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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二爷将这张纸翻了过来,纸很厚,反面也有图案,似乎是那青铜圆片上的暗刻纹饰。但是纹饰并不全,有一处地方没画,打了个小小的问号。
仔细看了一会儿,唐二爷又点上一支烟。
他收拾得很体面,很爽利,即便是坐在酒店房间的椅子上,脚蹬一次性拖鞋,也显得很有派儿。
抽着烟,他拿起了手机。
“大哥,我到伏牛了。”
“嗯,顺利否?需要我过去么?”
“暂时不用。朱乾坤的住的地方我已经打听到了。”
“不着急,稳扎稳打。这活儿,戴九天没设定期限。”
“大哥,你说这么大一笔数儿,我们要是到时候做出来,戴九天有无赖账的可能?”
“不会。戴九天这个人,心机虽然深沉,却绝对不屑于玩儿这种赖皮招数。你不要多想了,这东西精巧得很,我们费了功夫做成主体,如今就差这带着暗刻纹饰的铜片,决不能功亏一篑。”
唐二爷点头,“希望朱乾坤能接这个活儿。”
“他虽已收山,也不缺钱财,但是咱们要送他的这件东西,我想,他是不会拒绝的。”
唐二爷看了看放到衣柜内侧的小旅行箱,“对了,大哥,这一路上我一直在琢磨,上次吃席碰巧见到的那件青铜仪器,到底要不要告诉戴九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戴九天只是提供钱财和图纸的雇主,我们只需按要求做出他要的东西就可以了。再说了,那件青铜仪器,不是被号称西北王的那只盗墓虎取走了么?我以前见过他,他肯定也知道了你的身份。”
唐二爷沉吟,“我们出高价,一来是因为戴九天要做的东西和这青铜仪器相似,有利用价值;二来,我们一直研究精巧机关和仪器,算是有个癖好。你说,这邝老虎怎么会对一件看不懂的东西下血本?”
“血本?邝老虎做的是无本买卖,几千万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而且,我们看不懂,他未必看不懂。”
唐二爷眉头一皱,“对,不能告诉戴九天,他更是有可能看懂!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就是啊老二,我们只是求财。都这把年纪了,做成了这笔,带着所有的棺材本,找个小岛安度余生才是真的。今天你先好好休息吧。”
······
孙中原没有想到,第二天起来,邝西寅并没有直接从市里去伏牛镇,而是告诉他,晚上再去,主要是就近休息。今天中午,还有个饭局。
饭局?孙中原有点儿不解。
“到了伏牛市的地头上,还是要拜拜码头的,尤其是这次是为墓葬而来,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后手。”邝西寅说道。
“到底是什么人?”
“伏牛王家的大公子,王戈,也是我庚辛堂的客户。黑子和大军和他很熟,称兄道弟的。这次我作为老板和长辈见他一面,面子也算齐了。”
孙中原笑道,“王家的掌舵人不出面?”
“老王之前去过长安,我们见过。如今,偏瘫了,家人以外谁也不见,都是这王戈在搭理生意。”
孙中原没有继续问。不消说,王家做的,指定是铜器生意,而且除了古董,仿古应该是个大头儿。庚辛堂出来的东西,那都是实打实的真品,王家作为客户,买来用做标本,制作仿古器,怕是最主要的用途。
中午的饭局,是在伏牛市最豪华的云岭大酒店,顶楼最大的包间。
实际上,吃饭的人,只有六个。除了孙中原、邝西寅、黑子、大军,王戈只带了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应该比邝西寅年纪大,头发已经花白,穿得很普通。
“虎爷!一直听家父说虎爷,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小侄给您请安了!”王戈看起来似乎是个二十来岁的英俊小伙儿,但其实是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已经三十多了。
他留着时髦的发型,一丝不乱,天还不算很冷,却披着貂绒大衣,言语夸张,动作幅度很大。但是,一双眼睛里,却闪动着老练精明的神采。
他看了看孙中原,点头微笑,又对邝西寅说道,“咱们坐下再介绍?”
邝西寅点头,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和王戈一起来的人,那人一直不卑不亢,随意自然。
落座之后,邝西寅才介绍了孙中原,“这是我的世侄,孙中原,一家人!”
“哎,兄弟,你长得比我还帅哦!”王戈大笑着递烟。
座次上,王戈是主陪,邝西寅在右手的主宾位,孙中原在左手的副宾,也在王戈的身边。
孙中原笑着接过烟,又主动替王戈点上。
王戈抽了一口烟,却站了起来,抬手伸向副陪位子,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坐在副陪位子上。
“虎爷,几位兄弟,家父的事儿,你们都知道,没法出来迎接贵客,所以,我就把我师父请来了!本来呢,应该我师父坐主陪的位子,但是我师父非让我坐,他坐副陪,师父的话我得听!”
