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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钟有时默默地把手机揣回兜里,忍不住瞄一眼正专注开车的陆觐然。他会怎么想?
可惜回答她的只有他平静的侧脸,以及他稍稍握紧方向盘的手。他应该察觉到她在看他了,可他既不扭头也不问,显得一派平静,只不过那握着方向盘的手终究还是漏了馅儿。
钟有时心有余悸地收回目光。唉,跟这种心思深派打交道,累。
早知道现在会被锁在门外,刚才不如答应和他一起去吃晚饭。钟有时带着这股悔意原路折返。她又没带钥匙,转眼成了无家可归的小白菜。思来想去,先去吃点东西得了。说不定老秦也在小脏摊儿吃东西。抱着这种撞大运的想法,钟有时轻车熟路地一路拐,不一会儿就远远望见小脏摊儿的招牌。
还远未到宵夜时间,店里客人少得可怜,钟有时环顾一下人丁寥落的店子,没发现老秦的身影,只能坐下来翻菜单。
吃点儿什么好呢?
钟有时刚要招呼服务员过来,就见服务员拎着一袋子外带的烤串儿走出店门,直接朝门外招呼开来:“喂!你点的东西好了!”
钟有时下意识地扭头望去,下一秒就吓得回过头来。正从路边车里走下来的,不就是陆觐然吗?他跑这儿来外带?不怕又吃进医院?当然钟有时已经无暇思考这个问题。她这个刚才在车里还信誓旦旦地说和室友约好了一起要吃晚饭的人,为什么会一个人坐这儿点烤串儿?幸好她背对着门而坐,此时赶紧缩成一团,用菜单挡脸。心里希冀着陆觐然应该拿了外卖就走,不会闲到多往店里瞅两眼吧?
果然,不一会儿店门外就没了动静。钟有时都不敢扭头,只『摸』出手机点开相机功能,把手机当镜子用,仔仔细细瞅了眼店外的情况,果然已经没有了陆觐然的身影。
钟有时这才松了口气,饭也不想吃了,放下菜单就走。
一路走,一路悔不当初。如果自己昨晚忍住诱『惑』,什么都没发生,她今天还能死皮赖脸地喊他一句“未来boss”,混吃、混喝、混展览,完全不需要像现在这样避之唯恐不及。
说白了还是心虚吧,都看过他坦诚相见的样子了,都知道他是何等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就好比今早在展会突然见到他,就算他又是西装又是大衣的,她还是一眼就把他扒光了;又好比刚才送她回来的车里,就算他手握方向盘沉默不语,依旧不妨碍她回想起他在她耳边粗重的喘息。
疯了疯了,钟有时闷着头,加快脚步往前走,似乎这样一来,就能把满脑子的不合时宜抛到身后。
直到嘀的一声车喇叭突然响起,钟有时的脚步才生生一顿。
不会吧!
钟有时僵立在原地不肯回头,似乎这样就能让时间倒流,回到车喇叭声响起的前一刻。
只可惜一切并未如愿,车轱辘慢条斯理地转到了她身旁,继而车窗降下。车里的陆觐然也不拆穿,其实早在被服务生喊进店里取外卖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缩头缩脑的她,现在说:“你不是和室友吃晚饭去了吗?”
钟有时头皮都发麻了,咬着牙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扭头看过去。陆觐然的车就停在她身旁的车道上。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在他去店里取外卖的时候?还是他上了车之后,还没来得及发动车子,就正好看见她从店里溜出来?他为什么不当即就叫住她?
她都已经快要拐出这条小巷、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他又偏偏按了车喇叭。至于他的问题,她该如何回答?索『性』反将一军:“你怎么还敢吃这个,不怕食物中毒?”
他看看她,蓦地一笑,也不知道笑个什么劲儿,拎起搁在副驾驶座上的打包袋:“就当是买给你的好了。上车。”
钟有时瞄一眼他手里的打包袋。她是这么容易受诱『惑』的人吗?
她上了车。
既然他不嫌车里味道会不好,那她也不客气了,车子还没启动,她就拆了打包袋开吃。吃饱了,才有力气为自己打圆场:“本来我确实是和室友约好一起吃晚饭的,可她人不知道去哪儿了,手机也联系不上。”
“约会去了吧?”
“不可能。她一千年老光棍儿,哪来的男朋友?”
“那我现在是送你回家,还是先带你去吃饭?”
“这不就是我的晚饭吗?”钟有时拎起手里的打包袋晃晃。
那意思是要他送她回家?
可她接下来又说:“可我没带钥匙,也回不了家。”
陆觐然笑:“那你究竟想怎样?”
其实,钟有时自己也不知道能怎样。眼珠一转,又一转:“要不……”
陆觐然稍一扬眉,洗耳恭听。
“我们去看电影吧?”
