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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军心》出自大沂有名的词曲家栖梧先生之手,是一首十分振奋人心的军中舞曲。
杨俊瑾不由看向萧瑶,他本以为对方会要求他吹一曲歌舞升平的靡靡之音,毕竟萧瑶是个女孩子,可是她开口就要他演奏《猎军心》这样激烈的曲子,杨俊瑾十分怀疑萧瑶是否能舞好这首曲子,可他并未出声,开口吹了起来。
萧瑶的表演可谓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任谁也想不出,那场中翻飞的身影,是个姑娘家。
相比其他人,景王殿下受到的刺激要更大,因为萧瑶手中的剑尖,往他面前送了不止一次,差点把他的小心肝给吓出来。
一曲毕,永平帝自然是要夸的,待夸的差不多,他看看刚才表演的两人,脑子一热就要赐婚。
“朕听闻安和郡主还未定亲?”永平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两圈,眼尖的自然就能看出他是何意。
萧瑶闻言跪在地上,“回陛下,确有此事。安和蒙父王母妃宠爱多年,一直无以为报,特地求了父王让我在家里多留两年。”
言罢抬头,故意看了杨俊瑾的方向一眼,“日后就让父王在王府旁给我建个府邸,好长长久久陪在他们身边。”
原本这些话,不该由萧瑶来说,可是她怕云南王开口坏事,这才自己开口。
永平帝眼尖,看到萧瑶说话之前往杨俊瑾那头看了一眼,他便明了,萧瑶这是不乐意跟杨俊瑾。
他要赐婚乃是成人之美,不是强人所难,既然姑娘家不乐意,他也不好枉做坏人,便作罢了。只看着云南王道:“你可得了个好女儿。”
一时间两人笑起来,萧瑶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倒是杨俊瑾,看了她好几眼。
只是萧瑶却再未给过他一个眼神。
V章()
杨俊瑾与萧瑶的事; 唐明月只从杨乐妍那里听了个大概; 便从心里佩服这个大气洒脱的女子。这一场剑舞看下来; 她眼里简直在冒小星星; 实在是太飘逸俊美; 她便是做梦; 都不敢这么厉害。
聂恒宗见她一脸痴『迷』的看着萧瑶; 当下便使人传话逗她,告诉她自己也会剑舞。唐明月听了不由失笑,竟是连这个都要在意。
杨俊瑾与萧瑶的事; 唐明月只从杨乐妍那里听了个大概,便从心里佩服这个大气洒脱的女子。这一场剑舞看下来,她眼里简直在冒小星星; 实在是太飘逸俊美; 她便是做梦,都不敢这么厉害。
聂恒宗见她一脸痴『迷』的看着萧瑶; 当下便使人传话逗她; 告诉她自己也会剑舞。唐明月听了不由失笑; 竟是连这个都要在意。
唐明月垂头的空儿; 聂恒宗也看了萧瑶一眼。前生并没有云南王入京贺寿一事; 因为在永平帝五十岁寿辰时; 云南王生了一场大病,得病的因由便是爱女意外身亡。其中详细聂恒宗并不知晓,但他记得十分确切; 前生此时; 世间已没有萧瑶这个人。
世间之事,但凡何处有一丁点的改变,便可能影响很多,聂恒宗已经深深认识到此事,他垂了眼眸,不再去想未来还会发生多少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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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儿到了九月中,离唐明月大婚的日子不到一个月了,唐吴两家的近亲都赶到京城来送嫁,因人都在乐州,众人是结伴一同过来的。
吴氏的父母并兄嫂一家子都来了,吴老爹跟老伴儿身体不好,吴舅舅此次入京不想再回乐州,打算留在京城发展,此行与搬家无异,老两口这才拖着病体跟着一起来了。唐明月多年未回乐州,很多年没见二老,见面之后都忍不住落了泪。
唐家这头除了唐明月的姑姑一家,还来了几位族亲。此外,唐海也领着妻子赵氏跟小儿子唐祺枫来了,这是唐清一家开始未曾想到的。
家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自从唐祺桐兄妹领着唐仁离开,唐老爹跟郭氏大多数时候便窝在自己院子里不动,难见开怀。此次老家来了亲戚,老两口终于开心起来。
唐明月知道,老人家离开故土,总归还是不习惯的。
距离吴氏中毒也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唐明月不太清楚如今唐祺桐兄妹如何,唐海到了之后,也未曾提及此事。倒是赵氏,的确是个十分有眼『色』的人,而她所出的幼子,看得出要比唐仁懂礼,只是唐明月不知这一切是否都是表面功夫。
吴舅舅早已在京城置了宅子,此次入京自也不会住在唐府,只是吴氏多年未见父母,一定要留着老两口在家里多住些日子,便也顺势留下了侄女吴淼住在府中。
除了吴淼之外,唐明月的姑母家中也有一个姑娘跟着来了京城,一起住在府中。唐明月的姑母当年嫁到了乐州城的另一个县,家中小富,女儿于慧自小娇宠长大,心气极高。与吴舅舅不同,唐氏带了女儿入京,心里是存了些别的心思的。
吴淼跟于慧都比唐明玉大上一岁,如今十四,在唐府中住着,都跟唐明玉更能玩儿到一处去,唐明月见妹妹有两个表姐陪着,也乐得如此。她就要大婚了,心中的感受十分微妙,总感觉眼前的一切好像镜花水月的梦一般。
她有时候睡不着了会想,她跟聂恒宗两个人,并没有经过磨难与生死,彼此却又十分坚定的不离不弃,这份坚定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会不会其实这一切都如那水中的泡泡,一戳就破了?
