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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窝四字,抓炒鱼片,三鲜瑶柱,芙蓉大虾,龙井竹荪,桂花干贝……
亲亲美食在冲着我们招手,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冲啊——
“等等!”
爷的突然停下令玉娘猛地一个刹车不及,脚底踉跄的差点扑了个狗吃屎。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玉娘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怨怒的瞪着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啊这是?你停下也得提前跟人说一声不是?这不声不响的,想摔死我不成?”
爷抬头苦悲悲的望着她:“玉娘,咱们出不了宫了……”
玉娘怔了半秒后,有些抓狂的叫道:“为什么?!”
拎起金色镶边的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因为令牌只有一个。”
玉娘的脑袋有些迟钝的转不过弯:“那又怎么了?”
“可咱有两个人啊!”瞅着她那缓过神来而变得失望的俏脸,爷期期艾艾的:“玉娘,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玉娘登时两眼一瞪,溜圆溜圆的:“门都没有!”
“你这人咋能这样呢?爷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就一口回绝,真是的。”
俏鼻一牵:“你这尾巴刚一竖起来,玉娘我就知道你头要往哪里掉转!想将我丢在这里,你自己出去逍遥快活去,哼,没都没有!”双目喷着火,纤指点上了爷的额头:“爷你说说你也好意思提,真走过分,竟想着将玉娘一个人丢在这里受苦,真是伤人心啊你!”
爷不忿的反驳:“谁要出去逍遥快活去了?爷这不走出去想办法来救你出去吗?”
“哼,随你怎么说,玉娘是赖定你了,你在哪,玉娘跟在哪。”
双肩坍塌下来,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前面通往光明道路的宫门,无精打采的扭过头:“走吧。”
“去哪?”
“还能去哪?去给玉兰公主送衣服去。”
“啊?那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不去她那咱们怎么能拿回易容材料?”
“诶,对哦!只要能易容,咱们出宫岂不是轻而易举?……呃,不对呀爷,咱的东西被公主看的牢牢地,怎么下手去偷啊?”
……
幽深宫道的另一端,司寇殇携带着打扮靛丽夺目的舞姬不紧不慢的沿着宫道走着,身前有几名小太监带路,身后,几个着装统一的护卫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行人一路上都静悄悄的,没有人有开口讲话的欲望,安静而沉默的走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映在粉刷一新的红色宫墙上,与天边那残阳如血,竟出奇的那般相似……
“哎哟!”拐角时,前面的一个太监被对面冲上来的人撞了个趔起,在旁边小太监的搀扶下稳了身子后,拂尘一摇,掐着兰花指看来人叫骂:“哪里来的小杂碎横冲直撞的,扰了殿下的大驾!”
小杂碎?本来心情郁闷的就想揍人的爷听了这三个侮辱性的字眼,眼一狠,抡着拳头刚欲上前揍烂那张没毛的嘴,胳膊蓦地被人一拉,玉娘先爷一步上前,笑语盈盈的陪着不是。
“这位公公,真是对不住,奴婢二人急着给玉兰公主送晾干的衣裳,所以刚刚走的快些,不小心冲撞了公公,是奴婢的不是,还望公公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
玉兰公主四个字真是一剂良药,百试百灵,瞅瞅面前公公迅速缓和下来的神色便知。
“情有可原,咱家可以不跟你们计较,只是你们莽撞,惊了殿下的大驾——”眼角余光瞥着身后不知所何感想的司寇殇,公公撩起拂尘,不再多话,剩下的就是司寇殇的事了。
宫里的人还真是都长了副势利眼,哪边的风刮得旺,他们就跟着向哪边倒,阿谀奉承胁肩谄媚一副孙子嘴脸;若是哪边风势弱了,他们就会趁势赶紧踩上两脚,落井下石冷嘲热讽摆尽了脸色。
黑色的斗笠遮住了他一切的表情,没有人看见斗笠后的一双眼睛蒙上了血色,阴冷的盯着前面站着的两个女人,阴霾蔓延!
即便他司寇殇再怎么失势,但最起码他还挂着司寇的姓!什么时候起,连个卑贱的奴婢都对他无礼至此,在他面前竟然猖獗的连下跪礼都不行!难道就因为她们的主子是玉兰她们就能在他面前如此猖檄,如此放肆?
