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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殇有儿子,申墨竹有她,而他呢,他莫子谦又有什么?难道就注定他们是上苍的宠儿,而他莫子谦就注定是被遗弃的一个?
凭什么?凭什么?
他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罪大恶极之事,也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天地良心之事,反而几乎倾家荡产、九死一生,铲奸除恶扶大兴大厦于将倾,还大兴百姓一个清明世界!他不求百姓高歌颂德给他立长生碑,也不奢求上苍能记他功德来世投身富贵,但求老天爷能待他公平点,可否?
“明人不说暗话,司徒绝,你图谋什么就直说,别拿着孩子不撒手,烫手山芋不是那么好拿的,小心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孩子的出现冲破了他淡漠的防线,莫名的烦躁使得他心情随之恶劣,吐出来的话语也没有情面可讲,字字含讽句句带嘲,听得司徒绝冷峻的鹰眸泛起暗火滔滔。
“临江王,非让朕把话说开?若朕坦白说图谋你的临江,你意下如何?”
申墨竹淡淡啜了口茶,摩挲着杯沿:“鱼死网破尔,无甚所谓。”
司徒绝抚掌笑道:“好气魄!英雅当如是!如此好魄力也难怪最后抱得美人归——临江王看朕作甚?朕,难道失言了?”
申墨竹眼神微冷,一番话就将火引到了他的身上,又岂会是失言如此简单?
莫子谦赤红的眼似乎是想吃人,司寇殇拧紧的拳头似乎是想砸人,两人身后的护卫已经亮了家伙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申墨竹身后的暗卫绷紧神经随时准备迎战。气氛紧张而微妙,仿佛处于一个无形封闭并不断膨胀的气球中,火炙烤着周围的温度不断地上升,膨胀的气球逐渐趋近忍受的极限,只要温度再上升那么一点,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就会轰然响起!
“爷爷,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软脆的童音及时解救了现场压抑的快将人窒息的气氛,众人在缓和绷得几欲断掉的神经同时,不由自主朝着发声处望去。指间蹬掉了小虎靴的小元宝,此刻正盘腿儿坐在椅子上,两手肘搁在大腿上,小手托腮,忽闪着黑水晶一般炫目的眸子,小扇子般的眉睫上下翻动,纯真而好奇的望着他口中的‘爷爷’。
顺着元宝的目光众人看向了他口中的‘爷爷’,怔忡中,一声愉悦的笑声突兀的响彻殿中。这笑的扬眉吐气的人,正是前一刻还郁闷之极的司寇殇。
不愧是他的儿子,够激灵!
莫子谦痛快的灌了三杯酒,看那小鬼此刻也顺眼不少。
清冷的眼定定逼进元宝没有防备的眸中,虽不犀利却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审视目光逼迫的元宝浑身阵阵发冷,想要急切逃避竟发现避无可避,怔怔的接受清冷眸光给予的压迫,他发虚,无措,惶惶,惊怕,甚至恐惧!他仿佛从那目空一切的清淡目光中读到了这样的信息——你娘不可能只有你元宝一个孩子,信不信,我完全有能力让你元宝从此以后淡出你娘的生命,只要我愿意。所以,不要试图激怒我……
待清冷的目光淡淡的从元宝的惶恐的瞳眸里撤开,元宝失了血的小脸茫然的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兀自斟饮的男人,恐慌的想开口求饶,想求他原谅他,告诉他,元宝再也不敢激怒他了,求他不要带走娘亲,不要让娘亲生别的宝宝,求他不要让娘亲忘了元宝……巨大的恐慌兜头罩来,元宝到底是个孩子如何能承受得住,哇的声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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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四十五章 个种滋味
“不要!不要!元宝要娘亲!元宝要娘亲!呜哇——”
元宝一哭,司寇殇大怒!
当场抬脚狠踹桌子向对面,怒指对面人的鼻子大骂:“无耻之徒!你对我儿子做过什么!”他司寇殇捧在掌心里的珍宝,平日里连根毫毛都小心翼翼护着的宝贝,何时能由得那个虚伪的假仙老男人来欺负!当他这个做父亲的死了不成!怒火中烧,提起椅子猛砸向对面令他深恶痛绝的脸!
头一偏躲过司寇殇的恶意攻击,申墨竹平静的掸掸敛衽,起身,迎着司寇殇仇视的目光,踱步至被踢的东倒西歪的桌前,双手按上桌沿,片刻的沉默,忽的双手一翻,顷刻间桌上的盘碟碗筷凌空而起,如长眼睛般,风驰电掣的纷纷飞向司寇殇的方向!
可能没料到对方竟以如此方式出手,尚未有所准备的他猝不及防,虽眼明手快躲得盘碟碗筷的袭击,却未躲得过菜汁浓汤的泼洒。
泛着油腥的鲤鱼汤给他未束起的发蒙了层油光,刺鼻的腥味熏得他几欲作呕,粘稠的液体更是顺着发梢浸湿他前襟一片,渗透衣服直达肌肤,低头看着前襟上青的黄的皱巴巴的粘成一团,他恶心的几欲抓狂!
奸猾的老秃驴!!
