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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五娘点点头;“难为三姐记得我。”
“我们姑娘说;姑娘要什么;只管打发人给春华苑的厨房传话。咱们太太不在家;可也没人敢苛待姑娘。”玛瑙看着饭桌上从大厨房提来的饭菜;皱眉道。
云五娘点头应下了。心里却道;三娘是二太太亲生的女儿;去春华苑那是名正言顺。有了吃的喝的;都记着给这些庶妹一份;人家这叫有嫡女风范。她一个庶女;跑到嫡母院子里吆五喝六;颐指气使;使唤嫡母的人;这叫没分寸。她得多傻;才敢把客气话当真啊。可嘴上却应承这份好意;“你回去跟你们姑娘说;我这暖房里;过几天就有一茬鲜菜下来;到时候请姐姐过来涮锅子。”
玛瑙笑着应了;转身告辞而去。临走给红椒使了个眼色。
红椒见自家姑娘微微点头;就跟着送出门。两人都是二等的丫头;平时也凑在一堆说些小话。这会子两人头挨着头嘀咕;也没人觉得奇怪。
“我们姑娘让我私底下问问你;这月钱没发;你们院子有没有作妖的。要真有不开眼的;直接撵出去就是了。要是大家心里都不舒坦;晚上你悄悄的过去;我们姑娘给你们把月钱补上。”玛瑙低声道。
红椒心里不舒服。三姑娘是嫡出没错;但也别总是把手伸进她们田韵苑啊。三姑娘有银子填补;我们姑娘就不会体恤下人不成。
她虽然性子泼辣;但也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强压下心里的不乐意;笑道:“哪个眼皮子浅的能盯着那几百个钱不成。”她心知是自己下半晌去问月钱的事情被三姑娘知道了;才有了这样的话。就辩白道:“褚玉苑的姐姐们都大了;也都不长个子了。我们院子这些个;正抽条呢;一年就疯长了一截子。衣裳眼看就短了;手腕子都遮不住;这穿出去可不得得丢死人。今年的衣裳不下来;旧年的棉袄又穿不成;你说;我能不急吗。”
玛瑙一愣;她倒没想到这一茬。提议道:“要不;我找些旧衣裳来;先凑合两日。”
呸!还当你有多大方呢。旧衣服谁没有啊。
红椒笑道:“我们几个也把旧年的衣裳拿出来给小丫头们了。你是知道的;我们姑娘向来手里松散。咱们身上的衣裳都是自己做的。府里发的份例衣裳一年攒了一年;都没上过身。崭新的。都给丫头们了。姑娘又开了库房;一人给了两个尺头;能裁两身衣裳的。就是这棉花;得从外面另外买。”
玛瑙这倒不好答话了。她们姑娘什么都好。可就是太好了;什么都得她自己操心;自己过手。这样的主子;下面的人不好做。她还真不知道库里有没有多余的新棉花。
几件旧衣裳她能做主;这棉花可也是大宗了。她还真做不了主。
玛瑙含糊的应了几声;这才告辞离开。
红椒看着玛瑙的背影;嘴角不屑的一瞥。还真是想卖好;又舍不得下本钱。
她搓搓手;跺了跺脚;缩着肩膀就往回走。进了屋子就笑着将刚才的话学给云五娘听。
“你啊!嘴上怎么就不知道让人呢。”香荽嗔了红椒一句。
云五娘对紫茄道:“拿五两银子出来;打发认买棉花进来吧。别等着褚玉苑专门来问了;咱们没有个对答。倒两厢为难。”
紫茄边开箱取银子边道:“不至于吧。三姑娘没有;春华苑难道也没有。”
春华苑毕竟是主母的院子嘛。
云五娘心道;要是有;以云三娘的性子;早不动声色的送过来了。还用得着做口头上的假人情。
褚玉苑。
临窗的大炕上铺着猩红的毡子;毡子上紫红的锦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穿着鹅黄的小袄;靠在靛青的大迎枕上;一手拿着书;另一手捻着书页;要翻不翻的僵在那里;显然心思并不在书本上。
玛瑙低声回禀着:“……奴婢去的时候;五姑娘正要动筷子。看着也并没有恼怒的意思。桌上只有两个蒸过几次的蒸碗;还有常备的小菜;就跟……”
就跟三等丫头们的菜色似得。这话她却不能说出口。
三太太委实抠门的过了一些。姑娘要找三太太的晦气;想拿五姑娘当枪使还是怎么的。她一个丫头;也看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自家姑娘看着和善;从不打骂人;也从不发脾气;可就是让人摸不透脾性。她就看不出来自己姑娘心里究竟有什么想法。
都说太太疼五姑娘;比疼三姑娘更甚。可自家姑娘的做派;也像是对五姑娘疼宠到骨子里的样子。
但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她不敢往下想。
云三娘等玛瑙说完了;才点点头;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玛瑙云山雾罩的;也不明白姑娘她究竟从自己的话里知道了什么。
云三娘躺下去;将书盖在脸上。五娘还真是一个让人拿捏不了的人。荣辱不惊;仿佛只是这国公府里的过客。
“姑娘!”翡翠快步走了进来;轻轻的唤了一声;见云三娘将书从脸上拿开;才焦急的道:“婉姨娘闹到大厨房去了。”
