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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被刺了个结实的爷终于明白了她所持何物——宫廷变态老嬷嬷对付小宫女的惯用武器,长针。
想不到有朝一日爷也当了回可怜巴交的紫薇小可怜。
不过与紫薇不同的是,紫薇只会逆来顺受,受了痛除了挤眼泪就是可怜兮兮的求饶,可爷却不懂得求饶二字怎么写,爷有的是拳头,是以暴制暴!
——哐——
被打歪斜飞至床边的老嬷嬷半晌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愣是瞪着个老眼懵了好一会,只待两个小婢又哭又喊又摇的老些时候,她才恍如从梦里惊醒的模样,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哭爹喊娘的叫了起来。
“哎哟我的腰啊……哎哟哟……痛死老身,哎哟哟,不活了,老身不活了——”
“嬷嬷……您怎么样啊嬷嬷……呜呜……”
切,瓷做的吗?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难道老骨头散架了?爷可记着呢,她扎爷的时候可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着呢!
眸眼危险的瞅瞅还露出肩膀半截的银针,爷的嘴角开始向下斜,远在床边哭爹喊娘的柳嬷嬷不期然打了个寒颤。
一团阴影从头到脚罩了下来。
哭声截然而止。
抬眼,颤抖的喊:“来、来人呐——”
半晌没见外头有人进来,她脸色一变,这才猛然想起因为怕门外的侍卫通知三殿下来阻止她教训这个小蹄子,早在来时,她就找了个借口将他们都支走了……
一道银色光芒差点闪花她的老眼。
“干、干什么你?”
半蹲着身子和她平视,爷嘿嘿的笑着,小心着尖细的针头在她眼前晃悠:“老婆婆,人家好无聊啊,你来陪陪人家玩游戏好不好?”
咽咽口水,柳嬷嬷小心的往后挪挪躲闪着针头:“你快走开,老身不跟你玩什么游戏……”
“不玩?这可不行哦,游戏可是你挑头的,不玩的话岂不是对不起您老人家的一番心意?”针头冲着她又近了半毫,见她恐惧的模样爷笑的春华灿烂:“老婆婆,来,乖乖的别动,咱们今天来玩扎眼睛的游戏。”
扎眼睛?!不光是柳嬷嬷,就是两旁的小婢也吓得直哆嗦。
柳嬷嬷的声音里带哭音:“小姐,放过我吧 ……”
小姐?称呼变换的倒是快。
笑靥依旧如花:“千万别说话哦,这万一要是扎错了方位,指不定您老人家就一命呜呼进了阎王殿提前报到了呢!呵呵。”
柳嫉嫉的手暗暗捅了捅身旁的两个奴婢,求救之意不言而喻。
两个小婢忍着恐惧,颤抖的冲着那个笑如春风,可所做的事情却与那笑截然相反的女人劝道:“这位小姐,这位可是三殿下的奶娘,您不能…”冷不丁正在说话的小婢收到爷‘善意’的目光,小脸刷的下煞白,似乎连灵魂都抖了起来:“殿下……殿下会怪罪……”
“别急小美人,等扎完了老巫婆,我再来扎你……”
“呀——”未等话讲完,那小婢就害怕的捂着眼睛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剩下的小婢恐惧的咽着口水,颇没义气的瞅着等待求救的柳嬷嬷:“嬷嬷,您等等,奴婢这就喊人来就您。”讲完,夺路而逃。
视线重回老巫婆身上。
“现在就剩下咱们俩了,游戏继续。”
柳嬷嬷吓得闭眼,鬼哭狼嚎:“救命啊!来人呐,救命啊——”
“叫吧,叫吧,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谁说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她?”低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稳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我看你真是愈来愈放肆了,连本殿下的奶娘都敢动,你是吃定了本殿下不舍得办你还是仍旧在妄想着玉兰会来救你?”
嘴角轻勾:“你来了。”
轻哼一声:“我再不来恐怕嬷嬷她就会死在你的手里。”
不以为意的站直身子,挑了眼正冲着这边举步走来的司寇殇:“我以为你会一直看戏,等着你的奶娘死了再过来收尸。”
“哦?知道我在看还敢如此放肆?”
爷撅撅嘴,就是知道你在暗处瞅着,爷才会放肆给你看。
这么爱看不是?爷索性一次性让你看个够。
眼神一狠,未等他察觉到什么,长长的银针已经狠厉的扎向了柳嬷嬷的背部。凄厉的惨叫声顿起,司寇殇脸色一变,怒气升腾,刚欲喝斥,却恼怒的见她动作迅猛的冲着他奶娘的后背又是三针下去!
“够了!”忍无可忍的捏着那施暴的小手,眼神阴霾尽显:“对付一个老人家手段竟然如此狠辣残忍,你这个女人心肠怎么如此歹毒?”
看怪物般的瞅着他:“神经病吧你?教训我之前你好歹也先瞅瞅自个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人。”自已都歹毒的要命,还有脸来教训爷?嗤!也不害臊。
司寇殇恼羞成怒,可又被噎的找不出话来反驳,牙根痒痒,紧抿着唇不再吱声,就怕一出口的话就是让人将她拖入蛇窟,造成他的遗憾。
遗憾?
