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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鑫则是六岁那年失去了母妃,从此以后跟在张太后身边,每日小小的他独自面对张太后那张严肃刻板的脸庞,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他站在最靠近繁华的至高处,同时也处于最寂寥低沉的深谷。
还有,他跟苏钧不同的是,苏钧是侯爷,但是苏鑫的身份却是皇上。
苏鑫的性子少了些沉稳,多了些轻浮和阴柔,大概就是因为他是皇上的原因。当年张太后执政时,有许多东西,不用他竭尽全力去努力,他就可以得到,譬如这皇位,不管他想不想要,张太后是一定要塞给他的。
然而也有许多事情,是他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譬如张太后在时,他永远无法亲政,永远没有自由,永远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当做张太后的垫脚石?好像是这样。
苏鑫曾一度迷茫。他想要深深抛弃的,却是他最无法离开的。
但是,他虽然是皇上,过着锦衣玉食、穷奢极侈的生活,但是他的双脚,从未稳稳当当的踏过黄天土地。他这双脚,一只永远踏在缥缈的云端、另一只永远踏在罪恶的深渊里。
就像他本人,反复无常,是冰与火,善与恶,轻浮与专情,冷血与温柔的两个极端……
而他仅有的所有的好,似乎都给了陆钏。
陆钏看着苏鑫,苏鑫也在看着陆钏——
这样一个温婉的女子,她的为人处世,永远能够拿捏好分寸。
就像是他看到的,其实她心里还有那个人,但是她的一举一动仍然让自己感到无比妥帖、舒心。
她知道在保留自己原则的同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对自己,没有其他女子的那些故弄玄虚、阿谀奉承、卖弄风骚……
世间少有女子能像她一样,刚柔并济,内方而外圆,聪明而谦逊。
苏鑫眸光更柔,内心无比满意。他觉得,自己正是需要这样一个女子。
陆钏被他看得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圈,道:“莫不是一夜之间我又胖了许多,连皇上也不认识我了。”
苏鑫也跟着在她圆润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满意的哼了一声道:“嗯,你的确是又胖了,不过还是胖些的好。”
陆钏不赞同的道:“不行,这样下去,莫说走路走不动,就连起床也费事……”
就比如现在。这时候因为皇上在这里,几个老嬷嬷都远远的躲开了,她就只能自己起来。
手肘撑着上半身,整个身子笨重的跟背了个大壳的乌龟一样,蹬了蹬腿儿,这才艰难的爬起来。
一旁的苏鑫眼眸弯弯的,实在看不过去了,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起来。苏鑫强忍着笑意道:“你每日都这么起床么?”
陆钏低头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鼓鼓的肚子,叹了一口气道:“好像是最近才这么累的,每日只想睡觉,怎么睡都睡不够。”
苏鑫脸色微变,紧张的问道:“这样好么?要不要请大夫看看?你自己虽然是大夫,但也不曾怀过身子,还是找个千金科大夫看一看妥当。”
陆钏道:“咱们院里不是有一个,蒋大夫,听说还是太医院致仕下来,皇上也许还记得呢!”
苏鑫点了点头:“你说蒋清么?依稀有些印象,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苏鑫不愿沉浸在记忆中。道:“我去叫他来再跟你好好瞧瞧,等确定没事了,我才好往回赶。”
陆钏吃了一惊:“皇上很着急么?”
苏鑫面色严肃的点点头:“嗯。”
陆钏想了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之前她说苏鑫是一个好皇帝,是真的觉得他是一个好皇帝,没有哪个皇帝会为了听取一个女人的建议而不远千里、星夜兼程。
陆钏穿好鞋子,将外衣披上,微嗔道:“这些事叫手下来传就是了,干甚么非得亲自跑这么远。”
苏鑫忍不住好气又好笑。他不辞辛苦前来看她,她还要抱怨两句。旁的妃子估计早就欢天喜地了。
他不知,陆钏是真心的为他着想,不为别的,就为了他是一个好皇帝,或者说是有明君的潜质,陆钏才愿意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一切。
他身为皇上,如此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若陆钏是大臣,恐怕也要参上一本说道说道了。
苏鑫想起当年的晚宴上,苏钧跟陆钏也是如同天下最平凡的福气那样交谈,那是他所求所慕的。
如今他也得到了。
苏鑫并不生气,轻声道:“又不是常年如此,这不情况特殊么,朕这次早些回去,将国事处理好了,朕再派人将你好好的接回来,便也不用这样两头跑了。”
陆钏怔了怔,讷讷的点点头。
苏鑫笑了笑不说话,外面的老嬷嬷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便在外面说了一句话,等苏鑫答应后,这才进来伺候两人梳洗。
梳洗完毕,又将早膳摆了出来。陆钏吃的有些多,苏鑫也就不急不慢的陪着她。
用罢早膳,苏鑫又马不停蹄的叫来蒋清,命令他给陆钏好好的把脉。
第320章,胆小鬼()
“蒋大夫看得如何,皇后的身子怎样?腹中的孩子可还好?”苏鑫问着,看了一眼陆钏。
蒋大夫恭敬道:“皇后娘娘脉象平稳有力,皇上尽管放心好了!”
