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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齐齐叹了声。
李氏第二日就跟没事人似的,让沈入扣告了一日假,一家三口带着地契去看京里的那栋宅子,宅子七进七出还带了东西跨院,里面有三个园子,每个风情都不同,但处处透着精心,而且这宅子离皇城极近。
阿枣连皇宫都去过,这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李氏和沈入扣却有些讶然,她宽慰道:“娘,你放宽心,要是爹的功劳真跟圣旨里说的一般大,这处宅子真的不算什么,甚至连爵位都不算太重。”爵位可能只是个开始,以后只怕还有高官厚禄等着。
不说那三座城池的事,原来庄朝只比后周强上些许,现在却远超于庄朝,这里头难道没有霍珏的一份功劳。‘
这人对家人确实凉薄,对国家却称得上无私伟大了,一个人的好与坏,果然不能单方面评价啊。
李氏走了不到一半就累了,三人就又去瞧箱笼,皇上大概知道沈家困难,送的多是些金银等实在东西,还有一些彰显身份的陈设。
李氏既然打算坐定了这侯夫人的位置,也不做那矫情姿态,同两人商量道:“这宅子是极好的,不过咱们家一个下人也无,就算是现在采买也来不及,该怎么收拾呢?”
兄妹俩也发起愁来,薛见倒是真的善解人意,正在三口人一筹莫展之际,把自己府里的人手派了大半过来帮着打扫宅子,解决了一家人的燃眉之急,李氏不住赞道:“四殿下真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好人了。”
阿枣不自在地抬头看着天花板,要是李氏知道这个大好人快把她闺女吃干抹净了该有什么表情。
薛见这般倒是给京中不少人家提了醒,眼看着沈家就是京中新贵,这帮人心思活络起来,见天儿地往沈家送人,阿枣除了薛见给的人,哪个都不敢收。
这天一家三口还在大宅里规制东西,突然听见门口一阵骚动,李氏似有所感,抬眼一望,就见霍珏带着人从院门口走来,步伐沉稳,身形高大,如同沉渊峙岳。
他和李氏一眼对上,站在原地怔忪半晌,走进来伸出了手,似乎想抱她,但是手悬在空中半晌,还是落在李氏肩上,他轻轻拍了拍:“阿杏,我回来了。”
李氏沉默半晌:“回来了就行。”
两人如同陌路人一般擦肩而过,留下两个子女面面相觑。
。。。。。
大宅至少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收拾好,三口人仍旧住在原来的小院里,霍珏,哦,现在应该叫沈珏了,也在他们对面租了间屋,从律法上说他们是一家人,实际上却比陌生人更陌生,就是迎面走过都不打照面的。
其实李氏的心情也颇为复杂,按说她既然想要子女得侯府的实惠,这般冷待沈珏自然不该,她也不是故意如此,但是一想到他抛弃自己数年,又和别的女人结为夫妻,心里更犯难受,而且也不知跟这个已经陌生的男人说什么。
李氏这般态度,子女俩就更不好置喙,沈珏有心腹下属,也不缺下人伺候,但他没用,每天提水做饭都亲力亲为,还每天准时打一桶水来送到这边。
李氏去上午正要去井边洗菜,正遇见沈珏在打水,她顿了下,想走又觉着太刻意,便随便说了句:“你如今是万金之身,不该做这些。”
沈珏笑了笑,没说话,李氏不想多待,却见他打水的时候左手手腕有些发颤,袖管落下一截,左手手臂上一道深深的伤疤,看样子是被箭矢洞穿的,虽然影响未必大,但终身残疾怕是已经落下了。
李氏沉默片刻:“你这些年,过的很不容易。”
沈珏道:“忍过去倒也罢了。”只是想你,也想孩子。
李氏又往他手臂上看了眼:“这伤,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
沈珏把水倒进桶里:“不是,是,。。”他本想寻个理由遮掩过去,一抬头却看见李氏的眼睛,心中满是涩然,脱口说了实话:“是寿阳长公主着人弄下的。”
这答案跟李氏想的不一样,她愕然道:“你们不是夫妻吗?”而且听阿枣说,寿阳长公主对他颇为痴迷,爱的不能自拔。
沈珏自嘲地笑笑:“公主和额驸罢了。”
李氏还是不解:“这是怎么个说法?”她素来温柔和顺,就是恨着沈珏,也没想过要害他,更何况两人在后周还是蜜里调油的夫妻。
他低头瞧了眼自己的手臂,轻描淡写地道:“我刚到后周的时候,她就瞧上我了,我有任务在身,岂能再招惹这等风流债,她就命人。。。”他顿了下才道:“下的手。”
其实原不止于此,但他只能这样轻描淡写地没过去。
他看见李氏的愕然神色,又笑笑:“丝丝跟你说了什么?她想的也没错,我那时确实是驸马。”
李氏沉默片刻:“把你所有的伤。。。给我瞧瞧。”
。。。。。
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十分讶异,沈入扣在薛见府上频频被挑刺,他知道亲娘心烦,也不好打扰她,就偷偷给亲妹诉苦,虽说他现在是侯府世子,但只要任期没满,依旧是薛见府上的长史。
阿枣不知道薛见搞什么幺蛾子,恰好这天是薛见的受封仪式,她跟薛见约好了要陪他去,于是换好衣服跑去问话:“我哥他怎么招你了?”
