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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晓天翻着这些消息,什么时候扒办公桌上睡着都不知道了。是沈夏夏拿着手机过来,他才醒来。
“你的电话。”沈夏夏拿着正播放着来电音乐的手机说。
袁晓天接过了,电话是谢天奇打过来的。袁晓曦搭乘的船已经到了索罗旺港口了,船在海上遭遇了大风暴,受损严重,其中有部分乘客失踪。具体名单谢天奇的朋友还没有打听到。
袁晓天挂了电话,脸色已经惨白。沈夏夏推着他问了好几声,他才醒过神。
沈夏夏脸色也不好看。刚才她就在旁边,虽然听不甚清楚,但也听明白了个大概。
袁晓天赶紧又上网,搜索相关的消息。
等到了天亮,网上就出现了很多关于出海的游轮在海上遭遇大风暴的消息。具体的伤亡人员名单一直到晚上才出来。袁晓天看见名单中倒数第三个时,浑身一下变得冰冷。但他仍然不相信,拖了无数关系,终于联络上那边大使馆。
消息得到了确证,袁成龙的电话就打过来。
“先别跟你奶和你妈说”袁成龙交待,他已经定了飞往索罗旺的机票。
袁成龙是和荣胥身边一个叫杜闻的人一起返回的江城。袁晓曦虽然报了失踪,但在茫茫大海上,谁都知道这失踪是什么意思。至于荣胥,他受了伤,已经转到最好的医院去治疗。
胡美兰当时就昏了过去。
袁成龙和杜闻回来,也将袁晓曦遗留的东西都带了回来。简简单单的二箱东西,都是生活用品和衣服。
袁成龙和袁晓天总觉得袁晓曦不可能就这么不见了。船上当时几千人,失踪也只有十来个,怎么会他们的亲人刚好在其中?袁晓天请了三个月的假,去了索罗旺,同时一起参与海上搜救的还有冯家和荣家的人。
三个月后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
五年后,云雾村。
刘胜正在家吃饭,他家三岁的儿子刘鑫从大门外跑进来,咋呼喊:“爸!爸!袁婆婆家来客人啦!”
刘胜愣了下,把儿子抓过来:“你没看错?”
刘鑫说:“车就停在袁婆婆家门口呢。”
刘胜嘴巴一抹,饭也不吃了。
这些年他靠着帮袁家山上药草园子跑腿,已经在城里买了房,手上更是积攒了百来万的存款,比那些个在大城市打工的同辈人混得都好。不过,他虽然在大城市里买了房子,也没去住,实在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吃的用的都不如村子里好。所以房子买了,装修了,也没住几天,就租了出去。自己还是住村里。
现在他已经接了他爸的班,是云雾村的村长了。
几年前,袁晓曦在海上出了事,他还以为袁家山上园子开不下去了。结果,山上几个人依旧留了下来,连袁婆婆都不肯去大城市。他依旧当跑腿,虽然得的好处没以前多了,但比城市里打工那还是强多了。
其实呢,乡里乡亲的,最重要是的情分,有没有好处的,他都觉得不要紧。
袁家老屋几乎是空着,不到过年过节,袁晓天他们都不会回来,袁婆婆也不会下山。所以,这房子,他就帮忙照看着。
刘胜到门口一看,袁婆婆家门口确实来了一辆车,车牌号还是燕京的。
刘胜愣了下,赶紧跑过去。袁婆婆家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房子因为常打扫,除了冷清以外,倒也干净。
刘胜房前屋后看了一遍,没见到人。正诧异着,突然听到楼顶上的响动了。原来这人已经上了楼。
刘胜也跟着上去。一上去,就看见以前袁晓曦住的房间的门是打开的。他在门口看见一个黑大衣的男子手正缓缓抚过桌面,背影高大,气势凌人。
“哎,您是哪位?”刘胜出声问。
男子回头。刘胜惊喜叫道:“荣胥?!是你呀!你要过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荣胥以前在山上住了好几年,刘胜跟他熟。老实说,刚开始,他还挺看不惯这小子的,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脾气又臭,动不动就不高兴,板脸。时间混长了,熟悉起来,他感观就变了。说荣胥脾气臭,其实也挺好哄的,人也很不错,能吃苦,会做事,也讲理。听说家里很有钱,但他并没见着荣胥瞧不起村里谁。
荣胥看了刘胜一眼,继续打量房内。
刘胜太知道荣胥的脾气了,不以为然,上下打量荣胥,感慨:“哎呀,你这变化可真不小。你这次来,准不准备上山?吃饭了没有?”
荣胥没回答,看完了房子,又在窗前站了一阵。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刘胜想着现在时间不早了,上山肯定来不及了。山上的老林子雾大,太阳没下山,人在里面,连方向都摸不清楚。
“晚上在我们家吃饭,休息一晚上了,你明天再上去。”
“不用了。”荣胥回答。
刘胜问:“你自己做饭啊?”
