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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跟三个皇子都得保持良好关系的重要道具;就是银子。
人家天潢贵胄;银子少了他们也看不上。数量大了的话;呵呵;供着一家还可以;可同时供养三家。不艰难就见了鬼了。
肃国公府;就好似皇宫势力的一个缩影。他们彼此之间对立;但又同时存身于肃国公府这个载体上。
云五娘认为;如果把肃国公府比作是一条大船的话;府里的众人就是船夫。他们就是一群各怀心思;但又不得不同舟共济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肃国公府不能翻船;要不然大家都活不成了。
老太太成氏和她的儿子四老爷云顺谨肯定更倾向于元后所出的太子。毕竟;四老爷跟太子是有血缘关系的。四老爷是太子的亲表舅。
对于世子夫妻来说;这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大皇子是二太太的亲外甥。可六皇子跟作为世子的二老爷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云五娘只要一想这些;就替自己的便宜祖父头疼。
这坑爹的运道;怎么可着他们一家来坑呢。
四老爷带着四太太如今在西北;四老爷如今已经是总兵了。可以说是手握重兵;这里面要是没有太子的扶持;是绝不可能的。
四太太跟四老爷在任上;留下女儿四娘和儿子云五爷云家盛;让老太太照看。四房的两孩子;自然是老太太的心尖肉。
云五娘收回思绪;就见春韭拿着一荷包米粒大小的珍珠;“这是五爷打发人送来的。说是给姑娘穿手链玩。都是打了孔的。另外;他还要一些茄子酱;说是那个下饭。”
那个当然下饭;配着好几只鸡才能得一坛子。虽然看不见鸡肉;但却是鸡味。对于无肉不欢的小少年来说;守孝吃素是一件痛苦的事。
云五娘点点头:“明儿一早;打发人悄悄的送去。别声张。”
紫茄点头;表示这事她记在心里了。
缩在被窝里;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嘴里嚼着红椒给她剥的栗子;看着丫头们将东西一一的归置好了;心里也就慢慢的平稳下来了。
紫茄更是将一张熊皮褥子拿出来;给她重新铺了床。怕她半夜冷呢。
这样的天;也不知道那些哭灵的人怎么样了。皇陵偏远;这么多的诰命;只怕都是都得住帐篷啊。娘亲身上也有诰命;不过好在品级低;还有没哭灵的资格。可是老太太和颜氏;只怕要遭罪了。
三娘处世自来周全;只怕早就打发人将御寒的东西送去了。但不管怎样;明儿还是要问一声的。表示一下关心和牵挂的必要还是有的。
一觉醒来;外面的天亮堂极了。云五娘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姑娘别急;还早呢;昨晚好大的雪;如今还下着呢。”香荽拿了新棉袄进来;“这是绿菠熬了一宿;拆了两件旧的;把棉花掏出来;做成一件厚的。这个穿着保准暖和。”
云五娘也不嫌弃臃肿;如今的医疗条件不好;发烧感冒要了人性命的都不在少数。别作下病才是最要紧的。
这边刚穿戴好;红椒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急切的道:“姑娘;远少爷打发人给姑娘送炭来了。”
“这般早。”云五娘一愣;“那就快接了进来吧。”红椒的弟弟在角门当差;平时递个东西很方便。
红椒道:“那人让传话说;怕引人注意;每天天不亮就送来;让咱们估摸一下用量。以后按天给送。”
云五娘鼻子一酸;有人真心记挂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吸吸鼻子;把眼里的泪意压下去:“这些你们心里都有数;定个量。然后重赏送碳炭的。”
红椒笑着应了;又急急地跑了出去。
第8章 元娘心事()
第八章元娘心事
云五娘的心情顿时明媚了起来;哪怕外面的天气再怎么寒冷;也挡不住心里涌动的暖意。
屋里的炭盆火烧的正旺;一看就是丫头们起来以后添了炭的。见屋里暖意融融;顺便就在里间梳洗完。香脂擦了一些;怕冷风刮的皴了脸。其他的香粉全不用;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是鲜嫩的时候。
早饭也没去大厨房拿;是香荽用熬药的银挑子熬了香糯的红枣粥;再加上几样院子里自己做的小菜;吃着倒比往日里更加的舒服些。
她心里寻思;以后看来得想办法弄个小厨房了。哪怕没有小厨房;一个茶房总是得有的。要不然用个热水都得从大厨房拿;这冰天雪地的;等拿过来都半温了。那熬药的炉子;只有一个海碗大小;里面能放两块炭就顶天了;用它做饭;得半夜起来。
这么寻思了一通;早饭刚吃完;红椒就回来了。这是将一切都打理好了。
