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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有些冰凉,可他的掌心却尤为宽厚,这样握着她的手,严严实实得连个缝隙也瞧不见她就这样垂眼看着,心下竟然不觉得有丝毫的别扭,仿佛本应该就是如此。
霍令仪察觉到心中那一番想法却是又怔楞了一回,不过也只是这须臾功夫,她是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重新掀起眼帘朝李怀瑾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走吧。”
李怀瑾听得这一声,那双丹凤目中的笑意却是越渐深了几分他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而后便握着霍令仪的手往前走去两人的步子不快不慢,或许是因为离得近的缘故,两人的衣角不时被风吹得牵绊在一道,绯色的裙角、青色的衣袍,在这天地之间相得益彰得仿佛是一卷泼墨书画一般。
众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却还是迟迟未能回过神来。
他们就这样看着霍令仪和李怀瑾离去的身影,看着他们穿花拂柳,看着他们转过小道直到再也瞧不见他们的身影,却还是有不少人未能反应过来。他们其中有些人甚至此时还有些分不清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李首辅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回,而后又莫名其妙喝了一杯酒,跟着又莫名其妙把霍令仪给带走了——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
即便早已瞧不见那两人的身影,可此处却还是静谧得无人说话。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轻声开了口:“刚才那位真得是李首辅吗?他和扶风郡主这是”她这话未曾说全,可众人心下大抵都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是啊
李首辅和扶风郡主这究竟是个什么关系?他们知晓李家这位三爷从不近女色,往先不知有多少名门淑女想嫁进李家,可这位李三爷却是连瞧也未曾瞧上一眼这么多年,李三爷不近没个正妻,听说就连那屋子里也很是干净。
有不少人私下都说只怕这位李首辅身子“不行”,若不然好端端得这么个年纪,怎得能寡欲成这幅样子?
可先前那副模样
众人想起李怀瑾面上和眼中那抹未加掩饰的笑意,那样的温柔若说李首辅与那位扶风郡主没个关系,这还当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场中自然有不少人朝李安清看去,李安清是李家的小姐又是霍令仪的好友,想来这两人究竟有没有关系,她必定是最清楚不过了。
李安清看着他们看过来的眼神,脸上的怔楞未曾消下一分。
她此时只觉得心头思绪紊乱,却是比谁都要觉得奇怪,直到此时,她还有些未能反应过来三叔和霍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想起先前三叔的那副模样,身子竟忍不住打了个颤,长这么大,她还从未在三叔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李安清心中的确是有几分猜测的
可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三叔和霍姐姐左右也不过是在李家见过几回,平素见着连一句话也未曾说过。何况她也从未听霍姐姐提起过三叔既如此,他们两人又怎么可能?
不对
她想起当日三叔受伤正是因为救霍姐姐才坠入山崖的,难不成?
李安清尚还拢着眉心未曾开口,却是又有人轻声说起话来:“我听说当日冬狩之时,这位李首辅就是为了救扶风郡主才坠入山崖的。”
这话一落,众人倒是也有些记起这桩事了。他们其中有不少人当日也曾参加冬狩,自是知晓李怀瑾和霍令仪双双坠入山崖的事。这但凡搁在旁的男女身上,只怕没个几日就要被传开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且不说有没有什么别的缘故,到底还是损了名声。
可偏偏这桩事中的“孤男”是李怀瑾
这个从来不近女色的李首辅,就连陛下赐婚也敢推却的李首辅众人自然也未敢拿对待旁人的眼光去看待这桩事,因此这桩事也未曾在燕京城中掀起什么波澜。可如今这番细细想来,若是这位李首辅心中没有扶风郡主,当日又怎么可能会舍命救人?
还有今日这无故来上一回
只怕是心中知晓有人会对扶风郡主不利,这才来了这么一遭。
他们想到这,心下思绪也渐渐清明起来,可这心思清明了,那股子后怕便也跟着袭上心头了。原先撺嗦霍令仪舞剑的那几位贵女此时都煞白了面色,其中尤以吕娇和霍令德最为明显她们怎么也没想到霍令仪竟然会和李首辅扯上关系。
那可是定国公府的李三爷,天子最为宠信的李首辅,就连天家贵胄对他也向来都是恭恭敬敬的。
若是让他知晓
先前她们如此撺嗦霍令仪要落她脸面,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事来?
