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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父见他果真不在意那些没有自由的条条框框,不停的叹气。
“你再求求他。”
“他不会改了。”
“要不就算了,离婚吧小俊?”
“不行!我不离!”
也不能离,不敢离,我不敢去赌李继衡的善心。
最后高俊还是签字了。
他提了个要求,希望把家里的负债还上,并且给高父一次性支付100万赡养费,高父病重或者有什么不测,高俊可以回去伺候他送终。
贺也同意了,不过赡养费只肯每月给5000。
高俊无可奈何。
。
高俊重新搬回李家。
婆婆不待见,小姑子无视,丈夫忙碌,再加上家中帮佣的阿姨辞职之后,家务打扫全部落到他一人头上。
为了讨好婆婆和小姑子,他努力学做菜,嘘寒问暖,做的比之前的阿姨更称职。
过了半年,贺也领回来两条成年犬,高俊在家中的地位一降再降。
他除了伺候三口大人,还要伺候两只长毛狗儿子。
贺也只管陪着玩。
他想要的壕表和壕车被贺也买回来了,可惜一直放在盒子里和车库中,没有见天日的机会。
他没有之前那股心劲了。
渐渐的,高俊身边没有朋友了。
曾经那个跟他玩的好的韩丁,见总约他不出来,便早就不再联系他。
非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他每天被家务压榨的挤不出一点空余时间。
因为家里换了居所,前后两个院子,四层小楼,面积是以前的两倍,光打扫卫生就要花很长时间。
烧菜做饭之类的,若是要做的美味可口,用心是必须的,其次就是要花大量时间。
幸而上班的三人不会天天一天三顿都在家吃,否则他会累死。
他也曾提过多聘几名帮佣,或者钟点工,可惜被李继衡堵了回来。
男人解着质地优良的领带,领带被抽走,在同样质地优良的衬衣上发出顺滑的摩擦声。
他淡淡勾勒起唇角,语气漫不经心中有一两分讽刺。
“你不要说就做家务这点事你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些什么?很多女人事业家庭都能兼顾得完美,你一个男人,又不用去工作,倒来喊苦喊累来了?”
高俊还能说什么?
只能苦涩得继续忙碌。
他的生活中只剩下柴米油盐酱醋茶了。
家中丈夫婆婆聊天,他永远插不进去话,很多时候他会有种错觉,感觉自己不过是这个家里的佣人。
他的价值只在做饭和打扫上。
他的社交、处理事情、以及专业上的能力正在他眼睁睁看着流失掉。
这种改变令他惶恐却又无力改变。
纵然这种生活衣食无忧,可是又有什么乐趣呢?
他不止一次想过,要出去工作,可是上一次提起,家里多了两条狗,再一次提起,他怕会再多两条。
他已经不堪重负了。
他的发型一成不变,无论穿上多贵的衣服都像蒙了层尘土,灰头土脸,在外界一个个光鲜亮丽的人面前,他永远抬不起头来。
与他相反,他的丈夫变得更加出色。
英俊迷人的年轻男人逐渐步入成熟,像醇香的美酒,惹来成批的迷恋者。
就连他,在日日面对这样优秀的男人,眼中的艳羡不知不觉什么时候就变了味道,艳羡变成欣赏,又变成深埋心底的爱意。
男人的事业越做越大,尤其是他旗下的研究所研制的抗癌保健品获得巨大的成功,令他名望更盛。
而他却在一日一日的机械劳作中逐渐麻木。
后来李继瑜结婚生子,他要伺候的人中又多了一个妹夫和一个孩子。
再后来,高父去世,料理完高父的丧事,高俊在高父的墓前痛哭。
像是要把这些年积累的辛苦、疲累、苦闷,求而不得,全部都哭出来。
泪水滑过嘴边,像成年累月浸泡着黄连的黄连水。
他压抑悲怮的声音呜呜咽咽,令闻者心酸。
却无人知道,他的哭声深处在呐喊着,我后悔了。
而在此期间,他的丈夫从未给他过宽慰和温暖。
也是在这个时候,高俊认命了。
他还能做什么呢?
毫无见识、本就不优秀的能力退化到底,这样的他,除了继续紧抱着李继衡不放,又能够做什么?
或许就跟那些亲戚所说的那样,不要违背李继衡的意愿,不要做错事惹怒对方,并且祈祷对方不会移情别恋,不会带小三、小四出现在他的面前。
因为,离开李继衡,他不仅什么都不是,连日常生活开销都无法负担起来。
中年男人,没有社会经验,没有工作经验,唯一熟悉的是家务,难不成他要去家政公司应聘,为了微薄的薪资,然后干一辈子家务到死吗?
