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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她发髻微乱,就连一身衣裳也泛起了几分褶皱,可见来时是有多急才会这般。周承泽想到这,看着人的眼睛便又添了几分未加掩饰的温柔,口中是又跟着一句:“谨初,别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许瑾初耳听着这一字一句,面上的神色也未有丝毫变化,她转身朝人看去,面容沉静如水,就连看着人的那双眼睛也没有丝毫起伏:“陛下身为九五之尊,一国之君,岂能开这样的玩笑?”她这话说完便松开了被人握着的手腕,而后是朝人盈盈一拜,是又一句:“夜寒露重,陛下既无事,臣妾也该走了。”
等这话一落——
她也就未再理会人,果真转身就走。
周承泽哪里想到她会这般?他眼瞧着许瑾初离去的身影恰如当初那个夜里她义无反顾离开他一般,他只要想到这一年来的寂寥时光便再也忍不住。周承泽翻开被子而后是赤着脚朝人小跑而去,待至布帘那处,他便握住了许瑾初的手腕,口中是跟着祈求一句:“谨初,别走。”
从小到大——
周承泽何曾有过这般求人的时候?可此时他却顾不得了,他只想要她留下来。至于脸面这玩意,又何必如此在乎?
许瑾初微微垂下的眼角自是也看到了周承泽赤着的双脚。
寒冬腊月,地上又没铺什么毛毡,周承泽这样就算没病也会生病许瑾初握着布帘的手一顿,心下却是又叹了口气,而后她转过身朝人看去,口中是跟着无奈一句:“周承泽,你究竟要做什么?”
这是一年多来,许瑾初头一次喊他的名字
这其实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可周承泽却笑开了眉眼,他从握着人的手腕的手改为与她十指相扣,而后他便这样眉目含笑看着她,口中是柔声一句:“我只是想与你认错,谨初,我知道当日是我错了。”
“可我是真得怕了,父皇当初为了李怀瑾连我都算计,何况李怀瑾权大势大,我每每坐在这个位置便担心,担心李怀瑾有朝一日会取而代之。”等这话一落,周承泽看着许瑾初的眉眼,是又软了声说道:“谨初,这岁月太短,我们不要再赌气了好不好?你也不要再怪我了,好不好?”
许瑾初一直不曾说话——
她只是安安静静得听人说着,等周承泽说完最后一个字她才开了口:“周承泽,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一日我也会被你舍弃。”
许瑾初这话刚落,便被周承泽打断了话:“当日成婚之时我就曾应允过你,这一生一世只会娶你一个”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容是从未有过的端肃,就连说出得话语也很是威严:“谨初,倘若有违此誓,就让我”
他这话还未说全便被人伸手掩住了唇
许瑾初轻轻踮着脚尖,手仍旧掩在人的唇上,眼中带着几分责怪:“别胡说。”
周承泽看着她面上的担忧和责怪,眉目却是又化开了几分笑,他把许瑾初覆在他唇上的手收进了手心,而后他便低垂了眉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口中是柔和却又带着踌躇的一句话:“那你如今,是不是原谅我了?”
许瑾初耳听着这一句也不曾说话,眼看着烛火下他越发低落的眼神才终于松了口:“您都使出这样无赖的一招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这话说完便扶着人的胳膊往床上走去,口中是又责怪一句:“天寒地冻,你当真半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要是真受了寒,那可如何是好?”
周承泽任由许瑾初扶着他往前去,目光却依旧定定得看着她,好似怕一错眼,身边人就会消失了一样等坐到了龙床上,他才伸手把人圈进了怀中,待察觉到她身上的温暖,周承泽这颗心才终于是尘埃落定。
许瑾初被人抱在怀里自是无法窥见他的面容,只是听着人的幽幽长叹便问道:“怎么了?”
