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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上了人命官司,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在骄纵,也只敢在府里放放火,总不至于出去杀人吧。
“人命官司,你是说我?”
那为首捕快点头,“不错,就是你。七王妃,楚延。今日一早,提刑司刚接到的报案,属下奉提刑孟大人的命,前来传您。”
我又问,“是谁报的案?遇害的又是谁?”
“按律,恕属下不能相告。您若是清白的,孟大人自会还您公道。还请您跟属下走一趟吧。”
听说这个孟大人,年纪轻轻,却固执得出名。他这提刑司不大,专司京中大小狱事。爹爹曾嫌他碍事,曾想寻个由头将他撤了或者换个可有可无的职位给他,无奈总也抓不到他的把柄,只能任这刺扎在眼下。孟大人这骨头虽嫩,却硬,难啃得很。
我也不知道,一个文人出身的孟其当初怎么就能接了这京畿提刑的位子。而且这么多年来将这位子做得稳稳当当,不升不降。
“放肆!七王妃岂是你们说带走就能带走的!我看你们这些捕快是不想要命了!”
若论伸手,这几个捕快怕是及不上慕渊手下训练出来的人。若我不肯走,应该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此一来,只怕这几个捕快要吃苦头。
听说那个孟其极其较真死板,听说一个案子找不到证据就一直找,找到能结案为止。这样的一个人怕是没有什么上下观念,也不知灵活变通,否则他怎么敢只派了这么几个捕快到七王府拿我来。我若不去,他非得拿着律本来找慕渊理论不可。
我对那几个侍卫道,“算了,你们都退下吧。久闻京畿孟大人明察秋毫,我没做过的事情,也不怕别人查。不就是走一趟吗,我去就是了。”
圆圆一下松开了我,一边往府里跑,一边喊,“师妹,我进去告诉七王爷,让他救你!”
我笑圆圆小孩子心性,我没做过的事,谁还能冤了我不成。莫说是小小提刑司,就是天王老子面前,我也不怕。
堂上,明镜高悬。
那个孟其将惊堂木一拍,问,“堂下人,可是楚延?”
废话,他的捕快难道还抓错过人不成?这孟其,当真是死板。
“是,我就是楚延。”
他又一指不远处放着的什么,对身边仵作道,“去,打开让她认认。”
“是。”
那仵作是个老头儿,此刻让人将那东西抬近了些。
我这时才看清了,那白布盖着的,竟是一具尸体。
仵作将蒙在上面的白布一掀,堂上孟其道,“楚延,你可认得她?”
那架子上躺着的不是别人,竟是昨日还说着改日来谢我的含笑。
含笑含笑,她怎么会真的…………
我一时未回答,堂上人又催问,“楚延,你究竟认不认得她?”
“认,认得。她叫含笑。”
孟其一摆手,那仵作就又带人将尸体抬下去了。
“含笑之死,处处蹊跷。仵作已经验过,浑身没有伤口,也没有任何中毒迹象。惟独昨日,她到过七王府见过你,可有此事?”
含笑死得的确蹊跷,她明明昨日还好好的,除了情丝,她应当看开许多,该好好活着才是啊。
“是,她是见过我不假。”
孟其点点头,又问,“楚延,有人说,你会惑人的妖术,能斩人情丝,断人念想,可有此事?”
我这生意,从不藏着掖着,真真存在的事情,不能因为见识短的人少就否认它的真实性。
“孟大人说的不错,我的确有这个本事。不过这不叫妖术,叫技术。”
惊堂木一拍,“本官问话,你好好搭便是。不许花言巧语,试图狡辩!”
“孟大人,我这不是狡辩,是纠正。”
“你………”那孟大人被我噎住,道,“好好,那本官再问你,含笑找你,可是让你替她斩去所谓的情丝了?”
“是。”
“那你与含笑之死可有关系?”
“这个………我………我不知道。”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何来不知道一说!”
“孟大人有所不知,这斩人情丝,多半会留下后遗症。可含笑例外,当时,她什么症状都没有。谁想到只隔了一天她就………但我保证,除人情丝不会祸及性命。”
“连你都不确定的事情,又如何保证不会祸人性命?你这妖术姑且不论是真是假,我看你是不说实话!”
“孟大人,我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若你能找出证据,证明含笑之死与我有关,或者,与她除了情丝有关,我愿意给她偿命!”
孟大人冷声道,“楚延,你是不是笃定你这惑人妖术本官无从查起,找不到证据,奈你不得?!”
那孟大人脸色已然不是很好看,我冷笑一声,心里颇为得意,只道圆圆何须去找慕渊来,这堂上申辩,想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凭我一人就能完成,无须靠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孟大人就得乖乖将我放回去了吧。
“是啊,孟大人,我就是这个意思。听说孟大人断案是讲究证据的,敢问孟大人手里可有所谓的证据?”