多么可悲。
哭了一场,高俊觉得好多了。
站起来时有人递给他一张纸巾,他接过擦了擦眼睛,并且道谢。
抬起头时愣住。
一名干练的女性正微带怜悯地望着他,容貌隐隐有些熟悉。
“你是?”
“我姓于,不记得我了吗?高先生?”女人轻轻地说道。
“于女士。”
“于小姐。”女人重申一遍。
熟悉的容貌,熟悉的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像是一道闪电劈在高俊心间。
于小姐?!
他曾经相过亲的于小姐?!
对方眼中的怜悯刺痛了高俊麻木的心。
他假装没有记起来,借口有事,匆忙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回头看去。
发现对方正站在自己的丈夫身边,二人侃侃而谈,平等自在,像是知心好友,亲近得令人嫉妒。
“那是谁?”他拉住一个公司里的员工询问。
“啊,是于小姐,她是公司新来的的副总,能力很强,听说与李总是旧识。
第35章 比比谁更浪(十三)()
谢谢支持原创!给小天使造成不便还请见谅;防盗72小时之后可看当爹的教训儿子;他就安安静静听着;回头该干什么干什么。
整个一块浑然天成的滚刀肉。
周博山痛心疾首;指着贺也跟周母发火:“你看看;周持!周持这成了什么样子!”
周母也诧异的很,儿子这叛逆期来的又迅又猛,而且一点预兆都没有,她至今还没缓过神来。
“小持;你到底是怎么了?这都不像你了。”
“那我该是什么样子?”贺也翘着二郎腿;翘起来的小腿不安分地晃动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听话?懂事?按照你们的规划走下去?”
“我按照你们的期许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我成年了,我想活成我自己的样子。”
周博山听了怒意更重;他冷哼一声,“活成你自己的样子?你的所有都是我给你的,你有什么?”
“博山!”
周母不悦,提醒丈夫不要口不择言;免得伤了父子感情。
谁知儿子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似乎兴味十足地说:“当然;你是我爸嘛,正巧说到这,你给我个小公司让我练练手吧。”
周博山眼睛一瞪;恨不得用目光将面前只会气人的家伙改造回原来的样子。
“还想要家产?从今以后你的卡全停;花一分钱都要向我报备!”
贺也一脸无所谓地说:“好啊;那我就去街边卖唱挣钱,顺便检验一下这些年的音乐课有没得白学。”
周博山拿他没办法,总不能把人关起来吧。
而且儿子又没有犯一些触犯底线的错误,还知道上进,主动接触家里的产业,不过就是性情变了一点而已。
几次试探,贺也差不多摸清了周父周母两人的脾性。
他们两人确实是在儿子教育方面颇为严肃,从小到大限制不少,而周持一直以来逆来顺受过于乖巧,他们便忽略了儿子的真实感受和想法。
周持一直以来都是持不反抗、不表达自己的真实需求的态度,且在闹出父子决裂这件事后,他也只知道等待父亲消气原谅他们。
而周父断绝关系之后,到底有没有悔意,或者心里有没有松动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贺也试探的结果还不错,比他预想的反应好太多了。
爹妈是“亲爹亲妈”,生气归生气,正事上他的要求,很快就满足了他。
过了一个星期,贺也名下多了一家小公司。
陶之阳和朋友泡在酒吧。
舞池中群魔乱舞,灯光华丽迷乱,去跳了一身热汗的几人回来休息,手指夹着烟一起拼酒。
烈酒下肚,酣畅淋漓。
“之阳,那个四眼仔还缠着你呢?”
“嗯,提他干嘛,倒胃口。”陶之阳喝了口酒,目光迷离地望向舞池中央。
“在看什么呢?”
陶之阳慢了半拍才回答,“没什么。”
朋友互相对视,揶揄一笑,“这是又相中了哪位小美人了吧?”
“你这家伙,小情刚为了你割腕,你就眼也不眨地甩了他,心够狠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之阳谁啊,货真价实的百人斩。”
“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下的,最起码有一点,颜值要高,否则那个其貌不扬的四眼仔早就能爬上他的床了吧?哈哈。”
“他们搞艺术的难不成都这个德性?颜控?生活就是艺术的源泉果真不假,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艺术家都是心思敏感的,他们不会为庸者停驻欣赏的目光。”
“哈哈哈我怎么没听说还有这么句话”
几人闲着无事,拿陶之阳这几年的光辉战绩当下酒料,说得不亦乐乎。
陶之阳只在旁边面带笑意,端着酒杯似听非听。
偶尔有彩色灯光打到他的眉弓,深邃的眼睛带着浅浅醉意,迷离又忧郁,多情又冷情。
从酒吧出来,已经凌晨4点多,陶之阳与朋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