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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太多,他们是两个注定不能相互靠近的人。
唐慕年明白了她的意思,其实她的意思一直都很明白,不过就是想要跟他离婚,跟他断绝关系罢了。
不明白的是他。
一直以来,不够清楚明白,立场不断动摇的人,都是他……
他内心深处,仿佛不停的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能离婚,绝不能就这样离婚……
可他却偏偏断了她的路,也断了自己的退路,把两个人都逼到了死角里,谁也出不来,进不去,硬生生的让彼此都无法喘息。
“我问你。”禁锢住她肩膀的手慢慢送了开,他后退了几步,深谙的眸光不住盯在她身上,有丝伤痛闪过,也有深深地难以释怀,“既然六年前选择跟别的男人,他如果真是那么好,为什么后来你又选择回来?”
是因为突然觉得亏欠了,想要补偿唐家,还是……因为爱……?
身子微微震了震,宋言错愕凝视他,他也注视着她,虽然拉远了彼此的距离,可眼神却有她不能理解的顽固。
仿佛,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
而他寻寻觅觅,却始终不曾找到答案……
四目相对,彼此注视了良久,尔后,她缓缓微笑,浅浅勾唇,“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
确实,这个问题,应该是早就不重要了。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不论她当初回来的原因是什么,都已经无法改变,他们各自都走入了绝境的事实。
可是,他的心,为何总是不甘?
把他们逼到这个境况的原因虽不能跟她脱离不了重大干系,但他却才是那个后面无情推出双手,把他们都逼到现在这个境况里的人。
分明是很明白的,然而心底却总是不甘着,咆哮着,愤怒着,让他多想把一切都毁掉算了……
待她终是离开,唐慕年坐回沙发中,摇头自失的笑,心口间好似被剜去了一个洞,疼得他撕心裂肺,却偏偏叫喊不出,发泄不了。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充斥着一股胀痛刀绞的感觉,憋闷得让人几近窒息。
有点内心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他总是以为,兴许,兴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他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
只是那么一点点,连他自身都不曾察觉的可能性,却仿佛都是没有的……
她想要离婚,到了现在,除了成全,他做不到其他任何可以挽回那么一点点可能性的事情……
**
充斥着奢华不菲的豪华房间里,穿着宽大浴袍的男人,倨傲挺拔的身姿定在落地窗前,目光眺望着外面漆黑浓墨的夜色,眉色间满是深沉淡漠。
只见他骨骼好看的手中,右手的食指跟拇指轻轻摩挲缱绻着指腹中的一枚不大不小淡白色的扣子,拇指跟食指反反复复的轻抚。
仿佛是在轻抚着恋人的脸庞,轻柔而温慢。
缓缓,他摩挲着扣子的动作一停,英俊立体深邃的五官微微紧绷了下,接着,他转身,迈开修长挺拔的长腿,踱步到床柜旁,拉开一个抽屉,将扣子放了进去。
他没有收藏别人扣子的喜好,也没有人的扣子能叫他专注什么,而做出这个举动,多少是有些连他自己也是不解的。
不过对他而言,或许也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简简单单的,就当做,以后若是有机会,就还给她便是了。
何必一定要为自己的举动找某些拙劣又不切实际的借口?
她跟他是并无干系,两个并没有多纠葛的人,所以他也不会给自己找借口,来解释他种种行为。
再者说,有丈夫的女人……
有丈夫的女人怎么样,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傅寒深随手关上灯,高大的身躯躺上床,自动摒弃掉种种念头。
**
翌日清晨。
宋小源早早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便是躺在身边的宋言睡颜模样映入眼底,小眉毛不禁一挑。
宋大言居然真的回来了?
小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闪过了什么,宋小源贼笑着,小手捻起了宋言的长发……
正睡得沉沉稳稳的,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来回捉弄,挠得她脸颊养养的,宋言本能的伸手挥开。
但是挥开了那毛茸茸的东西又缠了上来,不停的在她脸上捣鼓,宋言终于是缓缓打开惺忪睡眸。
只打开了一条缝,睨见宋小源一本正经的坐在旁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宋言只当可能是自己幻觉,于是又叠合上一对眼皮,继续酣睡过去。
宋小源看她醒了后居然又睡过去了,刚想开口说话,这时裴思愉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把将他的小身板提了起,食指放到唇边,小声道,“你家宋大言昨晚很晚才回来,别闹,早餐好了,我带你去吃。”
她没有将昨晚宋言回来时精神不是很好告诉宋小源,小家伙爱操心。
“哦。”闷闷应了一声,宋小源挠挠脑海,这会儿倒是安分的跟着裴思愉走了出去。
待他们吃过早餐,宋小源换上去学校的衣服,宋言终于是醒了过来。
起床见到宋小源已经准备好,她赶紧快速给自己换上衣服,一边瞅瞅裴思愉道,“怎么没叫我?”
