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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可是看到雅宣不苟言笑的面容,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最无趣的一天,但也是最激情的一天,两个人仿佛都把无处发泄的苦闷在床第间尽情释放出来,直到折腾到再无精力才作罢。这一晚蒙惠睡得非常死,到第二天醒来时,他睁开眼没见到雅宣,在床头却发现了一封信。
信是雅宣写的,一笔漂亮的小楷,可内容却如冰天雪地又下了一场暴雪,蒙惠的心凉了:……本来昨天就要跟你道别,无奈这两个字一直说不出口,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真的无法回答,我是有很多隐瞒你的事情,但有一点我没骗你,我接近你,不是有目的的,只是发自内心……现在我的主人来找我了,我必须按照他的吩咐回去,但愿我们有缘再见。”
捧着这封信,各种滋味一齐涌上蒙惠的心头,他崩溃了:这封信算是离别吗?雅宣,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说接近我是发自内心,可你走得这般坚决,这是发自内心的行为吗?难道这段日子以来的耳鬓厮磨,也无法打消你要走的念头吗?蒙惠有种预感,雅宣离去后,他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她了。
桑昆在反复思索后决定,单独去跟元泰谈一谈。桑昆推开了房门,元泰正坐在桌边,手里摩挲着那枚玉印,他全部的心思都在那上面,旁边发生的一切都充耳不闻。桑昆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元泰抬头看自己一眼。
“王爷,已经过去整整五天了,你还是不打算吃点东西吗?”元泰动也不动,只是痴了一样看着手里的玉印。桑昆忍不住伸手去夺了那玉印,元泰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站了起来,桑昆知道这一下激怒他了。
“把玉印还给我!”元泰扑过来,桑昆赶紧站起来招架,可他哪里是元泰的对手,被元泰三两下制服了,这一番较量让桑昆激发出骨子里的倔强出来,他把玉印攥在手里,死活不松手。
“王爷,你这样一心求死,怎么对得起蜜儿?”
元泰愣了一下,接着吼道:“你没资格这样叫她的名字!”
“谁说我没资格,我也喜欢她,像她那样可爱的女子,没人不喜欢,只不过她爱的人是你,她那样为你牺牲,难道就是要你这样自暴自弃吗?”
桑昆鼓起了勇气说出心里话,元泰停住了拳头,好像不认识一样,盯着桑昆看了好半天。桑昆得了自由,站直了身体,整了整衣服,从容地说:“蜜儿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子,她不想让你见到她毒发身亡的惨状,才选择了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可你却整天对着这枚玉印发呆,忘了自己的正事,你怎么对得起她呢?”
“哼,你以为自己真的很了解蜜儿?”元泰冷哼了一声。
“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算不上非常了解她,但我能感受得出她内心的痛苦,那封信她是如何浸透了泪水写成的,她给了你一次生存下去的机会,你如果不懂得珍惜,那就真的是大错特错,蜜儿的牺牲也变得毫无意义。”元泰彻底沉默了,桑昆的话重击了他的心,他本已心如死灰,受这一击后又活了回来,他的确不应再沉沦下去,他还有事没做完。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连日来身心疲惫,元泰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桑昆把攥在手里的玉印轻轻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元泰不会再求死了,他会更坚强地活下去。
果然又过了一日,元泰终于走出了房间,身体里的毒素刚刚清除,加上这几天闷在屋里,元泰的脸色略微有点苍白,可他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光泽,他脸上原本溃烂的地方也迅速长出了新肉,小五子看着他,简直惊讶不已,心中暗道:裕亲王果然是英俊帅气,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难言的贵气和魅力,难怪蜜姐姐那么爱他,为了他连死都愿意。
客栈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马嘶声,元泰略微有点变色,他顾不上跟桑昆说话,几步赶出大门外,小五子也赶紧跟过去看。客栈门外站着一匹骏马,它通体黑毛,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它仿佛是赶了很远的路,虽然瘦得不成样子,但见到元泰后,兴奋地不停用蹄子刨地上的土,打着响鼻。元泰走过去,这匹马亲昵地把头放在元泰的肩膀上蹭着,显得非常兴奋。
元泰轻轻摸了摸马头,自言自语地说:“你怎么找到我的?这一路真的难为你了。”乌骓马仰脖长嘶了一声,仿佛也在倾诉者思念之情,小五子看得呆了,他心想,这匹马生得太俊了,如果有机会骑一骑这匹马,也算此生无憾了。
“小五子,把我的马牵到后院去喂草料。”元泰拍了拍马头,把缰绳扔给了小五子,自己离开了。小五子拉着缰绳,把乌骓马带到客栈后院,抱了好些干草过来,嘴里嘟嘟囔囔的:“来,多吃点,你大概饿坏了吧?”
乌骓马有点警惕,它凑近了草料嗅了又嗅,直到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才非常斯文地吃起来,小五子偷偷用手摸乌骓马的头,心中更对这匹马产生了爱慕之意。喂完了草料,小五子非常勤快地端来了水盆,用刷子蘸了水,一点一点地为乌骓马洗澡。乌骓马的毛很快就洗干净了,黑得好像缎子一样,小五子在心底赞叹了一句:好马!
