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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出这话时,发现本来莫名柔和了几分的他再次用阴毒的眼神看着她,心一抖,她噤声。走到浴缸旁,她不再说话,而是帮他洗澡。
他闭目,脸依旧紧绷,喜怒无常。
他不介意他的伤,她却不愿看到满池血水,因此动作很小心。
一般他这样受伤的,怎么会如此不遵医嘱如此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不过她怕了他,再不敢多说话。
好不容易洗完,他赤裸着就出去了,再次发号施令:“你也洗洗。”
“哦。”她应声,出去随便找了换洗的衣服。
她知道的,总有这么一天的。她第一天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就知道了。她不惊讶的,刚刚还帮他洗了澡……只不过,为什么心里感觉这么奇怪?
总是,想起那个瞬间,他变了吗?
应该,没有吧。
她洗完,忐忑地走到卧室,他坐在床上,躬身整理医药箱,他换好纱布了。她不禁无语,折腾了换,换了再折腾,他能好才怪。
捕捉到她的眼神,他道:“过来。”
“我……想去看看儿子。”等到临场了,她又害怕了,退了又退。
“半个小时。”他回。她说儿子,他恍惚间以为,是,“我们的儿子”。
意料之外,她再次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愿以偿,没有不去的道理。大概是伊桑安排的,他回来之后,卧室就不让小安生待了,让王姨陪着照顾着。
小安生习惯了她的陪伴,乍变成王姨,自然哭闹。她走过去时,孩子就在哭。于心不忍,她赶紧加快步子,抱着儿子哄起来。孩子是她的心头肉,那种完全依托的感觉,真的是生了儿子才有的感觉。
哄了很久,好不容易睡着了,王姨想从她怀里接过:“夫人,您去陪先生吧,小少爷我来照顾。”
她轻摇头,回:“王姨,安生刚睡着,我再抱着哄一会。”
王姨只好作罢,可她怕先生动怒……
等到她自己抱着乏了,坐在床头睡着了,伊桑不耐烦去寻。王姨开门,吓了一跳,伊桑眼神质问。
王姨紧张解释:“夫人和小少爷都睡着了……”
伊桑径直走向床边,打量了一会。脑子里浮现N种处理方案,行动快于思维,他选了最不像他的方式。伸手,轻轻抱走儿子。
王姨被他这样轻柔的动作吓住,怔在原地。
他聚起薄怒:“还不来接。”他来回海城、加州,中文是越说越好,面对周艺歆,肯定说中文。而此刻他怒了,说出口的就是美式英语。
来加州多年,王姨自然能懂,更明白他的怒,赶紧上前接住顾安生。
而他,把手插到她腰间,微微用力,打横抱起她。动作是轻的,脸色是冷的,步步往外走。
等到了卧室,他发现她抖得不自然的睫毛,真正动怒,把她扔到床上:“醒了为什么不睁眼?”
答案很明显,她怕他。
她在他面前,永远不能笑得自然、肆意。
她赶紧摇头解释:“刚刚醒。”一点都不觉得痛奇怪,反而是他刚刚那么温柔地抱着她让她惊怕。
他忍得够了,直接扯了睡衣:“醒了就不要睡了。”
见他暴露得彻底,她偏头,伸手去关灯。
“啪”,他重重打了她的手背:“不许关灯。”
她痛得缩回手,不知道为什么,心理压力却不大了。
他单刀直入,蛮横不已,不过比起之前,算是柔和了。因为,暂时没有想到新招式?
“我是谁?”他掐住她的胳膊,愤怒地问。
“伊桑。”
“我是谁?”他似乎不满意,发泄在动作上。
“安生的父亲。”她再次尝试。
“我是谁?”
……
她沉默得越久,他折磨得越厉害……可她,到底该说什么?
努力回忆起之前的每一次,他总是逼她说情话。她有时候受不住了,真的会服软……可现在,她好像还没有到受不住的程度。
是因为背上的伤,还是因为什么,先缓下攻势的是他。
匍匐在她身上,唇贴在他耳边,来自低语阴冷的声音再次想起:“我是你男人,是和你生生世世纠缠不清的人。”
他动作太大,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心都抖了。眼角一酸,她倏忽落了泪。
他像是心情好了,舔去她的泪。
第二天,他给她买了很多花的种子,让她去种。给安生买了很多玩具,她也有玩具、首饰。
所以,他真的心情好?
