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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尸?很好玩吗?
孟优眼底幽光一掠,眼光像扫了过去。
呃,受了很重的伤,胃出血、脾肿大、肾水肿还有肺部也有些问题。怪不得玩挺尸。
孟优走上前去,轻轻蹲在那乞丐身边。
见那乞丐面色苍白,眉头紧锁,花白的胡子飘于胸前,紧闭的双眸伏于皱纹纵横的脸上,身上衣服虽然旧但并不脏。
“你没事吧?”
靠,明明快死了还问人家没事吧。废话大王。
那人像是听到了,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孟优。
这是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眼光暗淡却不能遮掩眼底里散发出来的优雅神韵。这眼神是那么的年青,全然与苍老的外表不匹配。
被那么地看了一眼,孟优的心被看软了,这是个需要救治的家伙,救他还中不救?孟优从小跟随钟如龙闯荡江湖,侠肝义胆是她的本性,只是这里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处所。
“咕嘟”那人的喉头响了一声,好像要说话,可又没有说出来。
孟优站了起来在大殿里来回徘徊,低头想着救还是不救,火光照映着孟优的脸庞,红晕在脸上泛起,说不尽的娇美。
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事。可俗话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救!
不管他是好人、歹人、凡人、俗人,先把他救活再说。
“小舟子。”
“老大,什么事?”
“买东西去。”
“老大,已经血拚了这么多,还要去血拚?”他适应孟优的说话方式到挺快。
“这次不是去血拚,是有目地去购买,去消费。”
呃,又冒出来新名词。
“老大,怕现在店铺都关门了。”
“喏,要救他的性命。要是关门了,把门砸开,强买也得买来。”
“好,老大说得对,就是强买出得买来。留下两人,其他人都去强买。”
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向琴城大街。
好歹有些店家还没有上牌门,见一群穿着华丽但不贵气的小孩子冲进来,不知要干什么?掌柜呆若木鸡地站着不动。
孟优把银子往柜子上一掷,“掌柜,配货。”
这招屡试不爽。掌柜屁颠屁颠地到柜子里拿货去了。
不一会儿工夫,配齐了所需的材料,除了那张狗皮没有买到。
开工,熬药。
破庙的大殿里架起锅子,火烧得旺旺得,呼呼直响,大殿里也比先前暖和多了,段无雁昏睡在大殿的角落里,听着锅锅罐罐碰撞的声音,思绪不由得飘得老远。
那是剑与剑碰击迸起的火花,璀璨耀眼如星空中绽放的礼花,金属相击,回响起清脆而又激荡人心的声音,激发起澎湃的情绪。
在琴城的离山之巅,北风呼啸,锦旗猎猎,寒冷几乎使人窒息,而空气中又似乎有热血和燥动在膨胀。盟主之位,人人都窥觑之。
段无雁立于比武场之中,阳光清冷淡淡,气氛肃杀森森,长剑光华洌洌置于手中,如冬日里那束极冷的月光映入水中,粼粼泛着霸气。
忽然,一道凌厉的剑风卷过直逼击胸前,对决的是离山派门下大弟子欧阳尘。
段无雁剑势极快,两剑相会,星光点点又如盘龙飞舞,剑气凝重变化莫测气象万千。
哧。
剑气如狂龙摆尾,扫到欧阳尘宽袖,一片阴暗遮住阳光飘飘然落于肃杀的地面。
哧。
一道冷光凝重抵住欧阳尘喉头,凌厉之极却又猛然收住,看得在场的人心如悬丝。
收势、收剑、收气,段无雁一个漂亮的转身收住所有的煞气,优雅地立于阳光之下,那喷发的勃勃英气似万里云层之上一轮初升的红日。
哧。
一道白雾若有若无地飘来,杀人于无形之中,段无雁中招,全身内力遁无,眼睁睁看着一道凌厉掌风夹着杀气迎面袭卷而来。
段无雁倒地,被人拖出比武场。江湖险恶所言非虚,初涉江湖,段无雁中招。
十六岁的段无雁拖着深受内伤的身子,孤零零地离开了离山,不知走了多少路才来到这座破庙暂时栖身,本想运内功调理,实在是伤得太重了,轻微一运功,五脏六腑撕裂似地疼。
伤了身子,段无雁的耳朵还好使,听着离自己不远处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叮当之声,虽然杂乱无章,且也不乏动听之处,充满温馨暖意满满。这世上除了母亲和师傅之外,这里的声音是唯一让他动情心潮涌动的。
熬好膏药已是夜深里分。孟优累得气喘嘘嘘,这大冬天的竟然浑身是汗,俊秀的脸颊上也因为热而飞上两朵红晕,娇艳无比。
没有狗皮,孟优用棉布代替了,看样子也不错。
孟优来到无雁身旁,见这里光线暗淡,轻蹙了一下眉头,这人内伤太重,不宜移动。
“小舟子,在他身边架一堆火苗。”
扑嗤嗤,火苗开始跳动火焰,照亮了四周。孟优拿把剪子剪开了老乞丐的衣服,露出白净的肌肤。
呃,这老人家面如耕田千陇百壑,为何肌肤保养得这样的好, 柔滑如丝绸,弹水可破。
剪刀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泛着熠熠的金属光泽,寒光森森的逼人。孟优手起剪落,不一会儿,无雁已被剪得浑身赤裸,只剩下一块小小的遮羞布。
“老大,把这块遮羞布也给剪了吧,瞧瞧这家伙的鸡鸡有多大。”
孟优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舟子,心里寻思,姑奶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把他弄成这个样子已把我给害燥死了,还要怎么弄,你找死呀!
