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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你胃出血,不能消化硬的食物,明天熬鸡肉粥给你吃就是。”
无雁称谢。
“老伯,怎么会伤得这样的严重?”孟优好奇地问。
“这是被人暗算的。”蓦地想起,无雁心里无限的愁怅,“孟公子,你可会武功?”
“不会。”孟优摇头,“你这是比武被人暗算的?”
“正是。”
“段老伯,你一定是太正气了,不会防备他人。闯荡江湖,坏人比比皆是,虽然我们不去做坏事,但我们要做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底线,连一颗防人的赤子之心都没有那何谈闯湖来着。”
无雁听了大吃一惊,眼前这个眉清目秀,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这么的中听,而且很有道理,“孟公子,你也闯荡江湖?”
“嗨!我一出生就随老爸东闯西闯、东躲西躲,就这么简单。”
“老爸为何物?”
“老爸就是父亲,我养父,我是个弃婴,无父无母。”
无雁听了为之动容,“没想到孟公子的身世这等的凄惨,我只没有父亲,但我还能同母亲相依命,孟公子却被亲生的父母所抛弃。”
“我倒觉得没什么,我跟我老爸浪迹天涯好不逍遥自在。只可惜我目前找不到老爸。”
“他去哪里了?”
“他可能独自一个人卖狗皮膏药去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孟优开始工作。把无雁身上的狗皮膏药揭下来,再看无雁的皮肤,这跟眼前苍老的脸部特征吻合了,皮肤被热膏药炙得千苍百孔、伤痕累累。
篝火烧得旺旺的,火苗如蛇信子般乱串,孟优的额头渗着细细如珠的汗滴,她神情专注地做着手头的活计,把一张张的膏药在那火苗上炙烤,浓郁的草药香味弥漫着这座破败的庙堂,庙堂里温馨的气氛犹如大年三十晚上的聚大餐,小乞丐们在火堆一侧分享着白天血拚来的战利品,他们虽然兴奋却也不敢高声喧哗,怕打挠了孟优的工作。
啪,啪,啪,孟优把膏药敷在无雁身上,这次无雁有了心里准备,知道烫不可耐,把牙齿咬得格格响。
做完工作,孟优倦缩火堆边,看着跳动的火苗出神,不一会儿,沉沉的睡意袭来,她睡得昏死一般。
早上,孟优从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梦里被小威追呢,小威这次六亲不认张着满是唾沫的大张,吭哧就下口了,孟优遂惊醒。
自从有了驴车,孟优出行的气派十足,小舟子赶车,斜坐车头,车后六七个衣着光鲜的小娄娄。这十里的长街,赌坊太多了,孟优天天换地盘,不在同一家赌坊玩,但无论去哪一家赌坊,每日必定要去春宛儿那里喝茶,孟优也不想,她哪有这样的雅兴,喝茶听曲吟诗,多费脑细胞呀。每次经过春记赌坊,就被等候在门口的墨卉拉进去,不去还不行。
“公子,行行好,您去一趟吧,您不去,我的身上又会多一块於青的。”
拗不过墨卉,无奈只得耐着头皮进去。太高雅的事情我做不来呀,再说那位苏小姐真的把我当作公子爷,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那个了,孟优想。
就这样过了十多日,无雁的伤势也亦无大碍,身上狗皮膏药不用再敷,他自己已经能运气调理了。
这日清晨,孟优起来,还没来得及漱口洗脸,无雁走了过来。他穿着孟优给他买来的并不怎么合身的衣服,对着孟优做了深深的一个揖,眼神凝重地看着她。
“孟公子,救命之恩我段某铭记在心,大恩大德当涌泉相报,来日方长,今日段某要告辞了。”
随后,无雁从怀里取出一把半尺长的小刀交于孟优,“这把小刀锋利无比,孟公子行走江湖可作防身之用。”
孟优接小刀一看,也真是太精致了。小刀只有半尺长,握在手里很顺手,刀鞘是金黄色的,刻有云纹,奇特的是刀鞘一面明显的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好像是一种装饰的纹理,但这样的纹理并不防碍刀鞘的精美与华贵。抽出刀峰,明晃晃刺人眼目,寒森森煞气逼人,那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孟优看了心里一阵欢喜,不过她不会白要人家东西的,交换礼物是学校里盛行的游戏。
孟优拿过自己的粉红色书,打开扣子,往里面翻找,坑爹的,书包里除了书还书,要不就是铅笔。
对,有了,铅笔盒里有一块沈沛涵给她的小小的凸透镜。
透镜有一圈黑色的塑料边包装,还有个迷你的手柄,手柄上有一个小孔。其实那是上实验课时玩剩的。
“这个给你,挺好玩的。”
“孟公子,这是什么,在下不懂”
孟优开始做实验课了,拿过无雁的一只手放平,另一只手让他握住凸透镜小柄,放置于手上,调好距离。
“你来看。”
无雁把头探过来,透过镜面看自己的手,吓得手都发颤了,脸色煞白。
“孟公子,这是什么……宝贝。”
孟优见了格格地笑,想他从来没有见过玩意,这表情还真逗人。
“放大镜嘛,你没看见你的手被放大了吗?”
