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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抬头看着自己,他一时也不知道这问题,该盼她说出个什么答案来。
是希望她干干脆脆认罪伏法省去?烦好呢,还是希望她仗着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狡辩一番,亦或者干脆拿她肚里的孩子说事,就算要挟他也好。
她选了前者。
“认。”
他只好下令,将她关进京畿大牢。
兰因宫里,他一个人待了一夜。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一个人躺在这床上,他就在那床沿上坐了一夜。
好不容易天亮了,他匆匆去了牢里。这行为,他有自己合理的解释,她怀着他的孩子呢,他不放心很正常。
谁知,还未进牢门,他就看到那些看守不知怎么都被遣出来了。他没忘记,十里坡与西夏一战,那夜孟其莫名其妙醉酒,他命人浇了几桶水在孟其身上。将醒未醒之际,孟其竟喊了她的名字。那夜,等孟其完全清醒,他差点一剑穿了他。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忘了。这京畿大牢,是孟其的地盘。
快步进了牢里,果然见孟其拉着她就要走。呵,果真是好样的,若他今天不来,她是不是真的要带着他的孩子跟别人走了。
一时间怒不可遏,对孟其欲杀之而后快。谁知更气人的还在后头,她竟拿出了那枚白玉扳指也要救孟其。
那明明是他留给她最后的筹码,他原以为她最后一定会想起来用的,没想到……………
这惺惺相惜的场面让他莫名恼火,当即让人将孟其拖了出去,将她狠狠抵在牢里的铁栅栏上,恨不得立时将她撕碎。他没想到,他爱她的时候,为她气,为她急,怎么不爱了,还是这样。
直到她开始顺着栏杆往下滑,他才惊觉,她似乎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吃饭。是啊,她一直都娇生惯养来的,这牢里的饭,叫她怎么吃得下去。
终于寻了个合适的理由,又将她抱回了兰因宫。
“孩子出生前,你依旧住这里,一切规制照旧。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冬至宴一直拖到了立春。宴上,她说想出去走走。他有些不放心,迟迟未点头。又思及她那性子,让她在这宴上从头坐到尾也确实为难了些,他还是放了行。总之,他一切都是为了她肚里的孩子。
她走后没多久,也不知怎么,就有人起了哄,让徐家小姐献舞一曲。他一直把玩着一个酒盏,并未做声。倒是老太后好像难得的好兴致,替他准了。
他不是很懂舞。话说回来,在座之人,能有几人懂舞,说是看舞,不过是看跳舞之人罢了。他忽然觉得眼前这舞姿有几分眼熟。云水楼那天已经过去很久了,可她踩着一地碎银翩然起舞的样子他还记得。在后来,她见了那个西夏的舞姬,眉毛一挑,道,“这舞,我也会。慕渊,你可得看好了。今夜定要分出个高下来不可。”
其实当时,她哪里需要真的去跳舞,只站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还会去看别人。
将手里把玩的酒盏搁在桌上,一个不稳,那酒盏竟然倒了。老太后看了他一眼,自以为明白了几分。为体谅他。竟出言留下了那个徐小姐。
等他回过神来,那徐家的小姐已经谢恩退回到席上了。一抬眼,不经意发现她就站在不远处,刚刚的一切,她该都看到了。夜色迷茫,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直到她回来,一切已经恢复如常。大家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刚刚那一舞。他悄悄看了她几眼,眼眶微红。宴会一散,她第一次没有等他,先回了兰因宫。
等他回来,她已经沐浴过,一身的馨香。他仔细看着她的表情。还是问了出来,“你哭了。”
“我没有。”
她几乎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没了感情,不代表忘了一切。他依旧熟悉她的一切。如此不假思索,分明就是说谎。
她身上那缕馨香若有似无飘进他心里,挠得他有些控制不住。他甚至有些顾不上是不是压到了他的孩子。
她说,“慕渊,不然你就去找…………”
他一下就明白过来,宴上的事,她其实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突然有些怕,怕她真的说出了让他去找别人的话。若她真的说了怎么办,找别人,时至今日,他还从未想过。
好在。她没有。
建昭三年,她即将临盆,她越来越平静,他却越来越焦躁。心中的隐隐不安,最后竟叫他这从来不信鬼神的帝王决定亲自再去千佛。就算是莫须有,是假的,求一求,拜一拜,总没有错吧。
一刻也等不得,立刻翻了?历,选了最近的吉日,三月初十。天欲雨,她想劝他改日再去,他却执意。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所有的睿智决断在她这里都变成了固执,若他能听她的留下来。
香火不燃,佛愿未收。竹?那话极其不吉利,“建昭三年,三月初十,未时。你若在不回去,怕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怕盖过了怒。他立即返程。一路上,他都在想,这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说的是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还是……………
兰因宫前,大雨遮盖了哭声,宫人太医跪了一地。他一眼就看到了兰因宫门口的初晓,她怀里抱了一个孩子。心里一颤。未时已过,这最后一面,难不成真的是她。
三步之遥,他站在床前,退了左右,他终于开始唤她,“延延?”
