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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的瞪着自己。
徐煊道:“别瞪了,你说你慌什么,你是男孩也好,是姑娘也罢,本王又不会去陛下面前揭穿你,你至于要杀本王灭口吗?”
姜钰眼眶瞬间蓄满泪水:“你说你不会揭穿我,你平时就坏心眼子喜欢捉弄我,我才不信你呢。”
徐煊脸色沉了下去,冷哼道:“你不信也得信,现在你不信本王,就是不信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姜钰哭的更厉害了,哽咽道:“我不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哭成这个样子,搞的好像他欺负了她一样,徐煊有些尴尬,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那你求本王,你求本王,本王就不让你死。”
姜钰毫不犹豫:“求求你了。”如果不是徐煊制住她的双手,她还能双手合十,五体投地的求他。
她真是个软骨头,徐煊一直都知道。
“本王放了你,不许动知道吗?”
姜钰乖乖的点头。
徐煊松开她的两只手腕,夹住她双腿的膝盖也移开,姜钰刚要上前,就见他举着那把短刃,然后很怂的坐了回去。
徐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拿出一块手帕仔细擦拭短刃上的血迹,然后把那把短刃挂在她的腰间。
他又重新拿了一块洁白的手帕捂在脖子上,瞧着帕子上的血,嘶了口气:“真泼辣。”
姜钰抬着袖子一边吸鼻子一边擦眼泪,徐煊觉得好笑:“还哭,怎么这么娇气?”
姜钰现在命门都让人捏在手里,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是姑娘,我当然娇气。”
徐煊噎了一声,想想也是,小姑娘嘛,天生就有娇气的权利。
马车里两人一人坐一边,中间隔了好大一片距离,一个擦血,一个抹眼泪,徐煊从不知道她这么能哭,哄道:“别哭了,不就是我发现了你是小姑娘吗?哭成这样,好像我占你便宜了一样,本王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就是了。”
姜钰揉着眼:“我哭是因为刑部的人羞辱我像小姑娘。”
“你打算在父皇面前也这么哭?”
姜钰有些羞恼:“对,殿下不是让臣使劲折腾,使劲闹吗?臣就打算这么闹。”
徐煊真是服了她了,哄她:“你别哭了,到父皇面前也别这么哭,本王自有法子对付宋建中。”
姜钰现在已经没心思想宋建中的事了,什么都没有她的秘密重要。
徐煊的刀口其实并不怎么深,但他对自己也能下的去狠手,他在那伤口上狠狠碾了两下,姜钰皱眉道:“做什么?”
徐煊没回她的话,瞥了眼她的脸,这会虽然不哭了,可那眼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想到这人为了瞒天过海,什么粗话都往外冒,一点都不像小姑娘,可见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没想到被自己给发现了,他有些得意:“你哭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从前没有人发现你身份,本王是第一个。”
一定是第一个,她才反应这么大的想杀了自己,人家辛辛苦苦瞒着女儿身,让自己给揭破了,惊慌之下想杀自己灭口也正常。
徐煊有些释怀。
姜钰道:“不是。”
徐煊竖眉:“还有谁,是不是已经被你灭口了,难不成是景明?”
徐煊脑洞大开,目光灼灼的盯着姜钰,仿佛要将她烧出一个洞来一样,他一直都不敢小瞧姜钰的,为了瞒住身份,连自己都要杀,何况是景明。
姜钰让他气笑了,她居然怀疑章景明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是被自己灭口的。
“不是景明,是太子殿下。”
她斟酌片刻还是觉得把徐砺搬出来压徐煊,徐煊向来怕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却没有传出去,代表太子殿下是护着自己的,那徐煊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冒犯我皇兄了?”
