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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的谋划;从近期看;有利于娘家。从远期看;有利于云家。
不论近期还是远期;四老爷在其中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
只要她自己的儿子不吃亏;老太太为什么要反对呢。
至于说;影响几个姑娘的名声。老太太在意的只有亲孙女四娘而已;凭着老太太跟娘家的亲近关系;将亲孙女嫁回娘家英国公府;对哪一方都不算是辱没。
而其他的人;她老人家哪里就能面面俱到呢。
五娘的沉默;让六娘的心跟着沉了下来。她本就是庶房的庶女;生母连个姨娘都算不上;嫡母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那么;她的将来又在哪里呢。
“大姐姐这般;皇贵妃不会乐意的。三姐要是告诉了二太太;是不是还有转机。”六娘又问道。
五娘点点头:“没错!再等等看吧。如今再怎么着急;也是于事无补。”
褚玉苑。
三娘歪在榻上;闭着眼睛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是马上起身去告诉母亲;还是再等上一等。
元娘成了皇上的妃嫔;惹恼了姨妈;是不是自己就不用嫁给大皇子了。
三娘被自己突然涌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自小就常进出宫廷;表哥虽是皇子之尊;但是对自己;也还是关爱有加。
她原来是这么不想嫁给表哥;不想成为让人羡慕的大皇子妃吗。
就是连她自己;都从来没有察觉出自己原来是这般的抗拒。
表哥不好吗。纵使他有千般的不好;对自己也是好的。三娘这么说服自己。
他那样好;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嫁他呢。
三娘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襟;只觉得顿时都不能呼吸了。
她的眼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
他是那般的高高在上;自己离他太过于遥远了。
他们之间横亘的何止是天堑!
每次表哥跟他碰上;他总是能三言两语将表哥刺激的跳脚。哪怕他们彼此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他对自己也总是彬彬有礼。
他贵为太子;却也是个谦谦君子。
三娘的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但是奈何……
奈何颜家是大皇子的外家;奈何姨妈可能跟元后的死有关。
她和他注定了;没有丝毫可能。
让元娘成事吧!元娘成了皇上的妃嫔;或许;能给这几方势力带来新的变化。或许;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
她不是没想过;她和元娘是姐妹;但太子和皇上是父子。姐妹侍奉父子;这是不合伦常的。但是天家是在这些方面;素来是不讲究的。
三娘的眼睛闪闪的发亮。
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要等着新的契机就好。
她站起身;躺在炕上;吩咐门外的丫头:“我有些头疼;谁来了也不见。”
春华苑。
怡姑将漱口水端给颜氏;关切的问:“怎样;好些了吗。”
颜氏皱皱眉:“好一些了。你拿个腌渍的梅子给我含着吧。”她躺在炕上有气无力。
怡姑将梅子递过去;道:“按说;不该啊!做轿子是有些颠得慌;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吃不下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有喜了呢。”
颜氏斥道:“死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赶明儿;爷回来了;叫他好好疼疼你。兴许要不了几天……”
“呸!”怡姑啐了她一口:“可没您这么不正经的主子。”她年纪也就二十七八岁;说是老了;可也正是有风情的时候。如同熟了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板着脸;掩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道:“您怎么忘了!在皇陵……帐篷里……您跟世子爷……”怡姑提醒了一句。才道:“您的小日子过了两天了。至今都没来呢。”脸上有些忧心忡忡。
十几年都没怀上了。可这个要真是怀上了;也绝不是喜事。这是在国孝期间。更是在皇陵里……荒唐!
