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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当真这般难耐,他却宁可不要这个孩子,小丫头这般怕疼,往日他稍微重些力道就又哭又闹,哪里经得起那样的疼痛?
霍令仪耳听着这话,忙拧头朝人看去,她张了张口,原是想说一回人,可看着他眉宇之间的这股子愁绪,那还未曾从喉间吐出的话语却是又被她咽了回去
霍令仪知晓李怀瑾这是心疼她,这几个月她被折腾的翻来覆去睡不好觉,李怀瑾自是也没睡好一觉,每每听她喊一声疼,他这眉心便跟着拢上一回,这才过了多久,他这眉心却是比往日还要深上几分。
她想到这,哪里还舍得怪人?
霍令仪的心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她重新倚在人的怀里,指根却是稍稍伸出几分,朝人那折起的眉心处轻轻揉去,是想替人抚平那一道折痕她一面轻揉着眉心,口中也是跟着柔声一句:“您别担心,我已经问过吴大夫了,这都是正常的,何况如今我也开了胃口,等再将养几月便能养回来了。”
“就怕您那会该嫌我吃得多了”霍令仪这话虽是玩笑,却也当真有几分害怕,都说女人有身孕的时候,会变个模样她想起当初表姐怀孕的时候,月子越大,那身子便也变得越发臃肿起来。
或许是有了身子的缘故,霍令仪总觉得自己如今比起往日却要多几分愁绪,往日她对这幅容貌最是无所谓,可如今嫁给了李怀瑾,却总想拿最好的一面去面对他。
李怀瑾听得这话,便低垂着一双眉眼朝霍令仪看去,眼瞧着她面上的担忧,他也未曾说话,只是握过她放在眉心处的指根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等察觉到她面上显露的怔忡——
李怀瑾手撑在她的腰上,眉眼却是稍稍抬了几分朝霍令仪看去,口中也是跟着一句:“你呀,真是傻话你我是要共白首的夫妻,日夜相伴,总会窥见对方的不足之处。”
“你若说要嫌,我比你还长上十岁,日后你还年轻,我却开始垂垂变老”
李怀瑾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依旧是未曾遮掩的温柔意,他的指根轻柔得抚着霍令仪的面容,眉眼微垂,口中也是柔声细语的一句话:“到得那时,晏晏,你可会嫌弃我?”
霍令仪听得这话,却是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自然不会——”她怎么会嫌弃李怀瑾?
李怀瑾闻言,眉眼之间的笑意却是又深了许多。他的指腹从她的眉眼滑至下颌,而后是低了头在她的唇边印上缠绵一吻。
这一吻只是浅尝辄止
李怀瑾手捧着霍令仪的脸,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就连呼吸也缠绵在一道,却是又过了一会,他的口中才又柔声跟着一句:“那就是了,容颜终归会变,你我也终归会老,你都不嫌弃我比你老,我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他这话说完是又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发,跟着是又一句:“晏晏,我们是要相伴一生的,你在我面前无需刻意维持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柔意未曾有一丝的消散,就连语调也依旧是一副再柔和不过的模样:“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这一份情意永远是不会变的。”
李怀瑾其实是个很寡言的人,即便两人婚后,也大多是霍令仪说话,他听着。
可此时这一番掺了情意的话语,却让霍令仪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霍令仪什么也不曾说,她只是仰着脖子看着人,眼瞧着李怀瑾依旧泛着温柔的眉眼,近日来一直残留在心头的愁绪却好似如拔云见雾一般散了开来。
她就这样看着李怀瑾,眼中的笑意却是越扩越散,余后是一句:“您说得对,是我迷障了。”是她思虑太多,其实若当真说起来,她在李怀瑾面前出的丑太多了
她想到这便又轻轻笑了起来。
李家距离霍家本就不算远,何况两人去得时候,时辰已不算早,街道上车马倒也不算多。
霍家门前倒还有不少随侍,那打首的管家眼瞧着那远远驶来的马车外头挂着得“李”字木牌,便忙让人打开了东偏门。
东偏门并未置阶梯,通了里外的路很是平坦,马车便也没个停歇,径直由东偏门往里驶去,一路至影壁处才停。
等两人走下马车,却是先去了趟昆仑斋,同林老夫人打了一回见面礼。
两厢一见面,自是又好一番寒暄叙旧,林老夫人眼瞧着霍令仪那隆起的小腹,面上的笑意却是又深了许多,只是眼瞧着她那尖尖的下巴,眉心却是又拢了一回。
她朝霍令仪招了招手,等人走到跟前才又说道:“怎得瘦了这么多?”
