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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许多多的关爱慢慢凝结成一种感情,让他难以抛舍。这树中的两个人就似他的孩子,他精心呵护,只等有一日他们能重回这个人世。
霍铮未再说什么,身形消失,他返回到楚岩汐的身边。
他是血灵,心中有一滴主人的血,无论主人走到哪里,他都可以凭着心找过去。
他到的时候,楚岩汐略落下风,这显然是一场恶斗,两个人看上去都疲惫不堪,而法阵太过玄奥,霍铮也看不太明白,即使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我说过,你若不恢复尊者的法身,就无法胜得了我。八百年前落败是因为我未完全恢复,可今天我已非昔比。”
楚岩汐知道游奕说得未错,受这凡人身体的困缚,许多法术无法达到它本应有的威力。平时他没有什么感觉,一旦对手势均力敌时,这极微小的差别就可让战局谬以千里。
他心中虽有怒火万千,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都没有办法制服游奕,总是差那么微妙的一点点。屡次的不得手让他越来越暴躁,游奕的故意冒犯亦让他恼火,从来都冷静自制的他,这时也显出一些心浮气躁的迹象。
高手对阵不能有任何疏忽,只是心神一时未集中,楚岩汐即听到漫天佛音,无数洁白的优昙花从天而降,眼前的游奕由一个变成千万个,亦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想将他的意识控制。
“镇魂咒!”楚岩汐心思电闪,疑问立起的时候亦看到对手的利剑化成一道蓝色光芒扑向他的眉心命宫。千万个游奕即有千万道蓝光,恍若流星齐齐扑坠,电光火石之间楚岩汐根本没有办法分辨虚实,凝神抵抗那道想控制他思维的外力的同时,他祭出一道仙障妄图挡住这如雨的剑光。
不知是因为思维受干扰让他法力不济,抑或是游奕太过强大,仙障抵挡住了所有虚幻的假象,可是那道真正的剑光,却挟着凌厉的剑风穿透了防护。
这一剑将是镇魂咒最完美的终结。
即使楚岩汐是不死之身,中了镇魂咒之剑,也将沉入空蒙,在一片无边无境的虚空中飘浮。
楚岩汐的心中忽又再现那种连他都无法控制的戾气,顷刻弥漫,立时满泄。
不容冒犯!谁犯谁死!
游奕陡然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风云陡变,一股难以抵御的寒气从地底升起,青绿的草地上迅速泛起一道冰霜,就连光线都似被这寒冷切断。他面前有那么极短暂的一瞬间的黑暗,他心里吃惊欲急退时身体突被缠紧拖至半空,骨骼要被勒碎般的剧痛传来的同时,他发现自己的法力亦受缚无法施展,弹指之间他心思百转,可束缚他的那道力量又骤然消失,他狼狈地摔落在地。
阳光仿似得到赦令,重又倾洒,还是那热烈得过了点分的阳光,可越晒越让人感觉冰冷。
游奕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甚至他心里不由自主地生起一种熟悉的亲近。在那苍龙星以北的无垠天界,总是这么冷寒,即使是太阳的光芒也挂着终年不化的冰霜。
游奕忽然很想回到神龙族,回到那个很冷却让他想念的地方。他惊觉自己的想法时,头部一道裂痛,让他不禁皱了眉。而他前面,逆光而站的正是他恨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尊者,还是那样的冷傲威仪,这种难以抗拒的气势让他几乎要按习惯下跪请安。
果然,要不要做神仙只在楚岩汐一念间。
第187章 天帝(3)()
才回复法身的尊者似乎忘记了现在是一场恶战,他抬头闲适地去望天上流云,根本不担心面前对手会偷袭。看够了,他才去看立在一侧的游奕,淡淡地说:“好久不见,你没什么长进。”
确实是太久未见,要细算起来,已经五万年。
这样的问候,不太客气却平白生出许多故友重逢时的熟稔,让游奕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刚才面对楚岩汐他还敢挑衅,可面对的是尊者时,那种生自心底的敬畏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真未想到,在绝地死境中困了五万年,他亦咬牙切齿地恨了尊者五万年,他以为再见尊者,他会愤怒地不顾一切上前拼杀,可实际情况却让他自己都失望了。
五万年前,他不敢与尊者正面交锋,只能偷袭。而现在,他的能力已经比当年强了不知多少,几乎与他印象中的尊者没有太多区别,可为什么他不敢举剑挑战?
尊者看着他,道:“这么多年来,你想要的,不过是尊者的位置,我让给你。”
游奕无法置信地看着他,片刻后才道:“您这又是一计?当年我就是太相信您,才被困入绝地死境。”
“不!那次你并不是相信我,而是太自信。”
尊者说得没有错,可是事实怎么这么让人不愿意接受,游奕怒极反笑道:“相信也好,自信也好,您有没有想过那样的惩罚有些太过!”