司寇殇心底咆哮,妖魅的脸不受控制的扭曲,眼眯的细长细长,就如盯准猎物随时准备腾空而起蹿飞过去毒咬的蛇,眸底闪过的幽蓝光芒毒辣而残狠。
“娘亲……妈咪……呜哇……
宝宝很乖乖……宝宝不淘气……
不要再生别的宝宝……呜哇……
不要忘了宝宝……宝宝好难过……
娘亲不要丢下宝宝……宝宝怕怕……”
儿子断断续续的哭喊传入他的耳中,一字一句,犹如锋利的锥子在凿司寇殇这个当父亲的心,刺进锥痛,拔出带血!眼里戾气倏然消弭,悲伤沁入眸底,七尺昂藏之躯竟微微颤抖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他留不住心爱的女人,夜夜孤枕难眠,作为一个父亲他留不住儿子的母亲,害的幼儿忍受思母之痛以致痛哭失声!司寇殇,你何其没用!
冰凉的掌心盖住眼睛,背过身子微微仰脸,他要阻止悲伤的泪外涌,因为男人的泪再苦也只能倒流回心底……
“申墨竹,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恨不得饮尔血,啖尔肉,抽尔筋,剥尔皮!若这世上真有上古巫神存在,我司寇殇宁愿放自己的血对巫神起誓,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诅咒你生生世世爱不得,生生世世饱受生离死别之苦,锥心之痛,至少也比我现在痛一百倍,一千倍!”依然背对着,司寇殇咬牙一字一字说的绝狠。
这番诅咒在外人听起来的确悚怖了些,但听在申墨竹耳中,却置之一笑。若真有巫神,哪里还轮到他们今日在他面前上蹿下跳?怕他早就求了巫神,让这些碍眼的小喽啰彻底滚出天儿的生命!
“申墨竹,你扪心自问,你有什么好,值得她缺心眼似的直往你怀里钻?无非就是早比我认识她将近二十年罢了!申墨竹你别得意,别以为你干的那些龌龊事能瞒天过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那些无耻行迹别人被你蒙在鼓里,却休想瞒过我的耳目!申墨竹,别人赞你高风亮节,污水里的清莲,可我司寇殇却不齿你!唾弃你!告诉你,我司寇殇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了时间,输给了老天爷!你没有赢过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向你认输!”
放下盖住眼帘的手,司寇殇不掩鄙夷的朝申墨竹投过一瞥,接过手下人递来的干净披风披上,跨过东倒西歪的桌椅,快步走近哭喊中的元宝,胳膊一探,又怜又愧的将儿子紧紧捞到怀里。
“乖儿子别哭,爹爹带你去看马戏去!你不是整天念叨着想看吗?爹爹今日就领着你看个够,好不好?”拍着儿子的后背他有耐心的安哄着,边抬袖给儿子擦泪擦鼻涕边大步流星的往宫殿外走去,身后身前的护卫无不两眼精光四射,神经绷的死紧,戒备而谨慎的护送着他们主子离开。
“哦,对了,”踏出殿门的那瞬他突然停了脚步,回头朝司徒绝郑重道:“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能投我以桃,本汗就能报之以李,本汗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徒,改日定将一份大礼亲手奉上!还有——”话锋一转,倏地犀利阴毒,目光直射静立一旁缥缈的如淡烟的男人:“望有些人不要得寸进尺,妄想着鱼和熊掌兼得!这一次,本汗看在元宝的份上,大人大量吞了这口恶气不去与你们申家计较,可若还敢有下次,那休怪本汗不留情面,挥师踏平你临江,赶尽杀绝一干逼人太甚的宵小之辈!”探下狠话,冷笑而去。
事情的发展微微偏离些原定轨道,不过倒也不影响发展的结果,唯一遗憾的就是预定计划中那个奸臣未到,没有她来凑这场热闹,乐子果真少了不少。一家子狐狸,没一个省油的灯,朕的那点小心思看来被他们看透个彻底。
抚着膝盖司徒绝抬头看向申墨竹:“前些日子无意碰到故人,心想多年未见,此刻能相遇也算缘分,因而就请故人来朕这小叙数日,谁料竟给临江王造成如此烦扰?临江王不会怪朕吧?”
似讽的撩了下眼皮:“岂敢。”
“临江王这么说朕就放心了。来人,请子熏护卫上殿!”
大兴都城繁花似锦,尤其是三大主街之一的紫薇大街,笔直的青石板路平坦宽阔,可供五辆四驾马车并驾齐驱,道路的尽头是当今太子爷府邸,也就是曾经盛极一时的申府,以紫薇大街的紫薇三环路为界,以北为朝廷官员府邸,以南则为富商豪绅的聚集地,名副其实的商业区,各种商业活动开展频繁密集,都城有名气的酒肆、茶楼、食肆、钱庄、赌坊、玉器行、古玩行以及青楼楚馆等,大多集聚于此。
当然,最最吸引人眼球的莫过于沿路旁摆放的各色小吃小玩意,虽不值钱,却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让人尝个嘴瘾,看个眼瘾。沿街卖艺的也是大街上的一大亮点,十八般武艺齐齐上阵,倒也讨得围观者阵阵叫好,铜钱落盘声不绝于缕。
在草原呆的都快发霉的元宝哪里见过这样的热闹?
抱着他父亲的脖子,透过红肿未消的两凤眸,好奇的观察着热闹非常的街市,滴溜溜的眼珠时而被五彩斑斓的风车吸引,时而被形象逼真的泥人定住不动,时而转着乌黑的眼珠看着算命老道捻着胡须摇头晃脑卖弄,又时而两眼放光的盯着新出炉热气腾腾的驴肉包子直淌口水。
跟出来的五个护卫,排行最末的那位眼珠子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家小主子的眼珠子,眼见着水灵灵的乌黑眼珠垂涎三尺的望着那笼热气腾腾的驴肉包子,脑门开始滴汗。顺着蒸笼往下看去,看着那烧的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