想着从脑海里蹦出的这个词,他又怒了。他纯粹是有病才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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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篇 第九章 王府苦工
“殿下,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向司寇殇,柳嬷嬷指指自个的背控诉着爷的恶行:“殿下,老奴冤屈啊……”
“行了!”有气没处撒的司寇殇没好气的打断那难听的哭腔,惊得柳嬷嬷刹那间止了哭声。“我让你给她在府里安排个职务做活,可没说过要你教训她。越俎代庖,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奶娘的份上,就你今天所犯的过错足矣取你性命。”
柳嬷嬷一惊,忙连连叩首:“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意识到自己语气恶劣了些,他烦躁的一挥手:“算了,今个的事就此作罢,若有下次,定罚不饶!”
“谢殿下不罚之恩,谢殿下……”
看到身侧女人不以为意的撅嘴,司寇殇心情大坏,脸色阴郁的将她拽到了柳嬷嬷的面前:“先前交待你的事情还记得吗?”
“老奴谨记。”
“记得就好,办好了,莫要再出些什么岔子惹我烦心。”
“喏。”
看着玩转着银针貌似不亦乐乎的女人,司寇殇看不惯她那副总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俯下身,性感的唇贴上柔软的耳垂:“府里的女人分两种,做工的,还有侍寝的。想通的话就让人传个话,本殿下随时静候你的佳音。”
对着银针哈口气,低头扯着老巫婆的绸子衣服擦拭银针上的血渍,爷皱皱眉嘀咕着:“看来今天夏天的蚊子就是多。”嗡嗡的真是惹人烦。
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压抑了许久,才将挥拳的念头给勉强压了下去。
不用生气,她现在嘴硬那是因为她还没尝过做苦工的苦头。那双不曾长过半点茧子的小手分明就是从未吃过苦头的,等不了多久,这个此刻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小女人就会痛哭流涕的来求他,求他剥了她的衣服,卑微的求他宠幸她……
幻想着那一刻的到来,他的心情春光灿烂,连看着那张明显将他无视的小脸也可爱了许多。
长袍一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停下擦针尖的动作,眼神挑着远去的那个步履轻快的人,轻嗤一声。
喜怒无常的阴阳人……
撅撅嘴,爷将目光从他的身影上抽回,不经意的扭头,恰好对上柳嬷嬷那双未消惊惧的老眼。
扯着嘴角,爷对她绽放出最美丽最和蔼可亲的笑容。
柳嬷嬷的脸急剧的抽搐,瞳孔更是以人眼看不见的速度疯狂的颤栗着。
仿佛未见她那副见了鬼的模样,爷咧着大大的笑容,步履轻盈的向她迈进,拖长了语调娇呼:“老婆婆——”
“啊!!”惨叫一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移到了墙角,老巫婆两手紧紧捂着眼睛,浑身哆嗦着:“我不玩游戏!不要挖我眼睛!”
嗤,神经病。
怪不得司寇殇那厮总是给爷一种脑残的感觉,原来这是有根可寻的啊!
啧啧,看来这奶水的质量与孩子的健康是成正比关系的,这么说来,以后爷的娃子可得好好选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奶娘了,即使是找不到这么完美的奶娘,也不能找个像缩在墙角这个脑残老巫婆的那样。
懒洋洋的将手里的长针收好,爷慵懒的伸了个腰:“你缩在那一坨在装什么可怜呢?司寇殇这小子不是让您老人家给我找个活干干吗?还等什么,走啊。”
‘司寇殇’这大不敬的三个字从她嘴里讲出来已经能激起她的怒气了,这回甚至还加上‘这小子’三个字,浑然让柳嬷嬷忘了恐惧,阴狠的抬起头,怒瞪着不远处那悠哉游哉的女人。
“哟,老婆婆你眼抽筋啊?干嘛瞪着么大?想冒充大眼鱼也不是这个冒法啊!”
气的胃抽筋,柳嬷嬷怒道:“你怎能对殿下无礼!”
“我就无礼怎么着?怎么着?”掐着腰爷扬着下巴,耀武扬威的,摆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欠扁神情。
一个气噎,柳嬷嬷捂着胸脯大口大口艰难的喘着,好半晌才勉强吐出了句人话:“不要以为有殿下宠着你就能无法无天……”等殿下的热乎劲过去了,看老身怎么收拾你这个小蹄子!
“我无法无天怎么了?人家殿下愿意罩着我,你眼红啊?嫉妒啊?不忿的话你也去找殿下宠着你去啊!”
人家殿下……
隔壁房听的一清二楚的司寇殇不自觉的弯了弯唇。
看来这个小女人也不是完全对他无意的嘛,只不过她平日里掩饰的很好,不肯让他知晓罢了。隔壁房的司寇殇倚着墙壁,手指碰碰床上垂下的流苏,无限自恋的想着。
骄阳似火,热辣辣的烘烤着大地。在这样炽烈的温度下,大地上的一切生物都恹恹的,无论繁茂的柳树也好,还是柳枝上间或看来上两嗓子的知了也罢,无不被这骄阳打击的焉头焉脑的。知了还好,起码还有柳叶柳条罩着能勉强这样,可柳树可就惨了,供别人纳凉休憩,可它自个就得承受着毒辣的阳光。瞅着数下纳着凉闲闲的摇着团扇的人,心里有些嫉妒,此时此刻恨不得旁边再生出棵比它还高还壮的树来替它遮挡下这该死的太阳。
“怎么这么慢?磨磨蹭蹭的想偷懒吗?”树下的柳嬷嬷对着慢腾腾走过来的人喝斥着,可那微微扬起的眼角怎么也藏不住幸灾乐祸的意味。
提着水桶看也没看一眼的从那个老巫婆身旁走过,将无视贯彻到底,完全不将这号人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