王戈举手投足之间,似乎带着兴致,“我师父虽已收山,但大家一定听说过,青铜大师,朱乾坤!”
说完,王戈还做了个迎请奥斯卡影帝上台一般的的手势。
“幸会!”朱乾坤起身,很简单地冲邝西寅抱了抱拳,便坐下了。虽然他没看孙中原,但是孙中原注意到了他的手,左手拇指好像戴了一个扳指。
邝西寅似乎有点儿不满,但仍旧抱拳回敬,“原来是朱大哥,久仰久仰。”他没说朱大师,而说朱大哥,表面显得很亲近,其实是心里瞧不上,一个青铜器作伪高手罢了,岂能乱称大师?
孙中原听了这话,却差点儿笑出来,因为他自行脑补了一首萧亚轩的歌儿:原来原来你是我的主打歌(朱大哥)······
第229章 就不用上手了()
王戈又对朱乾坤说道,“师父,您老说两句?”
朱乾坤摆摆手,“邝先生不是俗人,气势不凡,就不用那些繁文缛节了。”说罢,他看向孙中原,抬手道,“小孙,你说是吧?”
孙中原刚才没笑出来,但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儿怪,朱乾坤注意到了,这才借势问他。朱乾坤这一问,孙中原不由得立即回神看向他。
朱乾坤说话的时候,抬的是左手,刚才抱拳时看不清楚的那只扳指,现在孙中原看清了。
居然是一只青铜扳指!
“朱大师说得有道理。”孙中原一边看,一边应了一句。
朱乾坤似乎注意到了孙中原的目光,略略一顿,忽又开口道,“小孙是邝先生的世侄,想必眼力也是不俗吧?”
邝西寅一听,心里冷笑一声,他的眼力,我都自忖不如!就算你在青铜器上有两下子,难不成还想在这酒桌上考校?
这主要是因为,邝西寅没注意到孙中原看向朱乾坤的扳指。
王戈也没注意到,心里有点儿纳闷儿,师父这是要唱哪一出?
人家问了,孙中原不得不开口,“朱大师言重了,我在拍卖行工作,倒是懂点儿。”
这时候,热菜还没上,王戈见邝西寅饶有兴趣地抱起了胳膊,便也没有多说话。不过他是以主人的姿态,满面春风地看着孙中原。
黑子和大军对视一眼,他们心里清楚,老板亲自带来的人,绝对差不了!只是这朱乾坤不知道咋回事儿,这么大年纪了,有必要和一个年轻人较劲么?
朱乾坤不是较劲。
首先,他是对这枚青铜扳指颇为自得。
这件青铜扳指,也不全是青铜,青铜主体,内壁是包金的,口部还露出反扣,外壁中间还有一道紫铜的箍儿。这是他亲手做的,当然,材料才是他真正得意的地方。
其次,孙中原刚才盯着扳指看了一会儿,加上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表情奇怪,他这才针对孙中原问话。
当然,以他在青铜器方面的水准,并不觉得孙中原能说出什么来。问,也代表着后面会顺势再来上一段“补充”。既然要尽地主之谊,那不妨也展现一下地主的能耐。
除了孙中原,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所以才不明就里。
“适才我看你盯着我手上的小玩意儿看了几眼,莫非有什么想法?”朱乾坤竖起了左手拇指,胳膊向孙中原前伸。
王戈是知道师父这件扳指的,但是邝西寅不知道。朱乾坤这么一说,邝西寅这才盯着看了看。
“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很漂亮。”孙中原见他伸出了大拇指,趁机盯着审视,这下子,彻底了然于胸!而且,这一次的宝光有点儿特殊,出现了形态转化的光影,可能是因为经过了后加工的缘故。
这东西,青铜、紫铜、金的年份不同,出处不同,定然是朱乾坤自己做的。
朱乾坤微微一笑,“噢,挺漂亮。”
他重复了孙中原的话,却用了加重的口气,听着有点儿鄙薄的意味,不过孙中原并不在乎。如今的他,和刚毕业时已大有不同,这种事儿,沉得住气。他来,是要探墓下墓的,面对这个朱乾坤,没必要多说。
不料,邝西寅却突然开口道,“中原,虽然朱大师已经收山了,但是水平不一定退步了,他要指点你,你就接过来好好看看嘛!”
这话就有点儿夹枪带棒了,不过朱乾坤面色不变,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可以啊,看不懂的地方,咱们再讨论。”
孙中原自己不愿意多事,但是邝西寅开口了,这就不能不多事了。因为,如果继续避让,明面儿上是自己的事儿,但暗里成了庚辛堂在伏牛王家面前丢了面子。
生意合作伙伴,和气生财,但不代表一点儿角力都没有。
孙中原站起身来,朱乾坤把扳指取下,捏在手中等着他过来。
不料孙中原并未上前,而是看着他说,“朱大师是前辈,我坐着说不好,就站着说吧,不过,我刚才已经看了,就不用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