“看看你自己的狼狈样。”裴思愉坐在床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晃悠悠的摆动她翘着的长腿,“我再叫你还不要了你的命?”
在化妆镜前,要扎头发时,宋言发觉到自己额头的伤口似乎被处理过,她扭头瞅了身后的裴思愉一眼,裴思愉仍旧晃悠悠的没看她,模样好不自在。
唇角边漾过一抹笑意,她也没多说什么,快速整洁好自己,拿起包包说,“我送小源去学校,你杂志社也差不多该上班了,正好你有车,一起走。”
“啧啧,你这叫人叫得真是面不改色。”裴思愉站起身,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脑袋,“也就我才能受得了你这小样。”
两个女人一个孩子,三人一同出了门。
裴思愉的车就在楼下,打开车门各自都上了车后,很快就到了宋小源的学校,再之后,裴思愉驱车去了杂志社。
宋言离上班的时间还久,今天是晚班,于是便在路边随处找了个店铺吃了早餐。
自己一个人时,总会禁不住想到很多事情。
想起了昨天唐慕年答应今天跟她离婚的事,但具体是今天什么时候他却没说,她也忘记了问。
看现在时间他应该已经去了公司,便忍不住掏出手机,拨下他的号码想要询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有人接听。
“少夫人?”
电话那头是高木的声音。
宋言“嗯”了一声,不带情绪的问,“唐慕年在忙?”
“没有,唐总他出事了!”
“……”
第65章 怎么是你?!()
宋言匆匆赶到公寓时,高木忙上来给她开门,看到她,没由来的安心松了口气。“少夫人。您总算来了。”
“唐慕年怎么了?”没有过多停留什么,她径直往里面走去。
高木忙跟着她进来,如实说,“唐总浑身发烫,手臂还有三道伤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浑身发烫。身体有伤?
闻言,宋言脚步倏然一顿,侧头,怪异地看向高木。
高木感觉不对劲,疑惑地拧了下眉,“少夫人,您怎么这么看我?”
“他浑身发烫。是不是发烧了?”宋言尽量好脾气的问。
他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
所以他所谓的出事,是指唐慕年发烧,和那些伤口?
宋言顿时哭笑不得了,听闻唐慕年出事,她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去拿药箱过来,结果高木回答她的就是这个?
她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呢!
不过想想,这也不能怪高木,毕竟他对于之前的事一概不知,唐慕年身上还有伤被他看到,自然会以为出了大事。
“你进来的时候他是什么情况?”宋言一边往房间内走去,一边说,“把你见到的情况大概跟我说一遍。”
“就之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唐慕年躺在外面的沙发上,身上原本好像是包扎伤口的纱布被他扯开了,光裸上身躺在沙发里。我怎么叫他也不醒,后来碰了下,发现他身体躺得惊人。”高木还算诚实回话,“原本我把他扶进房间后正准备叫医生呢,您就先打电话来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入房间里,一眼便望见躺在床上的唐慕年。
他伟岸的身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天鹅绒黑色被单,额头上汩汩汗水滚落,唇色苍白,浑身褪去了平日里的张狂暴戾,整个人看上去无力而孱弱。
睨着这一副场面,宋言脚步微微停顿了会,眉心蹙了蹙,以前她不是没有没见过唐慕年发烧后虚弱的模样,记得那时还是他十四五岁的时候,虽然发烧身体虚弱得很,但却从未表现出过一点无力,仍旧骄傲张狂得很,唐父请医生帮看他看病时,被他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
这么无力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孱弱模样,却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少夫人?”见她停顿下来,高木也顿了下,侧头试探喊了一声。
“帮我准备毛巾和热水吧。”敛了敛清眸,宋言极快收敛回心绪,迈开到床沿边,拉过一把椅子,把药箱放到椅子上,然后开始着手准备,打开药箱。
高木听话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做,毕竟事关唐慕年的身体状况,他一点都马虎不得。
取出温度计,把它含在唐慕年口中,触碰下他的肌肤,浑身滚烫得吓人,像烈火一般燃烧着,宋言盯着他虚弱苍白的脸,呼吸不自觉的难受。
她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唐慕年静静躺在床上,堪比女人般细长浓密的睫毛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