那个孟其眉头一拧,似在思索,良久才开口,道,“我朝律例第七百三十二条,对于女犯,可酌情量刑。这就是说,对于那些巧言令色之徒,也可以适当用刑。”
我说他半天不说话,原来是搜肠刮肚找好律例,憋着坏要打我呢!
我从小到大,何曾被人打过!
088 提刑司(2)()
我从堂上站起来,“孟其!你敢打我?!”
“这堂上,没有什么七王妃,只有嫌犯楚延,本官为何打不得?!酌情量刑,本官念你好歹是个女子,就先打你十大板,你可有异议?”
这个孟其,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开玩笑,手里已经拿起一个竹签了。
我一指他,急道,“废话,孟其,我要打你,你有没有异议!”
堂上的竹签,一支就代表二十大板。
孟其闻言,眉头一皱,将手中竹签折断,将其中一段扔到地上,道,“本王依法施刑,打!”
我这回算是知道了,爹爹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抓住这个提刑的把柄了。合着这人打人都得从律法里抠出个依据来。
手脚很快便被人制住,人被按在一个长凳上,那宽大的板子当真是落下来了。
他打完,我出了一层冷汗,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
孟其的声音从堂上传来,“楚延,这回,你说不说实话!”
我有气无力趴在那个长凳上,“孟其,你想让我说什么?我说过了,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你想让我认罪?做梦!”
这个孟其旁边还站了个师爷,那师爷道,“大人,看来,还是打得轻了。这女子能言善辩,不如,再加二十板子,看她说不说实话!”
孟其却从堂上下来,走到我趴着的那凳子前,绕了一圈,说,“不,她说的应该是实话,本官信了。不过,此案人命关天,还有诸多疑点尚未澄清。来人,先将楚延收押,来日再审!”
想我从相府小姐到七王妃,口碑虽算不上好,却也是无人敢如此待我的。想不到今日还真就栽到了这个小小提刑手里。
手上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铁链。我趴在草堆上,看看那两条冰冷沉重的链条,在看看四周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般的牢房,心道那个孟其真是多此一举。我都被打成这样了,就算再有本事也逃不走。他该不是真的以为,我这所谓的妖术能千变万化吧。
我要真有如此神通还能沦落到挨打?
我趴在草堆上,屁股疼的有些发晕。
隐隐约约,我听到一个声音,“楚延。”
我睁开眼,往外一瞧。呵,救星来了!
“慕渊!”
我一骨碌爬起来,忘了脚上还锁着铁链,脚下沉重,身子前倾,脚还留在原地。好巧不巧,恰恰栽倒在地,磕在了牢房的石沿上。
慕渊想伸手扶我,无奈隔着铁栏杆呢,让他手脚再长也够不到我。
我直呼今日真是倒霉到家了,一边爬起来,一边拖着手上的铁链捂着额头。伸手一瞧,好嘛,都出血了。
我已经顾不得头上,腰上和屁股上的疼痛,只想让慕渊快点将我带出去。
慕渊冲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牢房看守道,“给本王把门打开,快点!”
那牢房看守也是随他们那个孟大人,一根筋一个,竟然对慕渊说,“七王爷,律法第三百四十一条规定,牢房重地,没有提刑命令,看守不得擅自打开牢房大门。”
慕渊显然也看到了我额上流下的血,一脚将那看守踹翻,喝道,“大胆!”
那看守是死心眼到了何种地步啊,被慕渊踹倒,还牢牢抱着那钥匙不肯松手。
慕渊怎会容一个小小看守如此挑战他的权威呢?当即抽了那看守腰上的刀,手起刀落,一刀劈在关我的牢房门锁上。
那缠了好几圈的铁链果然连带锁头应声而落。
他推开门,扔了刀,迈步进来。
他皱着眉,拿出一方丝帕,轻轻擦着我额上流下来的血。我充分感受到了身为七王妃的好处,还有头上这点小伤换来的他的满满同情心。
为了让他将我带出去,我决定在试着同他撒撒所谓的娇。
我凑到他跟前,伸手环住他,“慕渊,我真的没有杀人,你得信我。”
他抬手,轻轻抚着我的背,道,“延延,我自然信你。可是你得让那个孟其信你才行。这样,你把来龙去脉同我说说。”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我的确是没什么力气了,就靠在他身上,简单将这事与他说了一遍。
他叹了口气,原本抚着我背的那手轻轻揽在我腰上,恰好碰到了我刚刚被打的地方。
我“哎呦”一声,猛的捂着腰躲开他。
“慕渊,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