视,路上,他的亲卫将小声的询问道:“将军,我们这样说,可以吗?我们不是为了保护真主和先知而战斗吗?真主和先知听到我们这样说,不会愤怒吗?”
塞纳西突然冷笑了一下,继而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对亲卫将说道:“如果真主和先知看得到我们现在所遭受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拯救我们,三年了,多少士兵,多少将军为了保护他们而战斗,他们却一次也没有出现,到了这个关头,你觉得,还会有多少人相信真主和先知会保护他们?会看到他们?”
亲卫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色惨白。
塞纳西不屑的说道:“这种时候提先知,提真主,你觉得还有用吗?国都要亡了,人都要死了,谁还会关注真主和先知?他们只会关心自己,关心自己的家人,土地,财富,这些最实在的东西,这么多年了,说实话,你见过真主吗?我倒是见过先知,可是先知去世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我们相信他们还在看着我们,但是如果他们真的看着我们,为什么不从天上降下一些药品和纱布,却还要哈里发用财富和土地去购买?
他们已经为先知为真主战斗了太久太久了,流了太多的血,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再让他们继续为先知和真主战斗,只会让他们把最后一点点信仰都给消耗掉,等到我们彻底的失败的时候,最后一点点信仰也不复存在,那个时候,因为信仰而团结在一起的我们会彻底的分崩离析,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真正的末日,那个时候,一切都会没有办法挽回了。
你要记住,没有什么人会在临死的时候还要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战斗,他们始终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切身利益,大家都是一样,没有什么高尚和卑劣,为了战斗的胜利,又有什么是不可以抛弃的呢?就像这袋子酒,这是我女儿去世前酿造给我的最后的酒,可是为了要塞,为什么这是不可以放弃的呢?”
塞纳西拿着羊皮袋子,仰头大口饮酒,然后抹了抹嘴巴,把剩下的小半袋子递给了亲卫将:“不过如此而已,见到了这一切,你还会觉得我之前做的会是什么真正的感情吗?世上所有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这种场合,无一例外,都和我是一样的目的,哪怕为此牺牲掉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也在所不惜!”
亲卫将看着手中的羊皮袋子,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举起羊皮袋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丢掉了羊皮袋子,跟上了塞纳西老将军的脚步,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从喝完那些酒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从现在开始,自己不会为了先知和真主而奋斗,而是要为了自己而奋斗,老将军的话是真的实话,先知和真主已经在天上了,不需要我们为他们奋战了,真的需要我们奋战的,是身后的亲人,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三章 最后的信仰(下)
薛万彻看着眼前的战场,眉头紧皱,难以舒展,不为别的,实在是战况太过于胶着且损失惨重,大唐军队已经战死过一万名士兵,罗马军团也有了三万多人的战陨,更别说波斯军团了,死的惨兮兮的,已经补充兵马三四次了,可是要塞还是那样的坚固,一座辅城都没有被攻破,薛万彻集合了大唐全部的参谋设计战术,但是还是失败了。
建造这座要塞的人显然想到了一切,想到了一切可以在这里用来进攻要塞的地方,说不定他们已经进行了很多次的模拟演练,从很多地方用很多方式动进攻,否则这些家伙不会一看到联军动进攻就迅使用最快的度以杀伤力最大的方式还击,看那种度,一看就是设计的非常严密,而且驻守军队也很熟练。
一座主城,四座辅城,三国联军损兵七八万却依然拿不下一座城池,哪怕至少杀死了五六万的阿拉伯军队,但是只要城池拿不下来,对方就算只剩下一个人,那也是很要命的,几座城池相辅相成,绝对的战略大家才有的眼光,薛万彻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同时他也感觉到如果一开始就可以使用火炮的话,这样大的伤亡是可以避免的。
“再派人去询问火药和炮弹到哪儿了!三天前就说快要到了,现在还没有到!要我等多久!可恶!耽误一天都是几万条人命,他们不担心,我还担心呢!”薛万彻非常恼怒的对身边的士兵下令。
不过士兵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一样,说道:“大帅,飞鹰传书一天都没有断过。上一次来消息是一个时辰以前,他们距离我们这儿还有一天的距离。”
薛万彻怒道:“还有一天!还有一天!昨天就说是一天了,今天还是一天!他们是不是在玩弄本帅!不想要脑袋了吗!”
士兵一脸无奈可奈何:“大帅,不是了大水吗?道路泥泞不好走,这有延误也是无法避免的。而且这一次他们带来了可以防潮防湿的东西,似乎可以保证火药不受潮,这也是一件好事啊!”
薛万彻一挥手臂:“工部的那些墨家子弟要是连这些东西都解决不了,就去死吧!朝廷花那么多钱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