经公公的提点,玉娘上前几步,对着裹在一身黑中的人微微一福:“奴婢进宫不久,不懂视矩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勿怪。”
原来是新婢。
这个解释让他心里的怒气消了一半,可另一半的怒气仍旧烧的他有股嗜血的冲动。
惫懒的伸手向外挥了挥,前面的太监忙垂首向两边小步挪开让出路。
当一团阴暗的影子从她头上罩下时,玉娘心一惊,在这无形的气势压迫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惴惴不安,垂下头不敢乱动,静静地瞅着那双描金龙飞天的皂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冰凉的指腹挑起了她如玉小巧的下巴,在她那张妩媚到极致的脸上逡视片刻,斗笠遮掩下的红唇溢出了性感的弧度。
“模样倒是长得不错……”
指腹上一轻,滑腻的触感下一刻从指腹上溜走。
目光扫向敢从他手底下抢人的女人脸上,在对上那双溜圆的杏目后,深敛的眸光略过一丝难察的异样。
妖娆的笑不减刚才,只是指腹转移了阵地滑向了另一张俏脸上:“这姿色也不赖,可以算得中上等,真没想到这期招来的宫婢都是这般水灵的打紧,看的本皇子着实心痒难耐……”精致的五官,小巧的脸蛋,冰肌莹彻,触手滑腻丝酥,真让人有些爱不释手。姿色虽稍逊那位宫婢,可那倔强的神情还有那桀骜的眼神格外惹眼,惹得他经久不起波澜的心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一种名为征服的欲望在心田间悄无声息的萌芽……
抓掉他犯贱的爪子,嫌弃的瞥了眼从上到下包裹的严实的他,爷轻哼一声,扭过头嘀咕声:“真像个黑寡妇……”声音不大不下,却刚好能令周围的人听个清楚。
大夏天的包裹的如此严实,估计是怕被晒黑吧!靠!真娘们。
四周的空气一下冷了十度。
感觉袖口被人往下拉了又拉,爷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瞅见她额上都急得冒出了密密的薄汗,无奈之余只得抬头好心的解释道:“殿下,奴婢可不是在说你,你千万别对号入座,否则奴婢真是罪该万死了。”拉起玉娘举步刚欲离开,觉得这般离开似乎不太好,于是爷又开口补了两句:“殿下忙吧,我们二人就不耽误殿下,先行告辞了。”
这解释恐怕是越描越黑,还不如闭着嘴不讲的好!这是玉娘此刻的心理话。
硬拖着浑身僵硬的玉娘打他身边走过,爷神态自若,举步从容,在周围人崇拜(爷自认为的)的目光中潇潇洒洒的离开,丝毫不觉察自己刚才的言行举止给在场众人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你也知道罪该万死?”在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他一把将爷的手腕扯住,一拉一拽,毫不留情的将爷给扯向了地面。
惊呼一声,玉娘忙小步跑向爷,托着爷的后颈,手覆上爷的脸颊,急切的看着面呈痛苦之色的爷:“怎么样?有没有事……”
“一个小小的贱婢,竟敢在本皇子的眼前大放厥词,真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推开玉娘,司寇殇缓慢的俯下身子,罩住了大片的阳光。低回着笑着,慵懒的挑起手指,或轻或重的刮着爷的脸蛋:“知道本皇子是怎样驯后院的烈马吗?一次不听话我打,两次不长记性我打,三次四次还是刨蹶子我还打,我就不信,本皇子手下有驯不服的烈马……呵呵,这么看着本皇子干什么?现在开始知道怕了?”凉滑如蛇般的指尖滑上了爷的眼窝处,在眼睛周围打着圈,偶尔调弄那长而浓密的睫毛,似乎享受着长睫扇动在指上的触觉。
逆着光线,爷眯眸不错眼珠的盯着上方那偶尔从斗笠后露出一隅的莹白下巴,听着那似曾相识的撩惑声线,心一惊,疑惑愈来愈甚。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一个是叱咤草原的大汗,一个是南陵的皇子,两者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干系,怎么会搅和于一块?
究竟是爷多想了,还是这其中另有玄机?
目光顺着他下颌处缓缓上移,约莫到他的眼眸处停住。虽隔着黑纱,但凭着爷敏锐的感觉,那眸光所含的妖娆与阴冷不容错辨,与记忆中的某人几乎是完全对号入座!
心里叫嚣着要实施最后一步的确认,手随心动,扬手一挥,不打商量的动作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黑色斗笠登时斜飞而出,一双妖娆妩媚的凤眼就直直的与爷的眸子对上了……
“呀,今个的风真大。”身子贴着地与上方的他错开一段距离,手脚并用的忙从地上爬起,捡起飘落于地的斗笠,仔细的拍掉上面的尘土,扯着嘴角满脸堆笑的给他送来:“殿下,您的斗笠。”
沐风吹乱了他垂落于肩的墨发,立在荡阳下,如血的晚霞印在他那森冷的银面上,给人一种血面具的错觉,记忆仿佛倒退到宣州的那夜,骑坐在彪悍骏马上的他,一身血袍,一张仿佛滴血的面具,挑着唇角,婉转着勾人摄魄的眸光,居高临下的望着爷,就如此刻般,不狠厉,不冷森,却比狠厉更令爷心惊,比冷森更令爷胆颤。
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脸笑僵了还得接着再笑。
硬着头皮上前,爷将斗笠擎了上去,小心询问着:“要不奴婢给你戴上?”
不做任何表示,仍旧似笑非笑的勾着唇撩惑着魅眸不错眼珠盯着爷直瞅,瞅的爷四肢发颤,脊背发寒。
他既然没有反对,从另一层面来讲,算是默认了。
挂着愿意为您效劳的暖风笑容,爷上前一步到他跟前,踮起脚尖将手里的斗笠往他头上戴。
不知是不是爷的错觉,爷觉得他似乎是有意刁难爷,在爷给吃力的给他戴斗笠的时候,他故意的将身子挺得绷直,害的本来就矮小的爷伺候他这个大个子更加费劲了,两条本来就不算长的胳膊吃力的向上抻着,脚尖点的更甚芭蕾舞蹈演员!
尽管爷已经尽量避免那令爷浑身不自在的眸光,可由于戴斗笠过程中爷得仰头向上瞅着,难免的就要和那百般意味的魅光对视,那眸子里蕴含的玩味,每每令爷捕捉到,心就莫名的发颤,真恨不得将手里的斗笠砸向他的面具脸,一了百了。
不着痕迹的侧头,刚戴好的斗笠就被他给弄滑了下来,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