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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有关于自己身世的事,他一句都没有和梨优提及。
此刻,听到程子宴对梨优讲述他的身世,他反而不想去出声打断程子宴,当即放轻了步子走到客厅入口的墙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直到后来听见梨优仿佛自嘲一般说的那一句“但是我的话,以骞并不一定会听”,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当时便莫名地刺疼了一下。
他还来不及仔细地想清那样似乎带着悲伤的语气是因为什么,接着便听见程子宴笃定地回答了一句“你的话,他一定会听”。
他不禁去想,如果梨优真的答应了程子宴的请托,真的对他开口劝他接回程家本家掌权人的位子,他会做出什么样的答复。
他能拒绝她吗?
若按程子宴最后的说法,一旦他不接位子,会有生命危险,梨优会不会为了他的性命安全,想尽办法求他答应?
如果放在过去,他敢肯定,梨优绝对会这样做。
如果梨优这样做了,现在的他可能无论如何都扛不住她那样死缠烂打的请求。
以前他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能绷着脸拒绝她,现在他巴不得她来向他撒娇,讨好他,出于对他的在乎,各种烦他、闹他。
他确实因为父母的死憎恨程子宴,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仇恨是他在遇到梨优之前唯一的生存动力。
遇到梨优之后,比起坚持心中的仇恨,他更在乎眼下所能拥有的梨优。
只要梨优还在乎他——
可是就在刚才,梨优才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他。
程以骞凛下神色,将自己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冲着程子宴冷声警告道,“奉劝你,最好趁早死心,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下一次不会只是请你出去。”
说着不耐烦地转过身,走回餐桌旁,坐回位子上。
程子宴沉悍的目光凝望了自家侄子半晌,才掷下一句话,“阿骞,你最后还是会答应的。”话音落尽,他不再停留,由李婶领着离开了别墅。
对于程子宴最后留下的话,程以骞完全无动于衷,他心里很清楚程子宴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程子宴对梨优说,如果他不接掌权人的位子,会有危险,因为帮里蠢动的那些势力将他这个顺位的正统继承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有除去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夺取主位。
这些利害关系,在普罗旺斯当音乐系教授时他早就理清,或许还要更早。
他一直很明白,只是当时他并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那是在还没遇见梨优之前,他对这个世界毫无牵挂。
直到遇见梨优,他才开始暗中从本家攫取了部分势力,培养为自己单线掌控的势力。
他开始想要活下去,而那些势力就是他亲手打造的盾牌。
程子宴的话,无非就是在警示他,如果不趁早接位子,也许心怀不轨的人忌惮他的能力,忌惮程子宴现今还在位子上,不会轻举妄动。
但是等到那些人完全脱出程子宴的掌控,很有可能就会对他,甚至是他身边的人动手,而他身边的人,准确来说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养女。
第416章 是不是很怕我会死?()
这就是所谓混黑…道的人不能有的软肋。
不过程子宴并不知道,他暗中培植的势力完全可以保证他,以及他身边人的安全。
所以听见程子宴的警示,他连眉头都没皱哪怕一下。
可同样听到程子宴的话的梨优,从先前的对话里迅速分析过后,也理清了这句话可能包含的意义,脸上不禁浮出了担忧的神色。
她怔然地看着程子宴离开的方向,思考着要怎么和程以骞说,才能成功劝他答应接回掌权人的位子。
虽然刚刚才惹毛他,现在又再提那些事,恐怕会惹得他更不高兴,说不定还会冲她发火。
但比起他的安危,就算被他骂也无所谓。
梨优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地说最好。
旁边的程以骞见她从刚才就一直看着程子宴离开的方向,正好也张开唇,准备喊她回神继续吃饭。
“那”
“吃”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又同时在下一秒齐齐停住没再说话,而是互相盯着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视线奇异地、默契地胶着在一起。
程以骞舍不得挪开目光,餐厅里的灯投下澄黄的光,映着梨优吹弹可破的娇嫩容颜,充满了阳光般的温暖,引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他望着她的眼神逐渐盛满了柔情。
梨优被他看得脸颊发热,心头如小鹿乱撞,既慌乱又兴奋不已,可偏偏被他那张俊朗冷傲的面容吸引得无法动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此时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一同沉浸在这样像是带着电流一般,教人浑身酥酥麻麻,心痒难耐的对视中。
直到李婶送走程子宴,返回餐厅,意外瞧见这温情脉脉的一幕,虽然已经反应迅速地,很识相地马上撤离,却还是惊醒了梨优。
“咳。”梨优率先移开了视线,盯着自己的碗,轻声开口道,“那个,我是想说,今天下午你叔叔过来,和我说了一些事,虽然好像我没什么资格去管这事,不过听说你如果不接回那个位子,会有危险,所以——”
梨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程以骞截断,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喜怒难以辨别,平缓地问道,“所以你想劝我接回掌权人的位子,是吗?”
