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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少爷?他刚刚乘马车走了。今日回来是为了收拾一些衣物到书院,小姐怎么急着找五少爷?”管家缓缓问到,他脸色依旧阴沉。管理下人的仪容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秋黛这样的模样出去,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会以为叶府管治不严,奴仆根本不守规矩。
秋黛的心放了下来,但是她看见管家阴沉的脸,便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是犯了大忌,连忙低着头说:“小姐刚才让我来找,我一时心急,竟忘了规矩。”
管家听她这样一说,脸色稍稍缓和,他语气严厉地说:“小姐、少爷他们吩咐我们做事,就算是天塌了,咱们也万万不能忘了仪容。你是叶府的丫鬟,出门都代表着老国公,可不能丢了这个脸。”
秋黛赶紧点头,心里却在想该怎么告诉小姐。他们兄妹俩很少吵架,今日两人似乎都吃错了药,说话时怒气冲冲,恨不得让对方痛苦。
管家的长篇大论终于说完,秋黛感到一阵轻松,她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水,在管家的注视下朝内院走去。身后凌厉的目光像是要跟随着自己,秋黛提着心,等走到管家看不到的地方,步履才轻快起来,走去了内院。
叶惊阑坐着马车出了叶府的地界,才让车夫调转了方向,躲过叶府家宅,朝皇城方向驶去。
这辆马车是叶惊阑从书院下山后,在东市租的,车夫是本地人,但是并不认识自己。叶惊阑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租了他的马车。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要去哪,因为这关乎他之后的计划。
“父皇,雁门关失守,左都护已经带领大军退守宜城。儿臣认为…。”太子弓着腰上奏,贤宗倚在龙榻上微微闭着眼睛,满脸的疲惫。
“太子是认为白将军真的通了敌,向那李元亨交代了雁门关的守卫情况。”中书令游道章站于一旁,接下太子未说完的话。
“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太子眼神凛冽,瞟了游道章一眼。
“那……”游道章正准备说话,太子抢先一步说:“儿臣认为,雁门关失守,和白将军未必有关系。”
太子一说完,贤宗微微睁开眼,一脸威仪地说:“那你是怎么认为?”
“儿臣以为,白将军虽在夏廷被囚许久,但是以他跟随父皇这么多年的忠心,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太子言辞振振。
游道章脸上却不以为然,他清清嗓子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殿下怎知人不会变呢?”
“不。本宫不觉得人不会变,相反,正是因为人会变,本宫才觉得白将军不会做出如此的事。”太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游道章感觉到一股压力,似乎他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你是怎么想的?”贤宗终于发了话,他此时就像是一个坐在一旁看两虎相斗的人,并不在意他们讨论的是什么。
“儿臣希望父皇可以发一道密旨给幽州刺史陈希,让他以参军的身份前往宜城,秘密调查此次泄密事件。”太子似乎早就有此打算,他看了一眼游道章,他脸上有些许惊讶,大概是没想到太子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游爱卿的意思呢?”贤宗看着游道章,像是早已知道结果。
“臣,没有异议。”游道章低下头,像是不得不臣服。
“气死本宫了。这个游道章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党争,真是可耻。”太子回到东宫,进门便一脸怒气。
李德福挥手让宫人过来为太子更衣,自己手上也没忙着,从宫人手中拿过太子的便服,一边为太子穿上,一边说:“殿下也别和这种人计较,这个游大人,就是想趁这个时候,让自己的得意门生陈希上位。”
“你看,连你都看的清楚。他也是不怕父皇知道了他的意思,从而对他心生厌恶。”太子穿好便服,走到榻上坐下。
“殿下这样说就折煞老奴了。老奴只是听殿下说的多,便知道了一些,哪是什么看的清楚。”李德福拿来帕子让太子擦手,之后又端上茶品与点心。
太子拿起点心盘里的杏仁酥,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茶,便拿起桌上的奏章看了起来。
李德福侍候在一旁,这种时候对他来说是最惬意的时刻。他从小侍奉太子,从进东宫的时候起,他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太子是储君,更是将来的天子,现在虽然碍于各方势力,不得不屈服,但是将来一旦登上帝位,那些曾经受的委屈,总会要讨回来的。
李德福看了一眼现在似乎十分悠闲的太子,心里却明白他这样的悠闲都是装出来的。
在陛下面前为白将军说情,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太子愿意这样做,是因为未来的太子妃与白将军关系密切。而白将军通敌叛国的罪名要是定下了,那那位太子妃,便再无可能嫁入天家。
想到这,坐在榻上的太子换了个姿势看奏章,李德福心里一惊,还以为太子殿下知道了自己内心在想什么。他此时动也不敢动,太子并没有说什么,李德福放下心,他略微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僵硬。