叫人知道了;还不得参一个大不敬啊。
颜氏坐起身来:“扯他娘的臊;不能这样巧吧。”
怡姑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我瞧着;怕是*不离十呢。”
颜氏的脸色瞬间就更难看了:“要真是这样;可怎么得了。”
怡姑安慰道:“兴许不是呢。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横竖不管怎样;您这十几年没动静;这要是真有了;还能不要啊。”
当然得要。
就看是想办法早产呢;还是其他!总得把这事遮掩过去才好。
颜氏转瞬就静下了心:“你说的对。既然有这个可能;那么;如今再要紧的事;都没有我这个肚子来的要紧。”
“您这可算是明白了。”怡姑笑道:“以我说啊;您现在把什么都放下;只管歇着。万事都别操心。年纪毕竟不小了;当年生三姑娘;又受了惊吓。身体养好了;就算将来生的时候;想用点别的办法;至少您的身体得扛得住才成啊。”
颜氏点点头;才道:“这么着。你一会子干脆就回老太太一声;就说我两个月都没有换洗了。怕是有了。”
怡姑就明白了。这是要把不足一月的肚子;说成两个多月。如此;就把怀孩子的时间;推到了太后去世以前了。
生孩子;早十几天;晚十几天;都是有的。只要提前一个月;甚至是大半月催产;应该出不了大事。
即便这次没有真怀上;过几天就说是小产了也就罢了。毕竟这中间有了哭灵的事;孕妇扛不住也是有的。任谁也没有怀疑的道理。
怡姑点点头:“您歇着;我这就去办。”
等五娘听到颜氏有孕的事的时候;心说坏了。慈恩寺的事情;三娘只怕不会告诉二太太了。如今天大地大;也没有颜氏的肚子要紧。
三娘自己都松了一口气。如此;她也不用为了隐瞒母亲而感到愧疚了。
六娘苦笑一声:“五姐!你信命吗。”莫不是这就是天意。
天意让元娘成事;让她们姐妹成为元娘登天的攀云梯。
而此刻身在慈恩寺的元娘;正一身白衣的跪坐在蒲团上。都说;要想俏一身孝。
如此绝色的女子;静静的跪坐下那里。天地之间;本就白茫茫一片;她纯净的仿佛和天地化为一体……
第16章 金风玉露()
第十六章金风玉露
清越的琴声;悠悠的响起。
元娘十几年的功底;不是白费的。她擅琴;也懂琴。
情由心生;琴由情动。要想听到琴声的人被琴吸引;为情所动。此刻弹琴的人心中;就不能有任何*与杂念。
她是为父亲的生祭而来的。那么;心里就只能有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
可是父亲离世太早了;早到她还没有记事的时候。而如今她早已不记得父亲的样子了。她脑海中的父亲;完全是母亲口中所叙述的人。熟悉而又陌生。
她将这样的情感;转嫁到母亲身上。想起母亲这些年的含辛茹苦;眼里就有了泪意。
琴声中充盈着浓浓的孺慕。
天元帝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佛珠。琴声一起;他就愣住了。嘴角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可是;这琴声中没有轻佻;没有逢迎;只有追思。这就有点意思了。
这是因为知道他在这里悼念亡母;所以;才特意选了这样的曲子吗。
作为帝王;少有不多疑的。
旁边侍立的是天元帝的大太监付昌九;他的手摸了摸袖子里肃国公递给自己的荷包;心里就有了计较。见皇上果然起了心思;就道:“怕是肃国公府的大姑娘在悼念亡父。”
天元帝一愣:“肃国公……死去的长子。”
“是!”付昌九低声道:“肃国公府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送长房的一子一女;给这位已逝的大老爷跪经祈福。在慈恩寺;他们甚至常年包着一个院子。”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天元帝瞥了一眼付昌九。
付昌九面色不变;笑道:“我的陛下哟;您要在慈恩寺;奴才怎敢不经心。这寺里都有什么人;有没有妨碍;可都是奴才的职责所在。这些;寺里的僧人是不敢隐瞒的。本来;也是准备将人打发了的。不过;肃国公和世子都在;奴才也要念着几分情分才成。不过一个年少的姑娘;一个文弱书生;又都出自名门;其祖父叔父又都陪王伴驾;想必不打紧。这才让他们住下了。只是不得走动而已。为此;肃国公很念着奴才的好;还给了奴才不小的红封呢。”
这就是聪明人了;把得了好处的事大大方方的摆在明面上;倒更不容易让人往歪处想。
天元帝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要是这姑娘真的跟那佛光有关;付昌九这奴才倒是不敢跟他说这么多的好话了。
他放下心中最后那点犹疑;静静的去听那琴音。
越听心里越是有感触。越听越好似明白这琴声里流淌出来的苦涩。
虽是国公府千金;不过也只是庶房所出的姑娘。想必在云家日子也不好过。
他站起身来;倒想看看这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听这琴声在哪。”天元帝问道。
“我的主子爷哟!人家千金小姐;自然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还能在外面不成。”付昌九心里有些明白这主子的心思。想亲近;又怕被人算计。
不过这云家的小姐;若是能进宫;对自己未尝不是好事。他虽是皇上身边的人;但也得看皇后和皇贵妃的脸色过日子的。有人进来搅搅浑水;他这个皇上身边的总管;才能真正的风光起来。
如今;宫里的人不是巴着皇后;就是巴着皇贵妃。谁还记得他也是需要人巴结的呢。
只有池水浑了;才能显出自己的手段。告诉她们;皇上身边的人不是想得罪就能得罪的。谁才是能在皇上身边说得上话的人。
天元帝一听说这话;心更被勾起来了。他嘴角一挑;笑意越发的浓了起来:“咱们去瞧瞧。”
“人家小姐的院子;咱们……”付昌九越发的苦着脸;“肃国公还在呢;要是让人发现……”
“就在墙头看看就回来。”天元帝一笑;仿佛又回到那个少年慕艾的年纪。
“这不是……不是……登徒子……”付昌九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