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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睡也没关系,夜里不守着他要抓伤自己,等过几天好些再让它自己回寝殿睡吧。”风涯大殿到底心疼儿子。
“那就让太监守着!守不了,就把爪子锁着!锁到不痒了为止!”
大帝很生气。老婆心疼儿子,可是他更心疼老婆。建章大帝直视着自己的儿子,突然用一种不包含怒火但是非常严厉的语气对启淳说:“启淳,你十二了!你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父皇与你阿父不是不疼爱你,你非要用这种幼稚的方法来引起我们的注目吗?父皇知道你很难受,难受你就非得挣腾你阿父吗?整片皇宫大大小小的太监内侍,还有医官都可供你使唤,你就非得把你阿父弄生病了为止吗?”
小怪兽的眼睛红了,垂下了头。
不是的。
他最喜欢的就是阿父,怎么会希望他生病呢,他就是想要阿父只有他一个,就是不喜欢有人或东西分享阿父的注意,父皇也不行。他就是知道阿父疼爱他,父皇不会真的惩罚他,他才敢如此任性。他更任性些,阿父就会给得更多一些。而它太贪心了,怎么索取都不够,还想要更多一些,更多都不满足。
小怪兽难受又委屈,第一次要求回自己的寝宫。
临出宫门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父皇将疲惫又担忧的阿父搂入自己怀里,大手在他颈窝抚挲着,在他的鬓发落下轻轻一吻;阿父靠在父皇的怀里,像依偎着他的整片世界。
这种亲昵和柔情,他无法插足。
第一次,小王子没有感到妒忌,而是一种又酸又失落的感觉。
突如其来有一种明悟,自己只是他们的衍生品,阿父并不属于他。
他该寻的,也许是他的破被单……
于是,又一夜辗转之后,小王子离家出走了……
皇城的传送中心能直达各层名府秘境,启淳溜过一回,知道路怎么走。
它很轻松地找到小孩,跟踪他去了金府,又溜上金府的马车,跟小孩一起回了家。
偷偷钻进那个被窝,启淳还蹭了蹭。
痒,还是很痒!但被窝的气味,莫名就有种让它安神、情绪沉淀下来的感觉。
好累,好累,焦躁了这么多天,终于有种沉入梦乡的睡意。
这一睡下简直天昏地暗!
长默睡下没多久,就被被窝里不停着唰唰唰刮蹭的声音吵醒。
迷迷糊糊愣了片刻,他才猛地想起今晚被窝里睡了只小怪兽。
他连忙揭开被窝一看,看到小兽依旧紧闭着双眼呼呼大睡,但睡姿极为扭曲,一会这刮刮,一会那蹭蹭,这会挂在床弦边上,利用床上的尖角刮蹭着身上呢。再观察一会儿,发现不仅如此,它连四只爪子、那条尾巴也卷起来,不停在身上乱抓乱挠,跟被下了痒痒药一般。
它的爪子锋利,尾巴的倒刺也很厉害,抓一下,身上就一道深红的血痕。
长默一下就想明白了,小家伙这是身上的伤口快好了,痕痒呢。
忍它这么抓下去,只怕明天起来就没一块好皮了。
长默皱眉,想了想,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旧衣裳,将它身上锋利的爪子包住。
将它挪到床中央睡好,给他轻轻按压身上的痒痕。
小怪兽渐渐消停下来了,发出满足的咕噜。
长默发困,打着哈欠给小怪兽揉按着,在旁边躺了下来。
模模糊糊才要睡,唰唰的声音又起了。
长默一惊醒,又继续揉。
睡着睡着,小怪兽钻进他的怀里,开始在他身上蹭。
寂静的夜里,小怪兽的声音:呼呼呼、唰唰唰、呼呼呼、唰唰唰、呼呼呼……
这一晚,长默被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帮揉揉,再被一个小东西在身上蹭蹭蹭。
隔日起来,他顶起了一对大熊猫眼……
第40章 体悟()
清晨,启淳睁开眼睛,这么多天,似乎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舒畅过。
天光微亮的光线刺破云层,长默一晚没有休息好,干脆早起在院子练了趟拳,黑枣儿一看到长默就凑过来嗅嗅,呜呜低叫了两声,破天荒又缩回自己狗窝去了。瑛娘从厨房里探出脸,皱起眉头:“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没睡好吗?”
长默道:“平安身上伤口痒,抓了一晚。”
瑛娘:“它怎样了?”