周承棠自然也察觉到了场中这一番诡异的气氛,她掀了眼帘往前看去,那处已经没有霍令仪和李怀瑾的身影了,有得只是草木葱郁、春风习习。先前李怀瑾的那一番举动的确是让她震惊了,她怎么也有没想到李怀瑾今日过来这么一遭竟然是为了霍令仪。
不过也只是这一会功夫,她也就回过神来了。
当日李怀瑾为了救霍令仪跳下山坡的事还历历在目,只是那个时候她未曾多想罢了。如今想来,只怕这两人之间早就有了不可告人的关系周承棠想到这,心中对霍令仪的恨就多了几分。
如今有李怀瑾替霍令仪撑腰,以后她想动霍令仪的机会却是越发少了。
周承棠思及此,袖下的手更是紧紧攥着,连带着那双眼中的暗沉也越渐深了几分那个贱人,到底哪来这么大的福运?好在也未过多久,她便重新转过了身子,周承棠看着场中众人,待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她的面上便重新拾起了笑颜,声调也很是温和:“好了,我们先前和令仪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她这话说完是又跟着一句:“何况李首辅位列朝纲,自然是不会与我们这些女儿家过多计较的。”
待这话一落——
周承棠是又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她取过宫人递来的酒盏,而后是朝众人举杯,口中是继续跟着温声一句:“今儿个是本宫的生辰宴,大家可一定要玩个尽心。”
众人听到她这番话,倒也都跟着入了座。
吕娇和霍令德等人的心下也渐渐放平了些,左右出了再大的事也有周承棠撑着何况就如她所说,李首辅位列朝纲又怎么可能会与他们计较?她们想到这,面上倒也重新拾起了笑,只是心中难免还是要诽语一番,霍令仪怎得就有这样好的福气?
以往她身份贵重又和安平公主是手帕交,她们这些人谁都不敢置喙什么。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安平公主和她决裂,偏偏又有李首辅给她撑腰这人的运道有时候还真是妙不可言。
乐师已重新依着周承棠的吩咐奏起了乐,流水潺潺,和风缓缓,伴随着这阵阵乐声,没一会功夫,这处便又重新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可柳予安却依旧低垂着一张面容不曾言语。他今日仍着一身白衣,手中也依旧握着一杯酒盏,那双清隽的眼睛还是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看去。
那两人走了不知已有多久——
可直到现在,柳予安却还是有些未曾回过神来。
当日冬狩的时候,他心下就觉得有些奇怪,李怀瑾那样的人怎么会坠下山崖?只是彼时他也未曾多想,毕竟那人是李怀瑾。
可先前李怀瑾的那一番举动却着实是让他怔楞了,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李怀瑾有朝一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委实是令人震惊的。
而更让他震惊的,却是晏晏未有丝毫的排斥
柳予安想到这,握着酒盏的手是又多用了几分力道。他以往不是没有想过,总有一天,晏晏的身边也会出现其他人那个人会和晏晏共度此生,会生儿育女。
可他却从未想过,那个人竟然会是李怀瑾
李怀瑾,怎么会是李怀瑾呢?那个男人于柳予安而言,甚至于这世间的儿郎而言,大抵都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李怀瑾此人太过出色也太过厉害,即便骄傲如柳予安,也不得不对李怀瑾道一声叹服。
可如今,他的心中却又多了几分旁的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但凡今日在晏晏身边的是别的男人,他心中的确会嫉妒会不舍,可却不会有这样大的惶恐这是头一回,柳予安觉得他是真得要失去霍令仪了,他就要彻底的失去她了,以后无论是她的眼中还是心中将都不会再有他。
柳予安想起晏晏先前和李怀瑾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想起先前两人离去时的身影,那样的相配。
他垂下了眼眸,握着酒盏的手不仅未曾松懈反而又多用了几分力
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周承棠等到场中重新热闹起来便朝柳予安看去,她看着柳予安依旧还是先前那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她看着柳予安这幅模样,心中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可笑这个男人现在心中肯定不好受把?是啊,那可是李怀瑾,年少成名、如今未到三十就已经位列权臣,无论是出身还是学识,哪一样比不得他柳予安?
不知是不是近来被柳予安的表现,以及他此时面上的痛苦和怅然所刺激到了周承棠只要想到他如今心中的难受,竟然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开怀。
院子里。
霍令仪和李怀瑾仍旧继续往前走着,他们的步子并不算快,不知是不是霍令仪的错觉,她总觉得李怀瑾仿佛是故意放缓了步子。只是看着他脸上一如旧日的那副清平模样,她便又觉得自己大抵是多想了。
别庄的风景的确很好,小道两旁栽着不少树木。
此时和风日下,绿叶葱郁,桃花也开了个满园,远远瞧着倒是让霍令仪也不禁觉得心下松泛了许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平了心下那番思绪便朝两人仍旧交握在一道的双手看去,先前一路走来她倒是也未曾有旁的感觉。
可如今心下渐缓
霍令仪那张明艳的面上却也止不住泛开了几分红晕,她竟然和李怀瑾这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