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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两人怎么的,回来陛下心里就一直窝着气,又拉不下脸子让世子入京,眼瞧着藩王朝贺的日子就要到了,再这么着陛下和世子也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奴才想着殿下您最是心善,又是陛下亲兄弟,心疼陛下,和世子也是老相识,殿下您发发善心,给世子写个信如何?”
徐煊冷笑:“不如何。”
他扭头就走,衣袖让福康拽住,他皱眉斥道:“放肆。”
福康松开他衣袖跪到地下磕头:“奴才求您了,您就当心疼自己兄弟,帮帮陛下吧。”
徐煊道:“你这奴才,人家两口子的事,你何必搅合其中,自己搅合也就罢了,还要拉本王下水,陛下抹不开脸,本王就能抹开脸吗?何况皇兄的事,本王一个做弟弟的插手算怎么回事?”
“若好时自不必求殿下。”这不是不好嘛。
徐煊懒得跟他在这里掰扯,皇兄和姜钰不好,他写信给姜钰求她进京算什么,赶明儿姜钰和皇兄亲亲热热在一起了,好时想不起他,不好时又要把他拉出来,他堂堂一个王爷,只管吃喝玩乐,再多管,那不就是跳梁小丑吗?
想到姜钰和皇兄在一起时,自己只是个守门的,姜钰最喜欢干的就是狐假虎威,自己写信求她过来,以后她见着自己肯定要鼻孔朝天让自己敬着她,吃饱了撑的才把那祖宗求过来自己受罪。
何况他这心里也窝着气呢,他拿姜钰当兄弟,可姜钰呢,那没良心的在京城这么多年,人要走了都没和他们几个说一句,前一刻还称兄道弟的喝酒,酒醒之后人就不见了,他还自作多情的说过姜钰在晋阳若受委屈,可以告诉他,他一定带人去晋阳为她撑腰,她呢?从始至终只把他们这些兄弟的话当笑话罢了。
他管好自己吃喝玩乐就是了。
晋阳王府里姜钰收拾妥当,去向晋阳王和晋阳王妃告别,姜勋本想跟她一起去,但晋阳王不许,这是晋阳王府的命根子了,万一去了京城,被新帝扣下,晋阳王府就完了。
晋阳王抚着姜钰的肩头,道:“骂也骂过了,劝也劝过了,你执意如此,父王也就由你去了,嫁妆暂且不往京城运,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是上赶着出嫁。”
姜钰跪在地上磕头:“愿父王母妃安好。”
晋阳王仰头盯着屋顶,晋阳王妃搂着她哭,姜钰道:“这次只是朝贺,若真出嫁,女儿还会回来从晋阳王府出嫁的。”
晋阳王给了闺女一个天真的眼神。
晋阳王妃道:“你若和陛下好了,就直接从京**嫁吧。”
姜钰:“。。。。。。。”
晋阳王妃抚摸她头上的金步摇:“陛下也不容易,你十三岁入京便与他相识,如今都十七了,他又年长你五岁,再这么来回折腾,好时光都要磋磨掉了。”
晋阳王妃的话她听出来了,这是在说她年纪大了,徐砺年纪也大了,不能像年轻人一样折腾了。
晋阳王妃拉着姜钰的手坐在榻上,叮嘱道:“女子该强硬的时候强硬,可也莫要欺负人家。”
看来她对晋阳王妃的洗脑还是有用的,连母妃都同情徐砺了。
为了让晋阳王妃放心,她拍着胸口保证:“母妃莫要担心,他生来就是给我欺负的,只有我能欺负他,旁人若欺负他,我会护着他的。”
晋阳王冷哼一声,一点都不信他闺女的鬼话,这会都急着贴上去了,往后在人家的地盘,还不是被牢牢的捏在手心上。
就新帝耍的那手段,在他这里简直不够看,偏对他闺女有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晋阳王现在在女儿面前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他板着脸,控诉姜钰:“你就是个窝里横,对你父王那么横,倒是摆出架势对付皇帝啊。”
姜钰笑嘻嘻道:“我那是让着他呢。”
这傻乎乎的样子,晋阳王简直没眼看。
“父王要儿臣给阿菱带信吗?”
晋阳王眸光微动,叹气道:“到了京城,替父王对她说一声,父王对不起她。”
他是没脸求阿菱原谅他了,早知徐啸那个老王八会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折腾死,又何必搞这番动作,弄的两个闺女都要送给徐啸做儿媳妇。
藩王无旨不能入京,晋阳到京城路途遥远,阿钰又是要嫁给皇帝的,往后的这些年月里,不知还能见几回面。
晋阳王不是不伤心,姜钰若是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他必然要阻止阿钰,可这个女儿不是,她从小做男儿教养,心中有自己的主意,四年前是他亲手将她送入京城,那一刻开始,他这个父王,就没有资格管她了。
“先生,不随我一起入京吗?”
