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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顾衍心情不错。
“我爸爸跟你的关系真的有这么好吗?”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想从顾衍表情里得到答案。
顾衍失笑,“在滇城时候,不是你绝食威胁我让我把房子搬来帝都的吗?”
“不是的!”汾乔急忙反驳,“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不是想威胁…”
“只此一次。”顾衍打断了她。
什么?汾乔错愕。
“汾乔,绝食只管这一次用的。”顾衍的神情严肃,并不是在开玩笑。“看见门口的电子体重秤了吗?放在那提醒你。”
“你现在的体重是七十二斤,从现在开始,保持这个体重,只能往上涨不能往下掉。要是你没有做到,我就会立马把公寓改回原来的样子。”
汾乔的嘴角紧绷起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顾衍…”汾乔的眼睛亮的惊人,“你是个大好人。”
好人?顾衍可不觉得。但在小孩子的心目中还是要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所以他只是揉了揉汾乔的头发,道:“我知道,天晚了,去休息吧。”
汾乔房间的格局和以前滇城的布置差不多,只是书桌上那高高一摞练习册被换成了堆起的音乐cd。
衣帽间也已经添置了许多新衣服,是属于汾乔的码。衣服的颜色大多清新粉嫩,也不知是谁挑的。以前高菱在的时候,每季各大少女品牌上新品,也是这样订好放在她的衣帽间。
女孩子哪有不喜欢新衣服的,即使衣服已经多的穿不完,可也总觉得衣橱里还少了一件。以前的汾乔身上不止遗传了高菱的长相,还有臭美,每次必须穿得完美无缺才肯出门。鞋子上溅到一个泥点都会感觉浑身不适,一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擦干净。
回忆起这些,汾乔才恍然发现那些事情离她似乎已经十分久远了。
爸爸去世之后,高菱就很少再往她衣帽间里添置东西。
她每日更是过得浑浑噩噩,每日连自己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突然对一切失去了兴趣。她不再注意外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哀自怜。
她的指尖从一排排衣裙前划过,忽然心血来潮,随便抓了一件出来。
那是一条白色与浅蓝拼接的裙子,清爽而雅致。
裙子的下摆是不规则的弧度,垂坠感使得整条裙子精致极了,露出少女洁白修长的小腿。
衣橱的中间便是落地穿衣镜,汾乔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镜子,她不记得是多久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注视自己。
镜子中的少女很瘦,即使是裙子是修身的款式,穿在她身上,收腰处仍是有几分宽松。
及腰的黑色长发,没有刘海,露出精致的美人尖。
她的脸比起一年前瘦了很多,她记得那时候自己脸上还是有婴儿肥的,现在却出来了一个尖下巴。
眉毛淡淡的,形状没有修整,形状却十分好看。精致的桃花眼很大,瞳孔梦幻迷离,眼尾略弯,卧蚕生的极为漂亮,汾乔知道,她笑起来是最漂亮的。
眉宇间还有着许些稚气,五官却已经渐渐开始长开。
汾乔穿着裙子去洗澡,洗完又换上裙子睡觉。
一整晚,汾乔的心情不知为什么,畅快极了。就像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突然被人搬起一道缝,突然能喘气、轻松的感觉。
以往在床上辗转却始终难以入眠的状况全然消失不见,她几乎是一倒在床上就陷入了沉睡。
……
正在假期,回到帝都的顾衍却似乎更忙了。汾乔起时他早已出门,汾乔睡下很久他才回家,有时一连几天也见不到人影。
汾乔隐隐知道顾衍或许正在经历人生里重要的转折,顾衍帮了她许多,而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这天早上,汾乔特地起早,公寓外的天才蒙蒙亮,本以为已经够早了,谁知顾衍已经吃过早餐,坐在客厅里看财经频道,要是她再晚一些,也许就错过了。
“汾乔,小孩子放假可以不用起这么早的。”顾衍放下茶杯,给分机打了电话,通知佣人来做汾乔的早餐。
“顾衍,你会一直这么忙吗?”汾乔的声音有些小,顾衍却难得地听清楚了。他清楚汾乔的病症最需要什么,汾乔现在开始对他有了依赖,他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伴汾乔。
他的声音忍不住柔和了几分,“不会的,这样的时间不会很长。”
听到回答,汾乔本来抿着的唇角不自觉勾起来几分。
就连顾衍削给她一个她最讨厌吃的苹果,也小口小口咽下去了。汾乔的口腔构造有些奇怪,每次吃苹果就会被苹果酸刺激得长小水泡。
这次汾乔用口腔的上颚感受着舌头上的小泡,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
……
女佣把早餐端上来,汾乔坐在餐桌前准备用餐,却发现顾衍仍然没做出门的准备,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七点了。
“顾衍今天不去公司了吗?”
