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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掏出电话,做出要拨号码的举动,又冲面前的女人点头道,“谢谢你。”
她让女人离开的意思很明显。
薛晓一笑,却不但不离开。反而很是有趣地看着她,“那就等你打完电话再说吧。”
她觉得面前这个看起来落魄的女人,一定是没有朋友的,不然,怎么现在下雨了还孤零零的坐在这儿?
宋言不曾想过一个人可以热情帮助别人到这种地步,连婉转的让她离开都不肯。只好是无奈的拨下裴思愉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头是裴思愉的声音,“宋言?”
“过来接我,下雨了走不开,又没带钱。”说完这些话,宋言报出自己现在的位置,裴思愉说了句等她,就挂断电话。
宋言又看向面前的薛晓,微微的努力堆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薛晓有点失望,耸耸肩,既然别人不需要,那她也着实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反正都是路过时看到她坐在这里觉得有点可怜才下车搭理的。
可刚走两步,薛晓又回头来,突然蹦出一句,“你被男人抛弃了?”
“……”
恰巧,此时刚有一辆车听到她们的马路上,车门打开,没有打伞的男人从车上踱步下来。
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薛晓回头,见是身着黑色西装一身沉稳的傅寒深下来,她登时讶异睁大眼眸,“是你?!”
傅寒深仿佛没听见她的声音似的,头也不偏的走到宋言面前,修长的腿她跟前定住。
宋言自然也看到了他。
两人目光相视在一起,却是谁也没有说话,无形的视线凝聚着彼此深厚的情愫。
薛晓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沉默不语交汇的视线感到深深的诡谲,她不傻,自然能看得出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可一时间,她忽然忘记离开,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们。
终于,傅寒深朝宋言伸出手。
手指递到她面前,他说,“回去了。”
他肩头上的衣服在下车时被雨水打湿不少,浑身散发着不锐利的温和气息,暖暖的,很容易注入人的心田里。
宋言视线从他脸上渐渐移开,垂落在他伸出来的手指上,抿唇,沉默半响,就在站在一旁的薛晓以为她不会搭理时,她却伸出了手,握住了傅寒深宽厚好看的手掌,站起身。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薛晓一愣一愣的,看两人起身就要走,她忙叫住傅寒深,“喂,不跟我打声招呼吗?”
傅寒深彷如这才发觉到她的存在,揽住宋言的肩膀,侧头看向她,幽潭眸子很是平静。
薛晓尴尬扯了扯唇角,“你该不会忘记我了吧?”
傅寒深却依旧没有说话,只冲她点头示意了下,揽着宋言的肩膀,踱步到车边,让她上了车,然后自己坐入驾驶座内。
薛晓简直哭笑不得了,他那个点头,到底算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感到神秘叵测啊!
凝望视线内的车子发动离开,毕竟是在公交站,薛晓不敢停留太久,也赶紧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不过,那个女人,就是傅寒深喜欢的女人么?叉坑向弟。
跟她想象的有点差别,至少,她从来没想过第一次见到傅寒深喜欢的女人,居然会是这种落魄场景……
**
宋小源不在车内,宋言能想得到应该是被石恒先接回去了。
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视线微垂,傅寒深平稳地驱动车子,呼吸不起不浮。
狭隘的空间内格外沉默,却并不让人觉得冷场或者尴尬,傅寒深打开了暖气,让车内渐渐有股暖流流淌。
须臾,宋言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刚才那位女士,是你熟人?”
她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现在合适说这句话来作为开场白。
傅寒深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被她问到了,这才仔细在脑海里搜索刚才那个女人的身影,“之前有一次,被安排相亲见过一面。”
宋言诧异,“相亲?”
他也需要相亲?
说起这件事,傅寒深脸色就不大好,“老太太的主意。”
当初都是迫不得已,也是因为那次,她就莫名其妙的消失,让他一会去就不见了她跟宋小源的踪影。
宋言不难想得到,傅老太太当初是如何威逼利诱傅寒深赶紧找对象这种场景,这么想着,就不由自主的想笑出来,傅老太太有时确实可爱得有点过份了。
眼角余光扫视到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分明是她在笑,可莫名的却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很好,唇角扬了起,他淡淡的声音飘过来,“这不过就是其一。”
意思就是傅老太太经常干一些让他无可奈何的事情咯?
宋言有点同情地看他,“你真不容易。”
何止是不容易,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傅家两老,一个像水一个像火,有事没事就爱针对他,想躲都躲不掉。
“别同情得太早。”傅寒深眼角扫扫她,“以后你大概也不会太好受。”
宋言想不到自己大概怎么会不好受,不过总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坏的意思,想到傅家两老的性格,倒是赞同点了下头,“听起来好像有点恐怖。”
“没关系。”他握住方向盘,目不斜视,唇角翘起靓丽弧度,“有我在,他们不敢吞了你。”
宋言眨眨眼,“那我岂不是很幸运?”
