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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刘大夫一直照看着药也吃了许多,就是一直瘦。”新德泽紧跟在顾望舒身后。
新府,秦氏瞅着时辰不早了,便带着丫头、婆子到了前院花厅,吩咐着把准备好的菜肴、点心都摆上桌。
新荷带着云玲在不远处的抄手游廊上站了,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一天又一天的,日子过得可真快,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
一会儿的功夫,新德泽和顾望舒便进了府门。
新荷见院里突然涌进许多穿程子衣的护卫,团团把花厅围住了,心里一惊,便转身去看。
谁知,刚一扭头,就看到了和父亲说话的顾望舒。
青年下意识觉得有视线一直在追随着他,便皱眉去看
两人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话。
新荷眼睛一热,泪水掉了下来。她顺着抄手游廊往他身边跑,心里委屈极了。他一向都纵着她,怎么舍得这一个多月都不理她
她想通了,嫁给他便嫁给他吧。这京都大概也没有比他对她、更尽心的人了,况且她也喜欢他。
顾望舒看她跑那么快,有些吓住,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她面前,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呵斥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冒冒失失的,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新荷搂着他的脖颈,呜咽着说不出话来:“我想你我想你了”
顾望舒口中发涩、说不出话来,手臂却收紧了,像是要把她嵌在怀里。
秦氏听到动静,从花厅里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身材高大的青年半跪着搂了自己女孩儿。她眉心一跳,又叹了口气,女孩儿病了这么久,素来也依赖他,抱着就抱着吧,让她也高兴一回。
等怀里的小姑娘平息下来,顾望舒抱了她往花厅去,是抱孩子的那种抱法。刚抱起来,他便俊眉紧皱,怎么瘦的如此厉害?整个人都轻飘飘了,抱着感觉没重量似的。
青年穿着正二品的文官常服,唬。的下人们头都不敢抬了,只知道这么多官兵护卫着,肯定是个贵人。
“大嫂”路过秦氏时,他略点了头。
新德泽摆摆手,让妻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吁了口气,进去花厅陪着。
74()
“头还疼吗?”新德泽在空闲的主位上坐了;问女孩儿。
新荷摇摇头:“不疼了。”
顾望舒薄唇紧抿着;抬眼去看坐在身侧的小姑娘;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瘦的这样厉害?”
新荷抬头去看他;还是那张秀致如玉的脸;明明微笑着;眼神里却是淡淡的。她其实很想说——你也瘦了许多。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秦氏招呼着丫头上了最后一道菜;叹气道:“谁知道呢,我也是愁的整日里睡不着刘大夫跑了好几趟,偏又看不出什么病症;每日里只是贪睡;饭都懒得吃。”
顾望舒给自己满了杯酒,一饮而尽。
新荷心里一惊;她和四叔处的最久;自然明白他这是生气了不过;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天刚麻麻黑;新德育一家;新明宣夫妇俩也都来了。
又等了一会,“念慈苑”的张嚒嚒过来传话;说老太太身子不大舒坦,让小辈们自行娱乐;不用顾忌她。
秦氏招呼着女眷在旁边的一桌坐了。
新荷刚要起身;就被顾望舒按下了,“你坐这里。”
新德泽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默许了。当年的四弟他们是惹不起了。
席间,新德育和顾望舒喝酒,说到新明扬的进学程度,想让他指点一二。
青年听后便笑笑,随意考了他几句制艺。
新明扬回答的颇为凌厉。
“稳中秀才。”顾望舒举杯遥敬,“二哥教育有方。”
“哪里哪里”新德育满脸堆笑,大儿子聪敏,他一向寄予厚望。
新荷只吃几口鱼肉,就不动筷子了,她最近胃口差的很。
“把这些也吃了。”顾望舒盛些蛋羹放到小姑娘面前的叠碗里。
“荷姐儿这是怎么了?一脸病容的。刘大夫医术不行的话”
新德育的话还没说完,新荷就打断了:“二叔,我没事,就是胃里满而已。”
新明维年纪最小,约八、九岁的模样,他笑眯眯的从座位上滑下来:“姐姐,多吃饭才能长高哦。”
“小鬼头。”新荷笑道。
“这孩子,就是和姐姐亲。”李氏笑着招手让小儿子到身边来,和秦氏说话:“别是荷姐儿冲撞了什么要不,去佛寺里拜拜。”她一直跟着新老太太信佛,性子沉静了很多。
秦氏深以为然,神佛一事,有时候的确该信的。
新荷刚想说不用,顾望舒却开口道:“叶府里赡养了一位老先生,是宫里的老太太医,本是要告老还乡的,因医术高明被外祖父特意请进府里。”
新德泽望了望女儿的脸色,焦虑道:“顾阁老,可或请来给小女诊治。”
“这是当然。”
顾望舒答应着转身哄小姑娘,“乖,把蛋羹先吃了。”
天色越来越暗,夜渐渐深了。
宴席散后,新德泽吩咐小厮把客房收拾出来,让顾望舒留宿了。
新荷和云玲一起往“莲苑”的方向走去,走一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她有很多话要和四叔说,吃饭的时候,人多嘴杂很不方便
“姐儿”云玲见她停下来不走了,疑惑地问道。
“我要回去找四叔。”
客房紧挨着前院花厅,在府里的一角。新荷绕了近路,穿过两个夹道,就到了门前。虎子和护卫就守在客房夹道的外面。
“大小姐,您过来了?”