唐明月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心思,可就是偶尔会忍不住去想,她想起梦里的一个词,叫做结婚恐惧症,她想她一定是病的不轻。
按照大沂朝的规矩,十月初一这日,是给唐明月添妆的日子。唐家亲戚不多,倒是唐清同僚的夫人来了不少,自然还有诸如长公主母女这样的贵客。
不止如此,宫中太后与帝后皆有赏赐到唐府,另外就是一些与唐明月交好的小姑娘。杨乐妍、蒋思涵等都用心准备了礼物,唐明玉更是特地用自己攒下来的银子跑到天丝明玉坊去给她打了一套颇为贵重的头面。
就连吴淼都精心准备了一根玉簪子,只有于慧准备的是一个亲手绣的荷包。
原本乐州那边的风俗就是如此,姐姐成亲,作为妹妹不需要特别准备添妆,只送些亲手绣制的绣品表表心意即可,毕竟小姑娘手里没那么多的银钱。
于慧按照乐州的风俗自是没什么错,唐明月也不会多想,可偏偏于慧自己事后别扭得厉害。
唐氏原是帮于慧准备了添妆的东西,是一条大沂还不常见的水晶项链,十分精美,可是她自己舍不得拿出来,又为了不叫别人嚼舌头,早早把她绣的荷包给了唐明月,后来便是想换,也换不成了。
唐明月绣工一向不好,看到于慧的荷包,还真心夸赞了一番,于慧为此还得意了一会儿。可等她看到别人拿出的东西,面『色』便不如之前好看了,她实在是没想到,这里未出阁的姑娘,随随便便拿出的礼物,都是她眼中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便是与她日日相处的吴淼,都拿了成『色』上好的玉簪,于慧心中的滋味便更不好受。她知道吴淼家中银钱颇丰,她自己是不能比的,可是吴淼拿了这样的添妆礼,竟然都不肯事先告知她,这让于慧很不能接受。
她也不想想,自己根本问都不曾问过,难道人家要上杆子告诉她自己准备了什么添妆礼?再说这东西贵重与否都是心意,谁又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添妆这日来的人不少,唐明月要招待她们,于慧又是自家人,自然就不会有有多少精力放在她身上。可是这小小的细节又刺痛了于慧的心。
于慧见唐明月忙着招呼别人,只以为是因为她们的添妆礼比自己的要好,也不看看拿了上好玉簪的吴淼,待遇也没比她好,相反吴淼还跟着唐明玉一起帮着唐明月招呼客人。
若是唐明月知道于慧一时拿自己当外人,一时又不拿自己当外人,这一日里就心思百转、惆怅郁结,她大抵又要头疼了。
唐明月不知于慧的心思,倒是听说她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哭了一场,唐氏劝了许久才劝好。到底是自己家,便是母女两个背着人,也还是有小丫鬟听到了大概,于是唐明月也大抵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可是这种事,唐明月不觉得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等于慧自己想通。她也是实在有些理解不了,于慧这微妙的心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莫非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她娘,都得围着她转,去猜她的心思?
天知道,她真的挺喜欢那个荷包的,并不觉得这份心意比别的差。
这事情还没从唐明月心里过去,便又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对于慧的印象又差上了几分。
于慧也不知从何处听说了蒋贺明被大师批命之事,竟然动了心思,要嫁给蒋贺明。此事被唐明玉知晓了,气得不轻,跑来跟唐明月说。
想在京城说门好亲实在太难,哪家娶亲嫁女会不看家世?于慧深知自己的家世配不上贵公子,可若对方有瑕疵,她还是可以争取一番的。何况蒋贺明浑身上下最大的『毛』病,也就是那虚无缥缈的命了。
要说唐明玉已经对蒋贺明动了心思,却也不是,可是唐明玉也不喜欢自己的表姐因为此事就要拿自己的终身搏前程。
她要如此做,置蒋贺明于何地,置自己于何地,又置她们一家子于何地呢?
“若是蒋公子对表姐有意,或是蒋于两家动了说亲的心思,我自是不会说什么,可是慧表姐起了算计人的心思,我心中实在无法接受。”唐明玉气得撅了嘴巴,看得唐明月想上去捏捏。
蒋贺明虽有那样的传闻,可是看上他家世的人家也不会少,兵部尚书府的公子,拿一个女儿去搏一次,在很多人心中都是划算的。只是唐明月没想到,于慧竟也起了这样的心思。在她看来,她这心思十有八九是不成的。
眼下的情况,蒋家根本不急着给蒋贺明说亲,便是外面那些人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