苏鑫听得大喜,立刻将蒋大夫拉到一边儿,低声问道:“那等这孩子出世后……朕何时能再要一个?”
蒋大夫听得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吸了一口气,见苏鑫的目光正热切的看过来,便揣摩着皇帝的意思道:“厄……应该是小半年以后,但是念在皇后娘娘年小,恐怕身子骨会吃不消,皇上最好是再等一年后……”
苏鑫满意的嗯了一声:“朕知道了,你去吧。”
蒋大夫这意思是,陆钏的身子还是能再生的,或许只这段时间调理的好了,总之她的身子不像是欣太妃说的那样孱弱了。
大概是要好好伺候吃食才行,苏鑫想着,便又将几个管着饭食的嬷嬷亲自敲打了一边。
等到几个嬷嬷都退下,陆钏看着喜滋滋的皇上道:“刚才皇上问蒋大夫什么了?”
陆钏诧异,难道皇上也为她怀了双胎而高兴么……她记得此事还来不及告诉皇上。
苏鑫道:“也没甚么大事,还有,朕要走了,这些日子你好好歇息,旁的事都不用你操劳了,刘县令那里朕留了口谕,你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益州刺史、荆州刺史朕也都交代过了,他们会好好的把关扬州通往这里的水路陆路,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
苏鑫絮絮叨叨的说着,又将床边的宝剑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陆钏这才看清他这身打扮,一身青色的劲装,四个袖口都束起来,头上就一根白玉簪子,整个人多了武林中人的气息。
苏鑫也会武功么?
陆钏歪着头想了想。
其实对于苏鑫她也不甚了解,因为前一世,苏鑫早早的就离世了。
苏鑫昂了昂头,对陆钏努嘴一笑:“朕走了,你可要记得朕的嘱托。”说罢便跨出了房间,朝送出来的陆钏摆摆手。
陆钏靠在门槛上看着他走了,这才扶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屋子里坐下。
就在这时,先前那位管着陆钏膳食的邱嬷嬷神色不安的进来了,道:“皇后娘娘,奴婢方才去到知秋姑娘的房中送饭食,却发现知秋姑娘不在房间里。”
陆钏脸色变了,她想到了昨日,那丫头不小心闯了进来,其实自己心里是开心的。但为了顾及皇上的面子,还是忍痛责骂了她。
当时看的出来,知秋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很痛苦的……
陆钏心里有些懊恼:“昨日皇上在这里,她不小心闯了进来,我便训斥了她一句,想必是她觉得委屈,也该怨我,她现在就是个孩子心性。我不该那样说她的。”
旁边的嬷嬷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早就该将她远远的带开。”
陆钏叹了一口气:“咱们出门在外疏漏之处难免,更何况,知秋又忽然成了如今这样。也罢了,你还是该快带人快去寻一寻。”
“诶!”
老嬷嬷答应着退下了。
等到了晚间时,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知秋的身影。
这次同知秋一起失踪的还有刑玉。
陆钏又差人去问了守城门的衙役和羽林卫,他们说亲眼看见刑玉载着知秋出了城门。
因为知秋姑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且近日以来,大家也经常看见刑玉和知秋在一起。于是所有人都没有阻拦,便让他们出城去了。
陆钏得到这个消息后疲惫的点点头。
看来是刑玉带着知秋走了。
其实这样比陆钏心里想的还好些,原本她以为知秋会在哪个角落里躲着生闷气,现在看来她身边至少是有刑玉,邢玉有功夫在身,陆钏便也放心了。
……
且说苏鑫一身青衣打扮,跨上马,出了城门,直奔南岭而去。
郑大人手下的八万兵士在凉州并州一代同匈奴鲜卑族艰难的对峙着。
中原地大物博,长期对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毁就毁在了军粮上。鲜卑细作悄悄的混了进来,在军粮上下了毒。
下了毒的粮食毕竟有一股怪味,很快就被兵士们发现了。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军心却大乱。
因为一旦军粮除了问题,他们就失去了对峙下去的筹码。
这个时候,朝廷中的很多人都主张议和。
正如陆钏所说,江绍清等大臣是绝不可能同意赔款割地,他们主张的是将国库中的粮食拉到战场上,动员凉州、并州所有的百姓一起为兵士筹募粮草。
这样的决策的确很是激动人心。
只要这一战打赢了,苏鑫就会彻底的威震北方,这样一来,苏鑫只需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北方。
苏康手中有四十万军队,苏鑫手中也有四十万,韩将军也是身经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