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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担心么,家里仅有的三个男人,都不在家,她的儿子她的丈夫,这些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当然心神不宁。
楚玉兰静静的躺着,呼吸绵长,不急不躁,程凤芝以为她睡着了,嘟囔一句,“这丫头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能睡着,晚上说的惨兮兮的,这会就呼呼大睡,心大点好!”
楚玉兰睁着眼睛,默念一句,这是变相在说她心宽体胖,这就是亲妈,专门给亲闺女补刀。
楚玉兰不担心别人,楚立业老谋深算,心思深沉,逢人三分笑,有什么想法从来不表现出来,都是背地里下黑手。这样的人就算是生气,也是理智的,做事之前会先算清楚利害得失,不会让自己吃亏,更不会伤害自己。
楚长富虽然年轻,却深得楚立业的遗传,骨子里最像楚立业,不同的是,他单纯善良,这点像程凤芝。
她最担心楚长贵,楚长贵性子好动,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吃过亏,更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要是一时想不开,干点出格的事情,那就坏了。
第77章 成长的烦恼()
一夜半梦半醒,睡得稀里糊涂,早晨,鸡鸣三次,楚玉兰就从床上起来,起床后才发现屋里就剩她一个人了,程凤芝应该去地里干活了。二话不说,叠好被褥,扫地擦桌子,又把昨天院子里扔的脏衣服洗了,打水洗脸梳头的时候,发现头发有些脏了,干脆烧水洗头。
楚成业一早就出工了,她去吴秀英家里借来洗发露,这是楚成业专门给楚玉兰买的,吴秀英也用这个。楚立业家里没有,她想着等哪天去城里,把该买的都买了,省的家里人都没舍得用过。
洗完头,擦干头发,还不到早上七点,这时候做饭太早,做院子里苦思冥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扭头回屋了。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楚长贵已经躺在炕上,脑袋伸在被子里,闭目装睡。
“昨儿夜里回来的。”楚长贵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的答道。
“我不信,昨儿夜里回来,我怎么一点声音没听见。”她昨夜胡思乱想提心吊胆大半宿,真的一点声音没听见,总不能刚好她睡着了他就回来了吧。
“废话,我又不住这屋,你当然听不见声音。”楚长贵和楚长富兄弟俩,十岁之后,就一直跟杨素恩住一个屋子。
楚家只有三间窑洞,中间一间杨素恩住,北边那间楚立业一家人住着,南边那间楚成业一家人住,大门开在北边。从前,楚千琴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和杨素恩一起住,楚玉兰一直跟着她住,基本上都是她在照顾。
楚千琴嫁人之后,杨素恩就把楚玉兰赶出来,让两个孙子住在自己屋里,有什么好东西方便偷偷给孙子吃。程凤芝考虑孩子们都大了,住在一个屋子里不方便,这样住也省事,就没有吵闹,爽快的答应了。
“二哥,昨儿夜里,你没闯祸吧?”楚玉兰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前,抽出一叠白纸,在上面胡乱的写写画画,这是她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分神想事情的时候,喜欢这样。
“闯祸了。”楚长贵哭着一张脸,看样子祸闯的不小。
“闯啥祸了?”楚玉兰停下手中的铅笔,抬头看着他问,楚长贵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回答几个字,根本听不清楚,只好提高声音再问一次,“好好说话,到底闯啥祸了?”
“算啦,和你说不着,跟你说有什么用!”楚长贵翻个身子,把脑袋从被子里抽出来,换个姿势重新挺尸。
“不说拉倒,我还不稀罕听,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情,爸妈揍你,你可别说我没帮过你。”楚玉兰最看不得他这样,要死不活,磨磨唧唧,哭着一张脸,一点不痛快。
“我把学校的玻璃砸了!”楚长贵这个人本来就不是能藏的住话的人,就算别人不问,他都想说,何况自己守着这么大的秘密。
“出息!一块玻璃而已,至于这个样子!”楚玉兰嗤笑一声,放下心来,低头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纸上乱画。
第78章 失恋的痛苦()
“不是一块玻璃,是我把学校里的玻璃都砸了,三个教室,所有窗户的玻璃,都被我砸了!”一点一点挤牙膏,这样说话太折磨人,他索性一下子全都说出来,果然,说出来感觉一下子轻松不少,真好,“我心情不好,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就喜欢她一个人,要不是她对我也有意思,我早就和我师父家的小师妹好上了。
陈杜娟说知道我对她的情意,她很珍惜,还说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你听听,这不是对我有意思是什么,我就是听她这么说才死活不学木匠的,结果到现在,鸡飞蛋打,我能不生气。”
说到这里,楚长贵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坐起来,愤愤不平地说:“我小师妹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比二叔家玉洁差点都是有限的,关键是人特别水灵,跟画像里的人一样。我自打第一眼看见我小师妹就特别喜欢她,所以才缠着咱爸妈要学木匠,不让我学我就绝食。”
楚长贵说的事情,楚玉兰是知道的,当时,吕解放本来相中的是楚长富,可惜楚长贵死活闹着非要学木匠。后来,楚长富就把机会让给楚长贵了,那时候,真正的手艺人一辈子都只收一个徒弟,只有这样才能倾其一生所学让人终身受益。
这年头这样的人太少,楚玉兰有些敬佩,哪知楚长贵后来的话,让她明白,事情不是这样,她想错了。
“我师父也说过,让我和大哥都去,可是大哥死活不去,我没有办法,你知道大哥那个人,别看平时一声不吭,他要是决定的事情,一百匹马也拉不回来。”楚长贵有些懊悔,这些解释与其是说给楚玉兰听的,不如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这么说,你小师妹喜欢你?”看来问题出在楚长富身上,有机会还是要好好问问,到底为什么他当时没去学木匠。要清楚,老辈的手艺人,那可真是养家糊口的手艺,学会了一辈子吃喝不愁,不管到哪里,绝不会饿着。
“不喜欢。”楚长贵摇摇头,楚玉兰惊讶,抬头疑惑的看他,“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云儿小师妹对我真的很好,很照顾我,她年纪比我小,却能像大人一般关心我。可是,昨儿夜里,我去问了,才知道,原来不是这样的!”