“恩,”财经频道已经结束,顾衍关了电视,“今天家族里有场聚会,等你吃完早餐,我们就一起去。”
顾衍可以陪她一整天,汾乔的心情雀跃起来,连进食的速度都比平时快许多。
汾乔的厌食症挑食所有的蔬菜、肉类和米饭,区别只在于:不吃!不想吃!不爱吃!绝对不吃和打死也不吃!倒是有喜欢吃甜点和柠檬水,可那些毕竟不能当饭吃。
从汾乔到家里,顾衍算是get到了哄孩子吃饭的一百种方式。威逼和利诱共行,大棒与甜枣齐下。
然而今早却自觉地吃完了,顾衍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自豪感。
……
聚会的地点是在汾乔去过的顾家老宅。
比起汾乔来的那一天,宅子里要热闹许多。
顾老爷子年事已高,在阁楼里养病,便把主持的工作交给了顾衍,自己却是不出席了。
汾乔跟着顾衍出现在正厅门口,才安静了片刻,随即几人上来和顾衍寒暄。也有许多人把视线投在了顾衍身后的汾乔身上。
顾衍回到帝都不到半个月,他收养了小孩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一部分人是难以置信,更多的人认为被收养的孩子和顾衍一定有着血缘关系,却是谁也没有想到汾乔有这么大了。
也有闻到消息顾老爷子在遗嘱里给汾乔留了东西的,在看向汾乔的眼睛里就多了几分复杂。
众人打量的目光让汾乔有些不自在。
她对别人的异样的目光非常敏感,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身处于众人异样的目光和谈论的中心。
她受够了这样的打量!
汾乔心里压抑,却极力隐忍着,面上没有露出来。
震惊过后,也有几个女眷上前来和汾乔打招呼。汾乔面上不显,耐着性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复,心底已经是烦躁至极。
她不住地频频回看人群中顾衍的方向。
第十六章()
聚会喧嚷的声音让汾乔耳边开始轰鸣,头皮紧绷得发疼。
头疼的厉害,汾乔眉头轻蹙,实在是不想再搭理人。找了个机会从人群里退了出来。
出了正厅,空气便清新了许多,耳边稍微舒缓,便沿着正厅左侧的游廊往后院走。后院那有一个大花园,上一次来时沈管家带她熟悉过的。
越往里走,视线就越发开阔起来。有绿萝从游廊顶上往下生长,绿萝的藤蔓编织成緑幕悬挂在在半空中,微风一过便轻泛起涟漪,凉快又好看。
廊下的大湖便是整座府邸池子的源头,绿波荡漾,偶有结队的锦鲤游过。放松,闭眼,汾乔靠在游廊的柱子上感受微凉的夏风。
只是这份安静没能享受多久,便有对话的声音自游廊的拐角后传来,离汾乔越来越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汾乔听到了只言片语:“……遗嘱里的古玩和字画,不过是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丫头……”
“能别一天说些没用的吗?你倒是不野,你有本事倒是让太爷爷为你改遗嘱啊?”
那声音在转过游廊的拐角之后戛然而止。
汾乔再想回避也来不及了,干脆站在原地,坦然看清楚了说话的两人。
前面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岁,身上是白色的无袖雪纺连衣短裙。短直发,皮肤白皙清丽。
后面的一个大概十七八岁,和汾乔差不多大,穿着红色系带收腰的宽松衬衫裙,头发是束成马尾的大波浪,五官立体而明艳。
汾乔面无表情地看两人一眼,一言不发,片刻便直径走上前。、
对面的两人明显一阵错愕,怎么也没想到正说人长短,却被正主听了个正着。
汾乔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径直与两人擦肩而过。
才走出几米,那红衣女孩似乎是反应过来,怒喊一声,“你给我站住!”
汾乔装作没听见,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红衣女孩却更怒了:“你给我说清楚,你那是什么眼神?”
汾乔的脑袋还在嗡嗡疼,本就不想说话,女孩还三番两次挑衅。汾乔烦躁地回头,眼神中尽是不耐,紧抿的粉色唇瓣轻描淡写吐出几个音:“八婆,聒噪。”
顾豫茗的拳头握紧了,身为顾氏家族的一员,尽管是旁支,可她们也是在恭敬的赞美中长大,从来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这样说过她。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她咬牙切齿。
汾乔却是懒得再理她,只朝着正厅的方向走。
身后顾豫茗的拳头死死捏紧,眼里全是怒火,“死丫头,目中无人,这个仇我结定了。”
“自取其辱。”白裙女子冷冷吐出一个词,“不管她以前的身份有多差都是顾衍领养的人,只要有顾衍在一天,你的仇恨就算再深,对她也毫无威胁可言。”
“省省吧。”女子最后扔下一句,率先走出游廊。
……
“失陪一下。”顾衍向周围众人微微一颔首,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走出人群。
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