周承泽闻言也不曾说话,他只是紧紧得抱着她,却是过了许久他才哑声开了口:“谨初,谢谢你。”他知晓当初是他错了。
这一年多来,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责怪过自己,李怀瑾不是周承宇也不是父皇,倘若他真有这样的野心也不会把唾手可得的位置白白给了他。
这一切,都是他小人之心了,好在他未曾错得太久,好在还不算迟。
周承泽想到这便又越发揽紧了人几分,他把脸埋在人的肩颈处汲取着许瑾初身上的温暖,却是过了许久,他的口中才又跟着一句:“以后不会了。”
他这话说得没边没际——
可许瑾初耳听着这话,面上却终于化开了一道笑,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伸手拥住了人外间天寒地冻,而这一室之内却恍如春日一般。
第 141 章()
鸿嘉五年;十一月。
苏州城中又迎来了一辆马车。
苏州位处江南素有富庶之名;因此这辆马车混迹在人群中却也未引起什么波动马车一路往前待至太湖畔的一家酒楼门前方停;赶车的黑衣男人先行下了马车而后是替他们安置好脚凳;跟着才又朝里头一句:“主子;夫人;我们到了。”
他这话一落——
里头却是先传出一道小儿的声音:“阿娘;这儿便是苏州了吗?”说话间,一只小手先行掀开了车帘,而后便是一个小儿的身影露了出来。
小儿也才五、六岁的年纪却生得钟灵毓秀很是灵慧;他一双乌亮的丹凤目扫过四周便又朝身后看去,口中是又跟着一句:“都是水啊树的,瞧着还不如西北呢。”
他年纪小;可说起话来却一本正经;两厢合在一道倒怪是有趣。
小儿这话一落,里头便又传出一道女声:“你在西北那会还说那里都是黄沙;打在人的脸上疼得厉害;如今倒是念起那处的好了”女声温柔而又缱绻;即便还未曾瞧见人却也能从这道声音中知晓是一位娇娘子。
等说完前话;便又有一只手握住了车帘;却是一位年轻的美貌妇人
年轻妇人眼瞧着外头的光景是又柔声一句:“你上回来这的时候也才一岁半,倒是未曾想到;一晃眼又是四年过去了。”
小儿听得这话,面容也有几分绯红;他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也就不再说道什么先跳下了马车。
女人看着他这幅模样却是又轻轻笑了笑,她的面容明艳只是因为沾了几分岁月的缘故,凭得又生出几分温柔来。此时她一双沾着笑意的桃花目在那日头的照射下越发显出几分盈盈水波,待把那周遭光景都瞧了一通,才又朝那一侧的酒楼看去,却是又一句:“关山,这儿便是陆机和杜若开的酒楼吗?”
关山闻言便又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是又问道:“可要属下去传唤他们?”
“不用了,天寒地冻的,何况我听说杜若也有身孕了”女人这话说完便又笑着朝身后看去,眼瞧着此时正靠着车厢翻着书页的青衣男人,她的眉眼是又泛开了几分笑意,连带着声调也越渐柔和了几分:“我们下去吧。”
青衣男人闻言便掀了眼帘,他一双丹凤目在那日头的照射下倒是也显露出几分温润笑意,他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是把手中的书一合,跟着便又替人披好了斗篷,牵了人的手往马车外头走去。
酒楼位于太湖处本该是生意极好,可今日却在外头挂了块牌子道是“东家有喜,今日不待客”便显得格外冷清。他们一行人过去的时候,整座酒楼除了一楼有个小二和店掌柜便再无其他人影
那小二陡然间瞧见有人打了帘子刚要说话,待又把他们一行人细细瞧了一遭便忙转了身朝里头去了。
没一会功夫——
便有一对男女打里头走了出来,而男的大约三十余岁的年纪,瞧着很是沉稳,而女的约莫二十余岁的年纪,此时小腹高隆正是陆机和杜若两人。
这会杜若眼瞧着那处站着的几人,眼眶便骤然红了起来,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疾步朝他们走来,待至那红衣女子身前便要下跪,口中也紧跟着一句:“主子”
红衣女子正是霍令仪。
她眼瞧着杜若这般忙伸手托付了一把,她的面上带着几分责怪,声音也有些微嗔:“你如今怀有身孕,何况你我如今已非主仆,怎么还如此大礼?”当年她和李怀瑾从燕京出来后,便把杜若和红玉的身契还给了她们,而后是又替她们择了佳婿把她们各自给嫁了。
杜若她是做主嫁给了陆机,如今两人在这太湖之畔开了家酒楼,生意倒也红火。
而红玉却是嫁给了替李怀瑾打理商铺的大掌柜,那掌柜虽是从商可为人却很是温润,倒也极衬红玉的性子。
杜若耳听着这一句,虽然依着人的话起来了,可眼眶却仍旧红着,口中也是说道:“不管如何,主子永远是我的主子,不管过了多少年,这都是不会变得。”
她这话说完——
霍令仪的面上便又显露出几分无奈,杜若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实诚。
陆机要慢杜若几步,这会他走到杜若身侧是朝霍令仪一行拱手一礼,而后才又温声笑道:“原本以为得到晚间才能见到主子和夫人,好在厨房一直备着菜,这会也热乎着”等这话一落,他是又看了一眼两人身前的小儿,眉目却是又添了几分笑:“小少爷如今竟然长这么大了。”
长安也不怕生,耳听着这话便仰着头笑着唤人一声:“陆机叔叔。”
陆机闻言,脸上的笑意却是又深了些许,他伸手要去抱人,只是还不等他伸手,长安却已倒退一步他板着一张小脸,口中是道:“我如今已长大了,陆机叔叔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抱我了。”
他这一番颇为正经的童言稚语倒是惹得一众人都笑了起来——
众人一面说笑着一面是朝楼上走去,冬日里的一口汤锅最是熨帖,又伴着几道苏州小菜,倒也是满满一桌。一行人皆坐在一道,长安因着这一路车马劳顿也无甚胃口,耳听着外头传来的笑语声便从椅子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