“嗯,是个新鲜玩意,”无雁心里想,孟公子把自己的性命都救了,送个新鲜玩意给我又不会害我性命,我自己却也是见识太少,没有江湖经验,孤陋寡闻罢了,“谢谢,孟公子。”
两人作揖告别。
作揖是孟优刚学的,现学现卖。
看着无雁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孟优茫茫然若有所失的样子。
低头弯腰,把小刀插入靴子里。
孟优来到驴车前,抚了抚黑驴的头。
“昂”地一声,黑驴愉快地高叫,以示对孟优的忠诚。
孟优钻进了驴车里,放下车帘,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驴车晃悠悠的前行,孟优禁不住瞌睡起来,迷迷糊糊中听得耳边有人叫他。
“孟公子,孟公子。”
、第九章,倔驴发牛脾气
似睡非睡之中听得有人叫她,孟优睁开了眼睛。
“孟公子,请您下车。”
又是墨卉,有完没完了,我哪有那种闲情逸致陪你们的小姐,我做个老大也不容易呀,手底下一大帮人要养活,当我闲着没事是吧。
“孟公子,小姐说了,你的损失会补尝给你的。”
“我是老大,我没空。”
“求求你了,孟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你不去,墨卉身上於青又要多一块了。”墨卉说着哭泣起来。
真是被两个妞烦死了。
孟优无奈地从驴车上下来,心里寻思,天天到这里来上语文课,我要是上学的时候也这样的背诗词,那考试老早就及格了。
来到春宛儿的房间,那苏小姐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孟公子,请里面榻上就坐,让宛儿扶琴给你听。”
春宛儿罗裙如雪迤逦飘逸,如二月春风拂柳,形态婀娜多姿,面若桃花,气若幽兰,眼波流转顾盼神飞。
“孟公子,我冷。”
春宛儿声音娇滴滴的贴身过来,在孟优耳边气吹如兰,把孟优耳朵弄得痒痒的。
“孟公子,人家冷嘛。”
春宛儿厥起粉嫩小嘴,轻轻柔柔地在孟优脸上亲了一下。
孟优措不及防。
呃,古代的女子这么开放,还没拍拖就亲上了,我可是女孩子呀。
突然,门被重重地推开,一个红脸汉子,脸上长满络腮胡子,约莫四十多岁模样的男人闯了进来。
孟优还没反应过来,一条凳子已劈头砸了过来,孟优连忙躲开,凳子贴着头皮飞了过去,孟优惊出一身冷汗。
“连我的女儿也敢上,你狗胆包天了。”
谁看上你女儿了,自作多情,孟优寻思着,我还是赶紧跑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孟优脚底沫油,蹬蹬蹬地跑了出去,不想这红脸大汉紧追不舍。
好意思嘛,你女儿自个儿倒贴上来,还来追我。孟优其他工夫不会,逃跑的工夫不在话下,想当年跟城管玩躲猫猫、你追我赶的游戏哪次输过。
跑到赌坊大门口见到了自己驴,嗖地跳了上去。
呃,不会赶车,猛敲打驴屁股,驴子纹丝不动,这可误事,眼见着红脸汉子追上来了,怎么办?
孟优急中生智,从靴里抽出小刀,用刀尖轻轻戳驴屁股,“昂”地一声,驴子吃痛了,嗒嗒嗒往前急速地跑了起来。孟优松了一口气。
不想后面马嘶长鸣,蹄声如急风暴雨,红脸汉子追上来了。人家骑的是高头大马,孟优乘的是小巧玲珑的驴车。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怎么办?故技重施,抽出小刀戳驴屁股,不想小黑驴犯驴脾气了,倔上了,突然停下蹄子,原地不动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了紧要头关居然罢工,也太不给面子了。
红脸汉子追上驴车,一把把孟优从车子里给提了出来,扔地上。
“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我的女儿也敢上。”
那人手起鞭落,向孟优抽打过来,孟优一闭眼一抱头,心里想,完了,等着挨鞭子吧。
忽然,阴暗处闪过一黑影,张开血盆大嘴咬住了那人手腕。
敖呜一声,口到鞭落。
那人浑身颤栗如筛糠,这是什么东西?
敖呜,小威扑进孟优的怀里,不住地散欢。
小威,逃回来了,太好了,不用花钱去赎了。
一人一狗在大马路上扭在了起,引来了好多围观群众。
一辆马车的的的地从斜刺里驶了过来。
马车帘缦掀起,马车里那气韵洒脱的男子──安阳无渊扫了一眼孟优,心里想这小子正是日前卖狗给我的那人,这人长得机灵,办事干脆,日后能为我所用。
安阳无渊朗声叫小威。
小威听到了,一幅无动于衷事不关己的样子。
小威看看躺在地上的孟优,老大赎我回来,没我的日子不好过吧?
那男子纵身从马车里跃出,那姿态轻盈如风似燕,飘飘然又似九霄仙童,载承着日月之精华。
孟优扬起不颌,凝视着来人。正是那日买小威的男子。哎呀,命苦呀,小威你得让我破费了。
那男子走过来,扫了一下红脸大汉,眼光凌厉让人不寒而栗,这主被小威咬了一口后还愣着,矗在那里呢。这被凌厉目光一扫后,不由得机灵灵打个冷噤,策马扬鞭溜走了。
“怎么样?”
“摔塌了。”
安阳无渊俯身伸双手抱起孟优,纵身跃入马车。
朗朗乾坤、阳光之下、街道之侧、美男送抱,是何等幸福之事呀!
孟优平身第一次被一美男相抱,心漏跳了半拍,脸飞起彩霞两朵,那清朗的气息呼在耳边,微微的痒,如春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