霍令仪闻言却也只是柔柔笑道:“您别担心,小厨房里日夜想着法子,何况如今我也开了胃,没几日便养回来了。”
林老夫人听得这话便也不再说道什么,她心中也明白这女人怀孕,难免有些孕吐的症状,因此她也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
因着今日是霍令德的出阁日,林老夫人后头还有不少事,这叙旧的话自然也不好多说,便也只是简单说道了几句。
而后李怀瑾由人引去外院,霍令仪便由杜若扶着朝霍令德的零星斋走去
霍令德虽然只是侧妃,可周承宇这回却还是给了霍家一个很大的脸面。若不然就霍令德庶出这样的身份,今日霍家又怎么可能会迎来这么多客人?此时小道之上,仆侍行来走往好不忙碌,另有一些行走的丫鬟却是私下说道着:“太子对三姑娘可真好。”
“可不是?我先前过来的时候,那些贵人可都在恭贺三姑娘,等到太子来日登基,咱们就该唤三姑娘一声‘皇妃娘娘’了。”
红玉耳听着这番话,却是又竖了回眉。
她仍旧扶着霍令仪朝零星斋走去,口中是跟着一句:“只怕零星斋的那位这回又该趾高气扬了,她也当真是好运道。”早先出了那么多事,眼瞧着就被这燕京城的贵人圈所抛弃,哪里想到临来却又得了这太子的青眼。
打先前她们一路走来,那轿辇和宫人虽然依旧用得是侧妃的规制,可用度却都很是精细,可见是给足了零星斋那位脸面。
她想到这不免有些担忧,倘若真让那位得了宠,等到日后太子荣登宝殿,那位岂不是也跟着水涨船高?
到得那时——
凭那位与夫人的恩怨,只怕又该生出不少事来。
霍令仪闻言面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口中也只是轻飘飘得说道一句:“她的确是好运道”只是这运道却不是她霍令德的。
太子今日卖霍家和霍令德一个脸面,只怕是因为霍令章的缘故,早些时候,陛下已经同意霍令章所呈上的“人工种痘法”。
这个法子,霍令仪即便身在内宅之中也有不少耳闻,只是这“人工种痘”又岂是这般容易?因此这个法子刚刚传出来便渲染起了一场大波,有人同意,自然也有人反对可不管如何,如今天子既然已同意,这桩事自然也就定了下来。
而作为这个法子的发起人,霍令章如今的一言一行自是颇受人关注,若是这个法子当真有用,他便当真算得上是大梁的社稷功臣。
距离零星斋越近,那处的欢声笑语便也越发遮掩不住——
霍令仪听着那般声响倒也回过了神,她的手依旧搁在红玉的胳膊上,步子不急不缓,却是朝那处走去。
侍立在廊下的丫鬟眼瞧着她过来,自是忙屈膝打了一道礼,口中也紧跟着一句:“郡主”等到这话一落,便由人打了帘子请她进去。
屋中原先便有丫鬟通禀,这会屋里头的欢声笑语倒也跟着歇停了几分,里头坐着的那些人纷纷拧头看来,眼瞧着霍令仪进来便都站起了身。
不拘是扶风郡主的位份,还是李家三夫人的身份,这屋中众人倒是的确没有比霍令仪位份高的,这会众人自是纷纷朝霍令仪打了一礼,问了一声安。
“都起来吧”
霍令仪这话刚一落,便又有人恭喜起她来,一时之间,这零星斋中弥漫着得都是恭贺霍令仪的声音,原先被众星捧月的霍令德这会却显得有些冷清起来。
霍令德眼瞧着这般,心中不喜,面上自也泛出了几分不高兴。
今日可是她的大喜日子,如今却又被霍令仪抢去了风头她那双早先才修缮过的手这会是紧紧攥着裙摆,一双眼更是一错不错地朝霍令仪看去。
她身侧的丫鬟一直都在关注着霍令德,自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丫鬟面色一变跟着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霍令德的手,口中是紧跟着柔声一句:“三姑娘,今儿个是您的大喜日子,该高兴。”她这话声调压得低,可话里话间还是多了几分规劝,三姑娘如今这幅模样可不能让旁人瞧见,没得又生出什么事。
霍令德听得这话倒也回过几分神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攥着裙摆的手逐渐松开。而后是站起身朝霍令仪打了一道家常礼,她面上带着笑,声调也很是柔和,却是一副姐妹情深的好模样:“恭喜长姐了。”
霍令仪循声看去,眼瞧着霍令德这幅模样也未说道什么,即便周承宇给足了霍家脸面,可霍令德说到底也只是侧妃。
既是侧妃,自然不能穿正红
霍令仪一双桃花目淡淡瞥过霍令德身上的服制,却是想起前世的时候,那个时候信王府已是霍令章当家,霍令德自然也水涨船高择了一门好亲事。她出嫁的那日,满燕京城的权贵都纷纷上门恭贺,一身大红嫁衣伴着那十里红妆,那是怎样的恣意?
那副场景,即便到得今日,她都还记忆犹新。
可如今呢?
大抵也只能说一句有舍有得吧,霍令仪想到这便也收回了落在霍令德身上的眼,口中也不过跟着淡淡一句:“今日是三妹的大喜日子,却是我该恭喜三妹。”
等这话一落——
她是让红玉把准备的东西呈了上去,却是给人添得妆,等又受了霍令德的谢礼,霍令仪便又开口一句:“我近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