“是有一些。”尊者回答,“抱歉。”
游奕又愣住,尊者今天的反应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切都与预想的相差太远。
神龙尊者今日对这天上的流云备感兴趣,他这会儿又抬头去看。右手一握,一把乌金宝剑出现在他手中,正是那把让四海八荒闻风丧胆的诛仙剑。
“诛仙剑不是已经毁了?”游奕惊讶得脱口而出。
“是毁了一次。”尊者冷然道,“但这仙剑亦是我的法力衍生物,我不死,它不灭。”
诛仙剑根本无鞘,随着尊者的心意,原本喑哑的纯黑骤然变得明亮,剑锋亦闪着冷寒的光,仿佛直视都可被割伤。游奕被这略嫌霸道的锐利逼得不由侧了脸,未看到尊者施什么法术,耳中却有一种难耐的逼迫,随即感到空气向外震动扩张,一股巨大的冲力几乎将他掀起。
未几,一切恢复平静,只是场景已经大变,一看就知这里不是人间景色。淡淡青紫薄雾之中,一扇巨大的石门安静而立,它看似十分沉重,它却又轻飘飘地浮在空中。
神龙尊者居然破了这迷境。
“三十一天,梵度天。”尊者望着前方迷雾,缓声道,“游奕本事再强也使不出镇魂咒,你既然来了,何必又躲着不现身?”
“你比我猜测的还要更强一些。”薄雾中有人叹息一声,“尊者,何苦逼我出来与你相见。”
尊者根本不回答,安静等他现身。
雾中人再三踌躇,终于还是现出面目。
游奕捂着胸口下跪请安:“神龙族神将灵官,见过天帝。”
“哎!”天帝轻摇一下头,道:“你真是让我失望,枉费我八百多年的心血。”
游奕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压得更低,天帝望着他,道:“你因机缘巧合入了魔崖,神魔双修,又服了千岁兰,这上千年来我亲自帮你护法修行,你的修为应当与尊者不相上下。我以为能看到一场你死我活、惊心动魄的比试……”说到这里,他顿住,望向尊者,微笑道,“我比较爱热闹,这个剧情太温暾也不够血腥,我不太喜欢。”
尊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天帝的笑容骤然收敛,眉眼中是勃发的怒气:“你总是摆这样一副脸色给谁看?我是天帝,天地共主,你现在是尊者的身份就是我的臣。”
“是吗?”虽是一句问句,但尊者的口气中根本没有疑问的意思,更似一种不屑,“你即使贵为天地共主,也是神龙族的一员,这里是三十一天,是神龙族的地界,不是凌霄殿。”
游奕不用抬头去看天帝的脸色,也知道他定然被气得不轻。尊者说得没有错,这里是龙变梵度天,是神龙族的地界。在神龙族,以尊者为贵,即使是天帝,回到神龙族也应当敬尊者。
“尊者,你既然知道这里是梵度天,就当知道你今天出不去!”天帝一改在朝堂上的温文尔雅,声嘶力竭。有的时候,面具戴久了也会累,终于不用再假装和气又大度,天帝也感觉畅快。
尊者望了望那道飘浮的石门,不以为意地说道:“那也未必。”
天帝被彻底激怒,吼道:“梵度天!这里是梵度天!就算你有通天神力,你抗不住这梵度石的威力。”
话还未说完,那块青灰的巨石上忽然金光闪耀,石中一条白色神龙飞腾,尊者认出这正是神龙鼎的法身神龙,它曾经为了不伤害尊者而自毁其身,可是一旦被嵌入阵法,它即失去本性再认不得自己原本的主人。尊者沉如深潭的眼中有一道难以察觉的伤痛一闪而逝,而巨石也在瞬间崩化成万条神龙,下一刻即幻化成法阵。
天帝承认自己有些公报私仇。他本想借游奕之手,不出面就将这事给做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游奕见了尊者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自从冰夷之渊沉没的消息传来,他即警醒,他这个天帝的位置也当易位他人。在遥远的曾经,他即位的那一日,天帝权杖凭空出现时他亦收到一句偈语:冰夷之渊毁,新任天帝出。
这本是让他寻找下一位新任天帝的线索。历代天帝都是这样接替,天帝之位不世袭,新天帝由天而定,在偈语出现之前,谁也不知道谁会是新一任的天帝。
天帝自即位的第一日起就不断加强冰夷之渊的防守,上古最厉害的凶兽都被他找各种借口调来镇守。曾经饕餮、穷奇、梼杌及混沌四凶亦镇守此处,后因屡屡犯恶造成六界怨声载道,他既为天地共主,没有办法坐视不管,他将这事派给上一任的尊者去受理,但暗中亦授意要这位尊者只对这四凶略做惩罚,让它们收敛一些劣性平定众怒。
神龙族的一位上神领命带着一队仙族士兵大战这四凶,他们低估了这四凶的神力,上神战到生死攸关时已将上任尊者的嘱咐抛至脑后,他拼死将它们锁入苍茫界,他亦伤重不治而仙逝,其身化成一条大河,将苍茫界的入口遮掩。
在后面的几十万年中,天帝屡次想过要将囚困在苍茫界中的那四凶再调回来,可是入口为这位上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