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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的日子虽然比前一世提前,但好在苏康重生时,就已经变故丛生,所以他绝对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所以动作要快。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苏康就要动手了。陆钏吓得浑身发抖起来。前一世就死在他手上,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那人又重生了。
他疑心病重,一旦对两人起了杀心,她眼瞎,苏钧腿瘸。那么想要捏死他二人岂不就跟踩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想到这里,陆钏就坐不住了。略一思索,起身顺着记忆的方向摸索到里间卧房内,期间还因为不熟悉路还被绊倒了两次。
手肘破皮了,她也顾不得。身后仿佛有洪水猛兽在追赶般,跌跌撞撞的一路摸索过去。
她浑身发抖,全身只剩下一个信念,她要活下去。
她要治好眼疾,亲手将那人拉下来,还有前一世未曾出世的孩儿……若是这一世有缘,便再来寻她罢。她定会好好地,护他周全……
陆钏哆嗦着手臂找到了她的直扛箱,前一世她眼睛治好后就知道,她嫁妆中射呢都是新的,唯独这个箱子是父亲传下来的,虽然是红檀木,但是外面依旧新泼了红油漆。
经历过一世挫折,她知道,父亲绝不会做无用功。这个破箱子在她陆二伯父那里入不了眼,但是在她这里说不定就能逆天改命,派上大用场呢?
陆钏将箱子打开,一股檀木的清香扑面而来。她先是伸手轻轻的在各处扣了扣。
“是了。。。。。。就是这里了。”陆钏嘀嘀咕咕的念着,手又伸向另外一处,统共找到了四个巴掌大的镂空地方。
檀木质沉,即便是空了四个地方,外人也不易察觉。
陆钏心头一热,眼泪就掉了下来。“爹爹。。。。。。”
她合上盖子,擦了擦眼泪,这里面具体是什么未尝可知。她心底就打定了主意,先将其他明面上的嫁妆拿去变卖,作为路上的盘缠。
只是这个箱子暂时不能动。她要亲自带在身边。等她眼疾完全好后,再由她自己亲自取出来。
不是她不信任苏钧。而是到了这一世,她宁愿更加多相信自己一些。
陆钏又一个人顺着墙边向外摸索着,这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花瓶。
“哗啦”一生花瓶应声而破,碎了一地。
陆钏站在那里茫然的不敢乱动了。蹲下身子,靠着墙角儿等着苏钧前来。
果不其然。苏钧听到声音就慌了神,催促着刑玉赶紧回来。
他拄着拐杖进来时,身子碰到了桌子前的红绸缎绞成两股的绳子,那是他吩咐刑玉系上的,一直通到门口的门沿边上。
若是陆钏有事找他,可是晃一晃这红绳。红绳上面系着铃铛。
他说,铃铛一响,他就会回来。
此刻清脆悦耳的铃声在屋里回荡。苏钧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视线急速的在屋内扫了一圈。
“阿钏!”他身子一歪一歪的急速前进。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如风铃一般不绝于耳,陆钏靠着墙角抬起头,望向一片黑暗中。心忽然就静下来了。也不害怕了。
耳边传来苏钧的步伐声。
他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蹲在墙角的女子。心口一热,她很聪明,知道花瓶碎了,所以就等在原地。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
苏钧忍不住蹲下身子道:“娘子怎么不晃动红绳?”
“我没事啊。”陆钏腼腆的笑着,尔后靠着墙角起身,咬着嘴唇想了想又道:“阿钏,让刑玉把我的嫁妆拿去变卖了。”
她身上有出嫁前陆伯父给的两万两银票。若是一个寻常人家,两万两银票够吃喝好几辈子了。
但是对于一个瞎子和一个瘸子来说,两万两银票够不够保命都难说的很。
苏钧一愣,大概是思绪还没有转换过来,他先是检查了一遍陆钏身上,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问道:“好好地,变卖嫁妆做甚么?还怕我养不起么?”
苏钧握住陆川晶莹的手指不肯撒手,头一次厚脸皮的笑了。
陆钏却没心思跟他玩闹,望着眼前一片黑暗,一脸认真道:“阿钧,我要回祖母家。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这个地方不能呆下去了。
苏康这人擅长谋略。谋略中尤为擅长攻心术。他的心八面玲珑。就拿今日上午苏康对苏钧的态度来说,即便是陆钏已经活过一世的人,此时此刻,也猜不透苏康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但毫无疑问,绝对不是什么好‘药’。说不定就是阎王爷的催命符。这让她很恐慌!
看着陆钏一脸的忧心忡忡,苏钧才觉得事态严重起来,心里想着一定是苏康吓到阿钏了。所以阿钏才这么着急的走么?
也是,大家的情形是比较尴尬。苏钧忍不住回想到苏康看陆钏时的深情,那眼神真真是想把她拆骨入腹的感觉。
想到这儿他的心就忍不住别扭起来。一直以来对苏康敬重的心态也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
尤其是苏康对着他那句“苏钧,你怎么还活着?”从开始到现在就如阴影般一直盘旋在苏钧的心口!