她懒得去揣摩,他很难猜。
免费番外之转机()
种子她收了,并且种了。首饰确实于她无用,她搁在盒子里,全都不动。
转眼半年过去,入冬了,衣衫厚重了。她已经听到孩子喊她妈妈,说简单的话。半年来,除了在伊桑监视下,偶尔和顾青岩和父亲,朋友通话,她就守在这宅子里,守着她满后院的鲜花。
一年四季,各色的花开了谢,谢了开,各色簇拥,倒从不寂寞。
她有点为难的是,安生跟着伊桑,中文、英文各占了一半,他眼里的“爹地”就是伊桑。伊桑依旧冷,可对安生,出奇地有耐心。
也不算耐心,他每次抱儿子,她都会发抖。她会害怕他把儿子教成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伊桑像是洞彻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总是在她目光溜来转去时把儿子还给她。
除此之外,就是固定的关灯上床做爱。
他们几乎没有交流,可又像是无时无刻不在交流。眼神,动作,不经意间,全部都变了。她似乎是,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
但是她的心里,潜伏着逃走的欲望。
直到,某个特别寻常的冬日,下了薄薄的雪,没有积雪。却洋洋洒洒下了一整天,她抱着大衣看了会就冷,赶紧被王姨劝回去。
因为她站着,好奇的孩子缠着,她为了孩子,也就不好奇外面的世界。
反正她看了二十多年,每个冬天,不差不多都这样?
伊桑回来了,看着是没什么异常的,脸色如初。
她见他来了,主动给她盛饭。
“你今天先回去。”伊桑抱着儿子,命令王姨。
王姨摸不清意思,疑虑而问:“先生?”
“回你家。”抱走儿子,坐在饭桌上,伊桑不愿意多说半句话。
王姨生来怕伊桑,不敢多言,草草收拾一番就走了。
周艺歆盛完饭出来,王姨已经不见了。她不多问,而是把碗放在他面前,然后擦了擦手,朝他张开怀抱:她的意思是她抱孩子,他吃饭。
不成想,他抱着儿子,把头埋在她胸口。她吓了一跳,动弹不得。
感知到她胸前的柔软,他头回没有产生过分的欲念。或者,不是头回,已经很久了。不知道哪个地方触动了他,他轻轻在她胸口蹭了蹭。
蹭得她不敢动弹,心里却不由生气一股异样的感觉。
“你……”她呆愣了很久,才迟疑着说话。
适时收回,他轻拍儿子的脑门,似乎在夸奖他的安静配合。
周艺歆震惊地看着他,破天荒发现他眼里有几分柔软,映着小小的、目瞪口呆的她。
微微扬唇,明明是笑,却掩不住颓丧,他开口:“吃饭。”
手还僵在原地,她慢半拍开口:“我来抱儿子?”
摇头,他道:“你喂我。”
“啊?”她发出拟声词。他让她帮忙洗澡,那啥,拿文件,酿酒……可喂饭,还是头一遭。
他耸肩:“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同桌而食。”
两年之期一半都没有过,他怎么了?
“你得绝症了?”她脱口而出。
他不予回应,指了指饭碗,表示他饿了。
她不敢多问,只好喂他。问他要吃什么,他专心逗着安生,实在她等急了才漫不经心抬头随便眼神示意。眼神范围很广,似乎什么都不可以。她胆战心惊凭着感觉随便夹菜,好在他全盘接收,没有半点意见。
安生已经渐渐断奶,这次,也是给他吃过的。
他说够了之后,非拦着她不让收拾,让她给安生喂奶。
他当然反常过,这次反常得厉害。
反正她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羞耻心可言,索性将剩余的奶水贡献了。可能是补得好,反正她奶水还有,总难受,过几天应该会慢慢好。
她动作间,他就这么看着,不似往常任何时候的目光,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偶尔抬眼,她撞上,吓得手一抖,安生牙齿有了,咬得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喂好孩子,她轻轻哄了几下,安生就睡着了。她把儿子放在婴儿床里,隔了个他喜欢抓的小熊在床头,她坐到他旁边:“你到底怎么了?”
“我放你走。”他说得十分平静,不像撒谎。
她心一怔,看了他好久,觉得仿佛不认识他了。或者,从来没有认识过。
他神色几分缓和,和她对视,漫不经心之中,似乎有股淡不可见的落寞。
可她偏偏感觉到了,“你每次都骗我……你骗了我好几次。”
轻蔑一笑,他伸手掐她下巴,使力抬起,迫使她和自己对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希望我在骗你。”
“别乱说!”她赶紧反驳。
像是倦了,他不耐烦地缩回手,“既然你还是希望我放你走,那么马上,上楼,收拾行李。哦,当然,如果你觉得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你可以直接抱着你的顾安生,走人了。”
“现在?”
“门口就是我的人,立马送你回国,回到你的情哥哥身边。”他生了几分倦意,点烟,在烟雾缭绕中,不愿意再看她。
“我……”她始终在徘徊,这消息是真是假。
“要收拾,还是不收拾。”他不容拒绝让她二选一。
她被逼上梁山:“要。”满口答应,她赶紧上了楼梯,收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