云三娘猛地睁开眼;嚯的坐起来;“这个上不台面的;不顾着自己的脸面;也不顾着二姐姐的脸面不成。”
原来;这婉姨娘正是二房的姨娘。
她是云三娘和云五娘的父亲;世子云顺恭的妾室。丫头出身;没什么见识;却给世子爷生下了这一房的庶长子和庶长女。可见其年轻的时候有多受宠。这庶长子云家旺在云家排行为二;人称二爷。今年已经十七了;一副霸王的性子;带着几分蠢笨;并不为世子所喜。但是这二房的庶长女;云双娘;却是个利落的人。见了的人谁不赞一声好;暗地里都叹一声可惜了。生生被那糊涂娘和不成器的哥哥带累了。
这婉姨娘能在主母进门的时候生下庶长子;紧接着又生下庶长女;长字都被她一个人给占了。二太太能待见她才怪了。作为二太太的嫡亲女儿;云三娘即便涵养再好;也难以遮掩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厌恶。
“三太太得到信了没有。”云三娘问道。这婉姨娘再怎么说;也是父亲屋里的人;她再是嫡女;也没有直接呵斥父亲的女人的道理。再说了;这个人不光是个妾室;她还是二房长子长女的亲生母亲;不看僧面看佛面;闹得太僵了;可就把二哥和二姐的脸面都砸在地上了。尽管二哥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可那也是男丁啊。让父亲知道了;定是又要不高兴了。
翡翠将披风给自家主子拢了拢;道:“已经打发人去传话了。”她欲言又止;最后咬牙道:“只怕三太太也不顶用啊。姑娘可知道为什么婉姨娘闹起来了。”
“不是大厨房不精心伺候的缘故吗。”云三娘边走边问。
翡翠摇摇头;低声道:“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这婉姨娘可是家生子;这大厨房采买的一个管事;就是婉姨娘姐姐的男人;是她亲姐夫。这采买的事;让三太太的人给顶了。这才闹了起来。”
云三娘暗道一声坏了。以三太太的性子;从来只有点火的份;谁见过她灭火了。
今儿她肯定是不会出面了。
主仆几个赶到大厨房;就见一个三十许岁的美貌妇人;叉着腰站在大厨房门口。指天画地的谩骂:“黑了心烂了肺的;打量正经主子不在;就净想着作妖呢。啊呸!老娘俩眼睛可亮堂着呢;谁多吃了几斤几两;心里都有数呢。利利索索的给老娘吐出来;要不然;别怪老娘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
厨房里大大小小的都不敢答话。这位就不是个讲究体面的人;跟她说什么啊。说什么都没用。好歹人家肚子争气;愣是在二奶奶脚跟没站稳的时候抢先就生下了一位爷一位姑娘。有这两个小主子在;老太太都给她三分脸面。虽说‘梅香拜把子;都是一样的奴才’。但奴才也分个三六九等不是。
而且;谁听不出来啊!这哪里是骂大家;这是指桑骂槐奔着三房而去的。
三老爷是国公爷的庶子。跟世子爷这样的嫡妻原配的嫡子那当然是没法比的。
再说;三太太做的也确实不怎么讲究。
云五娘到的时候;就见云三娘站在那里看着婉姨娘运气;云双娘气的浑身打颤;恨不能晕过去。
这真是扒开了一家子的脸面了。
把三太太真的招来可怎么好。
她们姐妹都是心里有数的人;深知这里面三太太也是有些委屈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银钱周转不开;你让三太太拿什么给你们上龙肝凤脑。三太太手是有点长;一上来就换人。可叫三太太说;若是不把这蛀虫换下来;那点银子估计撑不到正经主事的人回来。难道叫大家跟着饿肚子不成。
真要把三太太逼急了;不管不顾的嚷开了。那就真好看了。
堂堂的国公府没了银子;宫里的那几位主子爷还不得误会啊。
说到底;这府里就是跟宫里牵扯的深了;一家子供着几位皇子爷的开销;就是金山银山;那也经不住耗啊。
第3章 面子问题()
第三章脸面问题
面对这个如同泼妇;嘴里满是荤话的姨娘;别说正经的姑娘了;就是体面的丫头听都不该听的。这就是大家子的教养。
云三娘就是满肚子的筹谋;跟这么个四六不懂的人;能说的通道理才怪。一个不好;反倒被她撅回来折了脸面。
姑娘家的脸面多要紧啊;谁也不会把自己的脸面往地上摔不是。还有这么多下人在呢。
云三娘气的拳头紧攥;可也不能由着她闹腾。她面色难看的转头看向云双娘;道:“二姐姐;你劝劝姨娘。好歹顾着些二哥哥的脸面。”
云双娘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是二房的庶长女;自来就自尊自重;不敢说错一句话;不敢踏错一步路;小心谨慎的在嫡母跟前伺候;在老太太跟前奉承;才有了两分体面。可自己个再努力;也顶不住有这么一个糊涂的娘闹腾。她上前两步;厉声道:“奴才们伺候的不好;你只管叫管家的媳妇子们拿了问话。这样不管不顾的嚷嚷;成什么体统。姨娘也该放尊重一些……”
话还没说完;婉姨娘果真就‘嗷’的一嗓子嚎开了。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