“你昨儿夜里去你师父家了?”楚长贵的师父吕解放家住镇上,来回可是有点远,他竟然大晚上就敢一个人去,“你不害怕么?”
“开始有点怕,后来就不怕了,我买了一瓶酒,半路上全喝了,喝完酒一点不怕,天王老子都不怕。”楚长贵有些讪讪,转而又是一副伤心的表情,“谁知道,云儿小师妹并不喜欢我,原来她喜欢的竟然是大哥,我一气之下,回来的路上经过村里小学,就把教室的玻璃全砸了。玉兰,你说你哥这命咋就这么苦呢!”
“得了得了,就你这命还叫苦,别哭了,这玻璃的事情,你别管了。”楚玉兰不耐烦的挥挥手,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不就是失恋么,谁没有过。
第79章 喜鹊叫门()
“真的?”楚长贵哭声停止。
“真的。”楚玉兰不耐烦。
“你骗人。”楚长贵继续哭。
“再哭我就真不管了!”楚玉兰怒。
“不哭就不哭,这么凶干嘛,小心嫁不出去,早知道还不如让大哥去,至少现在还有个嫂子。”楚长贵委屈哽咽道。
“少操别人的心,管好你自己。”楚玉兰知道男人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喝酒,大醉一场,醒来什么都忘了,于是就问楚长贵,“二哥,你就也喝了,气也撒了,现在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不好,我根本就没喝醉。”
“那你怎么不继续喝酒啊?”
“我倒是想,哪来的钱买,昨儿夜里那瓶酒还是我在咱妈炕席下翻到的一块钱,没钱谁卖给你!”
“好啦,别想啦,晚上,我请你喝酒,管够。”
“真的?”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楚玉兰心说,就你砸玻璃的那些钱,拿去买酒,估计够你洗个澡了,丢了西瓜拣芝麻,够傻的。
“妹子,你是不是想吃鱼了?”楚长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炕了,悄悄站在楚玉兰身后,突然说出一句话。
“哥,你吓死我了,人吓人,吓死人。”楚玉兰吓一跳,小胖手在胸口一阵乱拍。
“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想吃鱼了?”楚长贵指着白纸上画的活灵活现的鱼,好奇,他妹子什么时候学会画画了,看样子,画的不赖。
“是啊,你有办法?”楚玉兰看他满脸得意洋洋,就知道今天这鱼是有希望吃到了。
“多大点事儿,要说别的咱不会,要说吃鱼,那还不是你跟我一句话的事儿!”
“我二哥这么厉害呢!”楚玉兰一顶高帽及时送上。
“敢情你刚才坐院子里苦思冥想的,就为这事?”楚玉兰点点头,楚长贵哈哈一笑,颇为豪气,“等着,我出去准备点东西,一会回家叫你。”
有时候年轻时候栽点跟头,对人来说是件好事,可以让人快速的成长,这就是所谓成长的代价。一帆风顺的人生不见得是好事,听见身后有动静,正在扎头发的她,头也不回,道:“怎么回来这么快?”
“姐,是我。”楚玉兰扭头,楚玉珍怯生生的小脸出现在门口,一看见她,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玉珍,快进来玩,姐姐一会就忙完。”楚玉兰忙着扎头发,嘴里咬着皮筋的一头,手里拿着另一头,在头上一圈一圈的缠绕,等皮筋的长短适度,这才松口,两头一扎,结个蝴蝶结。
楚玉兰扎好头发,这时候,农村流行的就是两种头发,一种就是大辫子,没结婚两条大辫子,结婚后一条大辫子。上年纪的老太太清一色的盘头,有文化的年轻女子,都是齐刷刷的学生头,齐耳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