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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他停下脚步。
812。
许家明的病房。
男人没有任何迟疑,推开门进去。
第五十四章 不如,你退一步()
“霍霖深?”
许家明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出现,言语里都是讶然。
“怎么会这个时间过来,外面还在下雪吧。”
霍霖深点点头,径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他四下打量了一阵病房,没有过多寒暄的就进入了主题,“您始终不表态,只能我亲自过来拜见。”
“我的来意您应该清楚,梁氏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
许家明笑了笑,看着霍霖深时,有些惆怅,眼里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怅惘之色,“可欢欢,已经走到这里了啊。”
“霖深,渊渊既然是欢欢的女儿,我这个做爸爸的,总要帮她一把。话也说回来,你也是要结婚的人,孩子再要一个也不是不行,可欢欢,怕是这辈子都……”
他讪讪一笑,“不如,你退一步?”
“不可能,”
霍霖深脸色不好看,许家明则连那些装模作样都省略掉,“那你也应该知道欢欢的性子,她认定了这个孩子一样不可能放手!”
两人针锋相对,让站在门外的护士都不敢进去。
“说到底,欢欢也没有哪里对不住你。结婚之后,也帮了你不少。就算离婚,也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
甚至,也算帮了他不少。
至少没有许欢,怕也不会有今天的霍霖深。
“但她害了别人。”
良久,霍霖深才出声,森冷的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
许家明沉默下来,眉宇也紧紧锁着。
他等了半晌,才叹息着说道,“是非对错,现在说也没有用。欢欢一开始,说她没有做的,连我也不信。现在想让你信,就更不可能了。”
他苍老的脸布满皱纹,有些内疚、又有些怅惘若失,“那件事发生时,正好她妈妈去世,我当时也的确太失常……”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或许还能理智去看待。也不至于……”
不至于放任梁孟音作证,证明许欢极有可能杀人。
“她妈妈?”霍霖深忽然想起几年前曾见过几面的女人,印象中许欢在见到那人时,总是格外开心。
他有些乱,终于发现了一些可能被自己忽略掉的东西。许久之后才哑着声音开口,“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那一年的,五月二十三。”
男人瞠然瞪大眼,怔在当场,这个日子他印象太深刻。
五年前五月二十三,许欢和陈家大小姐陈云姗约在郊外见面,两人似起了争执。
到后来,陈羽姗接到陈云姗的电话,听见她在里面的求救声,听见她控诉许欢找人、对她施暴。
有些事,他从来不愿想起。比如那到处是血和凌乱布料的现场,比如许欢满脸苍白,没有任何辩解的脸。
可如今,却只觉得巧合得可怕。
第五十五章 霍先生,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脑海里浮现出许欢红肿的眼和苍白的面容,想起她无力的反问,“霍霖深,你在胡说什么?”
“你跑来,就是为了质问我?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许欢,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
那时他只愤怒地甩下这一句。
或许是被愤怒和伤心冲昏头脑,被心里的愧疚控制心绪,他得到消息之后就去寻她。
不料,那一天她所有的不正常,或许都只因为母亲去世。
霍霖深忽然觉得心里紧揪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胡乱窜动,那股气息让心脏闷疼得喘不过气。
“原来你一直不知道。”许家明悠悠开口,“欢欢如果愿意,你又怎么会不知道?”
话落,霍霖深猛地站了起来。
他速度过,椅子哗啦一声直接翻到在地。
霍霖深紧紧握着拳头,身体整个紧绷住。
许欢一向是大小事都乐意与他分享的,但却连母亲去世都不让她知道,怕是心里已经绝望到极点。
原来早在五年前,他放弃她的那一刻,她也已经放弃了自己。
霍霖深笔直僵立,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便径直走了出去。
“霍先生!”
迎面走来一个人,着急又慌张。
小夏气喘吁吁,满脸惊慌,“霍先生,你见到许总了吗?”
“许欢?她应该在病房里休息。”
霍霖深的声音很哑,连脸色也难看。
小夏却没有心思去猜测,只急急忙忙解释,“就是不在,我还以为她来找许先生了。”
“霍先生,您真的没有看见她吗?这么大的雪,她能去哪里。她流产之后身体还没有养好,绝对不能随便跑出去……”
已经走到电梯口的男人,忽然停住脚步。
他眼眸漆黑一片,因为不敢置信而瞪大的瞳仁,让人看着心生恐惧。
“你说什么,流产?”