“李德福。”太子此时却突然喊了他一句,李德福吓得一抖,跪在地上答:“奴才在。”
太子有些错愕,放下手中的奏章说:“本宫只是喊了你一声,你不至于吓得跪在了地上吧。”
李德福听太子这样一说,便知道自己心里想多了,于是恢复镇定,笑着说:“奴才知道殿下心情不太好,正想怎么逗殿下高兴呢。”
太子一听,不禁大笑说:“本宫还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一个愿意出丑让人笑的人。好了,起来吧。”
李德福急忙从地上爬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中衣已经汗湿。
“过几日宫中便会派教养嬷嬷到叶府指导太子妃宫中礼仪,而且生活起居各方面都会讲解。但是宫中有些嬷嬷的嘴十分碎,本宫不想太子妃受什么委屈,你可知道。”太子严肃地说,李德福心领神会。
“奴婢知道,奴婢会和宫里的那几位嬷嬷说的。”李德福言辞谨慎,他不禁对那位还未入主东宫的太子妃感到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能让太子殿下如此挂念。
太子听完,点点头,又吃了一口糕点,心里却在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叶孤叶爱吃些什么。这东宫的有几位做糕点还不错的师傅,如果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还能让糕点师傅做一些糕点给她,也算是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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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各安天命()
窗外秋风作响,风从门窗的缝隙里吹进来,形成“呼呼”的风声。杜琛不禁打了个冷颤,喉咙也感觉十分不舒服,过一下便猛咳了起来。咳声过后,杜琛裹紧身上的被子,现在已经快入冬了,天气着实有些冷。
他纤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早已经冻僵,杜琛只能感受到毛笔在他手上握着,而怎么握笔写字,却是十分艰难。他又咳了几下,喉咙生涩发紧,杜琛下床提起放在炉子上的茶壶倒茶,一阵热气冒出,给了他几分温暖。
现在整个舍房只有他一个人,杜琛握着茶杯,他僵硬的手指有了几分温度,让他有了几分活力。他看了一眼床上放的书,一摞摞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离春试没有几个月了,杜琛的压力越来越大。
床上放书的地方原本是叶孤叶睡觉的地方,自叶府的家丁将她的东西拿走后,杜琛就将那个地方放上了书。他不能忍受那里空荡荡的,就像他不能忍受这个房间总留有叶孤叶的气息。
他们曾经如此亲密,同住过一个房间,一起看书与讨论。可是现在,杜琛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桌上的茶杯还飘着热气,他的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呆呆地看着纸上的字,却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
叶孤叶看着横铺在书桌上的白纸,手中的毛笔一直握着,却始终没有下笔。快入冬了,最近几日有些冷。原本到了深冬,叶府才会分给各房炭火,因着天气原因,管家提前吩咐下人在各房烧炭祛湿,烧炭时间不是很长,只要让房间稍微温暖一些就好。每房的炭火之上,总会点上一些熏香,此时房间里充满了熏香的味道,十分怡人,让人心情愉悦。
自上次叶惊阑走后,叶孤叶最近又恢复了之前的作息。每日吃过早饭便在卧房的榻上看书,偶尔去后花园坐坐,闲暇时便与母亲说说话,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对于叶孤叶这样的转变,叶母感到十分欣慰。她总想女儿更淑女一些,将来出嫁,也不会因为行为举止,而让婆家笑话。
秋黛却十分担忧,小姐这样的转变,在她看来并不是一件好事。一个人的性情转变,总是心里有些事情,他们用乖顺来掩盖这些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是那样的。
但是秋黛也没和别人说自己的看法,如果别人听到,要嘛会说她多管闲事,要嘛会说她想得太多。在那些人的眼中,世家小姐都是高傲、目中无人的,她们总是没事找事,也总是心里有事。即便是秋黛告诉了叶孤叶的娘亲,也改变不了什么。夫人对她女儿的了解其实远没有她想的那样,倘若夫人知道了,那叶孤叶的麻烦可能会更多。
因为这样,秋黛对叶孤叶总有几分同情,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也会有她自己的烦恼。也因为这样,只要是叶孤叶吩咐的事情,秋黛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这样也许叶孤叶会高兴一点。
所以当昨晚叶孤叶要秋黛去看看明早即将入住叶府的几位从宫中来的嬷嬷时,秋黛不加思索地答应了。
叶孤叶终于想好该如何下笔,书法是她从小就练习的一项。以前,她总是临摹一些大家的作品,譬如王羲之、米芾。而现在,她能有自己的想法,当毛笔在纸上落下的那刻,她就能写出自己心中所想。
秋黛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她看见叶孤叶在练书法,就默默地走到一旁,看着她写字。叶孤叶运笔极快,字体有几分王羲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