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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沚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就地一滚将这盆绿植抱在怀中。
“还好、还好没出声……”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喃喃道。
撑地起身,一抬眸,视线直直对上正在开门的女子。
卫沚尴尬的扯唇微笑,大脑一片空白,红唇轻启:“……师、师娘好。”
……
骑『射』场内。
“诶,怎么样怎么样,过去了么。”闹哄哄的训练场中,属这个嗓门最大。一手一个按住旁边人的脑袋,眼睛兴奋的像是要冒出光来。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我是谁!”说话的男子同着骑『射』服,浓眉方脸,神『色』桀骜,仔细看竟是刚才带卫沚离开的那个书童!
手持弓箭的的一学子伸手用力扯了一下弓弦,听着在耳边响起的一阵弓鸣,而后嗤笑一声:“我听说,每年的这个时候先生都要在雪园缅怀先人而且绝对不许被打扰,此次那小子扰了雪园清净,我就不信先生还愿意包庇他让他留在学院里。”
话毕骑『射』场内一片笑声。
韩原文刚刚换好骑『射』服出来就听到同窗们开怀的笑声,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就自顾自的去武器架上取弓。
选了适合自己的弓箭,韩原文用手肘顶了旁边的人一下,好奇的问道:“他们说什么呢,笑那么开心,自己捡钱了还是父亲升官了?”
那人犹豫地看着他,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出实情。
韩原文这才觉察出不对来,想起方才突然有人来找卫沚,神『色』一凛,冷冷的开口问道:“他们是不是找卫沚的麻烦了。”
从前一入学就不停有人对卫沚这个‘关系户’散发恶意,就连今日在学堂上,算筹先生也是如此。韩原文怕卫沚多想这才没有多说,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韩原文在人前一直是笑呵呵的模样,再加上这京城中不过方寸之地,即便不是朋友也大多互相听说过。如今韩原文一反常态让那人更是不敢开口,只含糊的点了点头就转头跑到一边去了。
韩原文眼神冷冽的看着正聚成一群的人,颠了颠手里的长弓反手握住,背在身后。
“我听说啊,这小子的长兄也在书院里,不过也是个末席。”
“听说宁国侯也是目不识丁的武夫一个,这可真是血脉相传啊哈哈哈哈。”
“我们书院里怎么能容忍这种人的存在,真不知道文先生是怎么想的。”
“我听说啊,是文先生欠了宁国侯府一个人情,侯府老太君挟恩图报——”
话音未落,说话那人后腰突然被猛踹一脚,一个趔趄扑向前面的人,两人叠罗汉似的倒在地上。
韩原文眼睛微眯,灿然一笑:“对不住,失误了。”
“你——”
只见他缓缓收了唇角的弧度,将手中的长弓往地上一磕,眼神阴狠:“本来一个一个踹翻的,真是……失误了。”
……
卫沚被文先生扶进屋里,手颤抖着端着一杯茶水,眼神时不时的瞄向正在收拾香炉的男子。
见男子将东西收进了箱子之后,卫沚立马放下茶杯,不等他开口立刻站起身先发制人,无比真诚的鞠躬道歉:“先生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文先生‘嗯’了一声,坐在他对面。
卫沚低垂着眉眼等待,确实不见先生还有后话。忍不住悄悄掀了掀眼皮瞧他,却看他只是静静的品着茶水,脸上没有什么异样。
“先生……不怪我擅自来雪园?”
先生摇了摇头,迎着卫沚忐忑的视线:“怪自该怪,罚也当然要罚。”
卫沚又把头垂了下去。
“只是不该罚你。”
卫沚眼睛一亮,蓦地抬起头:“先生这是说真的?”
先生点了点头:“你初来乍到,若没有人特意引路,是万万进不来这雪园的。要罚,也该罚那个引你进来的人。”
卫沚刚要说话就被一声“但是”打断,卫沚哭丧着脸看着先生:“先生请讲。”
先生:“今日之事万万不可对外提起……”
想起方才那从屋里走出去的女子,卫沚了然的点了点头:“先生放心,学生绝不是卖弄口舌之人。”
“我知道。”想了想,接着道:“以此为约,我许你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仁义礼法且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皆可应你。”
文先生的做派在他印象中素来是仙风道骨,无欲无求。可如今她才隐隐感觉到先生骨子里的疏离,一来一回,互不相欠。
卫沚心知若不真的提一个要求出来,恐怕先生是无法相信她真的不会说出去的。
想了想,她眸中升起丝丝笑意:“既是如此,学生想见一见团子可以吗?上次一别,学生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还挺想他的。”
文先生眼眸微闪,掩饰般的敛了眸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半晌才道:“只要这个吗?”
