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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他一个大男人,此时心中焦急,声音哀切几乎带上了哭腔。
申德元不觉又向林慧看去,只见林慧微微点头,便勉为其难地沉吟道:“先用金针倒也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这伤乃是内外交织而成,若是金针无效,可不能耍赖的。”
符老大满脸尴尬之色。这世家公子说出“你可不能耍赖”这样的话来,可见之前大概被自己气到了。连忙道:“省得省得!王老先生和这位姑娘都是见证。即便无效,也是小的命里头招的,与公子无关。”
治痹症的穴位申德元自是知道,刷刷几下子,符老大背上已多了几枚金针。
符老大心中暗叹,必定是运道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冲撞了刺猬神,今儿都被扎了好些针了,恍如刺猬一般,可不是得罪了刺猬神么。
好不容易挨了一刻。那申公子伸手过来,将金针逐一去了。符老大暗暗活动,却不见双腿有起色,哭丧着脸正要询问。忽听背后那女子说道:“这般趴着只怕见不到效果,不如且扶起来看看。”
这话自是对另一边的申德元说的,转眼便感觉两臂都被人扶住,却是要拉他起来。
这姑娘娇怯怯的,那里扶得动自己,符老大转头正要出声。却正好见到那姑娘将一只手掌伸向自己的腰间,另一只手则扶住自己的右臂,拉动按压之间,只感到腰间传来一声听不见的“咔嚓”之声,各种不适竟然倏忽不见了。
难道竟此好了?符老大一时不及多想,被扶站在地,低头看着自家的脚,轻轻活动了一下。
居然真的动了!
哇靠,符老大惊喜莫名,这失而复得,简直比天上掉下个大元宝还高兴!连忙将脚踝、膝盖、腰胯等处逐一活动了一番。
都可以动了!
符老大高兴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甚至忍不住轻轻跳跃了两下。
毫无阻滞!真是太好了!
只是走着走着跳着跳着,符老大渐渐觉得不太妙。
很不妙的说。
房门是关着的,屋里除了自己,只有王老先生、申公子和那位姑娘。
这几位分别站在不同的位置。
不过都目光炯炯地看过来……相当不善。
“咳、咳……”符老大站住脚,干咳了两声,干笑道:“真是多谢申公子了,果然是妙手回春。回头等小的制块匾送过来……”
说到一半,符老大想起来这位申公子似乎只是客串一把,刚才被葛姑娘扯过来的,那匾往哪儿送呢?
王老先生满脸怒气,伸手冲符老大点了点,手指头恨不得戳到符老大脑门儿上去:“你刚才不是说没治好么?连路也走不得,扯着脖子那个嚎,非要一百两银子不可。如今你怎的连窜带跳就差上房顶了呢?”
这不是高兴过头忘了那茬儿了么。符老大自然不敢如此说,眼神闪烁,如今看来,那一百两自然是不用再想了,重要的是如何脱身才好。
视线扫过林慧身上,符老大猛地激灵了一下子。
麻蛋,这次可是真真正正、正正真真是看走眼了!
自诩“老江湖”的符老大,忽然想起了江湖上的“老话”之一:在外行走三种人不能惹:老人、孩子、还有……女人!
为啥说这三种人不能惹呢?这三种人分明就是最好欺负的好吧。
恰恰就因为这三种人看起来最弱,所以才分外不能惹。
这么弱的人居然还好好的,没被不长眼的家伙们拍扁,说不定就有其独特之处。要么是抛出来的诱饵,等你吞了饵,后头的彪形大汉就出来了;要么身怀绝技深藏不露;要么身份特殊另有靠山,总之不是平常人就是了。
这就好像现代的说法,地上若是红灿灿躺着一百块钱,必定有古怪啊。
符老大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此处是闵家药房,王老先生的地头,自然对王老先生小心两分。那位申公子一看就是大家子出来的,也不敢过于轻看了。偏这女子穿得普普通通,一看就是平常人家的姑娘,顶天了也就跟葛姑娘的身份差不多,故此最是没在意。
可是,若真是平常人家的,能随随便便拿出银票来,开玩笑似的“一两银子一针”?
逗着玩儿呢,好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尾巴()
既然想明白了,符老大倒也光棍,反正这一通折腾下来,一惊一乍的加上之前确实有伤在身,早已疲累不堪,索性两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王先生、申公子,”符老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林慧,兼且对这姑娘十分惊惧,连眼光也不敢飘过去了,只冲着王老先生和申德元赔笑:“总是小的想岔了,一时贪财。杀人不过头点地,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如何?”
