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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东方初白,高湛才发现自己在靠近前寨的水域上漂浮,他站起身摇着桨,想前往中殿,可他怎么也想不起路来,想来想去,高湛决定先回前寨找人,再去中殿。
他摇着桨靠近前寨,昨日发生的事仿若虚无,高湛甚至怀疑起自己到底有没有遇见初云,也许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是自己心中的魔障。
前寨的码头上荒无人烟,发灰的木板显得越发荒凉,高湛将小船停好,沿着来时的路走去。
一走近前寨,只听见前方似乎有人在说话,却没有看见人。高湛寻着声音而去,却看见一堆老弱病残聚在一起,阿离站在她们前面,正仔细清点着人数。
她们都带着行李,年轻一点的替老一点的背着行李,老一点面色戚戚然,有人还在落泪,老秦的妻子并不在此,高湛走上前,那些人看着他,背对着他的阿离也转过身,一脸惊喜。
“你们回来了,初云姐姐呢?”阿离走过来,向高湛的身后望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发生什么事了?”高湛指着那些人,昨天过后他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着一群要走的人,更不知为何。
“初云姐姐到底去哪里了?昨日晚间我睡在床上突然感觉一阵响动,跑到码头边才发觉是从中殿传来的震动,后来老秦就开船去接你们了,等到刚才,神殿那边才传来消息说要前寨中的人搬离,去曲丘生活。”阿离快速说着,他心中对中殿的消息感到疑惑,却也只能遵从。
“搬离?谁来传的消息?”高湛一把抓住阿离的胳膊,神色紧张。
“是青鸟。青鸟是我们女儿族的神鸟,它所传的消息我们族人都不可违抗。”
“那你们不去中殿吗?”高湛继续问,阿离摇摇头。
“为什么?”
“去中殿的路除了老秦无人可知,这是族中为了保证中殿的安全性而设的规矩。”
高湛听完,怔了片刻,他心中隐约有些感觉,恐怕他与初云又要等五年才能见面。
阿离后来说的话高湛什么都没听见,他就在那里站了一个时辰,直到阿离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哭了出来。
再后来,高湛像一具行尸一样与阿离他们离开了前寨,前往曲丘。
他回到客栈,那个古怪的店小二还是那样热情,他问他:“高公子,您的夫人呢?”
高湛没有回答,他就坐在那里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只不过这次比上次还伤心,失而复得又失去,命运真的对他们开了个玩笑。
高湛没有立即回长信城,他留在了曲丘,借助曲丘府尹的力量前往那片湖泊,继续搜寻中殿的那片小岛,可那一切都像没有存在一样,只有阿离他们的存在,才让高湛感觉自己经历的不是一场梦。
之后的一个月,罗源从长信城写信来,说陈棋的怪病渐渐好了,问他什么时候和初云回来,高湛看着信上罗源娟秀的字体,哭了笑,笑了哭。
他所心爱的女人,五年前离他而去,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是不知所踪。
高湛又开始追寻初云离开的脚步,除了得到一点“男人也可以生孩子”这样的奇怪传说以外,他什么也没得到。
陈棋的身体渐渐恢复,不过他并没有来找高湛,只写了几封信给他。信中大致提到他决定留在长信城,不再回青城山,末了,陈棋只说了一句:“早日回来,带着初云。”
高湛看到此处,感觉眼睛有些刺痛,他想起陈棋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光,那些痛快的日子。也许这都是命运,遇见初云,离开青城山,前往长信城,再次遇见初云,来到曲丘,又再次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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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初遇()
杜琛总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叶孤叶时的情景。
那日是天成书院入学考试,他提前交卷,神奇十足地从考场中踏出,脸上是止不住地骄傲还带着一丝睥睨四方的气势。
杜琛知道别人都见不得他这样一副神情,特别是那考场中的许多与他一样的学子。他们看见他时,总是和和气气,可只要一转眼,就是一副女人般的尖刻嘴脸,恨极了他的神气。
他却不太在乎这些人对他的看法,在他心中,他是迟早要望着南镇殿那高高的牌匾走上去的状元郎,也是迟早要名垂青史的一代名臣。
杜琛脑海中正想着自己是如何踏过太和殿前那高高的台阶,脚下一个踩空,从天成书院那矮矮的台阶上摔了下来。他摔地这般狗啃屎,样子难看地就像他们家转角处那条巷子里长期蜷缩着的乞丐。疼痛感很快就袭上身体,杜琛此时的大脑却没有完全被疼痛感占据,他庆幸自己提前出了考场,庆幸外面没有人,没有人看见上一秒还神气的他这一秒就如乞丐一般。
“呵呵”,杜琛听见一声轻笑,他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完全不顾膝盖上的疼痛。