“看样子睡得不错。我今天再带它去医馆看看。”
瑛娘就道:“好,院子里冷,别练太久了。娘给你烧点热水洗洗脸,就可以吃饭了。”
长默道:“好的,娘。”
母子俩轻轻的对话回荡在这简陋至极的房子里,简单又温暖,奇异让人平静。
启淳整只兽瘫在被窝里,思想有点放空,只在听到“平安”时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在叫他?哼!起的什么怪名字啊……
身上还是痒,像有各种蚂蚁在爬来爬去,但启淳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走到了一个分岔口,他在这里收获到一个来自亲人极大的否定,前路的日光像是被堵住了,他感觉又难受又难堪,但下意识却告诉他,父亲是对的,他做错了。
他必须停下来,好好想一想。
长默打过拳,身上呼呼冒着热气,进到房里,叫小兽起床。“平安,平安,起床了,呆会和我一起出门。”
启淳下意识闭着眼睛。长默拉着它的小爪子扯,启淳装不下去,哼了一声,拿尾巴拍他的手背。
长默笑,转身去厨房里倒水了。
启淳的眼光不由自主跟着他。
启淳注意到他微青的眼眶。
他还记得昨晚小男孩用暖呼呼的手帮他揉按着身上痒痒那种舒服的感觉。
因为他……他一晚上没睡好吧?
想一想,如果是自己,有人让他一整晚没睡好,他会什么反应?
暴躁、生气、迁怒?
可是他为什么不生气?不仅不生气,还过来亲昵地拉拉他的小爪子。
他才多大?七岁?八岁?
七八岁,不应该各种淘气,各种猫狗都嫌,无理取闹吗?
启淳耳尖动了动,他对小男孩本来就有点感兴趣,这时候不自禁就观察起他来。
长默提了水进来,倒了一些在木盆里,剩下被他倒到另一个盆里,盆里面泡的是他娘上午要搓细的麻线。
“仔细烫到。”瑛娘在那边吩咐。
长默哎了一声,给提壶重新加上了冷水,搁在堂屋里的炭炉上。
他已经刷过了牙,此时兑好水温,附身洗起脸来。
一夜未睡好的眼睛肿涩,一下水,就被酸得张不开。长默搓了几把,手往旁边找洗脸巾。
启淳看到小孩的手在半空摸……毛巾明明在另一边。
好笨……
他三两下跳下床,扯下洗脸巾,递到小男孩手上。
长默以为是他娘,谢了一声,忙不叠擦着脸上的水渍,一边擦,一边还打了个哈欠。
结果,等眼睛能睁开,就看到面前架上蹲着一只小怪兽,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长默嘴巴还未合上,洗脸巾却差点被吓掉了。
瑛娘正好端着食物进来,看到儿子张着嘴巴跟小兽大眼对小眼的傻样,顿时笑了:“做什么?帕子都要丢掉了。”
长默惊奇道:“娘,刚刚好像是平安过来帮我拿了洗脸巾。”
一般家兽可没有这么聪明,瑛娘闻言也吃惊,过来围观。长默凑近小怪兽,只见面无表情盯着他的小怪兽特别严肃,长默勾起食指刮它的下巴:“平安平安,刚刚是不是你?”
不是我,还是风刮过来的吗?
瑛娘道:“平安看起来不太理人啊。它能听得懂话吗?”
长默取了长欣撂在桌上平时玩的小圆球,往地下一抛,朝小怪兽指挥:“嘬嘬嘬,平安,去,帮哥哥把球球叼回来。”
启淳:“……”
他以为本王子是外面那条狗吗?收回刚刚觉得他懂事的话,好想打死他。
长默逗弄无果,却见小兽伸出爪子,啪啪把他的洗脸盆拍了两下。
长默一脸问号。小怪兽跟他严肃对望。
“平安……你是也要洗脸?”
启淳点了点头。
长默和瑛娘面面相觑,瑛娘掩嘴道:“它真的听得懂?是它的主人教的吗?”
长默就问:“平安你是不是还有个主人?”
启淳皱着眉摇头。
“那上回床上有二锭金子……是你留下的?”
启淳耳朵尖一红,想起那张破被单。
堂堂小王子,如果被扒出来,可要笑掉人的大牙。
他不耐烦地再敲脸盆。
长默举起手:“好好好。”
他将用过的水倒了,重新接了一盆冷水过来,兑了一点热水,水温并不高。瑛娘去取了条帕子过来,说道:“你呆会还要上学,先吃饭去吧,娘来。”启淳别扭,想要长默帮他洗,就跳到长默跟前。长默笑道:“不碍,耽误不了时间,况且今天早起了,时间还足的。”瑛娘就随他们了。
长默将新帕巾浸到水里,还给小兽轻声解释:“平安,我没给你兑热水,太热了呆会你身上更痒。有点凉,你忍一忍。”启淳主动将脸凑了过来,沾了水再教冬日寒气一吹的帕子寒浸浸的,但小孩红通通的小手暖暖热热的,抚挲过身上,甚是惬意。
好舒服……想身上每片鳞片都给他擦一擦。
启淳的耳朵尖更红了。
正在陶醉,突然发现,长默拿着帕子的手往下伸。
启淳:“!”
长默发现,小兽似乎是个被伺候惯了的主。他帮它擦了脸,颈部,两边爪子。擦到舒服的地方,它会哼哼,然后大剌剌将那处地方凑过来让他再擦。
上面的都擦完了,长默也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往下挪着帕子,想帮小兽擦它的后肢和尾巴。下一刻,小兽的背刺就炸了。
长默:“??”
接着他就反应过来刚刚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