荣胥没吭声。
刘胜想着这人年纪大了,脾气更难琢磨了。晓曦说过,琢磨不透,就不用琢磨了,由着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行了,我就不管你了,你要想过来吃饭,我家你知道地方,直接来啊。”刘胜离开了。
荣胥在袁晓曦的房间里一个人呆了很久。这些年,他刻意不想一些事情,连炼丹都没再碰。然而无济于事,一想起来,记忆如潮水,点点滴滴,像是镌刻在他的骨子里,无法忘切。
这房子里,他跟她相处过很多光阴。他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她坐在沙发看书,在后面的晒场上分药,在餐桌上吃饭等等情景。
以前每次想起,都会恨得无以复加,现在则是悲凉。她心里没有自己——或许有,但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
师傅?他学习炼丹不过是为了接近她。然而她却视而不见。他想着这些,心如死灰,又痛不可抑。海上的漩涡通向哪里,没有知道。他无法想象,她会在那里遭遇什么。和当初决定前往的心情迥异,他现在无比恨自己。当初她要派人手到海上勘察时,他就应该拒绝或是阻拦。
什么东西放什么地方,他都知道。于是煮了饭,烧了三菜一汤上桌,给对面剩了一碗饭放着。自己吃完了,那边依旧没动。他才顿悟,自己又魔怔了。
老头子走之前说,你还明白吗?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她才走得这么义无反顾,丁点都不留恋。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他,蒙在鼓里。
第二天进山,山里一切跟离开时一样。袁奶奶丝毫不见老,正坐在屋檐下纳鞋底。姚青枝在旁边择菜。孟广生戴了顶草帽,在灵草园中忙活。
是姚青枝先发现了荣胥,然后袁奶奶也看过来了,笑眯眯招手让荣胥过来。
荣胥走近了,叫了一声:“奶奶。”
袁奶奶打量荣胥,心里忍不住又想了自己的孙女。不知怎地,她就觉得晓曦没事,但这话说出去,没人相信,搞不好,人家当她这个老太婆是老糊涂了。时间长了袁奶奶就把这感觉埋心里了,就当孙女出远门去了。
“变了,长黑了。”袁奶奶说荣胥。
荣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听着袁奶奶的问,将自己这几年的情况简单说了。他如今荣杜两家的事情都在参与。因资历太浅,目前还没接手,处于学习阶段。
孟广生也过来了,带着他去看灵草园。灵草园的规模比他上次见到是大了不少。足见他和杜原是用了心。只是灵草的生长周期长,新开辟的灵草园还都是些才冒头的。
杜原在炼丹房,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看见了荣胥,手足舞蹈,拉着他要他过来看自己炼丹。他今天运气爆棚,居然炼制出一枚三品丹药来。
荣胥看着杜原,心里又响起袁晓曦的话。杜原的炼丹术这几年进展神速,但会止步三品,后期是否能冲破三品到四品,完全看个人造化了。这是袁晓曦刻意所为,她只给他讲过几句三品丹药炼制的要领。连龙虎经都不曾给杜原和孟广生看过。
他们调查过近百年的大丹师,天资出众的,很少有落得善终的,绝大多数都失踪了。袁晓曦甚至觉得养心丹和清心丹的绝迹是某些大丹师的刻意所为。困于丹毒,炼丹师难以进阶,也可以说是对丹师的一种保护手段。
“你呢?你现在怎么样?”杜原问荣胥。
荣胥低头说:“我?还跟以前一样。”
实际上,并不是。他这几年虽然一直没碰炼丹,直到半年前。然而,就这半年的时间,他重新开始炼丹,发现自己根本没忘记。短短时间内,就已经突破到三品丹师了,他甚至有种感觉,只要他愿意,他到四品丹师,五品丹师,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和袁晓曦在船上的那些天里,她教给他的,比以前几年的都要多很多,而且跟现在共知的炼丹术有很大不同。
她担心杜原,却不担心他么?
荣胥的唇角流露出一抹苦涩来。
还是,她认为,他比杜原更安全?
如果,没有暗中的那些势力,她会不会不离开了?
荣胥唇角的苦涩一闪而过,再抬起头时,目光坚定且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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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沅安置奶奶睡下之后,收拾了房子。房子很小,不到二十平方。东西很多,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奶奶睡床,她睡沙发,十二岁时就是这样的安排了。厨具摆在公用的走廊上,这栋筒子楼的住户都是这样的。
忙了这一切,泡了脚后,袁沅就窝到沙发上了。但睡不着。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办?她工作又丢了。这份保洁员的工作,她干了不到半年,兢兢业业,还是被辞退了。
袁沅想着这些事情,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每次工作干不长久,其实也怪不到别人头上。顶着脸上这么大一块畸变肉瘤,确实很难找到工作。
这事也不能怪她父母,她奶奶说,他们袁家祖上都长得很好,轮到了她了——恰好逢了动荡年。怎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