乌骓马吃饱喝足,仰脖长嘶了一声,好像在说谢谢,小五子可高兴了,他从小到大没骑过马,就想着找一匹马来骑一骑过过瘾,这回来了一匹这么俊的马,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好机会。乌骓马也似乎跟小五子混熟了,显得不那么拘谨,也肯把嘴凑到小五子的手掌上舔。
“嘿嘿,小宝贝,让我骑一骑啊。”小五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摸乌骓马的头,趁它不注意时,突然抓住了缰绳,一只脚踩在马镫上,只差一点就可以翻身上马了,可就在这时,受了惊吓的乌骓马突然一扬脖子,小五子的手没抓住缰绳,被重重掀到地上,疼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小五子揉着屁股站起来,龇着牙儿叫痛,停了好半天才算缓过劲来:“嘿,小子,敢摔老子呀,真有你的。”
小五子不死心,刚才伺候了这马一顿,竟被它以怨报德,太没面子了,不过他也学乖了,不敢再从正面进攻,绕到马后面,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马尾,乌骓马陡然受惊,扬起后蹄,正好踢中小五子的肚子,痛得他仰面倒地,连早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小五子这下可真的火了,他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被这畜生几次戏弄,怎么也忍不了这口气,他站起身来捋了捋袖子,接连对这匹马进攻,但最终的结果只是受伤连连,不是被马的后蹄踢中,就是好容易攥住了缰绳,却被马仰脖甩了出去,直到第八次重重摔倒,小五子真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好、好、真是匹好马……”小五子躺在地上,累得一动不想动,乌骓马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这句话,突然嘶叫了一声。小五子一下子明白了,像这样的马才叫良驹,除了自己的主人,它轻易不肯让旁人骑,小五子捂着疼痛的肚子坐起来,有点钦佩地望着这匹神气的马儿,觉得它跟它的主人的性格是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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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回到熙国
更新时间2013320 16:29:25 字数:6132
左贤王提休普的心情最近一直不错,不仅打败了号称“不败的神话”的熙国裕亲王,又如愿做了单于的东床快婿,此时的他春风得意。婚后不久,他就决定,要带着娇妻去霁月城游玩,一来讨娇妻的欢心,二来也可以彰显一下匈奴军队的实力。
提休普带了一队匈奴勇士护送妻子,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来到了霁月城。在霁月城里,一定得包一家最奢侈的客栈住下,还得去当地最出名的酒楼吃饭。他早就听说霁月城最出名的酒楼名叫双品楼,那里的厨子是个汉人,做得一手好菜,以“清汤狮子头”和“红焖海参”为双绝,故而得名。匈奴人向来以游牧为生,一直保留着茹毛饮血的饮食习惯,对于这种汉人的精致讲究的饮食,并不能接受,不过这次提休普想附庸风雅一回,何况在娇妻面前,他也不想显露自己的粗俗。
刚下完一场大雪,地上残留着厚厚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提休普进霁月城的时候刚好到正午,他吩咐两个士兵去包客栈,自己则牵着妻子的手径直来到了双品楼。双品楼上正在吃饭的客人被提休普手下的人强行驱逐出去,掌柜慌忙赶了过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打招呼,提休普昂着头,很有些不屑。
“把你们这里最出名的什么海参菜端上来!”
“这位客官,现在是冬天,很难弄到海参,是否可以用别的菜代替一下?”掌柜有点为难地说,提休普怪眼一瞪,粗声粗气地说:“我们专程来你这里吃饭,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可是这……”坐在一边的哈穆朗珠有些不忍,轻声对提休普说:
“左贤王,既然没有食材,那就随意点几个菜吧,反正我也不是很饿。”
“那怎么行?大老远来了,不吃到最出名的菜就是吃亏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必须给我做出这道菜来,否则,小心我拆了你的招牌。”
掌柜无奈,只得答应着下去了。提休普得意洋洋,不停地扯着哈穆朗珠说话,哈穆朗珠却闷闷不乐,根本不搭腔。掌柜的去了大约半个时辰,菜一道一道端上了桌子,提休普凑近了一看,嗬,真是名不虚传,这些菜色色泽鲜艳,红红绿绿的真好看,只不知这味道如何,提休普忍不住抄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进嘴里,果然跟平日里吃的半生不熟的牛羊肉大不相同,滑嫩中透着清香,入口绵软易化。
“喂,还有那个什么海参的菜,什么时候上?”虽然这些菜已经很满他的意了,提休普依然对那道还没露面的菜念念不忘。
“本店的庖厨说了,红焖海参是一道极为出色的菜,非尊贵的客人不能享用,难得今天有贵客到来,他要亲自上来献菜,方显出他的诚意。”
“那还废什么话,叫他端上菜来。”提休普更为期待,也不知这海参是何种滋味,