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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犀利如电,直直定在层层纱缦后那抹模糊的身影上,玲珑窈窕,裸身一动不动的躺在床帏环绕中,桃色一片,却冷了他的心。
原来,那个人果真打的这个主意。
手里握的朱钗咔嚓断裂,尖锐的刺进他的掌心,顺着指缝渗出的血鲜艳而刺心。
“出来。”
低沉的声音平静的波澜不起,但听在有心人耳中,这完全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细碎的脚步声从屏风后轻轻绕来,素手拨开缭绕不绝的纱缦,走至床边,目光邪肆的望着床上那被她刻的干净的女人,没心没肺的笑着:“今日爷闲来无事,特意来给国舅大人送大礼来了。瞧瞧,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的,配给国舅大人还真是不算辱没了你。国舅大人,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过来看看爷赏你的大礼。”说话间,眼睛不离那如剥了皮鸡蛋的身子,那样仿佛能捏出水的肌肤,真是让人嫉妒。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愈来愈近,愈来愈重,夹杂着数不尽的怒气,裹着仿佛吃人般的暴戾,伴随的,还有浓郁的酒气,撕裂帷幔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气声……
劲节的手如勾如钳狠狠扣上了那削瘦的肩,盯着那侧颜如雪,凉薄的唇吐出的是满腔的怒,恨,恼,“小鼠崽!你太可恶……”
话未尽,气血陡然翻滚,全身的力气刹那间抽空——
猝然倒在地上,掌心抓的是刚只来得及抓紧的碎布,又惊又怒又痛!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狠狠盯着上方那一副若无其事的人,掌心扒着地,唇角凌厉:“你竟下毒!”
室内阴暗的光线下,他看见那个人弯成月牙的乌眸,那粉嫩嫩的唇曾是他的最爱,可此刻一字一句倾吐的却是锋利的刃,一刀一刀的刮着他的心……
“你堂堂国舅爷,一人之下万万万人之上,我一手无搏鸡之力的小女子怎敢对您用毒?真真是会开玩笑滴——”俯下身,摸了把他那令人欣羡的脸蛋,笑的无不阴险:“国舅大人不是喜欢将‘芶合’二字挂在嘴边吗?爷这个人别的嗜好没有,就是喜欢帮人达成他卑微的愿望,顺道成人之美,一石二鸟,哦不,应该是一举两得,省时省力更省功夫!这不怕国舅大人不领情,所以就小小的给这场游戏加了点辅料,这叫情趣,爷相信,以国舅大人的宽厚胸禄,应该不会计较的吧?”
将情绪从失控的边缘拉回,脸色稍稍放缓,看着她:“真是个记仇的人。小鼠崽,就为了今早我无意的两字你就要给予我这样的惩罚?你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解药给我,听话……”一股热潮陡然从腹下传来,压抑都压抑不住,逼得他浑身都跟着轻颤不止。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烈不说竟连内力都似乎给压抑了住,当真是可恨!
“爷又不是你家奴隶,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对他置之不理,兀自掐指一算,点点头,咕哝:“嗯,算算也到时候了,这药性就要发作了……”
钻心的麻痒仿佛因着她的话打开突破口,汹涌奔泻,一发不可收拾!游走奇经八脉,蔓延五脏六腑,欲望腾地下烧了起来,让他无限恐惧的是,他此刻想扑倒的不是面前这惹他又恨又爱的女人,而是……
“不——!”似受伤野兽般的嘶吼,烧红了眼睛,拼尽了气力抓住了女人冰凉的小手,颤栗着,眸底演绎凄惶的绝望:“小鼠崽,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告诉我,告诉我!”
悲凉和欲望交织的容颜,打上了心头,拨乱了本已是平静下来的心弦。轻轻抚摸着这入鬓的列眉,被绝望侵染的俊眸,这挺鼻,这薄唇——这么细致而温柔的抚摸,是第二次,或许就是最后一次。
“屋内的纱缦被我撤了药,药名为情散,你今日喝的酒里掺了绝情散,两者一混,就是忘情散,软骨散,和世间最烈的媚药的组合……”
如遭雷击!
耳中一派嗡鸣,似乎什么都听不到,可却能清清楚楚的从那粉唇吐出的气流中听到三字——忘情散…
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似傻了般呆滞的看着她:“你又再骗人,对不对……你恨我今早口无遮拦伤了你,所以才戏弄我,吓唬我,是不是……小鼠崽,算我错,我给道歉,不要吓我,我真的……真的怕了……”
摇摇头,叹气,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有点感叹自己的狠心,同时又庆幸自己的狠心,其实这样子的结局却是对他对爷最好的结局。
用力拂开他的手,不去听放开的手滑落于地的沉重声响,也不去听他那哀求声,如负伤野兽的哀声,更不去听他匍匐前行的声音,毫不迟疑的抬步,毫不留恋的大步而去,冷下心将狠绝的身影留给那悲哀不绝的人……
“小鼠崽——不要走——”
“回来,小鼠崽,回来…”
“会什么要遗弃我,为什么——“
“我这么爱你,你为何辜负我,为何!”
“你会后悔的!小鼠崽你会后悔的——!!”
“啊——!!!!”
在踏着光影踏出房门最后一步的时刻,将事情办妥的子熏也随之踏出房门,关好房门,立于一侧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主子。
“都办妥了?”
