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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钏!陆钏!你快醒醒!”身边有人用力摇晃着。
陆钏猛地睁开眼,再次陷入这一片黑暗之中。
“你又做噩梦了么?”苏钧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陆钏愣了愣。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梦见身边这个男子的死。总是梦见他被火光包围的样子。
前世阿钧的确是被火烧死的。
“你害怕么?你不要怕,我一定不会让太后的阴谋得逞。”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她额头的汗。
“苏钧,你有没有梦到过自己被大火包围?”陆钏幽幽的问道。
原来这丫头真是做噩梦了。苏钧道:“从来没有。你怎么总是做噩梦?是不是身体还是太虚弱了?”
陆钏话音一转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总不能这会儿功夫陶龚就死了吧?
“刚才去找杨刚了,可是他没在,大概是跟家丁一起去了前院,我让丫鬟在那里等着,等他一回来便来见我。”
“哦”
……
*
另一边,廖丞相被抓走后,廖丞相夫人呆坐在原地。
丞相府完了!
院子里的哭喊声脚步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几个年老的婆子妇人卷着铺盖正准备逃亡,年轻的小妾和丫鬟还在因为争夺一枝银钗而大打出手,哭着咒骂着撕扯着对方的头发,指甲狠狠的划向对方的脸庞,仿佛对方是自己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一般。
天黑啦,吵闹声渐渐的远去,只留下了一地凌乱的碎屑诉说着可笑和苍凉。
廖丞相夫人摇摇晃晃的起身,身形僵硬,表情麻木的走向书房。
她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前阵子老爷还说,太后娘娘把他当作心腹了呢,怎么今儿……
平日灯火通明的院子,眨眼间变得荒凉的像一座随时都要将人一口吞下去的坟墓。
到处都是黑黢黢,连虫鸣儿都匿形迹。
她哆嗦着没有走两步,便无助的蹲下身子,望着周围无边的黑暗和苍凉呜咽着哭了起来……
一世繁花,转眼就苍凉。整个长安城,同一天内上演了太多太多相同的戏码!
她哭了半晌,又想起来老爷临走时叮嘱她的话。擦干眼泪,急急忙忙的向丞相屋里跑去。
廖丞相虽没有显赫的家世,却能在诡谲的政治风云中生存下来。光靠拍须溜马、投机取巧是万万不成的。其本身是有着过人的智力和超乎常人的隐忍能力。他眼光独道,每次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刻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丞相夫人虽不至于机敏到独当一面,却也是很会揣摩人心的,至少她的夫君,她懂。
找到火折子,扶正被打翻的烛台,一点微弱的烛光随着呼吸极速飘摇。
此时廖丞相的书房内已经被翻腾得一片狼藉。匣子中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佐证,丞相夫人没有找到任何利于陆钏答应她请求的东西……
立在乱七八糟的房间内,她冥思苦想,去求陆钏可以,但是如果两者之间没有情分,那就不是同盟。
不是同盟凭什么帮你?
除非,将它变成一场交易!
可是,此刻的丞相府还能拿出什么来做交易?
第154章,做个交易()
江府,就在陆钏和苏钧说话时,门被轻轻叩响了。
“侯爷,您找我?”
说话的是前几日铁匠铺为陆钏打造支架的男子杨刚。自那日答应侯爷夫人永远追随他们后,便也一起在江府暂住了下来。
苏钧直接问道:“你在兵部有朋友?”
杨刚拱手道:“是,杨某在兵部认识几个朋友,虽然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但是有些事投机取巧走点小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侯爷您有什么事么?”
烛火跳跃映照在三人的脸上,苏钧正色道:“你那几个朋友可靠吗?”
“只要不是太离谱,一般是没什么问题。我们自小便认识。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后来他们几个进了宫在兵部混个小职,我便在外面做打铁的生意,一个月休假时私下也能一起厮混厮混。”
……
同一时间丞相府。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丞相夫人嘴角微微勾起。她知道丞相府最有用的是什么了。
那就如此,来做个交易吧。
丞相夫人快速的翻找出笔墨纸砚,提笔写下一封书信,摘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又去里间内找了老爷用过的贴身玉佩一并装进书信里。
她不敢亲自上街去找陆钏,只能派一个腿脚机灵值得信任的小厮前去。
可是眼下哪里还有值得信任的小厮?
就连老厮也没有啊……
她在府中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个府空了!
竟然空了?
她不知转了多久,等她浑身酸痛的再次回到书房后,就看见院子内立着一道佝偻的身影——管家。
江府的侧门,在这寂静的夜色里被轻轻地叩响了。就在第三声响起时,小厮已经跑过来将门打开了,开了门便看见一道佝偻的身影立在门外,黑夜中,他的眼睛如同星星般明亮。这人有些眼熟,可是小厮却想不起来了,只好问道:“您是哪位?”