第53章 书院()
本文首发;欢迎读者正版订阅~ 空气诡异的静滞了几息,卫沚看着神『色』各异的兄长们;两个荣颜如玉,身姿如松的男子;或坐或站;两道视线如刀直直『射』在她的身上。看着这幅堪称精致的画面的正渐渐与梦境中的两人重合,卫沚阻止无能欲哭无泪,在这样的强压的下简直想跪倒在地上。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只知道两个兄长应该没有见面的机会,却忘了三皇兄是个打破陈规世俗的绝对好手。
率先开口打破这凝滞气氛的是魏在衍;他嘴角含笑:“桓弟认识恒儿?”
这是第一次三哥在外人面前这样亲密的称呼她,但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荣幸;更多的是想上前去捂住他的嘴。
“恒儿?”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重复她的名字?卫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瓣;生怕下一秒他会说‘这不是本宫的玉儿吗’。
魏在衍:“正是舍弟。”
卫沚此时完全陷入了心虚;两人之间的字字句句都觉得别有深意;身份被戳穿的恐惧完全支配了她的心神。
“原来你叫恒儿。”三皇兄蓦地一笑,声音低沉却悦耳:“上次在韩府误将你认作女子的事,我还未来得及向你道歉。今日可巧遇上了;还请小公子莫要责怪。”
说着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叠置于胸前行了个礼。
卫沚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了。
她因为先前被梦境折磨的神志近乎支离破碎;竟完全忘记了此时的自己是宁国侯府的小公子卫沚,而非梦中的那个四公主。
魏在衍看着仍保持着施礼姿势的男子;又回头看看怔愣的四弟。
“恒儿。”
听到三哥在唤她的名字;卫沚这才反应过来;忙连连摆手道:“无事无事,你是三哥的朋友,这点小事不必介怀。”
卫沚努力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缓缓一笑。
死亡,重生,女扮男装。
既要在老太局面前扮演不谙世事的小卫沚不被识破,也要在魏在衍面前扮演改过向善的纨绔卫沚不被怀疑。
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将她往绝路上『逼』。
前些日子之所以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因为这些统统都被她强压在心底。
只是,今日竟意外的将这些恐惧通过一个荒诞的梦被释放出来,宛若心底的困兽终于咬断铁笼狂吠而出。带着血腥味,直直撞向她的心脏……
她太紧张了。
紧张到甚至忘记了……她之前从未和三皇兄有过过多的交流。
如今的她,是卫沚,不是皇太女,更不是他的皇妹。
卫沚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再抬眸,已自然许多。她扒着窗户,双腿一蹬挂在窗沿上,一滚翻了进去,坐在魏在衍旁边:“三哥,祖母说你腿脚不便要我多帮着你些,以后我们一起吃饭吧。”顿了顿,遗憾道,“只是蒙馆和经馆学舍不同……不过我还是可以等三哥下学扶三哥一起回去。”
魏在衍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没料到卫沚会这样自作主张,缓缓抬手,有些生硬的在自己身旁那个稍矮一些的家伙头上『揉』了一把,声音轻缓:“听你的。”
三皇兄看见面前两人兄友弟恭的模样,既惊异于魏在衍不同于方才表现的生涩且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对卫沚眸中散落的星光感到莫名的熟悉。
他轻笑一声,暗骂自己多心。
“既然令弟找来了,那某就先离开了。改日若有机会,再找魏兄讨教山海经。”
魏在衍笑着向他施了一个平礼,在他离开后也将手搭在卫沚的肩膀上转身离开了学堂。
“三哥,今天和你一起在学堂的人是谁啊?我好像从没见过他。”吃饭时卫沚咬着筷子状若无意的问道。
魏在衍夹菜的手一顿,反问道:“你怎么突然对我身边的人感兴趣了?”
以为魏在衍是在不满自己『插』手他的交际,卫沚忙用拿筷子的手摆了摆:“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魏在衍:“我只是知道他叫桓孟,是通过今年学院秋试进入的经馆。”
卫沚‘哦’了一声就不在说话了。
大周朝的国姓是孟,到了他们这一辈的男子排到了‘焕’字,据说三皇兄出生之时正值边境动『乱』,故而父皇为三皇兄赐名焕和,希望能尽快结束战争,还百姓和平。
孟焕和,桓孟。
卫沚嫌弃的扁了扁嘴,不过是颠倒了一下名字罢了。三皇兄自幼聪慧,为了逗她开心甚至自制了机关鸟给她玩,只是对于不在意的事向来随意。
就比如这个难听且毫无意义的假名。
简单用完了饭,卫沚主动将桌子收拾好,刚准备离开就听三哥突然说:“四弟,帮我倒杯水过来。”
又变回了四弟……
卫沚不太懂,背对着他耸了耸肩乖乖去倒了一杯水送到魏在衍手上。
卫沚:“三哥,我先——”
魏在衍:“方才的饭菜咸的有些发苦,我记得之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