梨优立即点头,还担心自己点头的幅度太小,不足够表达自己力挺他接位的意思,便又出声补充道,“对,我觉得你还是接了比较好,又不吃亏,还能保命呢”
程以骞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给他剖析利弊,神情有些恍惚,等到她的话音停下,才将双手环在胸前,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视线凝着她,深暗的眼中微微透出了一抹光彩,他轻启薄唇问出了声,“你担心我会有危险,所以才想让我接位?你”
他的话声停顿了一阵,又再缓慢而坚沉地续上,“是不是很怕我会死?嗯?”
尾音分明是不轻不重地落下,却在梨优心里激起了千层的波澜。
第417章 这么弄乱她的心,到底想干什么?()
梨优身子微微一僵,眼帘轻轻阖落,遮去眼中漫上来的浓烈情绪。
又来了。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用话来试探她。
似乎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出她还和以前一样喜欢他,还和以前一样在乎他的答案。
她是真的想不通,他明明对卡尔亲口承认过,不爱她。
这三个字她记得清清楚楚,有时候甚至在梦中会梦一整夜,难过得几乎要忍不住在梦里哭泣。
既然不爱她,不在乎她,为什么要在意,为什么要追问她对他的心意?
难道真的是因为察觉到她对他的感情仍然存在,就想要逼她说出真实的想法,再进一步践踏,以此作为报复吗?
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明白,去年回国他们初次相见,他对她说的那一句“谁说我在生气?我是恨你”,究竟恨从何来。
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才让他对她那么恨之入骨?
这段时间的温情竟然遮住了她的眼,让她彻底忘记了前不久他对她说过的那些伤透人心的话。
又是“恨”,又是“不爱”。
他这么弄乱她的心,到底想干什么?
玩她很有意思吗?
梨优愈想怒气愈盛,她不希望被那些糟糕的情绪掌控,便咬了咬唇,把烦乱的心绪压了下去,统统塞进心中最遥远的一个角落,不再去想。
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程以骞的声音却在此时突然传来,隐藏着一丝细微的焦急,催促着重复问了一遍,“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真的怕我死?”
程以骞紧追不舍般的逼问,一口一个“死”字,惹得梨优心烦意乱,她猜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说话的语气控制不住地变得比较冲,“不要动不动就说‘死’字好吧!不知道晦从口出吗!”
莫名挨了训的程以骞怔愣数秒,随即眯起了眼眸,细细地审视着梨优脸上的表情。
表情有点糟糕阴郁,还带着明显的火气,再加上她刚才那两句像是在批评他用词不当的话,联系在一起
程以骞紧绷的脸色瞬间舒朗了许多,眼神不再冰冷刺骨,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团棉花拢着,热乎乎的,暖洋洋的。
她连听他说“死”字都不愿意,怎么能说心里没有他?
总归还是有的吧。
此时此刻此分此秒的程以骞,为自己在梨优心里还占有那么一丁点位置而感到高兴。
尽管前面他才为她不再像过去那般全心全意地在乎他而愤怒悲伤。
但现在他却对这得来不易的在乎,万分珍惜,千分知足。
“不说这个。你好好吃饭。”程以骞按捺住想要立刻亲吻她的念头,语调放缓着说。
然后他拿过梨优搁在碗上的筷子,给她夹了些她喜欢吃的菜。
梨优愣了片刻,对程以骞温柔讨好般的举动不由地升起一丝眷恋感,即使明知道是虚幻的,不是出自于对她的爱才这样做的,她却还是没办法真的开口拒绝他。
总是奉行及时享乐主义的梨优,最终狠下决心,把哀伤的情绪抛去,默不作声地继续接受了这种虚假的美好。
第418章 早安吻()
反正最多她也只能自欺欺人一年而已,就装作程以骞是喜欢她,才对她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和,却都没有再谈接位的事,似乎都认为眼下再接着提,会引爆什么东西。
梨优本来也没想着向来难搞的程以骞一次就能被她劝说成功,打算晚点再试,先把这顿吃得一波三折的饭吃完了再说,拖了这么久,她真的饿坏了。
然而,她的想法最终并没有付诸实践。
等她吃完饭,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