“所以了。”他唇畔带笑,侧头过来睨她一眼,“你最好多讨好我一点,我就多帮你挡下一些。”
“怎么讨好?”她试探商量问,“能不能给支个招?小女子虚心受教。”
“很简单。”目光直视前方,傅寒深说,“譬如……”
他故意拉长了未音却并不说接下来的话,让宋言不得不循着他的话挑眉问,“譬如?”
“嫁给我。”
“……”
他突如其然的三个字让毫无防备的宋言怔忡住,泛着幽光的清眸呆滞,脸上的神情微僵。
车子在路边停靠下来。
车外还在下着倾盆大雨,啪嗒啪嗒地豆大雨滴拍打着车子,溅起一朵朵犹如浪花的水渍。
傅寒深转过身,正面看着她,宋言脸色微白,神色凝固。
“这个提议怎么样?”他朝她问,视线定定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宋言脸部的表情几乎僵硬住了,须臾,才艰涩的扯唇,难看而不自然的笑了笑,“好像不是很好。”
傅寒深眉头轻蹙,“理由?”
“……”
她说不出话来,心里毫无准备,她甚至都没想过这么快就会跟他谈及到这个问题,再加之关于代孕的事,她现在实在无法这么坦然而毫无芥蒂的就……
傅寒深一双洞悉的黑眸,轻易就便窥觊出她内心的想法,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他侧着身看她,有条不紊道,“还是很介意?”
介意当初傅中天跟傅老太爷在代孕这件事里面动了手脚,介意当初他们又突然中止合约,倘若之中合约这件事,宋言好不容易勉强自己挺过去不要去追究在意了,那么在代孕里动了手脚这件事,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轻易度过去。
是疙瘩。
原本只以为有一件事是她心底的疙瘩,而现在,却是两件了……
一个人,能做到自我欺骗的次数其实并不多,秘密一而再的被翻新出来,不可能再是那么轻易就能接受得了。
宋言没有回应他的话,然而沉默显然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清楚她的难处在哪里,清楚她此刻的处境,甚至清楚她挣扎的内心,傅寒深微微朝前倾过身,伸手板住她的后颈,头微低,五官凑到她面前,“让我帮你。”
“……帮我什么?”
“帮你一起度过去。”他说,“用现在,跟未来。”
过去的事情,他不想说太多,会像是在推卸责任,这些责任几乎也算是因他而起,傅中天跟傅老太爷做的事,他来承担跟负责,用他的现在,跟未来……
宋言眼睫轻颤,唇畔抿得紧紧的,心中堵得难受,发不出一个字。
“不如这样吧。”看她仍旧难以松懈下心中的疙瘩,他坐直身,冲她挑眉说,“你打我。”
“……”
宋言错愕掀起眼皮看他。
傅寒深拿起她的手掌,举到距离他脸颊不远的位置,他却看着她,浅而淡的笑,“心里有多不好受,就用多大力道,把你心里憋着的东西,通通往我脸上打来,直到你心情畅快舒服为止。”
宋言几乎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脸色唰地白下去,他叫她……打他?
素来就是高高在上,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勺,家境背景还是修养都优渥,永远好似位于顶点的男人,她不太相信这是他会说得出来的话,这也不像是他该说能说的话。
但事实的,他偏偏就是说了。
一个男人是得有到了多无奈的境地,才能如此拉下脸面?
这辈子恐怕还是他的第一次吧……
她怔怔看着他不回答,傅寒深倒也是干脆,渐渐松开了她的手,闭上眼睛,做好承受的承受,“动手吧。”
这个世界没有时间时光穿梭倒流回到过去,过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重来的,虽并不是他直接伤了她,但却跟他脱离不了干系,傅家人做的事,不论是谁,都该由他来承担。
如今他能做到的,也就是代替傅中天跟死去的爷爷,来承受她愤怒和委屈的一切。
也就只能仅此而已。
宋言眼眶微微的红,心里只觉得愈发的难受了,分明觉得自己有很多泪,但眼泪好似早就干凅了流不出来,手持续僵在半空中距离他英俊脸庞的不远处,他静静等待着,不动。
骤然,宋言眼神一凛,咬下牙,朝着他的脸终于卵足了勇气挥过去——
然而,在车内响起的巴掌声却犹如苍蝇一般的小,几乎弱不可闻。
傅寒深掀开眼皮睨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