圣诞节档,上映的电影很多,但票依旧难买。能临时买到最后两张票,钟有时还觉得挺幸运的。
也不是什么腻歪人的爱情片,应该也算合他的胃口吧?钟有时趁着全场暗灯,这才光明正大地扭头看旁座的陆觐然。斑驳的光线在他的脸上落下棱角分明的阴影,更衬得他这张脸利落又干脆。
钟有时收收眼、收收心,嚼爆米花去。她可没想到电影还没过半,自己就彻底坐不住了。电影是好电影,可男主角和女主角吵架的时候,斜前座那俩亲得那么忘我,电影到最关键的时候了,那俩怎么还能亲得这么你死我活?
钟有时真的很想一盒爆米花直接这么扣下去,让你亲!好歹是忍住了,『摸』出手机看看,老秦怎么还没回消息?该不会今晚,她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吧……
被人远程念及的秦子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此时此刻,她正躺在一床的凌『乱』上。一个喷嚏响完,她忍不住搓搓鼻子,就这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才大汗淋漓地从床上爬起来,连忙下地寻找自己的手机。
手机在哪儿?手机在哪儿?秦子彧心里正焦急地念着,腰却被人自后猛地搂住,下一秒她已经是一声尖叫,又被人搂回了床上。
壁垒分明的身体密实地贴了上来。“服不服?”
秦子彧心系手机,哪有工夫管他,随口一句打发了:“不服!”
不服?方程的眼睛微微一眯。很好,他不介意今天就把她珍藏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安全套全部用完。
看完第一部,一看时间,才刚9点。
再一看手机,依旧没回音。
眼看陆觐然已经随着人流走向出口,钟有时犹豫再三,只能硬着头皮、腆着脸皮问:“要不再看一部?”
“你室友还没回音?”
他还真是一猜就中,钟有时悲怆地点点头。
得,那就再看一部吧。
可如今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但凡来看电影的男女,无不是卿卿我我一路腻歪,像陆觐然和她这样只看电影的,简直就是影院内的一股清流——再找不到第二对。
看完第二部,一看时间,还不到11点?
再掏手机一看,老秦还没回音!钟有时整个人瘫在座椅上,都不想起来了。
陆觐然这回倒没急着走,转眼影厅里就只剩他俩,陆觐然也不等她开口了:“再看一部?”
钟有时霍然看向他,简直要感激涕零。
可等第三部电影也结束放映,钟有时是真的没辙了。
她倒是想继续看下去,可这已经是最后一场。工作人员见他俩还赖着不走,在放映厅门口溜达了好几回,估『摸』着没一会儿就要开口赶人了。
再一看陆觐然,他虽然全程陪着看了三场电影,但明显是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钟有时真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不是不爱看电影?”
“也不是,就是有点儿不适应。”
钟有时一副“此话怎讲”的表情。
“我已经……”他想了下,记忆稍有些久远,“四五年没进电影院了。”
“这么忙?”
“也不全是因为忙。”
关键是他就算不忙,又能和谁来看电影?和林嘉一?不,那画面不可想象。和方程?方大设计师倒是设计界里难得的直男气场,可他的前女友遍布名模大妞十二星座,陆觐然摇摇头求放过。
钟有时自顾自领会了一番,倒是有点感同身受:“那我比你好点儿。我最后一次看电影是……一年前的圣诞节前夜。那时候所有电影院都关门,我就一个人去了唐人街找了家放映厅,反正不是什么正规地方。当时我看的是……叫什么来着?反正汤唯在里头演个怀孕的。不过那部电影我也没看完。”
连结局都没看到,现在想来还是有点儿可惜的。
甚至,那部电影究竟讲了个什么故事,钟有时压根儿也不知道。当时的影厅小得吓人,只有6排;人更少,就她一个。她就坐在那儿抱着桶爆米花,电影里人笑,她在哭;电影里人哭,她还在哭。爆米花桶最后都用来装她的鼻涕纸巾,纸巾都用完了,鼻子糊得实在难受,她最终只得草草离场。
钟有时也不是没想过要在事业上翻身,可越折腾越惨淡;她也不是没想过谈一场新的恋爱,可越是谈恋爱,越发现自己爱不起了。最终落得异国他乡、独自一人、倾家『荡』产,想来着实悲惨。
如今的情况和当时一比,简直与有荣焉。不仅不是孤单一人,陪着她的还是个大佬,钟有时想着想着就笑了。
陆觐然一脸不知道她究竟笑些什么的样子,就只是觉得有趣吧,所以就那么表情放松地看着她。但显然有人不乐意了——果不其然,工作人员如她所料,已经忍无可忍要进来赶人。
陆觐然这时才收回目光,站了起来,钟有时也跟着要站起来,他却回身对她说:“等我一下。”
第20章 设计师大赛(3)()
钟有时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刚目送陆觐然离开,她就又不死心地给老秦打电话,依旧是能打通但无人接听。
老秦该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