“小人乃廖丞相府的管家,有要事求见侯爷夫人,请务必通报……”
“您稍候片刻。”小厮有礼的说道。
院子中的家丁站的整整齐齐,江绍清正坐在太师椅上。那开门的小厮快步走过来低声说道:“爷,说是廖丞相府的管家有要事求见侯爷夫人……您看要不要……”回绝?
江绍清摆摆手:“去通告吧。”这是小陆钏的事,如何处置也得小陆钏来作答。
书房内,苏钧陆钏和杨刚三人正在商议着如何解决陶龚的问题,就听到了外面小厮报廖英管家求见的消息。
苏钧纳罕,廖丞相的管家……怎么会找到他们头上来?
难道是求他们救助廖丞相?不可能啊,要知道他们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何况他们二人无权无势……
哪怕求江绍清也比求他们管用啊!
还真是一大奇观……
尽管看不见,陆钏和苏钧还是习惯性的对视了一。
此人见还是不见?两人内心都在快速的论断着。
此时,陆钏想起娘亲曾说过的一句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阿钧,让他进来吧。”陆钏率先说道。
……
很快,门卫得到了消息,便让那管家进去。两人穿过整齐的家丁队伍,穿过寂静幽香的花园,来到了苏钧的院落。
此时陆钏苏钧正在房间里,杨刚因为此前曾遭张太后的暗杀,为了省去麻烦,便隐在了暗处。
管家跟在小厮身后,无声的走了进来。他见到陆钏和苏钧,就从怀中掏出书信恭恭敬敬的递给苏钧。
苏钧细细的打量了一眼管家,便快速的将信展开,就见上面娟秀的字体写道:“若侯爷倾心相救,缪英愿举家相投。”然后又从信封里取出头簪和玉佩。
果然是求助。
苏钧不可思议的看向管家。
管家佝偻着身子,垂首立在原地。
苏钧看着他问道:“是谁让你来的?”真得是相爷夫人?
管家心里快速衡量了一番果断道:“是相爷临走时交代。”
……
*
宫中,第二日下了早朝。
“阿谭你不知,今日在朝上,朕跟大臣们相谈甚欢,母后似乎也再无干涉的意思。阿谭,我们终于有出头之日了!”苏鑫高兴的将谭嬷嬷搂在怀中,闻着她衣裳上的香氛说道。
谭嬷嬷被苏鑫搂在怀中,她内心高兴之余也有担忧,神色慌张的看了看外面,道:“皇上,快点放手,现在是白天,人多口杂,您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虽说苏鑫已经私下赐旨将她封为安淑妃,但那道圣旨只为了证明子嗣的身份而存在,不到关键时刻是绝对不能拿出来!
“知道了!”苏鑫放开她,看了看门外,示意谭嬷嬷进到殿内。
谭嬷嬷迟疑了片刻,也羞涩的跟着进去了。
“谭嬷嬷还害羞吗?”苏鑫坐在榻上,双手规规矩矩的坐在放在膝盖上,头微微侧着看着她微垂的侧颜。
谭嬷嬷颔首微微一笑。
为了缓解尴尬,转移话题道:“皇上。。。今日。。。跟大臣讨论了什么?”
“还能讨论什么,当然是筹备近日来郑大人要回京的事,还有朕的新服…。。。”
苏鑫原本兴高采烈的说着,面色忽然一怔——
现在长城外面谁人不知,张太后一连将十一个官员下了大狱?
整个长安城又有多少妻离子散?
又有多少忠臣蒙冤?
可是今日上朝的气氛却一片祥和!
前所未有的祥和!
朝上没有任何一个大臣主动提及此事,他们集体瞎了眼,集体长了一张嘴巴。集体只有一种表情……
当朝皇帝本该掌握国之大局,而他……却可悲成了一个傀儡皇帝,敢怒不敢言……
他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先帝在时,张太后为了让他能够被立为太子,每日必对他的学业耳提面命,装的是一副贤妻良母之形!而他为了在这刀光剑影,吞人血肉的皇宫中活下去,为了赢得张太后的青睐,为了让先帝看见他的才干,学业勤勤恳恳,夜以继日,处事思前想后,如履薄冰,却还是逃不过命运的这般戏弄!
天子?
悲哉!
苏鑫忽的落泪,咯咯的笑了起来。
谭嬷嬷慌忙叩首:“皇上息怒!”
“皇上。。。既然太后已经让您回朝参政,这便是惧怕郑大人,只要等郑大人回来,您还是有机会的,郑大人为国为民,还是忠心于皇室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第155章,又老又丑()
苏鑫拭干眼泪,神情呆滞的想了想:“是,你说的对。。。。。。”他起身将她拉起来,拢了拢谭嬷嬷耳旁的碎发,看着她的眼神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