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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闹什么呐。”门打开,家里的大人出来,听到孩子们的叫闹,也明白大约是怎么回事,再看背着小小一堆柴火呆站在门口低着头的二丫,轻叹一声,说:“怎么就拾了这么点儿?”
从小黑炭放在门口的一堆柴火中抽出了一些,稍稍捆束了一下递过来,妇人脸上带着笑:“二丫,快回去吧,别让你奶奶又骂了。”
妇人说话的时候眼睛朝某个方向看了看,王平知道那应该就是原身的家,但那个方向大约有三座连在一起的小院儿,一时间她也无法判断是哪个。
站着不动,重又低着头,王平不清楚二丫的性格怎样,但想来古代的女孩子羞涩些都是正常的,而且她一路回来并没有跟那个小黑炭说话也没见他有什么疑问,那么这个二丫大约也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装起来也容易。
“娘,这是我拾的柴,干嘛给她,我不要二丫当我媳妇!”
小黑炭不满地抗议,却在妇人拍在后背的巴掌下,愤愤不平地住了嘴,拖了其他的柴火进屋,走的时候还瞪了王平一眼,以示不喜。
王平无动于衷,依旧低着头不吭声,看不出是因为被人嫌弃伤心了,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的只能闷声。
妇人又是一声叹息,也没多说什么,摸了摸王平的头说:“走,我送你回去。小山不会说话,你别搭理他。”
两家也不算远,隔着一条小路的距离,两三步也就到了,妇人笑呵呵在门外说了两句话,夸奖了二丫两声,又推了推她,见她进了门,这才走了。
王平走进门,看到里头的一家人已经在吃饭了,满头银丝满面皱纹的老太太坐在正中,两个儿子领着儿子一左一右地坐着,两个媳妇并三个女孩子在下角又开了一个小桌,饭菜都比大桌上要少,而这张桌上明显没有什么空位。
见到王平进门,老太太皱了皱眉:“怎么才回来,家里等着柴烧不知道啊!等着你我们就都别吃饭了!”
看到那捆柴,老太太又骂:“一整天出去野,连柴火都拾不回来,要你有什么用?”骂了两句见没应声,她大约也觉得没意思,直接说了一句:“晚上别吃饭了。”
农家小院的面积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厨房在哪儿,王平也不争辩,直接去厨房放柴火,放完之后又看了看锅灶,找了找,找出一碗鸡蛋羹,也不管是谁的私藏,拿着勺子大口大口吃了,吃完碗一放,又去背着人的屋子看了看,略翻了翻。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私下翻别人的东西到底不好,只不过什么记忆都没有,连自己屋子在哪儿都不知道,看这情形,这位二丫在家中也是个不受欢迎的,若是她自己没点儿作为,恐怕真要被磋磨在这乡下农家了。
从那明显不是自己的屋子中翻了两件衣服并一些铜钱出来,王平也不吭声,走到后头翻墙走了,这农家的墙普遍都不高,翻起来还算容易,唯一不妥当的就是二丫的身体实在是太瘦弱了,就这么一个翻墙的动作,做完了就觉得心跳加速,胸口都发疼了。
好在前头一家人都在吃饭,也没人注意到这个往常听话任欺负的二丫竟然敢做出这种逃家的事情来,安安生生吃了饭,又说了些家长里短,那两个媳妇才领着女儿下去收拾碗筷。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农家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更是早早就要跟家务活打交道,没有人不会的。
也是收拾厨房的时候,老二家的才发现锅里的那碗鸡蛋羹不见了,她向来嘴馋,仗着自己肚子里坏了一个可能是男孙的孩子,更是变本加厉地要吃好东西,为了这一碗蛋羹她可是费了心思,现在却没了,当下就闹起来。
这一哭闹就把老太太给引来了,一家大小都在一个院子,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老太太听了原委,再看不见了二丫,那贼人是妥妥的,少不得又骂几句“嘴馋奸猾”之类的话,气得拎着笤帚疙瘩就要去打。
也是这一找,才发现人不见了,那边儿老大家的不爱搭理这些闲事,也没那个看热闹的心思,干完了手里的活回房,才发现房间里头丢了东西,一下子也是黑了脸,出来说了,跟老太太一并定罪在二丫身上。
“看看,看看,我早说了,不是我是个不容人的,实在是这丫头的秉性不好,平日偷三摸四就不说了,这贼都当到家里来了,家贼难防,说的不就是这个……”老二家的得理不饶人,她是个寡妇再嫁的,又带了两个拖油瓶,平日就不招老太太待见,怀了孩子吃个蛋羹都要被嫌弃,如今难得有她嫌弃别人的,口里的说辞是愈发不留情面。
老大家的听着不像,但今日的事情明摆着,她又不好为二丫说话,二丫素日里闷狗一样,跟她这个伯娘的关系也是一般,又不会说话讨好人,这次又偷了她的私房,她是不肯为她出头的。