姜钰接到农和歌的告别,心里难受。
农和歌看着她,淡淡道:“四年前你入京,我受王妃所托入京照顾你,如今你再次入京,已经不需要先生护着了,先生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姜钰撇着嘴,感情还没酝酿出来,农和歌指着她道:“不许哭,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些人,相遇就注定分离,我本四海为家,奈何银钱不够,在晋阳驻足,你若顾念旧情,就多给我些银两吧。”
第123章()
姜钰憋回了眼泪;闷闷道:“先生不进京了;晋阳王府那满院的花花草草怎么办;地下埋的那些酒怎么办?”
“说不得我哪一天累了会再去京城歇一歇;到时候世子可要收留为师。”
他去意已决;姜钰知道留不住他;眸中闪着泪花:“先生说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
农和歌道:“人这辈子会遇到很多人;哪怕是父女母女,也免不了的要分离,而世子马上就要去寻那个能陪世子走一辈子的人了;夫妻如何相处,先生就不教你了。”
农先生光棍到现在,姜钰就没听他提过有什么喜欢的姑娘;自己都没成过婚。
姜钰噗嗤笑了一声:“还是先生活的随性;活的明白,这世上;我只羡慕先生。”
农和歌笑:“我了无牵挂。”
姜钰躬身对他行礼:“先生护我这些年;我无以为报;我知先生不爱功名利禄;这万里山河;四时风光;先生若走累了,那就到京城瞧一瞧我们这些老朋友,先生放心;银钱自会备足。”她垂头:“可否;再求先生一事。”
“什么?”
“人来人往,先生见了这么多人,经历的多,承受能力强,先生让让我,在我去京城之后再走吧。”她害怕分离。
农和歌到姜钰身边时,她年方七岁,至今已经十年了,姜钰还记得第一回见农先生时,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傲娇的像孔雀一样,刚开始以为请了个难伺候的先生回来,后来才发现,这先生实在多才,姜钰看他就是什么都会,舞文弄墨,厨房烹饪,酿酒种菜,没有他不会的东西,说不得给他针线,他连绣花都成。
晋阳王晋阳王妃把姜钰送到晋阳城外,该叮嘱的都叮嘱了,这种离别时候,也该应应景哭两声,姜钰张张嘴,还没哭出来,就听哇的一声,趴在章景明背上,拽着他腰带不放手的毓萱小丫头撇着嘴,眼泪抽噎着往下掉。
杨正祥要抱她,她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章景明:“先生能不能不走。”
章景明摸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
小丫头哽咽着说:“先生,萱萱以后不贪嘴了,不吃糕点,也不要先生买糖葫芦,萱萱每月都有银子的,都给先生,先生不走好不好。”
众人齐齐看向章景明,他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萱萱有好多银子,先生爱财,萱萱全给先生,都给先生,先生不走,呜呜呜。。。。。。。”
他腰带都要让小丫头拽掉了,低头哄她:“萱萱乖,先生以后会再来看你的。”
杨正祥趁机把小丫头抱过去,她哭的更厉害了,杨正祥道:“你乖先生以后才能来看你。”
小丫头撇着嘴:“骗人,从前阿黄走了,你们也说它会回来,可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不让先生走,先生走了就不回来了。”
杨正祥哄她:“阿黄是狗,先生是人,人和狗不一样,阿黄那是死了,去天上了,先生是回家,你自己想想,若晚上把你丢在外面,不让你回家,见不到爹娘,你难受吗?”
小丫头撇着嘴点头:“难受。”
“人家先生也是一样的,先生的家在京城,先生的娘还等着先生回去团聚,萱萱不可以只顾自己,先生回不了家,也会难受,会哭的。”
小丫头偏着头,肩膀一抽一抽,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我不想让先生难受,可我也舍不得先生,先生,我以后想你怎么办啊。”
她伸出白胖的小手拉住章景明的手,章景明低头看她:“先生想家了。”
矮胖的小姑娘鼻尖哭的通红,泪珠子断了弦的向下掉,听他说想家了,松开他的手,抹了把眼泪,双手背在身后扭头就走。
她腿短步子迈的快,杨正祥跟在后面要抱她,她边哭边说:“我不要你抱,我只要先生抱我。”
她说着要先生抱他,却往相反的方向跑。
她年纪虽小,却也意识到,先生和阿黄都不会再回来了。
姜钰的马车里摆了张美人榻,置了案几,香炉,姜钰为了赶路方便,还换回了利落的男装,章景明坐在一边闷闷不乐,原本回家他该高兴,太子殿下登基后,赦免了他爹和大哥,他大哥被提拔为吏部侍郎,他爹回章华殿教书,马上就能一家团圆,可那孩子,哭的让他心疼。
姜钰坐在一旁,嘴里塞着糕点,鼓鼓囊囊的感慨:“我先生说有些人,相遇就注定分离,你刚刚应该同萱萱说清楚的。”
章景明幽幽道:“萱萱才多大,这么残忍的话,我才不忍心同她说呢。”
姜钰道:“我也是姑娘,这么残忍的话,我都能听,她怎么就不能听了。”
章景明抬头看她,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色窄袖直缀,头束银冠,腰间挂着一把折扇,躺在那里还大腿敲在二腿上,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