叶孤叶就那样站在他面前,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她的脸小巧精致,一点也不像一个男孩子,可那时杜琛就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脸上都是羞愧,嘴巴抿地紧紧的,想着该如何调节这个尴尬的局面。
“在下杜琛,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杜琛行了个礼,他见叶孤叶一副书生打扮,想着大概与他一样,是来参加天成书院入学考试的。
“叶孤叶。”她站在他对面,礼貌地回了个礼,神情不卑不亢,话语简洁。
叶孤叶说完就站在那里,这让杜琛有点懵,他头一次碰见这样少言寡语的同年人,要放在往常,至少对方会与他聊一些考试的事情。
“叶兄也是来参加考试的?”看叶孤叶没有开口的意愿,杜琛只能忍着痛继续问。
听到杜琛这样一说,叶孤叶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末了,恐怕是不想让杜琛误会她高傲,连忙说:“我交卷交的早,在这里等开门。”
杜琛听她这样一说,有些吃惊,却又不想让叶孤叶瞧见,背过手语带不屑地说:“是啊,毕竟这试卷简单。”
他这样一说,叶孤叶倒是吃惊地看着他,感觉眼前这个英俊的小哥带着与他面容不符的诗书气。杜琛感觉到叶孤叶对自己有些灼热的眼神,与那些恨自己、嫉妒自己的人眼神一样,嘴角不禁有些得意,全然忘记自己刚才还在这位小哥面前摔了个狗啃屎。
“兄。。。。。。”杜琛的话还没说完,考试结束的钟声便响起,在他们前方天成书院的大门发出难听地“吱呀”声,门一下子被打开,门外焦急等待地父母与书童探头探脑地看着里面,在他们身后,一大堆学子从考场蜂拥而出,有带着笑颜的,有垂头丧气的,也有不悲亦不喜的。
杜琛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他看着那些学子走向在门外等候着他们的人,心里却空空落落的,好似刚才的神气都被带走了,只留下一个空壳,装了些诗书经纶。
“诶。。。。”杜琛转头想喊一声叶孤叶,可她站立的地方早已空荡荡,大概是刚才人潮涌进时她便走了,杜琛脑海中还在回想她的面貌与身着的衣裳,毕竟这城中与他同岁的学子,他都认识。
他在脑海中搜索了好几遍,实在有些不记得这城中同岁的学子有一位叫叶孤叶的,他还想着是不是哪个小门小户家的少爷,可转念一想叶孤叶身上穿的衣服,怎么也像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
“少爷!少爷!”杜琛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书童元秋来了,想是母亲怕他一个人考完回家不放心,特地派元秋来接他。
“少爷,可找着你了。”元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杜琛却语带恼怒地说:“你到这边来了,我娘那边怎么办?”
“少爷。”元秋看着杜琛脸上的怒气,话也不敢大声说,脸上委屈地说:“是夫人让我过来的,夫人说少爷考完试还要步行回家太辛苦了,要我带着轿夫过来接少爷回家。”
“你明知家中侍从不够,我娘今日去不归山拜佛就只带了你与海棠,你现在过来了,又有谁通知家中轿夫去接我娘。”杜琛现在就像一个无理取闹地小孩一样,他也不知自己心中这个气是从何而来,只是感觉烦闷。
“这个少爷不必担心,我来前老夫人便叮嘱我先回家通知陈管家,让他等送老爷的轿子一回来便去 接夫人,我呢,就只管放心地来接少爷。”元秋此时脸上有些洋洋得意,他难得在杜琛面前显现聪明,自然要高兴一下。
“我知道了。”杜琛脸上还是不高兴,书院里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刚才被人群遮挡住的自家轿子此时露了出来,那顶轿子也不小,藏蓝色的织布上还绣着花纹,轿顶还垂着藏蓝色的穗子,可以看出这轿子刚造出来时的华丽。只是仔细一看这轿子,却怎么也带着一丝颓败没落的气息,让人总有些不舒服。
杜琛不情不愿地朝轿子走去,抬轿的轿夫在门外聊天休息,他们笑着说些什么,声音有些大。此时杜琛才发现自己的轿子旁还停了两顶轿子,那两顶轿子花纹繁复,轿顶的顶珠在阳光下发着光,有些刺眼。
“哎,你们这群懒货,在外面等舒服了是吧,还不快过来。”元秋斥责那群轿夫,那群轿夫却依旧懒洋洋,他们缓慢地从地上坐起,嘴上嘟嚷着:“每月的俸禄给的那么少,还要人做这么多事。”杜琛听见他们这样说,眉头一皱,心里一紧,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们这些懒虫,每天就想多捞钱少做事,夫人和老爷对你们真是好,要是我就把你们都辞了,还省口饭。”元秋也听见那些轿夫所说的话,他是一个急脾气,对杜家感情深,决不允许任何人说杜家半点不好。
听着元秋这样说,那群轿夫更是不耐烦,其中一个魁梧大汉就那样无视杜琛指着元秋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元秋的脸登时红了,眼睛里止不住的委屈,杜琛也皱着眉,可他不知该如何管教这群不听话的下人。
还能怪什么呢?杜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