她平静闭着眼睛。任他如何叫也不答他。他走近了,发觉地上那把带血的剪刀。他这才看见,她面色灰败,右手上,还沾着不少血渍。
一下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惊觉那被子里侧已经全部被血湿透,而她那肚子上的是什么………………
那么长的一道血口子。触目惊心。他不过是才一会儿功夫没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借床柱稳住自己,他又忙将那被子重新给她盖好。一定是他看错了,一定是。平日里,他稍微用些力对她,她都要娇娇地喊疼,她怎么可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这绝不可能!
灵堂前,大雨。他在门外看着那口金丝楠木棺。他还是亲手将她放了进去,此刻棺木已经封好。
她终于再也不能欺他折磨他了,他也如愿以偿有了孩子。他该高兴才是的,那个让他苦了这么久的女人,终于死了。
转念一想,不行,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提了剑,进得灵堂,一剑将那棺盖劈开。
“楚延!你是不是依旧吃定了朕可欺?!朕今日还就告诉你,没有朕的命令,你连死都不能!朕现在就命令你起来,你听到没有!”
她何其任性,连死了都要跟他较劲。他翻遍了皇宫所有角落,就算掘地三尺也未找到她的身体。
他夜夜醉在她灵前,一遍一遍道她心狠。就算是君王又如何,只要她不愿,他就永远也见不到她。
167 纵使相逢应不识(4)()
我指指他道,“孟其,你………………”
他走近了,问我,“你认得我?”
换了一张脸果然麻烦,须时时提醒自己现在是个丫鬟,不是为所欲为的皇后了。我忙从地上起来,规矩低头站好,“孟大人盛名,谁能不知道呢?”
他又道,“孟大人?刚刚你好像不是这么叫我的。”
“奴婢不叫你孟大人还能叫您什么,刚刚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您也许听错了。”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又看看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扫帚,问我,“新来的?”
我点点头,“是。”
他不再多说,似乎来找慕渊是有事。果然,孟其在门外候了一会儿,他就出来了。交代了几句什么就又匆匆转身回了。
没想到,孟其走时,我正装模作样扫地。经过我身边时,他道,“皇上最近心情不好,你在兰因当值最好老实点。”
我福身行礼,“是,奴婢记住了。”这是我上来后第一次见孟其,也不知道他和初晓怎么样了。
兰因宫偏殿,以前浣浣住的地方,现在做了我的住处。今天日子特别,五年前的今天,是我被他绑上喜轿的日子。那天他骑着马走在前面,迎亲队伍经过,一路的百姓欢呼和喜气洋洋,我就在他后面那顶喜轿里哭了一路。
今日一早,乳娘早早来就将慕宸抱走了。慕渊也一整天都没有回兰因宫。我有些好奇,五年后的
168 有花堪折()
我低头道,“是。”
话音刚落,脖子便被他掐住。他阴骛的声音就在耳旁,“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脱朕的衣裳!”
已经被他掐的快要说不出话来,拼命掰着他的手。
他猛然一松,厉声道,“朕问你,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太后!”
我咳了两声,有些疑惑,“太后?当然不是。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他轻嗤,“你自己要来?我看你这居心叵测的东西,不挨打是不说实话。来人!”
大家说的没错,他果然变得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不多时我便被人拎到兰因宫外,摁到了长凳上。两边各站一人,手里又宽又厚的板子高高举起。
“朕在问你一次,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阳光已经有些刺眼,我趴在凳子上看他,“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还让我说什么!”
他仍在生气,吩咐两边的人,“那就给朕打,打死了扔到太后宫门口去!还有,以后,这兰因宫,不需要任何人再来!”
“你…………”
我一时急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身子的钱可是还拖着没给孟婆呢,要是被他打废了可怎么办。
“慢着!”
来人是孟其,他跑到慕渊跟前道,“皇上,您先别急着打。今早太后宫里来信儿了,说是念叨着想给您纳妃。”
慕渊却一指还趴在凳子上的我道,“你还说不是太后派来的!”
169 太后召见(1)()
孙太傅指指手上的瓶子,笑道,难得皇后娘娘亲自下水折花相送,老朽可得亲手捧回去。
我低头看看自己,太傅,难道,您认出我是谁了?
孙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