苏钧不儍,相反聪明的很。苏钧收了思绪,情不自禁的握了握她细嫩白净的手指:“你若是想去,我们去便是。但是嫁妆不一定要变卖。”
“不,卖了。咱们需要银子。”陆钏的态度很坚持。
“我这里有些银子的。”苏钧低声道。陆钏依然摇头,“留着它也总是牵挂。索性卖了罢,还能随时将用。”
苏钧无奈的笑了笑,松开陆钏招手让刑玉进来,低声道:“你去,把夫人的嫁妆拿去‘变卖’了。低调点不要让人察觉。”在说道变卖二字时,眼神还颇有深意的看了刑玉一眼。
第15章,阳谋()
听完苏钧的吩咐,陆钏仍旧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不过是些没用的家伙什,哪怕折旧也一定要将它变卖出去。”
苏钧听罢,心中诧异,难道他看见了刚才的小动作不成,于是将手放在陆钏眼前左右晃了一下,见到陆钏没反应,道,“你这人真是好生奇怪,你几时见我不打算卖你的嫁妆了。”
陆钏一脸淡然,“我不过是多吩咐一句罢了。变卖嫁妆的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就怕你从中作梗不肯拿去变卖呢。”
这时刑玉忍不住插话了,“夫人既然打定主意要卖,我定会打点好。只是。。。这事将来少不得要被人发现,到时候老爷或者王妃问起来,上房那里该作何解释呢?”
陆钏仔细琢磨了一下,邢玉说的确是有些道理,不过只沉思了片刻,坚定的道:“你只管做你的。我既然决定卖了也就不怕他来问!”
邢玉见她一脸决绝,就拱拱手出去了,他预备着白天先去联系好上线买家,至于那些家伙什恐怕要等到夜晚,才好出手。虽然难免有偷鸡摸狗的嫌疑,但是只要是公子吩咐下来,邢玉就没个办不妥当的。
陆钏伯父给准备的嫁妆可以说是一应俱全。不然也不至于浩浩荡荡的一连数十里,大到内房家伙要用的千工床,房前桌、红厨、床前厨、衣架、春凳、马桶、子孙桶、梳妆台。。。。。。小到画桌、圈椅、云纹提梁桶,日用金银茶具、锦被、布匹绫罗绸缎,头饰珍珠金钗玉镯。。。。。。所以说关于送陆钏出嫁这件事,陆镶办的是极其体面。
但再体面,这些家伙什左右也不过是一堆‘盘缠’了事。前一世,她放任嫁妆留在苏家没去管,结果相县乱起来后,到让苏王妃捡了个便宜,将她的嫁妆悉数拿去变卖了。
虽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但是贵在数目多,尤其是她一箱子的金银珠宝翡翠首饰,种类繁盛样式新颖。怎么不得卖上一万两银子?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啊!
放着这种便宜事让给苏王妃占,天底下还没有这种道理。
另外,她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还有一样,这还要从前一世说起,她跟苏康成亲后不久,苏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因着沛国相县离着长安不远,先帝去世后,新帝登基,张太后借此清除异己。第一批开刀的就是这些郡国并行制中‘国’。
这其中就包括沛国。
张太后的第一步动作是在新帝刚登基时,元贞开年,也就是陆钏出嫁前,张太后以先皇遗诏为由不动声色的将炼铜铸钱的权利,且一连革了全国大大小小十五个个‘国’的政权。
又过了两个月,元贞开年三月,连着兵权也收拢了。
按理说这事儿是该有人起兵反抗的,先帝苏仁帝的五个兄弟,老二梁王苏旷,老三淮南国苏程、老四沛国苏瀛,老五代国苏胜,老六齐国苏傲。五个王的势力加起来,怎么也能凑出十万兵马来。
但那也得能凑起来才行,这一点上陆钏不得不说张太后的手段真是高明。
先前,张太后知道这些‘国’,私底下养了一溜士兵,所以她也不直接明收兵权,而是先撤回铸钱权这一样儿。。。。。。
另外一道圣旨发下来,几个王每年等同郡守待遇,享俸禄两千石!
同一时间百姓们的赋税米粮都直接上交朝廷。
不过,两千石够干什么?
自己吃喝当然不在话下,谁家没个私库什么的,但是养军队就不一样了。两万人守着两千石,一个月都撑不住就得改吃土了!
至于百姓们,那当然是更喜欢在朝廷手底下过活儿,赋税减半,还能领到田地。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好事去?自然是朝廷叫他们怎么做便怎么做好了。
所以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两万士兵还没等张太后开始动手呢,异姓王就因为负担太大而养不起,纷纷出手让权了!
张太后眼界极其开阔,又擅长笼络民心,到了余下的五个王这里,统管货币,收兵权同时减赋税轻徭役,三管齐下,虽不至于顷刻间崩塌,倒也迎合了民意。
等到五位王回过味儿来,局势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