虎子正和旁边的高个子护卫说话,不经意抬头便看到了新荷,他笑着迎了过来,“主子还没睡呢。”
新荷略一点头,随他进了屋。
虎子给顾望舒行礼后,退了出来,顺手把房门掩上了。他找了杌子递给云玲,“天凉露重,姑娘坐下等吧。”
云玲脸一红,没说话,伸手把杌子接了过来。
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很是昏暗。顾望舒心里不痛快,晚上酒喝的就有些多,说醉了还不至于。他正准备躺下歇息时,听到门口有响动,回头便看到小姑娘走了进来,穿着白底水红梅花对襟褙子,站在长几前面,亭亭玉立。
“荷姐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青年站起来,缓步走到她身边。
小姑娘瘦的实在可怜,他很想抱抱她
四叔高大的身影把她完全笼罩了,新荷心里有些慌张。她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打气然后主动牵了他的左手。
顾望舒身体一僵,低头揉了揉她的额发。
其实,新荷知道,这样贸然来见他,于理不合。也不是大家闺秀应该做的。可是,心里惦记着一个人,喜欢上他的时候,就身不由己了。
她很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你那天说的话,可还算数?”
青年看小姑娘一脸破釜沉舟的悲壮,忍不住笑了:“什么话?”
他这一笑,新荷有些慌乱,她觉得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哗”一下——就散了,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就是,就是”
她掩饰性地咳嗽好几声,咬牙道:“就是那天你说的心悦于我。”
顾望舒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她突然问起这话,是要拒绝?还是接受?怕是前者多一些吧。如果是前者,这样的问法是不是有些奇怪
素来以聪明绝顶和城府深沉著称的顾阁老,在即将到来的巨大幸福或者深刻痛苦面前失态了,他弯腰把小姑娘搂在了怀里,半响后开口:“当真!”声音嘶哑、决然。
新荷长出了一口气,第一次以正面的、不用拒绝的姿势回抱了顾望舒。
对这一刻的等待,煎熬的不只是他,还有她。
“我也心悦于你!”新荷坚定地回应。
“”
烛火跳动,夜风掠进。在顾望舒的眼里,四周的所有都静止下来,他眼圈慢慢就红了。
这种等来的兴奋和激动,在他的心底蔓延,脑子里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好久之后。
顾望舒双手扳着小姑娘的双肩把她从怀里带了出来,带到他眼前,低声问道:“你真的愿意?!要是反悔,可来不及了。”
新荷直盯着他的眼睛,发现里面竟然有闪躲、不信任,甚至卑微
她心里一酸,他如此惊才绝艳,是最不该卑微的。
新荷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清明一片。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斯了解自己的内心,“我愿意。”几乎是脱口而出了。
顾望舒的表情放松下来,抱着她跪在了地上。
“荷姐儿,荷姐儿”他喃喃自语。
彷佛经历了一场浩劫,新荷放软了身体,偎在他怀里。
他以前也常常这样抱着自己,现在的感觉似乎不一样了,有些陌生。
新荷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这人上一刻还是她的四叔,这一刻却认定了他当自己的丈夫。以后日夜风霜,都要注定与他为伴了。心里莫名欣喜的同时,也夹杂了对未知、将来的恐惧。
等两人都平息下来,顾望舒抱着她,坐在了圈椅上,皱眉看她的小脸,“给我说实话,最近怎么瘦成这样了?抱起来都硌手嗯?”
最后一个字威胁性十足,新荷有些害怕,惯常的撒娇搂了他脖颈儿:“我想你嘛想到吃不下饭。”
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软嚅着,顾望舒的心刹那间成了绕指柔。
青年低头看她好一阵,突然吻了她的眉心,几乎叹息了:“荷姐儿,我好喜欢你。”
新荷侧过头瞧他,眼睛睁得乌溜溜的。而后,小脸红了。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直白
“你,你也瘦了?”
“我吗?我也是想你想的。”只这一会儿的功夫,顾望舒便柔肠百转,这种近乎于失而复得的欣喜几乎把他淹没了。
“不知羞。”小姑娘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
顾望舒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