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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匪寨却是不同,平素里道有仁义之名,若是操作得当,应能为都督所用。”
想不到他竟能说出这么多,其身后同袍都面有差异之色。
军师闻言捻须而笑,却也没有直白的去评论他这看法究竟对是不对!
他凝视着下方拼命杀出营地的梁冬燕,眯眼淡声道:“捉活的。”
季倧愣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面上一喜,迅速抱拳领命:“是!”
火光几乎映红了这半片夜空,那成片的火箭刚一停!
勉强算闯出来的梁冬燕还来不及喘息,就见不远处那山坡上,与营外从两侧突然冲击而出的许多早已埋伏好的军士。
短短时间内竟已杀到他们面前,甚至根本来不及组织弟兄们起来拦截,就在瞬间被冲的七零八落。
一些刚冲出大营被喊杀声和大火惊的四下逃窜的世家私兵,猛然间看到自个唯一的后路上,竟有这么黑压压一群西雍军士兵冲出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没有人想到拿起身上的弓箭射击!
当然,即使拿起弓箭也是徒劳,由季倧所率的队伍冲击速度实在太快了,一愣神间就到了眼前,手中的马刀也挥到了身前。
许多人甚至都忘记了逃跑,在这些人恐惧的眼神中,西雍军士手中那长长的马刀,便已经落了下来,四溅的鲜血中,一些人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倒地而死!
另一些反应稍快的人,想转向逃跑时,也被锋利的马刀砍翻在地,或者被飞奔的战马撞倒在地上!
看着迎面斩来的马刀,梁冬燕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而山坡上的军师,瞧着越发漆黑的天际,目光中亦隐隐有些担忧之色。
若不趁此机会拼力拿下这青云寨,待那些个世家匪寇们反应过来,只怕形势危矣!
而没人知道,与此同时远在大燕城外,问道山上的萧家老祖宗所隐居的竹舍之中,依旧灯火通明。清幽哀婉的箫声伴着这晚间瑟瑟山风,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一曲罢,提灯守候在山间的年长婢子,抬眼含笑瞧着那随贯穿整个磐燕郡的沧澜江水,漂游而来的小小竹筏,由远及近!
江中的竹筏驶得极是平稳,那竹筏之上,一位发髻高挽,广袖飘飘的美妇人拈萧而立。
她身后那风仪出众,长腿高挑的俊美青年,正不紧不慢的操纵着竹筏缓缓靠岸。
瞧着那竹筏缓缓靠近,那提灯的婢子欣喜地把宫灯递给身后小婢,便上前一步,冲那青年盈盈下拜之后去扶自家主人:“夫人可算回来了,萧氏遣人尚候在厅中求见夫人!”
见她如此,萧家老祖宗面上悠然之色微顿,下了竹筏之后方回身看向青年,“林小郎可要进屋中歇上一歇。”
听了这话,那青年淡漠的脸上,倒露出一丝笑意。然而他并没有答应萧家老祖宗的邀请,行礼之后便泛舟而去了。萧家老祖宗目送他的竹筏渐渐飘远,这才把目光转向身边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婢子,似笑非笑道:
“说吧碧蓉,来者是谁?”
这婢子并不悚她,反倒是盈盈笑道:“除了那位,还有谁会这般躲躲藏藏的来拜见夫人。”
“那倒也是,”萧剑老祖宗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眼中笑意却也渐渐散去,她举步不紧不慢的跟在带路的小婢身侧,朝着远处自己所隐居的竹舍走去。
自家主子心里头为甚不舒服,那婢子如何不晓得。只是主子的家事,岂是她这般区区婢子所能置喙的?因此只得轻步跟着,一路无话。
等到了竹舍外头,瞧着那前来传信的侍从跟着主子一路进到厅中,这名叫碧蓉的婢子便指挥着其他小婢远远退开,而自己却守在外头,不让旁人靠近。过了许久,不知道自家主子和那人说了什么?
只听屋中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响,碧蓉皱眉,暗忖那侍从会不会对主子不敬,想到这这里便有些惊慌了,她寻思着要不要找个借口闯进去看看!
就听自家主子惊声道:“那孩子当真是彭氏遗孤”
“千真万确。”
听到这话,碧蓉也是一惊!
而竹屋之中的萧家老祖宗,却也有些失态了!
她跌坐在竹椅上,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匍匐在地上的侍从气势逼人!
叩着茶盏的指骨微微泛白,她沉默了许久。
直到那侍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心中惶恐得连带额间也是冷汗淋漓!
她才缓缓发出一声轻叹,眼中似有泪意闪动。
“二郎要做甚么,我这做母亲的也管不得他然不说别的,千万要护好小郎莫要莫要让吕家人晓得他的身份”
那侍从似没料到老夫人竟会这般反应,顿了顿才继续低声道:“太妃可要见见少主?主人说少主和王爷当真是生的像极!”
萧家老祖宗轻哼一声,凤眼一挑,看的那侍从心中一抖,冷声道:
“你家主人甚么谋算,我虽不说却也晓得!别的我也没甚么心思去管,可若是牵连到那孩子身上,就莫怪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给他留些体面了!”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那是侍从惊恐之下,慌忙连连叩首请罪!