老太太本来就有火,被老二家的挑拨得那火气愈发高涨,当下就要两个儿子去寻二丫回来,这丫头片子再怎么不好也是个财产,实在不好提脚卖了去,还能得些银钱不是,怎能平白丢了呢,那可不是白费了米粮养这么大了。
老大老二也是听话孝顺,当下就去寻,挨家挨户地问,这一弄,大家都知道二丫偷了自家的钱财跑了,叹息两声也是无话,平素里这一家都当二丫下人一样使唤,如今走了倒也正常,就是这丫头也有心,还不忘偷些钱财防身。
因为晚间是黑山娘送二丫回来的,老太太领着两个媳妇去问黑山娘二丫下落,黑山娘哪里知道,她就是看着那丫头可怜,这才顺手送她回去,说两句好话,免得她回得晚了被骂,这实在是一片善心,哪里想到这么一出。
村子里谁不知道这杜老娘是个泼的,谁敢招惹他家,偏偏如今被栽到头上,非要说是她串通了二丫偷家里东西,又有那家老二家的胡咧咧,说是她赖了他们家的钱财,硬是弄得黑山娘有口说不清。
黑山是个气性大的,见那老二家的总说自己娘不好,叫了一声上前就是一个闷头撞,这是孩子家打架常有的姿势,他却不知对方是个怀孕的妇人,这一下撞可好,老二家的倒退两步绊倒在门槛上,跌了一跤,坐倒之后裙下便多了血迹。
这样可是不好,黑山娘一见慌了神儿,赶紧搂过黑山,却也不知如何是好,老太太也是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又是哭天抢地……这一番耽搁,等到请了精于妇科的产婆看了,知道那孩子没了,两家算是结了仇。
在这样的大事之下,二丫偷了钱跑了的事情也没人理会了,黑山家自知理亏,被杜家打砸了一通,本就是外姓人落脚,这一下子也站不住了,收拾了东西去渝水县投奔远亲去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离开竟然引发这么一幕大戏,并且无意中跟将星结了仇的王平此刻也正走在去往渝水县的路上。
这世界的灵气充足,她习惯性修炼了两天竟然很有进展,一时间也不觉得前路茫茫,生活苦闷了,反倒多了些乐趣,就连想到郝伯伦和他引发的此次穿越,也多了些因缘际会之感。
第256章()
杜家庄所在的地方是邱泽县,跟渝水县分属不同的城市下辖,黑山一家人,黑山爹是个当过兵的,当兵如贱役,当年黑山奶奶疼爱次子,这才眼睁睁看着长子替了次子去当兵,等到他回来后又不认他这个儿子,只因为次子读书有成,成了童生,怕有个当兵的兄长坏了名声。
也是没想到黑山爹能够平安回来,不得已黑山奶奶分了些钱财把这个长子分家出去,黑山爹也是个硬气的,哪怕落下了一身伤病,却也没跟家里头过不去,当下就远离家中去了邱泽县落脚。
多少年过去,好容易在邱泽县积攒下一些身家,被杜家那么一闹,也不得不卖田卖房再次背井离乡。
他们在渝水县的这门远亲是老姑奶奶的夫家,勉强可算一门表亲,可也是多年没什么联系,还是前年偶然碰到那家的大哥,这才知晓了对方的所在,但因路远,也是一次未曾串过门的。
这次逼不得已要换个地方生活,黑山爹便想到了渝水县,倒也不指望对方怎样帮忙,只多少有个人情面儿,许多事情就能方便很多,他如今年龄大了,已经不像当初硬气,多少想着要靠一靠亲戚,却也不愿意向老娘低头,也只能选择这里了。
黑山是家中独子,虽然因为家贫也少不得做些家事,却也是受宠的,这还是第一次被爹爹大巴掌打,又被娘的眼泪哭软了。
错事是自己做下的,但源头却是那个讨厌的二丫,年龄还小的黑山就这样迁怒了,也不怨恨杜家的打砸,怨起了那个恩将仇报的二丫。
渝水县比邱泽县要富裕一些,当地靠着渝水,靠水吃水,多数人搞起了船运的事情,小部分人才种田,饶是如此,因为此地水土丰茂,上田居多,田价也是不低,以黑山家多年积攒,刨去路费,靠着情面,竟是也买不了两分田。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边儿的田肥,一年三种,这么些价钱不算是高。”被拜托的表亲大哥实话实说,知道对方窘境,出了个实在的主意,“若要真在此落脚,也不必全盯在地上,本地货运发达,各个码头都有搬运事,遇上大方的也能得不少,不比种地差了。”
这也就是近几年,早先禁商的时候,守着粮食吃不完烂了也是无法,现在好多了,早先的本地人都成了雇主,自有那等流离失所的去种地。
黑山爹得了主意,亲自去探了探路子,才知道有些事情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搬运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各个码头早就被当地两大帮派包圆儿,除了他们的人都不可私下接活儿,外来的更是要拜拜码头,投入他们麾下,所得看似挺多,其实还要分润给他们,自己能拿回家的实在是不多。
这种情况比黑山爹所想要差很多,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