说着将怀里的几块散碎银子和之前林慧给的那张银票都拿了出来,捧在手里表示愿意奉还。
可怜这家伙五大三粗的汉子,因之前要行针的缘故,去了好些衣裳,如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头发也散了,脸上不知何处蹭了两块黑,看着倒跟路边的乞丐差不离,只是乞丐是抖抖索索伸手要钱,而符老大是伸手给钱罢了。
申德元却是从不曾见过如此人物,只向林慧看去。
林慧自是无所谓,其实事情至此已经完全解决,只看要将这人惩治到那一步而已。
既然符老大低了头,王老先生雅不愿将事情闹大。毕竟闵家药房是坐地户,走不掉的。既然在这一带打开门做生意,若是将符老大这样的人得罪狠了,回头泼皮地痞时时来生事,虽说不见得惧怕,总是厌烦的。
这边房门虽然关了,但还是有不少人时不时瞟过来几眼,等着看最终如何了。
如大家所愿,那门吱呀一声开了。
瘫在门口被铺板抬进去的符老大,此时好端端的自行走了出来,面色通红,声音宏亮,一边走,一边大声跟里头的人道谢。
及至出了门,符老大仍是“激动不已”。
对此。大家伙都表示理解。
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那能不激动呢?!
符老大毫不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番自家被妙手回春的感悟。
王老先生没出来,在房里头看着。不觉微微一笑。这符老大还真是不笨的说。转头间见到申德元和林慧,王老先生心中五味杂陈,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这年纪轻轻的,申德元不必说,连个姑娘家都有如此手段。自己果然是老了。
事情落下帷幕,林慧看看天色渐晚,也得赶着回去了。
只是没走了几步,就发现……后头还有个尾巴。
见林慧转头看到了自己,申德元的脸……又红了。
不是说申公子面皮多么的薄,实在素来都是女子们主动凑过来,所以申德元同学其实不知道如何跟姑娘们搭讪。
今日这姑娘,实实是将申德元惊到了。不光是一手金针不凡,偏偏做事也是滴水不漏。整治这符老大,分明让无赖吃了暗亏。细节上亦是十分周到,特别是最后“治好”符老大的腰伤,明面上是让申德元出的手,很是圆了申德元的面子。
这样的女子,若是就此错过,未免太过可惜。
那有少年不多情。每每被长辈们头痛万分地追问“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妻室?”,乃至夜深人静无法入睡之时,申德元也免不了思索,什么样的女子才是自己的良配?
美貌的么?醉香楼的姐儿也见过几个,虽是被友人拖去的。并不曾真个留宿,但那些姐儿还真是貌美如花风流妩媚动人心弦呢。但若说真心爱恋——差太远啦。
能干的么?如今掌家的大堂嫂是阖府上下公认的能干。府里头大事小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奴才们见到她没有不怕的。可是……一想到大堂哥束手束脚的举止和他那几个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的妾室,申德元就觉得。娶个能干的女子分明就是为家里头娶的,不是为自个儿娶的。
还有琴棋书画诗词技艺等等,似乎都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琴瑟相和、相坐对弈、红袖添香固然想着挺美,可也要看对象是谁。
从来在臆想中的心仪之人,总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伊人如梦,在水一方。
如今伊人就在眼前。恍如拂去了迷雾,揭开了面纱,清清爽爽,正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问道:“申公子还有事儿么?”
申德元见林慧转过身来,不觉张口结舌,退后了一步,摸了摸鼻子。
难怪见到别人尴尬的时候会摸鼻子,原来这个动作能遮住半张脸,连“张口结舌”的“口”都遮住了,果然是掩饰的利器。
“呃,相见既是有……”申德元刚说个开头,就赶紧将最后那个“缘”字强行吞回了肚子里。
这句还是从前某女子试图接近他的时候说的开场白,情急之下拿来套用,却猛地想起,这样的说法未免太过直白而唐突了。若是没记错的话,说这话的女子可是被自己在心中狠狠地鄙夷了一番,觉得她十分不自重。
“呃,姑娘这是要去哪儿?”申德元转换了问题。只是刚问出来,就真心希望这句话是个大饼,能一口一口吃回来就好了!
林慧:“……”
去哪儿难道需要向你德元公子交待?你当自个儿是谁啊?
“呃,请教一下姑娘贵姓?”申德元脸上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了,何曾这么囧过。
“免贵姓木。”
“我姓申。”
“……”这个人人都知道好吧。
“……”申德元觉得平日里的聪慧灵动口若悬河挥洒自如统统远离自己而去,呆呆地看着面前那张似笑似嗔的脸,浑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无语,林慧微微蹲身行了个礼,转身先走了。
情况不太妙,还没准备好被表白。
申德元的长随找到自家公子的时候,神情十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