虽说这反映并不如自家主子所料那般,可到底老夫人怎么说也是主子的生身母亲,若是惹恼了她不说自己,便是自家主子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见他害怕,萧家老祖宗面色稍缓,随意问了几句便打发他离开了,然而她自己却一夜未眠。
待碧蓉进来伺候时,便瞧着自家主子卧在倚上,有些怅然的通过小窗,看着渐渐开始褪去墨色的天际。
见进来的是碧蓉,这才收回目光,定定的瞧着这比起当年居所不知简陋了多少的竹舍。
恍惚了半晌,声音有些干涩的低喃道:“碧蓉,我想见见那个孩子”
第一百零八章()
刚过正午时分闷热的喘不过气来;山间碧树成荫,可这般又闷又热的烈日之下,坐落在谷中的青云寨;也像进了热锅上的大蒸笼一般。
虽然山寨中还有光着膀子到处行走的小喽啰,可这气氛却格外凝重。
往日那些最不耐烦听当家唠叨的大老粗们;此刻也全都挤在寨中这小小的议事厅中,就是钟爱在空地上舞刀弄枪的大当家也是其中之一,他本就身的高大健壮,一张脸虽说在这群山匪之众里,也算得英武不凡。可这皮肤却着实黝黑了些。按照时人以貌取人的特性;不怪他坐拥诺大山寨,在陈公眼中却也不如他随意打发来寨中的一个小厮看顺眼些。
若他非寨中皆以他为首;只怕陈公早恨不得找个人把他顶替了才是。
而此刻这位身材魁梧的汉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厅中。这议事厅狭小,挤了这么多大老粗;一时间那味道熏的人头疼!
但当然梁大当家;又哪有心思去想这些。沉默了许久;下面弟兄们也愈加吵的厉害。平日里最沉默寡言的大当家义弟;今日忍了又忍;终于按捺不住,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怒道:
“吵什么吵?那西雍来的混子还没打进来呢!大哥还没说话,哪轮得到你们在这瞎嚷嚷!”
“咱们寨里一个晚上就失了大半兄弟,那些西雍来的混子打进来也是早晚的事,要知道会这样就不该让大哥听那二当家的屁话!”
下头有人不阴不阳地接了一句,厅中一静。
接着乱哄哄的人群中站出一个大汉,他目光凶狠的望了一眼那说话的人,再转头望向着大当家嗡声嗡气的说道:“当家的,就给咱们拿个主意吧!究竟是打还是降,咱也来句准话。”
而梁大当家没吭声,只是眉头紧皱,着实苦恼。
是打是降这也实在令人拿捏不准,昨晚上派出去的人一个没见回来不说,今个天还没亮这山寨外面已经被西雍军围得水泄不通!
每隔半个时辰,就有军士不断在外头喊话招降!
寨中少了大半弟兄,脾气急的弟兄擅自出寨小战几场,全都败给了外头西雍军出来的小将!
大当家无奈,只好让人挂出了免战牌,寨中人心浮动!
眼下这一喊更是让弟兄们坐不住了,全都挤到大当家这,就指望他能拿个主意。降还是打?!
大当家嘴里发苦,他能有什么头绪?当初若非陈家逼迫青云寨和西雍浑子硬碰硬,李先生也不会撑着病体去忽悠陈公出这么个注意!
现在人家不但没被灭个干净,还打上门来了?!
山里没地,粮食也大多从外头采买。要是那西雍军虚张声势倒也无妨,可是若魏城中,陈家已经扔出他们青云寨做替死鬼!
这麻烦就大了
正想着就听外面冒冒然闯入的小喽啰来报,“大当家不好了,有浑子上山挖咋们水源!”
还没等梁大当家反应,本来紧紧盯着大当家做决定的诸人,都有些不耐烦了,靠着近的一个黑脸大汉想也不想,上前就给了那小喽啰一耳光,骂道:
“屁大点事你嚷嚷什么?”
这小喽啰年纪不大,也就十二,三岁得样子。寨子里伙食简陋,上头的大哥没吃饱,下面这些做小喽啰的就更难吃得上几顿饱饭。
所以生的骨瘦如柴,这会儿突然挨了一下,登时只觉得两眼昏花,两只耳朵都被抽的嗡嗡直响。
脸马上就肿的跟馒头似的,他声音一梗,面露委屈。
就算有心想辩解,此刻却不敢再说啥。
寨子里凶人多,谁晓得要是惹哪位大哥不高兴拔刀给他来一下,也够他受的。
因为寨里有李先生带人引下来的水渠,所以这些人也从未想过饮水问题。梁大当家却不同,当初引水渠时李先生就同他说过,此寨建在山坳之中,然而沧澜江分支,水流湍急,更是自寨侧而过。
若有一日他们垒起的河道有损,急流泻下……那这寨中必会被淹个干净!
当年建寨,贪图此地亦守难攻!更何况这磐燕郡中人皆好名,思及若有世家想以水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