可怜的沈大哥,后年的月薪都给扣完了。
薛见见她过来了,唇角一翘:“沈长史说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哥与我有什么干系,这些日子来的不一直是你吗?”
阿枣屈指敲了敲桌面:“你少装样,我哥快给你坑死了。”
薛见着人关门,阿枣毫无危机意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抵在桌上,重重地亲住了她的唇瓣,半晌才抬起头有些气喘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了?谁给你的胆子一来就跟我拍桌子瞪眼的?”
他眯了眯眼,捏了下她的腰:“你换了我哥来,问过我吗?”
阿枣双唇微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理亏,赔笑道:“一时太欢喜,混忘了吗,再说这官位本来就是我哥的,我让给他难道不是正常?就是以后,也得他。。。”
薛见面色不善:“你敢?”
阿枣忙转移话题:“最近我娘心情不好,我在家里陪她呢。”
薛见这才松开她,敲了敲桌面:“一品诰命,鲜花着锦,怎么才算好?”
阿枣叹了口气道:“爹很多年没回来,娘原来很伤心,现在也不大能接受他。”
薛见除了阿枣,对其他人都漠不关心:“接受不接受倒无妨,候夫人的位置得占住了,不然白操持那么多年。”最重要的是,她要是以侯府嫡女的身份嫁进来,就是宗室也不敢小觑。
阿枣怔道:“你这话倒是跟我娘说的差不多。”她其实并不是很关心这件事,她已经不是依靠父母的年级了,只是担心李氏收到伤害。
薛见在她脸上咬了口,嗓音微哑:“别说旁人的事了,你夫君还饿着呢。”
这句话槽点太多,竟无处可吐,阿枣无语地看着他,身子乱动要躲开他的桎梏,身子难免在他身上蹭了好几下,很快就觉出顶着她小腹的某处起了变化。
薛见恶人先告状,不悦道:“你老惹我作甚?”
阿枣:“。。。你走开。”
薛见学着她上回调戏自己的话:“你惹出来的火你负责熄了。”
阿枣忍不住自己身上和他身上各看了眼,阿枣自己穿的是极为板正的官服,他穿的也是受封大典要穿的锦衣玉带,头戴冠冕,不若往日风流,但显得格外端庄华贵,乍一看还真有些制服play的意思,她差点没没把持住从了他,忙拍了拍自己的脸:“咳,受封的吉时就快到了,你不想迟到就赶紧准备着。”
薛见只不过逗逗她,闻言起了身,整理了衣裳,却仍旧调笑道:“还有一个多时辰,怎么都来得及。”
阿枣随口道:“谁让你那般久。。。”
她说了一半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
薛见低低笑了,语气暧昧缠绵:“那真是辛苦卿卿了。”
阿枣:“。。。”
两人闲话一时才上了马车,阿枣看了眼他的衣裳:“你这回立功不小,怎么才封了郡王?”
因为老二最近势大,皇上想用他压一压老二,却也不想他过分厉害了。
薛见挑眉笑道:“有一半是你爹的。”
他挠了挠她的下巴:“以后得靠你照拂了,沈千金。”
阿枣却没多开心,摆摆手,又叹了口气:“你说要是你是我娘,遇到这事该怎么选?”
薛见漫不经心地吹了吹茶叶沫:“把你绑起来,让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半步。”
阿枣:“。。。”
薛见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老一辈的事他们自然能解决好,你都是要嫁给我的人了,何必管那么多呢?”
阿枣:“。。。”
正好这时候进了皇宫,她就不再说话,任由马车往进走,整个受封的流程复杂,她在一边时不时递个跪垫香盆,虽然事情不多,但两个时辰下来也累的腰酸背痛。
一向寡言的齐皇后温声道:“瞧你也累了,先歇歇。”命内侍搬了座儿给他。
薛见行礼之后坐下,阿枣也沾光有了个小座,齐皇后膝下无子,对几个皇子都一般般,不知怎么今日竟起了谈兴,和薛见闲话良久才放他出宫。
薛见懒洋洋地道:“无趣。”
“说明皇上看重你啊。”阿枣也替他高兴,等出宫以后,笑呵呵地打趣:“卑职给郡王请安了,不知郡王有何吩咐啊?”
薛见乜了她一眼:“我说什么你都照办?”
阿枣戏瘾上来,掐着嗓子道:“那是自然了,你可是郡王啊!”
第88章()
李氏头回让沈珏进了屋,两人到底是多年夫妻,沈珏毫无障碍地脱衣裳,倒是李氏有些尴尬,等看到他背上的伤的时候,忍不住捂住了嘴:“你这是。。。”
他身上只有几道是新伤,大半都是陈年旧伤,虽然有的痕迹浅了,但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