小夏猛地被他握住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我,我说错话了。许总说过不能让您知道的,您就当不知道吧,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她找出来。”
她被吓到,脸色惨白,反射性地捂着嘴。
所以说完就往楼梯跑,一边碎碎念一边远离霍霖深。
而男人则在原地站了十几秒,身体僵硬到不知如何反应,直到某一刻,忽然转身朝远处走去。
他眉宇紧缩,整张脸都绷紧起来。
每走出一步,脑海里都是这么多年来,被他刻意遗忘的场景。
“证据确凿,霍霖深,你还想要我辩解什么?”她也那样无力地质问过他,或许许欢的不肯辩解,其实是早已失望到极点。
又或者,她想摆脱他。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第五十六章 剥开的记忆,汹涌澎湃()
许欢当时在法庭上,认了所有罪名。
这么多年之后,也还没有人找到陈云姗的尸体,直到许欢出狱,这场案,也依旧证据不足。
可偏偏她已经在里面呆了五年。
所以五年后,直到孩子流产,也不曾告诉他。
脚步停下,男人站在病房旁,看着被自己亲手推开的窗户飘进雪,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
不久之前,她满脸嘲讽和不屑,“你觉得我在利用她,那就是好了!”
她面无表情,仿佛从不曾在意这些。
“反正五年前,你不也直接定了我的罪吗?”
霍霖深全身僵硬,失去了思考能力。那深埋在心底五年的怨恨,一下子被别的情绪取代。
他恨不愿去承认,那份情绪名叫担忧。
几秒之后,男人高大的身躯有了动作。他几步走到窗户旁看了一会,却只看见一片惨白的雪,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忽然间,他恍然想起什么,径直跑到楼下。
外面还下着很大的雪,树上、小路上,铺了厚厚一层。
霍霖深一脚踩上去,还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声。
不远处楼下,一道纤细的身躯弯腰在雪地里。
许欢小心遮挡着冷风,正在拾捡地面上的东西。
他走过去,隔着漫天雪花,看见那张被冻红了的脸。
许欢呼了呼气,她翻找一小会,就已找到想要的东西,拾起了就准备离开。
回头时,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身姿笔挺,玉树临风。
许欢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这几个字。接着用力摇摇头,只觉得自己可笑,如今的霍霖深,除了容貌还是那年初初见面时的,一笑倾城。
其余的,早就变了。
“霍先生,又见面了?”
许欢搓了搓手,实在冻得厉害。
见男人始终不说话,背对着路灯的脸,也一片漆黑。五官因而显得阴鸷,瞧着大约会让人想退避。
许欢却径直走过去。
可高大的身躯却站在那一动不动,深黑的眼眸里藏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像挣扎、像被剥开了的记忆,汹涌澎湃。
他眼里头,忽然没有了那么多复杂的东西。眼里心里就只剩下那张被冻红了的脸。
被深锁在心底深处不知多久的情绪汹涌而出,忽然间,他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
“霍霖深……”
许欢张了张嘴,想跟他说些什么,却没来得及再说出下一个字。
隔着白茫茫一片,隔着阴沉的天色,隔着两人之间的山长水远,他却一步跨了过去。
他重重抱紧她,继而捧起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啪!”
第五十七章 但是我自己,问心无愧()
她甩了他一巴掌。
男人本像是隔了一辈子,他用了全部力气去吻她。
缱绻缠绵,让人沉迷。
可许欢也是下意识地拒绝,他怎么还能自如地吻她,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还如当年一般亲密无间。
于是扬起手,他脸上便多了个五指印。
霍霖深以前喜欢吻她,随时随地。频繁到许欢曾一度以为,他终于爱上自己。
男人是种奇怪的生物,明明不爱自己,却爱和她一起在床上厮混。
她用力推开了他,拭了拭唇角。
“许欢。”
他站在漫天风雪里,,没去理会脸上的刺疼。
眸色沉沉,只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
“五年前五月二十三,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声音太低太哑,许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在里头听见深深的痛苦和期盼?
她笔直望进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望着被他掩藏了的复杂情绪。
“你都知道的,那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回忆。”
她推开霍霖深,让自己离他的怀抱远远的。
男人抿紧薄唇,垂下的眼直勾勾盯着她,“我刚刚得知,那一天你母亲去世。”
“也许,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