“把膏药递给我。”孟优沉着冷静地指挥着。
一丝幽蓝的光在孟优眼底掠过,直扑无雁的身子。
、第六章,打你个七荤八素
孟优眉头紧锁,看这小子伤势的确是太重了。
“朋友,”孟优叫了一声无雁,“我可要开始医治你了,医者仁心,医不好也别怪我,你小子的伤太重了,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比方、假如失败,死翘翘了,可别来寻我的仇。”
无雁听了一堆新名词,意思是懂了,死马当活马医,死了别去寻他报仇。心里不由得长喟然长叹,我段无雁,师傅还没有孝敬,老母还没有侍奉却要散手人寰了。
“忍着点,很烫的。”
啪!一块膏药贴到了背上,无雁禁不住颤抖一下,心里想,这是什么东西?烫!
啪!啪!啪!孟优迅速地把小舟子递上来的膏药贴在无雁身上,半盏茶的工夫,膏药贴满了全身,无雁已被烫得全身麻木,即使用鞭子抽打他都没有感觉鸟。
膏药粘贴完毕,孟优用衣服给无雁盖上,“朋友,好好休息一晚吧,你会没事的。”
无雁微微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天色渐渐放亮,远处层层叠叠的黛青山峦如一只巨猫伏于苍茫天际之处,清冷的晨曦赋予山脉金色的轮廓。孟优还在深深的睡梦之中,身旁的篝火即将燃尽,残火在门缝隙里吹进来的风中作垂死的挣扎。
昨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身心倍感疲惫,孟优甚至还打起了轻轻的鼻鼾。
小舟子起蹑手蹑脚起来,他把一个一个的小乞丐都推醒了,轻声说:“起来了。”
“还要去要饭?”
“侍候老大。”
话语都很轻,怕惊挠了孟优。
经过昨晚的胡乱海吃,小乞丐们的精神头非常足。
孟优伸了个懒腰,从草堆里欠身坐起,扫一眼四周,心里有点失落,小威不知现在在哪里?机灵点的话逃回来呀,那我就不用破费了。
小舟子见孟优醒了,忙递上热毛巾,“老大,请擦脸。”
呃,这倒有点不习惯哦。不过有人侍候总比没人强,这样也显我老大的气派。孟优接过热毛巾,轻轻地有模有样地擦拭了脸。
小舟子赶紧接过用过的毛巾,随后又递上盛有热水的大锅子,“老大漱口。”这锅子超大,足够用来烧十个的饭。孟优也不介意,接过来,咕嘟喝了一口。
“老大,这是漱口水耶。”
孟优瞪了他一眼,都是热水喝一口会死人啊!
“扶我起来。”孟优做老大速成啊!
“是。”小舟子递过手臂让孟优扶。
孟优姿态优雅地从地上站起,那架子摆得十足,活活把大越王朝公主给比下去。
“兄弟们,饿不饿?”
“有一点点啦。”
“那出发,吃早餐去。”说完,孟优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人怎么样了,先去看看。”
孟优来到无雁身旁,半蹲半跪,弯腰揭开当被子盖的衣服,自己看着眼前被贴得像僵尸似的无雁也想笑,她提神眼底现幽蓝光线,去看无雁的内脏。嗯,在向好的趋势发展。
“感觉好点吧?”
无雁点头,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小几岁,说话有点古怪但听起来很舒服的男孩,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小舟子,拿点温茶来。”
接过小舟子递过来的大锅子,孟优用勺子舀一勺子水,放到唇边,噘起那粉嫩的嘴,轻轻吹拂,然后送到无雁的嘴里。
温暖的水如三月里的小溪轻盈地流入干涸的田渠,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像祈求得到滋润的小苗,被水包围后有了活力。无雁体内的伤在一点一点的愈合。
“好好的休息吧,待会我叫人熬鸡汤给你喝。”孟优的话轻柔细绵,气息吹到无雁的耳边痒痒的。无雁心里一惊,这是男孩吗?怎比女孩更柔情,再看孟优俊秀的面容,突然心底泛起点点涟漪,若是女孩的话此生必定相恋,只可惜是个男儿身。
“谢谢。请问恩人尊姓大名?”
“我叫孟优,你呢?”
“我叫段无雁。”
“嗯,段老伯,我们去出一趟,睡在这里别动。”
段老伯?无雁心里暗然一笑,自己为了扮个老江湖,易了容,只可恶还是栽在江湖里了。默默看着孟优的离开,长长的身影在暗淡的庙堂里拖出一条悠长的影子,一种莫明的情感在无雁的心里涌动,像是一种亲情但好像比亲情更柔更绵。
此时,无雁更加思念母亲和师傅,那思念犹如春夜里滋长的藤蔓,在你不知觉、看不见的时候已爬满枝梢、墙头。
琴城十里的长街,甚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店铺林立,店招翻飞,人沸马嘶,川流不息,小商小贩,安居乐业。
孟优立于桥头,身后跟着一帮小娄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好不惬意,赌坊赌坊还是赌坊正合我意,还是这里的世界好,赌坊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开,不像在以前,赌钱要偷偷摸摸,还要防着城管。
走。孟优一挥手,那架势比个将军还有派头。
小赌者怡情,大赌者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