点点头。莫子谦已经被他移上了床榻,苏婉的穴道也被他解开,这回估计已经酬不免又看了看他主子的神色。
碧空如洗,伸展双臂眯着眸子拥抱蓝天,心情仿佛都受了天空的影响,一扫阴霾,程亮了起来。
“子熏,我做的对吗?”
“属下不敢妄言。”
转过头,看着他纠结的眉头,好笑的伸手扯扯他的两颊:“给爷笑个,别整天拉个晚娘脸,惨得慌。”
“主子!”羞恼的瞪一眼,可硬是不敢躲,生生等他主子扯完玩完。
唉——低低叹声,头一沉,窝在他的肩胛,闷闷的:“你不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吗?相忘于江湖,从此以后再无牵扯,一干二净,他好我好大家好。”少了多少麻烦啊。
“主子真的觉得这样好?”
“难道子熏觉得不好?”
纠结的拧眉,想了又想,挫败的垂下头:“子熏也不知到底好不好。”
扑味——这小子熏,真是可爱的打紧。
伸手抓抓他的肩,笑道:“走吧,咱去住当旅客去。”
旅客?子熏疑惑。
笨蛋!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如今申府去不了,莫府再也住不下了,当然是要住宾馆了!宾馆知道米?客栈!笨!”
又打他头!子熏忿忿的,即使是他笨,也是被他这个无良主子给打笨的!
对子熏的黑锅脸视而不见,高高兴兴的牵起他的爪子,乐颠乐颠的沿着廊庭往府外奔去,光明正大,管他那一窝子人什么异样的目光。瞪什么瞪,死老头!还有你,老女人,你那什么眼神!貌似抓到爷把柄似的幸灾乐祸!还不滚去看着你那好女儿,再不管管,未婚妈咪她当定了!
“拉拉扯扯,成何休统!!”暴喝一声,威严无穷。
眼挑衅的瞪过去,牙一呲:“管你鸟事!我又不是你家媳妇,你奈我何!”
眼珠子差点瞪掉,怒:“岂有此理!家门不幸,子谦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不知检点,失德失礼的女子!”
“就是,大白天的与男人拉拉扯扯的,真是不害臊。”苏夫人旁边的丫鬟趁机煽风点火,唯恐世界大战不爆发。
眉一挑,看着苏夫人笑的讥嘲:“也不知道是谁的女儿大白天的与男人在床上滚床单呢 ”
一语毕,一窝子的人脸色大变。
“你……你把婉儿怎么样了?”苏夫人爱女心切,见人就咬,赖上了爷
“哟,瞧你这话讲的,我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小女人能把那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样?是你家女儿争气,好手段,拐了人家的儿子,好摘了我头上这顶莫府少夫人的桂冠呢,呵呵。”
苏夫人一怔后眸里划过一道喜色。
莫父莫母讶异后也暗自欣慰。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你不用太过较真,只要守好本分,将来子凭母贵,子谦他断是不能亏待于你。“以为爷的举动源于幼稚的吃醋,莫府捋着胡须劝慰。
耸耸肩,笑的无不嘲讽:“又不是他的种,何来子凭母贵一说?”
“什么?!”
惊、怒、喜几种神色在他们眼中轮番上演。
“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实话实说,是你儿子怕你们二老逼他成婚,所以想了个怪招,抢了申府护卫的妻子来冒充他的妻子。这位你们应该认得吧?子熏,申府一等一的护卫。”
拉过子熏,这就是人证啊!
忍住嘴角的抽筋,僵硬的点头:“是。”
莫父气的鼻子冒烟,指着门口,吐了一个字:“滚!”
以为谁稀罕在这似的。嘀咕一声,拉起子熏欢快的离开,迎着灿阳,我们走向光辉的明天——嘎嘎噶!
这号人物一走,那莫家少夫人的位子岂不是要婉儿莫属?苏夫人一阵窃喜,可面上却一派镇定,“表姐夫,婉儿她……”
“放心,我们莫家自会给婉儿一个交代。“莫父一挥手,令道:“莫府大院,一间一间的搜,直到找到少爷为止!”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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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篇】 第四十七章 殇来
“掌柜的,天字一号房。”携着子熏踏入帝都最豪华的客栈,凌空扔出一锭金子至柜台上,绕过于一楼用餐的人们,径自沿楼梯而上。
“两位客官请慢……”小二蹬蹬上了楼梯,跻身于两人的前侧方,笑着赔礼:“二位可能是外乡来的,所以可能不知道,我们客来居是帝都数一数二的大客栈,来往的人非富即贵,这上房当然都是提前预定的。天字一号房早在半月前就被人订下的,商家向来诚信为本,所以我们客来居断不可失信于。不过二位客官倒是有福之人,十分赶巧,天字二号房的客官因有事提前退了房,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小的带二位去天字二号房,二位看如何?”斟酌着说辞,小二眼角余光偷瞄着两人的神色,看两人的反应再决定接下来的说辞。
欲往上抬的脚步收了回来。侧过身子,纤细的指尖顽皮的在楼梯扶手上戳点,专心致志的盯着上面的纹理,貌似饶有兴致的研究着金丝楠木打造的楼梯。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二被这种反应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总该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