云五娘见她鼻子冻得通红;额上却冒着汗;赶紧道:“先去喝一碗姜汤;再来回话。”
红椒抹了一把汗;笑道:“不打紧。”又凑近云五娘道:“一担子炭都有上百斤。咱们一天哪里能用这么多。我让人家三天送一回。今儿咱们院子的地龙就能烧起来了。可不用受罪了。”
“赏钱给了吗。”云五娘又问了一句。
“给了五两呢。”红椒点头道:“我弟弟打听了;这人是远少爷庄子上的佃户;如今农闲了;就给远少爷在城里跑跑腿。如今;就在城东的铺子落脚。自己人。下次来;给他银角子就行;也不用回回重赏。”
云五娘见她办事稳妥;也就放了心:“你今儿就歇着吧。别跟我出去了。要烧地龙;今年头一次起火;看看烟道有没有问题。要是不通;只怕还得你找人来修修。”红椒泼赖;她爹和兄弟都在外院;找人极为方便。
“姑娘放心;有我呢。”红椒见云五娘要出门;就顺手扶了她起来。
云五娘带了紫茄和春韭出了门;留下香荽和红椒守着院子。
云元娘住在韶年苑;离大太太的浅云居最近。本来大太太寡居;带着女儿住;也正好能解闷。不过大太太每天吃斋念佛;怕移了元娘的性子;就让她搬了出来。元娘为了离母亲近便一些;选了这么一处地方;院子不大;但却极为精致。亭台楼阁;有几分江南的风韵。
云五娘将脸缩进披风的大毛领子里;远远的看见韶年苑的一角升起浓烟;她猛地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紫茄笑道:“大姑娘也在让人把地龙烧起来呢。头一次是这样的。”
云五娘这才恍然。昨晚大雪;天猛地就冷了起来。
元娘有大太太看顾;上面还有个举人哥哥关照。再加上大老爷去世以后;国公爷怕他们孤儿寡母不好过日子;就私下里给了一些产业让他们贴补家用。再加上大太太的嫁妆;手里也是攒了不少银子的。平时;吃用、交际来往都是走府里的公帐;更不用花销。大太太一个月有四十两银子的月例。大爷是举人了;如今也有五十两。大房没有大宗的开销;标准的只进不出;其实日子不难过。
这不;府里没把炭发下来;也都自己准备好了。
心里算了一笔账;云五娘就带着丫头进了院子。
“五姑娘来了。”小蝉笑着迎过来。
小蝉是韶年苑的二等丫头;见人就带着三分笑意。
云五娘嘴角也不由一翘:“昨儿就听说大姐姐身上不好;今儿才来瞧瞧。可是好一些了。”
说着话;就进了里间。
炕上临窗歪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身形微丰;脸若银盘;面如满月;皮肤莹白。杏眼桃腮;端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见云五娘进来;她起身靠着迎枕:“不过是着凉了。又没有大碍。怎的还特意过来了。这大冷的天;我一早起来还没下炕呢。你倒是不怕冷。快上来坐。”
云五娘在炕沿上坐了;搓了搓手;觉得不凉了;才摸了摸元娘的额头:“不发热就是不打紧。不过还是要捂着才好。让丫头们把炕烧热些;捂上两身汗;就松快了。”
“这不是我娘一早让人烧地龙呢吗。”云元娘道:“正要打发丫头去看看你那边;要不先匀点炭给你;可别冻着了。”
云五娘摇摇头:“我那边也正烧着呢。有炭呢。”
云元娘也就没多问。五丫头是父母双全的;上面又有哥哥;尽管不在府里;可也是有依靠的。她这一说有;她心里就猜测;应该是远哥儿打发人给送来的。
云五娘让春韭将篮子里的菜给元娘的大丫头莺儿:“听说大姐姐胃口不好;自己做了开胃吧。”
大太太院子里有小厨房;做起来也方便。
云元娘也给面子;笑着吩咐:“晌午把那菠菜用水抄了;出来沥干;跟杏仁拌了吃。”
坐了一会子;云五娘也就起身告辞了。
紫茄小声道:“看着大姑娘也不像是病了。”
云五娘没有说话。紫茄的看法是对的;元娘的病不在身上;而在心里。
这是心病!
元娘今年已经十六了。过完年就十七了。
不能说是老姑娘;但至少这个年纪还没有说亲;以后的选择面就窄了很多。
本来今年是选秀之年的。该给皇子选妃了。
如今的几位皇子;年岁实在相差不大。大皇子十六了;太子十五了;就连六皇子都十三了。
元娘的年纪是合适的。别看她跟大皇子同岁;其实;配哪个皇子;年龄都合适。因为为了子嗣计;皇子年少时;多数会配几个年纪稍微年长一些的女子。
元后和皇贵妃颜氏;就比皇上年长两岁。
可事情就是这般不凑巧;选秀前;太后突然病了。这一病;选秀只能延后。延后也就罢了;可太后竟然一病不起;直接殁了。太后殁了;这可是国孝啊。对于皇家来说;这更是家孝。
守孝;就意味着三年不能婚嫁。反正皇家的儿子还能愁媳妇不成。
可这就把元娘搁在空里了。
她的年纪可等不得了。再过两月;她都十七了。
对于一个早就知道自己会成为人上人的姑娘来说;这样的变故;简直是致命的。这一下;彻底将她上进的路给封死了。
这不仅是元娘倒霉;也是国公府倒霉。
其实送元娘选秀;就是国公府谋划好的一步好棋。
我们家送选的姑娘只有一个;三位皇子;谁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