他是第二个发现她女儿身的都被她又是要灭口又是脚踹手抓的,那太子皇兄发现她女儿身的时候,肯定也少不了一番折腾,他皇兄素来清冷,想到皇兄被小面团子抓住头发用脚踹的样子,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没有,我自然不会冒犯太子殿下。”
徐煊变了脸色:“你不会冒犯皇兄,你就来冒犯本王。”
姜钰道:“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徐煊反问。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姜钰想了半天道:“因为我信他。”
徐煊气的想打人:“好好好,你信皇兄不信我。”他捏拳在马车壁上捶了一下:“本王哪里不值得你信任了。”徐煊可憋屈死了,恨不得把这小面团子拽过来揉一揉。
姜钰道:“臣自入京城以来,护住臣的一直都是太子殿下,臣当然信他不会伤害臣,至于殿下您,您一直都以捉弄臣为乐,信任二字不是随意说说而已,是要用实际行动的,你若能像太子殿下那般护着臣,臣自然信您不会将臣的秘密传出去。”
徐煊冷哼一声:“你休想从本王口里要去承诺,本王绝对不会向你承诺会护着你,你最好认清楚现实,现在是你的把柄攥在本王手里,你别惹本王不开心。”
姜钰:“。。。。。。。”
这个五皇子,不好忽悠啊。
“殿下,刚刚您明明都说了,这事,您会当做不知道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徐煊道:“是吗?本王不记得了,你是何时何刻听见本王那么说了,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这耍赖本领,真像三岁小孩。
姜钰想到刚刚徐煊哄自己当做不知道这事是因为自己哭了,正酝酿哭意,眼泪还没停下来,马车已经到了。
徐煊率先跳下马车,向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替姜钰打了帘子:“下来。”
姜钰钻出去,像往常一样跳下去。
徐煊瞧见了,皱了皱眉头,小声道:“慢点。”
一个姑娘家,蹦蹦跳跳的,也不怕伤着。
姜钰提醒:“殿下,臣是个爷们。”所以不用替她打帘子,也不用怕她摔了。
徐煊冷嗤,还爷们呢,婳婳都没有她会哭。
他没有多说,迈步往乾元宫找陛下告状,这大晚上的,陛下估摸着都歇了,姜钰怕陛下晚上爬起来脾气大,要迁怒他俩,想劝徐煊明日再来,却在徐煊威胁的目光中不得不跟着过去。
她已经做好开始表演的前期准备了,两人到了乾元宫,得知陛下今晚歇在了刘贵妃的重华宫,姜钰拽了拽徐煊的衣袖:“殿下,要不然咱们不过去了吧,陛下和贵妃都歇下了。”
徐煊盯着她的小手,心想,到底是小姑娘,胆子就是小一些。
“又不是在母后房里,本王为何不能去?”
他语带调侃,姜钰愣了愣,心想,这熊孩子,还真是蔫儿坏啊。
徐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别傻愣着了,跟本王过去,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都这个地步了,为了把宋建中挤出京城,替章家出口气她也得过去。
良安吉见徐煊板着脸过来,后面还跟着晋阳王世子,心里咯噔一下,又是谁招惹这两个祖宗了,还是这两个祖宗打架了。
“五殿下,世子,陛下和贵妃已经歇下了。”
徐煊二话不说,撩着袍子就跪在地上,姜钰也跟着跪在他身后。
“劳烦良总管向父皇通报,就说本王有要事求见。”
良安吉瞥见他脖子上的伤,吓了一跳,再看他身后愁眉苦脸的姜钰,心想难不成是晋阳王世子伤了五殿下。
不管怎么伤的,五殿下深夜带伤跑过来,他也不敢不报。
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想拦着他:“公公,陛下和娘娘已经歇了,不如等明早再叫吧。”
良安吉一摆拂尘:“姑娘别难为我了,我能等明早,那跪着的祖宗等不了啊。”
隔着垂帘里面发出暧昧的声响,良安吉苦着脸,两边都是祖宗,虽然陛下在办大事,可五皇子那脖子上的伤也不是假的,他刚叫了声陛下,正对头扔了个枕头过来。
他往地上一跪,静静的等着,没多久里面声音便渐渐熄下,随后传来皇帝有些浑浊的声音:“进来。”
良安吉垂头进去,守夜的宫女正伺候他穿衣。
皇帝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对床帐里面的贵妃宽慰道:“爱妃,朕明日再来看你。”
贵妃娇羞的嗯了一声,声音像小姑娘一样,贵妃这么大年纪还能和新封的那些嫔妃平分秋色不是没道理的。
皇帝出了落地罩到外间,良安吉躬身小声道:“陛下,福王殿下和晋阳王世子在外面跪着等着拜见陛下,福王殿下脖子上划了好大一道血口。”
皇帝一听小儿子被人弄伤了,第一反应也是晋阳王世子不识好歹,伤了五皇子,顿时就火了:“这个晋阳王世子,朕给他三分颜面,他跟佟卫打架也就罢了,如今倒好,骑到朕皇子的头上来了。”
良安吉道:“陛下莫要动怒,五殿下还在外面等着呢,大晚上的跪在地砖上。”
只要不触及自己,皇帝对徐煊这个儿子还是挺宠爱的。
脚步匆匆赶到外面,一看徐煊脖子上真有一道血口,面带慈爱:“小五快起来,是何人如此胆大,居然敢伤了你。”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直直的盯着姜钰,姜钰有些心虚,暗暗祈祷徐煊不要供出自己。
徐煊站起身道:“儿臣今日就是为了这事来向父皇讨个公道的。”
儿子被人伤了,对于护短的皇帝来说,不用他讨公道,皇帝也会给他公道。
良安吉顺势道:“陛下,这儿风大,殿下受了伤,不如回乾元宫请太医瞧瞧。”
皇帝道:“传轿。”
这轿子是传给徐煊坐的,在皇帝看来,儿子受了伤,伤口见风不好。
徐煊扭头见姜钰还跪在地砖上,对他道:“世子还不起身,本王还等着你替本王作证呢。”
姜钰松了口气,他能这么说,就代表不会指认自己伤了他,看样子要把这事赖到刑部那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